第十八章 暂时的安宁

沈冬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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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侧妃还在高兴着,一个小丫头就进来禀报,说是王爷来后院了,让她去一趟玉福园。

    陆侧妃听了这话,不禁有点儿心慌。王爷来了后院,若是想看自己,来这就好了啊,干嘛把自己宣去玉福园呢?

    “侧妃,是王爷身边的进财来说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小丫头见自己主子还在发愣,好心提醒道。

    “什么?是进财?”陆侧妃这下更加奇怪了。进财可是王爷身边的第一人,王爷派他过来请自己过去,这到底是要作什么呢?

    陆侧妃虽说还在好奇,但是她也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所以赶紧梳妆打扮一下,就往玉福园去了。

    路上,陆侧妃看看进财,只见他脸色依旧笑嘻嘻的,看不出什么不同来。这样,最起码让她安心不少。

    玉福园院内,已经被宋铭祯一早带来的几个婆子,给彻底把持了。小丫头、丫鬟们,除了当差的,剩余全部回房呆着,不准随意出入。而丁香和她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两个婆子,都已经被五花大绑了,此刻就押在正殿后面的花厅里,由添宝带着两个小厮,亲自看守着。

    薛毓珏和宋铭祯两人,此刻正坐在正殿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小声说着话。

    “王爷,进财和添宝,都是您的长随啊?”薛毓珏看看宋铭祯,觉得他的心情还行,于是大胆的问道。

    宋铭祯瞟了一眼她,淡淡道:“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啊,臣妾就是觉得,这名字起得吧,挺喜庆的,呵呵。”薛毓珏尽量克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免得笑得太明显。

    宋铭祯看她偷笑的样子,内心还是挺愉快的,只是他的面上不显分毫,依旧保持着严峻。

    薛毓珏倒是没想到,这货居然会给自己身边的长随起这么个名字。这名字,总觉得是暴发户才会用的。宋铭祯一身的气质风轻云淡,可是偏偏给自己的长随取了这么“招财进宝”的名儿,还是很有喜感的。

    还没等薛毓珏在心中吐够槽,进财就带着陆侧妃进来了。一别许久,薛毓珏看着如今的陆侧妃,不禁晃了会儿神。

    她还记得,最初看到陆侧妃时的样子。那时的陆侧妃,她体态优美,笑容娇媚又多情,一双眼睛灵活有神,怎么看怎么漂亮。可是如今,她瘦了许多,脸色苍白,眼眶瘦的凹陷下去一些,双眼也略显的呆滞。而且,总觉得她的神情,有一点儿怪异。对,就是怪异,好像精神有点儿。。。。。。不正常?

    “妾身参见王爷、王妃!”陆侧妃屈膝给薛毓珏和宋铭祯见了礼,之后就安静站好。

    “赐坐吧。”薛毓珏缓声说道。好好地一个花儿般的女子,如今竟然变作这等摸样,真是可惜了。

    如今,正殿里服侍的人,只有罗兰和进财。听了薛毓珏的话,进财自觉承担了搬椅子给陆侧妃的工作。

    陆侧妃倒是受宠若惊,她坐在椅子上,偷偷去看王爷王妃的脸色。她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反而更加奇怪了。

    宋铭祯自然把陆侧妃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了,此刻他只觉得厌烦。这些女人们,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她们,到底拿自己当做什么?当自己是一件东西吗?各个都说对自己一片真心,可是如果自己没了这身份,她们还会对自己这样吗?哼,真真是可笑至极。

    宋铭祯不想再拖下去,他已经不想再看陆侧妃的脸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是你给几个孩子下的毒吧。”

    陆侧妃听闻宋铭祯的这句,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询问”后,惊得直接从椅子上掉落下来。她跪倒在地,爬行到宋铭祯身前,双手抱着宋铭祯的小腿,声泪俱下道:“王爷,妾身怎会如此呢?!大爷,大爷可是妾身的亲生骨肉啊!王爷,是王妃,对,一定是王妃要害妾身的!王爷,王爷您不能不相信妾身啊!”

    薛毓珏转过头,看着陆侧妃此时极其狰狞的脸,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宋铭祯毫不留情,一脚将陆侧妃给踢了出去。看着陆侧妃整个人翻滚在地,也毫不动容。

    陆侧妃被这一脚给踢懵了,她不敢置信,王爷居然会这般无情。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可怜兮兮的说道:“王爷,您为何如此无情?妾身对您可是真心实意的啊!”

