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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走路走多了,杨大光并不想多走路,每走一步他都在计算是否合算。从哨所离开,走入深山老林,杨大光知道自己朝哪个方向走。
这是依晚,他不能跟随狼走,他要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方向。杨大光想改变的就是自己的人生方向,可是现在他的人生出了差错,他可能还不知道,一旦知道自己的人生出了错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咒骂自己。
寂静的夜,寂静的山,寂静的路,杨大乐就是悄无声息走在这种寂静中。没有人知道他在酏什么,也没有人了解他想干什么,他心里想的,行动做的都不为人知,只有他身后的名字还在被人时时提起,可惜这种提起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的军人,一个有文化的年轻军人,在这种寂静里走路,走在哪里谁知道呢?
杨大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走哪条路,对这种路他选择多日了,他没有为这种选择后悔,也没必要后悔,这种路不是刚刚走吗?
寂静的夜,还有哪些路没有走,还有哪些路充满危险,杨大光不知道,可是他想走,想走在充满危险的路上。这种走法让他产生快活,产生愉快,更产生一种朝气蓬勃的精神。
没有人敢象他这样走,离开哨所,离开部队,离开约束的纪律。可能是夏季,大山里充满蒿草味道,每走一步都有一股草香扑鼻,每天隐藏在大山里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
可是今天晚的味道有些不同,每走一步他都有一种思索,似乎在琢磨什么,可是又不知即将发生什么事。刚刚遇上狼,现在会不会遇上狗,如果遇上狗怎么办,是用枪打,还是用刀子,杨大光就是这样走一路想一路。不知不觉,路走了一大截,夜过去了一少半,他在想自己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可是他想去的地方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杨大光又翻了一座山,夜便过去一半了,下半夜是什么样,杨大光不知道,他只知道下半夜是寂静的。
执行任务时他走过很多次下半夜,知道下半夜是寂静的,也是最危险的,有时敌人的突然袭击就是在下半夜,老大袭击哨所就是下半夜。现在,杨大光走在充满危险的山路上,他也在琢磨下半夜老大能隐藏在哪里,会不会睡在山洞里,还是在其他地方。
这种时候,杨大光不知道杨峰已经把老大和老大的兄弟打跑了,更不知道老大现在已经返回了,杨大光的愤怒就是在大山中的草丛堆里散发的。此时,他走在荒无人烟的草丛中,想到老大能隐藏的地方,可是他就是没想自己的安全。
走路走急了,杨大光并没听到有什么异常,可是当他想坐下休息时,听到附近有脚步声,而且不是一声两声,有可能是多种脚步的混杂。是谁的脚步呢,是动物的吗,听起来不象,可是不是动物的能是人的吗?如果是人的不是一两个,而是几个。
杨大光提高了警惕性,他知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随时随地会有不幸的事发生,随时随地会有奇形怪状的事发生,现在听见几声嚎叫并不算什么,真正嚎叫的是狼不是人,如果是人杨大光的命运就是危在旦夕了。
想到自己此番前行可能是凶多吉少,杨大光对班长事先就已经交待了,如果他牺牲了不要为他难过,他不是擅自离开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时班长就嘱咐他要小心谨慎,他还嘲弄班长胆小怕事,连放自己的假都不敢,还何谈为战友报仇,现在看来班长是对的。
为了掩人耳目,杨大光自己走出哨所,走出战友的视线,表面看与班长没关系,实际上这就是班长的主谋。如果不是当班工,不是为了哨所,班长早提着枪跑出来了,还能轮到杨大光孤军作战吗?
为了不让杨大光孤军作战,班长给了他几个人名字,说是他的老乡,如果有事可以找老乡。现在杨大光忽然想起班长提到的几个人名,他们真是班长的老乡吗?
杨大光一路走,一路默读老乡的名字,他担心遇事时忘记,还是想想有好处,兴许到关键时刻有帮助。又翻了几座山头,杨大光有些累也有些渴,能不能到附近找些吃的喝的,顺便睡一觉,可是到哪里找呢,半夜三更谁家敢收留陌生人啊?
还是到哨所吧,这附近就有哨所,班长提到的几个名字就是哨所的,看来班长料事如神,早知道杨大光会发生这种事。想来想去,杨大光还是决定到哨所,可是当他来到哨所时,发现哨所没有人,这种地方怎能没有人呢。
杨大光心有余悸,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几号哨所,杨大光心里琢磨着,他想来想去,感到这哨所跟自己的哨所距离不是太远。可是不是太远的哨所怎能没有人呢?杨大光不明白,是不是这个哨所被敌人袭击了,否则怎能一个人也没有呢。
杨大光抽出刀,端着枪,悄无声息朝前摸去。哨所院落好好的,并不象有人袭击过,可是这样好的哨所为什么没有哨兵呢,还是哨兵临时有任务离开岗位。
杨大光不清楚,可是他想弄清楚,哨所就是自己的家,就是国家的尊严,边防战士怎能眼巴巴看着哨所而无动于衷。杨大光不想犹豫不决,他快速反应冲进院落,刚进院落他就后悔了,他发现有人埋伏。
谁能埋伏在这种地方呢?当杨大光冲进院落时,他马上听见有脚步声从自己周围走来,他知道遭到了埋伏,可是他想反抗已经晚了,有人用枪逼住了他:“不能动,如果不听话就枪毙你……”
杨大光反感地说:“不要用枪指着我好不好,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埋伏在哨所……”一个声音嘲笑着说:“哎哟,在我们自己家里怎能是埋伏呢,说吧你是什么人?”
杨大光一听是在我们家马上意识到是自己人,是哨所的战友,于是他说:“别紧张,是自己人……”可是话音未落,一个声音说:“谁跟你是自己人?我看是越境分子吧,说吧,这次越境想干什么,是赚钱还是找黄金?”
杨大光一听这些人把自己当成越境分子了,他慌忙辩解:“你们听我说我的确是自己人,不相信你们可以问一问哨所的班长……”又是刚才说话的人,他问:“你说的是哪个班长,我们边防哨所班长很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杨大光说:“当然是我们熟悉的班长了,难道我们说一个谁也不认识的班长吗?我看你们就是一群笨家伙,怎么不听听我说的哪个班长呢……”杨大光这种话真让这些人吃惊,其中之一问:“你说说哪个班长的名字,如果对得上我们算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