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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一上午的时光很和谐。只不过被个面瘫冰山的幽灵(死神)在窗外环视整个高一(3)班,所以当天,一护他们的教室明显比其他班级要凉爽许多。
落音对此感慨的想:传言朽木队长是个天然空调,果然不假。
好心情仅仅维持了几秒钟。当朽木白哉从窗户外消失而且并未出现在走廊上时,落音一时慌了神。
他去哪里了?去找露琪亚了吗?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是不是回尸魂界了?
他不声不响的跟着她,专注的看着她,却又不声不响的离开?
为什么?!怎么可以,闹乱了她的思维,她的生活、她的一言一行都为之受到干扰——他怎么还能这么不留情面的悄然离去。
她把他当作了空气,视而不见,可空气一旦消失,她就无法存活。
十年来,落音的感性思维统率大脑,支配着身体,所以她的焦急浮于表面的行动中,她先险些打翻了饭盒,又在走廊上奔跑接连撞到了两三名同学……一护等人看出了她慌张的原因。
织姬的微笑很有感染力,或许和她天真烂漫的心灵有关。众人快架不住时,她挺身出马,淡粉色的微笑威力十足,就差头顶开出一朵小花做衬托,她安慰道:“朽木先生肯定是去吃午餐去了,毕竟昨天消灭那么大一只虚,一定消耗了很多体力,所以要补充食物。”
众人一阵无力。
落音怔住,大圆镜片后的眼睛蓝得足以汪出水来。她像只委屈的小兔子,迟疑片刻,细声细气的问:“真的?”
你还真信了——一护雨龙等人险些滑到。
众人又劝又哄了半天,落音才坐下,开始吃午饭。
下午上学,果然再次看到冰山先生站在窗外继续当作幽灵渲染恐怖气氛以及给教室降温,而露琪亚此时也回来上课。
中午白哉大概是和露琪亚一起吃午饭去了,落音如此想着,于是彻底安了心。
下午上课时,一护这次是给小露飞了纸团。
对于他们聊了些什么,落音并不好奇。她专注于思考究竟是要帮助他们掩盖小动作以免老师发现,还是干脆大家又都罚站走廊,然后继续就上一话题进行讨论?
熬到了放学,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瞥,又见他居然继续跟着她走,并未离开。
不同的是他居然换了现世的衣服,估计是穿上了仪骸。
当然,这次的跟踪除了朽木白哉,十米外的电线杆后还埋伏着一个露琪亚,双手拿着不知从哪家花园里折断的树枝遮脸。
面对这种境况,她还能做什么呢?
硬着头皮走回家,无视了两旁路人频频回头观望的行为。
到大门口。男人还站在她身后三米外的街道上,看着她开门。
没等落音说明,沛薛和冬德恰卡便从屋内冲出来,大呼小叫:“瞳羽哥~~~,你快来看,落音居然带别的男人回来~~~!”
“他是你刚教的男朋友吗?”
“他是你的学校老师吗?难道是师生恋?”
这群小鬼,她是不是太久没给他们讲鬼故事了,以至于威信降低?
“我到家了,请你离开吧。”
当着他的面,落音关了大门。
黑发的妹妹这才扔掉树枝,从电线杆后伸出头,犹豫的问:“兄长大人?”