    “真心实意?你不是皇后派来的吗?为的就是帮皇后拉拢本王,怎么,本王说错了?”宋铭祯看着陆侧妃,眼睛里透露出十足的鄙视。

    陆侧妃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安静了。王爷知道,王爷什么都知道!亏得自己还洋洋得意呢,王爷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呵呵,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啊。

    薛毓珏在一边,也听得诧异不已。陆侧妃是皇后派来的?是为了拉拢宋铭祯?陆侧妃是所谓的“007”?她简直是不敢相信啊,这帮古人,玩的也太先进了吧?薛毓珏陷入自己的头脑风暴中,一时无法自拔。

    而这时,添宝押着丁香,从后面花厅进来了。后面还跟着那四个,被陆侧妃喂了毒药的婆子。陆侧妃一见被绑着的丁香,以及那四个婆子,她就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意义了。

    “是,妾身的确是皇后派来的。而给孩子下毒,也的确是妾身的主意。王爷,您惩罚妾身吧,无论您怎么惩罚,妾身都服气。”陆侧妃面如死灰的说道。

    “为何?长子天佑也是你的亲身骨肉,你怎么下的去手?”薛毓珏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道。

    陆侧妃看了一眼高高坐在上首的王妃,苦笑着流下眼泪。她抬起手,将眼泪擦干,缓缓的说道:“妾身下的是热毒,这毒对于身体强健的婴孩儿,并无大碍的。可是,对于身体孱弱的婴孩儿,那就是致命的毒药了。妾身想着,几个孩子一块中毒,最后只能活下妾身所生的长子,而王妃您也会因照顾不利而被王爷怪罪。到时候,王爷一定会把妾身的孩儿,还给妾身亲自抚养。而且,到了那时,王府里就只剩下妾身所出的长子,妾身的地位一定会水涨船高的。于是,妾身就这么做了。”陆侧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累的喘了几口气。

    “还有无话说?”宋铭祯冷冷的问道。

    陆侧妃听完宋铭祯的询问,呵呵一笑道:“妾身自以为深得王爷宠爱,可却根本不知,王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王爷这般神机妙算,想来平日里都是装样子哄人呢。”陆侧妃自嘲的笑道。人人都说八王爷是混世魔王,什么都不知的草包。可是,如今看来,真正傻的,却是自己呢。

    “妾身在没有话可说了。”缓了口气后,陆侧妃安静的答道。她想,如今自己已经是陷入死局了,再想逃出,却是不能的了。只是,她绝对不能把皇后给牵扯出来,否则,自己的父亲也会受到牵连。再说,就算牵扯出皇后,皇后也有自保的能力,断不会出事的。所以,这个毒害王嗣的罪名,她是一定要承担下来的。

    “既然无话可说了,那就该本王就说了!陆侧妃陆氏,毒害王嗣,证据确凿,立即赐死!保留尸首,退还给陆家。”宋铭祯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看看那四个婆子,皱眉道:“你们四个办事不利,自己领罚去吧。”

    陆侧妃听到“尸首退还给陆家”时,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王爷竟是这般恨自己吗?这是彻底的不要自己了吗?她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流出来,最终闭上了眼睛,顺从的被走出来的两个小厮给拖走了。而那四个婆子,也一声不吭的下去了。

    薛毓珏看着眼前的事态发展,忍不住心惊。赐死,这就结束陆侧妃的生命了?陆侧妃就这么死了?她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肩膀,打了一个冷颤。

    这就是古代,这就是夫为纲的时代!一个女子的一生荣辱,就靠自己的运气了。运气好,嫁给一个对自己好的男子,可以被善待。运气不好,则是任由被磋磨,随时可能死掉。

    是,陆侧妃她贪慕虚荣,甘愿进入八王府做侧妃。可是,陆侧妃被教导的,就只会追求权势了,她除此之外,哪里还会有别的希望呢?再说,就算陆侧妃不想进入八王府,她的家人呢?也能同意吗?看看自己吧,贵为丞相府的嫡长女,不也是被家族送入这龙潭虎穴了?身在这个时代,只要还是女子,命运就不会格外眷恋谁。过得好不好,一个是运气,一个就是看自己有没有好好经营。可是,这难道能说,是公平的吗?薛毓珏暗自叹气,却也无能为力。谋害王嗣,这事儿可不小,就算她求情,陆侧妃也非死不可了。哎。。。。。。

    “王妃这是怎么了?”宋铭祯感觉到薛毓珏的低落,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薛毓珏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宋铭祯一看人家不想搭理自己,也不在意。他转过头,看看被绑在那里的丁香,冲进财和添宝使了一个眼神,让他们先退出去。

