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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两个怪物吗?他们长一样吗?”沈雪比韩国兵还激动,赶紧抢过了话头,“你说另一个听到了呼救,它有什么反应吗?”
“是有两个,梦里颜色都很鲜艳,因此两团深色的烟雾会格外显眼,这个不会看错。只是它们好像没有固定的外形,是否长一样不好说,但感觉上他们是一样的。另一个太远了,我也不知道它对呼救有没有反应。而且离得近的那个怪物也很快消失了,呼救也就停止了。”
“那你怎么知道它听到了呼救?”刘朝阳也趁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感觉吧!不过你们怎么对这个也感兴趣?”杨振国的思绪终于也回到了现实中。
“我们说好帮你驱一驱梦的,当然要问清楚你梦了些什么。”沈雪赶紧接过话题,“照我说呀,就是杨老您压力大了,那个烟雾团就是你无形的压力。你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但却害怕它。杨老您回去好好休息下就好了。”
“瞧这小丫头,多会说话,谁讨了当媳妇才真是乐坏了!”沈雪一席话又把杨振国给逗乐了。
“杨老您就会瞎说,哪有您这样当长辈的?快聊你们的事吧!”
“对!对!说正事要紧!”杨振国又转过头来看韩国兵。
“好吧,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这次来,一方面是看中了杨老论文中的应用前景;另一方面,也想让杨老给我当个顾问,帮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哪些研究乍看之下让人无法接受,但细究之后却有很大应用前景。这毕竟是个筛选工作,如果您愿意,这几天我们都会在这里等您的结果,朝阳也会负责科研方面的接洽。”
“哈哈,你这个算是问对人了。我虽然是搞通讯的,但我觉得科研需要更广阔的视野才能激发灵感。所以,我对新的学术理论还是都有所了解的。只是我们国内,由于起步较晚,又受战争影响,科技方面已经落后很多了。所以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新东西。”杨振国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继续说道:“不过脱离了科学的充分性连接,跳跃性的提出猜想观点的还是有一个。”
“老师的意思是,和你一样,提出了缺乏理论连贯性,目前又不具备实验论证条件的论点?是谁呀?”
“就在我们学校,他是搞物理的。李传志,李教授。”
他们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三人又从杨教授那里详细的了解了李传志教授的研究情况和个人信息。
谈到学术,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在杨教授忍不住又一次打哈欠的时候,他们结束了今晚的谈话。而杨教授走后,他们才又开始了讨论。
“杨老说的另一个怪物是潜宿者吗?你们怎么看杨老的梦?”送走杨教授,韩国兵回来一屁股窝在了沙发里。今天激烈的思想起伏让他第一次感觉有些累了。
“但奥丝贝拉说只有一个潜宿者溜进了他们的飞船。”刘朝阳也坐到了沙发上。今天的经历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轻松。
“也许船上的录像机只拍到了一个呢!”沈雪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并搬来了一个椅子,坐在他们对面。
“不,我觉得飞船上应该只有一个。刚才你们也经历了,潜宿者同一时间似乎只能对一个人的大脑实施攻击。飞船上有奥丝贝拉和她的丈夫,所以潜宿者一直等到了地球才溜下了飞船,它不敢冒险攻击两个人。”
“但是照杨老说的,另一个烟雾团又是什么?如果真是潜宿者,那么另一个又是怎么来的?”
