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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头出门，肖洋刚好看到童海被推进另一个病房，肖洋赶紧迎上了从房间里折返回来的医生和警察。
“他怎么了？”肖洋急切的问到。
医生刚想说什么，却被警察拦了下来，“请问你和病人什么关系，请先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我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没事吧？”肖洋老老实实的拿出了自己的假身份证，他知道此时自己越普通越好，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国安局的证件反而会更加麻烦。
“有学生发现你朋友和一位教授倒在了学校的树林里。经过现场勘察，我们怀疑两人发生过缠斗，你朋友的伤应该是教授持小刀所伤，教授已经死亡，法医判定应该是缠斗中脑淤血发作。”警察很快归还了肖洋的身份证，“你朋友醒来后，希望你尽快联系警方，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他的口供。”
“就是说童海他没有生命危险了？”肖洋顿时缓了口气。
“只是两处外伤，都已进行了处理，只是你朋友一直昏迷不醒，让人有些奇怪。”医生很快解答了肖洋的疑问。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应该昏迷不醒？”
“嗯，应该没有大的问题，我们也询问了余医生，她也很肯定你朋友没有晕血等可能造成晕厥的病史。”
“那有没有给他做核磁共振？”
“核磁共振？”医生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肖洋会特别强调核磁共振，“因为他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们对你朋友进行了全身的检查，包括核磁共振，身体方面没有其他的问题，这个你可以放心。”
“哦，那感谢了，非常感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童海没有危险，他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医生抬手看了看表，“帮忙安慰下余医生，我从来没看见她像这样过。”
“好的，好的。麻烦你们了。”送走了两人，肖洋并没有去童海的病房，他知道去了也毫无作用。相反，有些事他必须尽快去弄清楚。
这一天是如此的漫长，肖洋靠在江边的石椅上仰望着时隐时现的星空，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倦意，对自己所热爱的工作产生了迷茫。以往他从未有过怀疑，哪怕是面对生死，他也从未退缩过，因为他知道后面还有组织还有兄弟。他从未有过拯救世界，保卫人类这样的觉悟，驱动他的只是最原始的亲情和友情。但这一次，他感觉内心蒙上了一层乌云，原本明亮的星空也变得时隐时现。
“三滚，你没事吧，大半夜的……有什么事直接去我家不就好了？”
肖洋等的人终于来了，他们从小就是朋友，虽然工作中韩光志是他的上级，但对于从未分清工作和生活的两人来说，彼此从来都是无话不说的兄弟。
“童海被人刺伤了，袭击他的是他们学校的一名教授。”虽然星光昏暗，肖洋仍然牢牢的盯着韩光志的脸，他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甚至期待他会有所反应。
“弄清楚原因没有？”韩光志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但比起这个，消息本身则更让韩光志吃惊。
“没有，教授在行凶过程中脑淤血发作死了，童海至今昏迷不醒，躺在医院。”
“就这些？我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非把我叫到江边来，也不带几瓶酒。”韩光志也走到肖洋旁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李文健那边怎么样了？”
肖洋并没有作出任何回答，他知道虽然韩光志又开了一个话题，但他的心里仍然在高速过滤着关于童海的种种资讯。
“如果对方是冲着童海特殊身份去的，那说明还有其他人或者组织掌握了童海的情报。”不出所料，韩光志很快过滤出了重要信息。“或者说我们的情报被窃取了。”韩光志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再没有心情舒服的靠在石椅上，“不可能，我们的系统是国安局加密的，想黑进来得先过国安局那关。再说了外人根本不知道有我们这样一个组织……你怎么想的？”韩光志不再往下分析，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但至始至终肖洋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内部是吗？这就是你叫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韩光志的语气变得越发沉重，到最后几乎变成了低沉的咆哮，“你在怀疑我？”
“不，我更怀疑组织。”肖洋没有撒谎，仔细的看着韩光志一步一步分析到这里，肖洋早已不再怀疑他了。
“更？”
肖洋不知道韩光志语气中包含的是失望还是愤怒或者二者皆有，也许不该怀疑韩光志，或许他们应该像往常一样在互相调侃中分析原因。
“从现在开始，你按你的意志去调查，继续跟进童海和李文健，但不要向我透露任何情况。”
“‘畜长’，我不是……”
“你是对的，即使不是我自愿，情报也可能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
“你就不怀疑组织？”肖洋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
“我会去调查的，你自己注意安全。”韩光志转身进入了黑暗，肖洋则再次靠在石椅上看着朦胧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