    进财一向是个人精,自然知道,王爷这是给王妃留面子呢。毕竟,丁香是王妃的陪嫁丫头,如今出了这事儿,王妃面上也不好看。他捅捅自己身边的添宝,两人转身安静的出去了。哦,临走之前,还把罗兰也给拽走了。

    “需要本王回避吗?”宋铭祯轻声问道。

    “随便。”薛毓珏答道。她觉得,宋铭祯在不在这里,都是一样的。他想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不是从自己嘴里,就是从丁香嘴里。所以,他想留在这里听,就留下。他不想旁听,那就离开,之后再自己问丁香也行。

    听她这么说,宋铭祯倒是有点高兴的,觉得这小女人对自己,应该还是有信任的。于是他和缓了语气,说道:“本王就坐在这里,但你不要担心,本王只管坐着,不会多说什么。这个丫头,由你自己处置。”

    反正这丫头到最后,也只能是一死!所以这过程嘛,他倒是不怎么关心了。留在这里,是因为他想看看,这小女人会怎么处理,想知道小女人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样的。

    薛毓珏不再注意宋铭祯,而是认真的看着丁香,这个从最初,带给自己温暖的小丫头。

    “王妃想问什么,就问吧。”丁香此时很是平静。她知道,胆敢谋害王嗣,自己只能是死,所以这会倒是什么都不怕了。

    薛毓珏先是站起身,亲手将丁香身上的绳索解开。丁香对此极其的惊讶,她以为王妃此时,早就恨透自己了。

    薛毓珏重新坐到椅子上,开口说道:“丁香啊,别跪了,你今儿也坐着吧。”

    丁香闻言身体一震,竟是流下泪来。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哭得不能自抑。

    “本宫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贪财,也没有什么短处,本宫想不出你为什么这么做。”薛毓珏看着丁香问道,一脸的好奇。

    丁香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缓声答道:“陆侧妃抓了奴婢的家人。奴婢当年和母亲、哥哥逃避水灾外逃时,遇到了王妃您的外祖父杜大人,是杜大人看奴婢一家可怜,才收留了奴婢一家。后来,杜大人将奴婢买入府里,细心教导,留着以后服侍您。杜大人在奴婢家乡水灾退去后,将奴婢的母亲和哥哥送回去了,又给了许多的银钱。而且杜大人说了,等奴婢到了该放出去的年纪,自会和您讨了奴婢回去,还会除掉奴婢的奴籍,送奴婢回家乡找奴婢的母亲和哥哥,到时再让奴婢的母亲为奴婢自行婚配。杜大人只求奴婢能够为王妃您尽忠,可是。。。。。。”

    说到此时,丁香已是痛哭流涕,痛苦不已。她深吸两口气,接着说道:“可是,陆侧妃找人偷偷的,抓了奴婢的母亲和哥哥,连奴婢的嫂嫂和侄儿都没放过。。。。。。陆侧妃说,想要他们平安,就要奴婢为她做事。。。。。。王妃,奴婢一家的命都是杜大人给的,可是,可是奴婢真的做不到,眼看着家人就这么死去啊。。。。。。奴婢知道自己做的事,会牵连到您,可奴婢依旧做了,奴婢。。。。。。奴婢罪该万死!可是,奴婢求求您,救救奴婢的家人吧!他们至今生死不明啊!奴婢求求您了王妃。。。。。。”丁香跪爬到薛毓珏身前,不停地磕着头,额头已经见血了。

    薛毓珏听完丁香说的话,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丁香背叛自己,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吗?呵呵,原来,身在这权势的中心,就没有谁能独善其身了。

    她伸手扶住丁香,不让她再磕下去了,在这么磕,头都要磕碎了。扶住丁香之后,她转过头,直勾勾的看向宋铭祯。

    宋铭祯看到薛毓珏的目光后,暗叹口气,召唤添宝进来。

    “人可是找到了?”宋铭祯直接的问道。

    “回主子,找到了。都只是受了些轻伤,不碍事儿的,那个小娃儿也无碍。”添宝低头答道。

    “你都听到了?这下该安心赴死了吧?”宋铭祯看着丁香,冷冰冰的说道。

    面对宋铭祯的冰冷无情,丁香不但不怕,反而高兴的笑了。自己的母亲和哥哥都没事,嫂嫂和侄儿也没事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丁香跪直自己的身体,恭恭敬敬的冲着宋铭祯和薛毓珏,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诚心诚意的说道:“奴婢感谢王爷,感谢王妃成全。奴婢罪该万死,请王爷王妃赐死!”