“你回去,我留下。”
“……是。”
他会找到寄宿的地方……吧?落音靠在门上叹息,连连摇头想把不安的念头甩出脑海。
瞳羽去厨房准备晚餐,三个破面聚在一起,六只眼睛看着落音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像是为了忘掉什么事于是刻意做出忙碌的样子来。
先收阳台上的衣服,又打扫了房间,再去沐浴,一切举动匆匆而行——她根本没注意到衣服还是湿的。
三个破面你看我我看你,怀疑心加重。不明白落音为何心情郁闷,总之她今天的低气压比往常任何一天都严重。
生气中的落音并不可怕,因为她大脑里少得可怜的理智会促使她到大街上去找一个或几个倒霉蛋来发泄怒火,等到气消了也就自然笑嘻嘻的拍拍尘土回家来。
不过今天格外恐怖,因为她居然压抑下来了。这简直不可思议,破面三人组敢指天发誓,他们来现世快三年,还从没看过忍耐中的落音。
哪怕是一丁点的抱怨,落音也会立即化作行动来表达出来,这也就是直到现在她每周还会到精神科去接受检查治疗的缘故。
所以生气的落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把生气发泄出来的郁闷无比的她。
一顿饭吃得有些提心吊胆,三只破面小朋友挤眉弄眼,忙着打暗号,以至于把辣椒酱当番茄酱加在薯条里都没察觉。
结束晚餐后,由落音收拾餐盘。瞳羽一言不发的上楼了,或许是去看书,他最近对天文学很沉迷。
两个白吃白住的家伙心满意足的靠着沙发剔牙齿。小妮露则坐在享用饭后甜点,用勺子挖着焦糖布丁放进嘴里。
沛薛等打出了饱嗝后又站起身慢慢踱着步到阳台上吹晚风。没半分钟,阳台方向传来了他的大呼小叫。
“快来看啊,快来看,那个男人在楼下站着呢!天哪,他根本没离开!”
“!”落音险些失手打破餐盘。
“哦哦哦,你好啊,先生!吃饭没?”沛薛几乎把半个身体探出了阳台。另外两位好奇宝宝也跟着去了阳台,那个男人果然在楼下的街道上站着。
心肠最软的佩妮不禁回身问:“落音,你出来看看他吗?”
“人家爱站多久就多久,我们没必要插手!”落音加快收拾的速度,一时手竟拿不稳盘子,残余的菜汁泼到了桌布,更使她心烦意乱。
“落音你好无情~~~,你来看看他那副可怜样啊,就差拿着吉他自弹自唱了。”古代的伟大爱情小说里的经典情节。
“不要乱说话!什么弹吉他……”落音还愤愤不平的回嘴,眼角余光扫到冬德恰卡的举动,顿时喝道:“停!你干什么!放下!”
落音右手恶狠狠多夺吉他,左手揪住冬德恰卡的耳朵大吼:“别乱扔,你要砸到他我就把你从阳台上扔下去!”
“听说今晚有雷雨。”沛薛故意将‘雷雨’二字咬得极重。
“你送把伞下去。”落音下命令。
“我不知道伞放在哪里。收拾屋子一向是你和瞳羽的工作。”沛薛耸肩装白痴。
“……”
“哇!下雨了,下雨了!”妮露坐到阳台的护栏上,伸手去接水滴。
落音叫一句‘小心’拦腰把她棉花团似的身体揽回到安全地带。自己往下瞄了一眼:天确实下起了雨,男人的衣衫已打湿一片,前天街灯被破坏了,此刻十几米的空间被一片黑暗覆盖,黑夜模糊了男人的五官,仔细凝视,却看出孤独的身影更显孤独。
他是站在黑暗的通道深处,寻找光明的迷路者。
发出不悦的啧舌,落音脚步一改方向,直奔卧室,打开衣柜翻出雨伞,直奔楼下。
“晚了吧,人家已经淋得透湿了。”沛薛的话才落地,大门已被打开又关上。
落音拿着雨伞跑进了茫茫雨幕,眼睛和心都落在面前淋雨的男人身上,她才不在乎一场小雨会将她的头发和衣服摧残成什么样。
她跑到他身边时才意识到手中的伞,连忙撑开,将他连同自己一起罩进无雨的小空间中。
“你怎么还在这里?”落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催促他离开才不会伤害到他。
白哉可能没有居住的地方。露琪亚的床在一护的卧室的储物间里,这对白哉显然不是很好的居住地点,何况一护怎么向他的家人解释?
初夏的晚上依然冷,尤其是狂风于黑夜下肆虐,街道的角落不知潜伏着什么样的怪异鬼魅,各种阴影造型怪异的盘踞在墙角和地面上,但月光忽明忽暗时,街道便如同恐怖图画的延伸。一场雨更让视线罩上一层薄纱,各种景物顿时陷入了危机四伏的空间中。
他伫立在风雨飘摇的夜色中,脚下匍匐的影却比任何夜色更显凝重墨黑。
“你是黄泉落音吗?”白哉开口,磁性的语音从嘈杂绵密的雨幕里响起,像一股凄冷哀戚的风,将落音的心湖吹起阵阵水波。
“……”落音抿紧了唇,心如鼓擂。
她隐约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他的目光是透过她去寻找着什么人。
可他想要寻找谁?谁对他那么重要?我和那人又有什么联系?