“繁殖!”刘朝阳接过沈雪的话题,“也许是单体繁殖。植物可以进行营养生殖,动物……蜗牛好像是雌雄同体,不过要异体受精。对了!蚜虫……蚜虫可以孤雌生殖。而且刚出生的小蚜虫立刻就能生出另一个蚜虫。”
沈雪听了刘朝阳的分析,红着脸低下了头,也不再答话。而韩国兵似乎对这个分析很感兴趣。“如果它可以自己繁殖,那它完全可以自己慢慢侵占整个地球,这里根本不会存在它的天敌。”
“那估计只有潜宿者才知道。”
“只有潜宿者知道……看来我们真得想办法问一问它了。”韩国兵似乎突然来了精神。
“问它?问潜宿者?怎么问,你又有计划了?”跳过了刚才的话题,沈雪又一次加入了讨论,而且她似乎也感觉到了韩国兵的言下之意。
“也许,我们可以通过被寄生的人体来同它交谈。”韩国兵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这太危险了,这无异于拿人的生命去做实验。”刘朝阳立刻表示了反对,“这太没有人性了。”
“当那些战士抱着炸药往前冲,用自己的胸膛去阻挡碉堡射击口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人性这个词的含义。”听到“人性”二字,韩国兵直接从沙发上撑了起来。
“但……但至少他们是自愿的,而那个可能被你审问的人却是无从选择的。而且这样他也会知道潜宿者的事。”刘朝阳并没有被韩国兵的气势吓住,他仍然要据理力争。
“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谁也不愿意英年早逝,不愿意死在异国他乡,更不愿意变成一块块横飞的碎肉。但是为了胜利,为了国家,他们甚至放弃了选择的权利。”
“国兵,战争已经结束了。战场上为了稍瞬即逝的战机,很多同志付出了生命。但是现在,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来理清思路,寻找更好的方法,没有必要去拿人的生命去冒险。”这一次刘朝阳的话似乎起到作用了,韩国兵的表情也舒缓了下来。刘朝阳觉得是时候阐述自己的观点了:“如果存在第二个潜宿者,那么世界上就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就像你说的,如果它要激发起全人类的智慧,潜宿者可能潜入到各个国家的各个民族。它们会帮助人类发展科技,而且从我老师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我们甚至可以借助它发展得更加迅猛,更加强大。即使我们清除了国内的所有潜宿者,那国外的怎么办?它们会继续利用人类,并帮助他们发展科技。到时候我们将拿什么去应对那些靠强大科技武装起来的国家,我们将首先被人类自己清除掉。”
“你说得没错,我也没把潜宿者作为一种战略资源考虑过。”韩国兵的口气果然缓和了下来,“但今天看来它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所以我想要更好的掌控它。也许可以和它达成某种默契,但这需要建立对话。而且我也没想要牺牲任何人,我想把它们引到自己身上来。”
“你疯了吗?你这是在与虎谋皮!你不是科学家,你对它毫无利用价值,它可能利用刚才那种攻击杀了你。”这一次沈雪都不再支持韩国兵了。
“我当然有价值。你们想想,它们可以利用科学家提出理论。但从理论到应用需要经费。目前国内最可能出资帮助他们的就是军方了。所以我只要让潜宿者以为控制了我就可以拿到研发资金,它就一定会到我身体里。只要它进来了,你们就能和它对话了。最后用死藤水将它驱离我的身体。而它的死活则取决于和你们的对话。你们想想,即使对话破裂,只要我们有准备,当它被驱离我身体的时候,你们也许能抓住它,而且是活的!”
“还是太冒险了,要做也绝对不能是你去做。”沈雪知道,在刘朝阳的一番话后,韩国兵并没有真的想要再实施这个计划。但她依然对此表示了反对,但是在她内心里却对这个计划充满了信心。
“谁都不值得去做,朝阳说得对,我们还有时间找到更好的方法。”说完韩国兵便起身往门口走去,“今天都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你果然还没有睡。”沈雪走到小圆桌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不早点去休息?”韩国兵没想到沈雪又一次在黑暗中找到了自己。
“你走之后,朝阳和我又聊了一会儿。其实如果要利用它,想办法和它建立联系是非常必要的。我觉得你的方案挺好的。”
“谢谢……”
“我不是来安慰你的。”沈雪并没有接受韩国兵的感谢,“我在想,即使你成功将潜宿者引到了你身上也还有其它的问题。我们不可能随时随地的跟着你,如果潜宿者真的觉得你可以利用,然后又找到了一个我们没有观察的机会,进了你的身体。那你又如何让我们知道呢?也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韩国兵很惊讶的看着黑暗中的沈雪,按他的计划,沈雪和刘朝阳应该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协助的。但是如果潜宿者感受到了其他人的存在,就不会成功上钩,甚至真的可能在他本人都不察觉的时候进入他的身体。“朝阳说得对,我确实太心急了,没有想到这些细节。”
“那就早点睡,明天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沈雪……”韩国兵仍然坐在石凳上,“我……我……”
“你怎样?吞吞吐吐的一点不像你的个性。”沈雪很高兴黑暗隐藏了她的表情,但是她却很想看看韩国兵现在的表情。
“我……我想让你负责内勤。”韩国兵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像今天这样太危险了,女孩子还是不要出外勤了。”
“这次回去之后再说吧。”没能等来她想要的回答,沈雪很是失望。其实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沈雪会主动申请到内勤,甚至离开机构。找一个正常的工作,好在家相夫教子。可是现在她只希望能待在韩国兵身边。虽然今天韩国兵没能说出口,但是如此直白的关心,还是让沈雪很高兴。“我可以答应你,老老实实到内勤工作,但之前你得教会我观察夜空,这是你之前就答应了的。”
“那今晚……”
“下次吧,今晚经历的事太多了,脑子有点乱。但你要记住噢,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没有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