    看着这样的丁香,薛毓珏将头转到一侧,不忍再看一眼。

    宋铭祯早就见惯了这等事情,依旧面无表情的下令道:“拖出去,立刻乱棍打死。”

    薛毓珏听到此言一惊,转过头看着宋铭祯,恳求道:“王爷,请您。。。。。。给她个痛快吧。”说完,她赶紧站起身,转过去,只留有一个背影。

    丁香看着自家王妃的背影,内心酸楚不已。她颤声道:“小姐,您再别这么心软了!您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啊!”说完这句话,她已是泪流满面了。她主动走到添宝身边,让他立刻带自己走。

    添宝偷偷瞧一眼王妃,只见王妃肩膀微微抖着,想必是在哭。他又看看自家爷,然后赶紧将丁香给带走了。

    在丁香喊出那句“小姐”时,薛毓珏就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想到自己刚刚从床榻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小丫头。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无时无刻的维护。。。。。。可是如今却。。。。。。

    正当她难过时,宋铭祯走到她的身后,从她身后将她搂到了自己怀里。薛毓珏先是一愣,然后就放松身体,倒在他的怀中,哭得肆无忌惮。

    对这个时空的恐惧,对这个时代的恐惧,对自己未来的不确定,等等等等的一切,她一直采取回避不谈的态度。她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每天开开心心,只要自己努力攒钱,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这里,会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一直都这般安慰着自己。可是,就在刚刚,这个美丽的幻想,彻底的破碎了。身在这个时代,身在这权势的中心,谁都不能独善其身,谁都不能!这现实,就是这么的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哭着哭着,她就哭累了。宋铭祯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东侧的暖阁中,那里有暂作休息用的贵妃榻。他轻轻的将已经苦累了的小女人,放到贵妃榻上,再给她盖好一边放着的云丝被。

    宋铭祯站在贵妃榻前,看着小女人微微红肿的眼睛,微微的叹口气。这个傻女人,心这么软吗?平时对自己那么无情,对这些丫头倒是如此有情有义的。。。。。。不知怎的,想着想着,宋铭祯的思绪就被拉到了奇怪的地方。。。。。。

    他赶紧悬崖勒马,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还有大堆的事儿没干呢,自己不能再这么不靠谱了。他这样告诉着自己,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小女人,到底还是狠心出了暖阁。

    正殿里,罗兰、红莲两个,已经带着一群小丫头进来了,正在收拾屋子。

    宋铭祯冲罗兰招招手,轻声道:“王妃睡了,就在东暖阁里,你们手脚轻一些,别吵着王妃。”

    罗兰刚刚进来时,既没看见王妃,也没看着王爷,还好奇了一下。现在听自家王爷一说,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赶紧答应着,并且立刻安排两个小丫头前去守着,以免王妃醒来有事儿找不到人。

    宋铭祯则是带着进财,回前院去了。

    皇宫祥坤宫

    “陆氏那个贱人,已经死干净了?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皇后薛若兰靠坐在美人榻之上,轻轻抚摸着手里的玉如意。

    “回娘娘的话,陆氏已死,而且她也把所有的罪都认下来了!娘娘,您就放心吧。”一个嬷嬷站在皇后身边,笑的很是得意。

    “嗯,那就好。但,所有的尾巴都打扫干净了吗?没留下什么吧?”皇后皱眉想了想,又问道。没办法,这件事儿不小,一旦没处理好,麻烦就大了。

    “娘娘您放心吧,都是老奴亲自去办的呢!陆氏哪里敢说什么啊?她最怕的,便是陆氏满门遭到牵累,那她还敢说什么呢?”那个嬷嬷笑盈盈的,很是和气的,说出这让人心惊的话。

    “嗯,这事儿你办的不错,本宫该赏你呢。”皇后说罢,轻轻摆下手,一个宫女就端上一个小匣子。皇后示意,让其打开。小宫女打开匣子,只见里面金光闪闪的,是二十两金子。

    那嬷嬷见了,立刻眉开眼笑,急着说道:“哎呦,本就是老奴应尽的本分,反倒让娘娘您破费了!”

    “本宫一向赏罚分明,嬷嬷就莫要客气了。”皇后笑着说道。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眼里透出满满的鄙夷。这个老货,明明就是极其贪财的,还总装模作样的,真是寡廉鲜耻。

    那嬷嬷捧着小匣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对于她来说,抓到自己手里的银子,才是最实在的东西呢。

    皇后薛若兰,此刻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玉如意。她总是在做这件事,这么做能让她平静心神。她看着玉如意上精心刻制的花纹,好久好久。终于,她微微的笑了。

    她暗自发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要是挡了自己的富贵路,那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