“我是黄泉落音。你是谁?”落音终于开口了,尾音由于底气不足而稍显弱势。
“……”他没说话,只盯着她看。雨水从他额前的发丝中滑下,落到他的眼睑上徘徊不散,犹如草尖悬着的露珠。
“你到底想干什么!”落音低吼,自己平日本来就没多少理智,一旦面对他,剩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在胸腔里只是满满的心慌意乱。
看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将他淋得透湿,自己就止不住的心疼。
白哉的脸孔依然静如水面,唯有双眼深处透出一层模糊而浓烈的雾,俊雅面容上的表情衬着浓烈的夜色,翻滚着变幻着,一如心绪的波动。
良久后,男人低沉的磁性嗓音再次穿透了薄薄雨幕,轻轻的说:“我可以拥抱你吗?”
落音杵在原地,海蓝的瞳孔一时放大,过了几秒,眼珠转了转,左瞧右瞧,街道空荡荡没有旁人。
“好,只许一次。”她干巴巴的回答。
下一秒,男子伸出手,双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紧贴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穿过亚麻色的发丝,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雨伞下,两人拥抱,地面的影子也亲密相拥。
落音听到耳畔传来轻微却凝重的叹息,这声叹息犹如凝聚着千钧深情,又携带着奇异的魔法,卸去了她浑身的紧张与不安。
浸透了雨水的银白风花纱贴着她的脸颊,纺织物光滑的表面与肌肤相亲,那种柔软的触感开启了记忆深处的感官回忆……羽织和死霸装同样给了她一种熟悉的、很温馨的感受。
即使心忘记了,身体还会记得。
渐渐的,她闭眼,安心感受般将头埋进他的肩膀处。
靠着他的胸膛,浸了水的衣物冰冷,反而更衬出衣服下肌肤的炙烫。
白哉的指尖很冷,圈住落音的腰和后背的双臂久久不肯松开,像是汲取她的温度以求存活。
气氛变得温馨不已,既然这场淅淅沥沥的雨也无法浇熄彼此心间燃起的火焰。
很喜欢,很喜欢被这个男人拥抱。
落音舒服的微眯起眼睛,精神有些沉醉,她忽然不希望这场雨停。
如果一直这么站在雨中,他是不是就不会松手?
他们彼此在这场大雨中,相拥相依。
等等!为什么街道对面的路人没有打伞,还能走得不急不缓?
地面怎么一半湿一半干……
落音僵直了身体,转身抬头,借着闪烁不定的星光不期然看到一个瘦长的黑影拿着胶皮管站在屋顶上,见被抓了现行,还傻傻的摆手解释:“这不关我的事啊,是瞳羽干的,我上来想阻止他,他把水管往我手里一塞,自个儿跑了……真不关我的事啊!老天作证,我才上来没三秒!”
“沛薛,你今晚睡屋顶!再不把水管关了,我就在你脖子上插个避雷针!”
“不要啊~~~!”
忽略沛薛的惨叫,落音才意识到自己还被白哉抱着,急忙推开他,一番审视,内心进行激烈斗争。
雨水淋湿的他,憔悴不堪。
他没说话,眼神中的哀伤却不能忽略。
明明应该是威震尸魂界的死神队长级别的人物,可站在一场小小的人工降雨里,竟让人有种心生怜悯的冲动。
这算博取同情吗?简直是作弊。
好的,她投降。
“进来吧。”主动拉住了白哉的手,落音别过脸以免对方看出她的窘迫。
大门打开,一道淡黄的光破开黑暗的重围——灯光的淡淡暖意覆盖上两人透湿的身体,驱散夜晚在心灵上所遗留的所有寒气。
白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极淡极浅,却又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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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白哉的来到,瞳羽没一句反对,反而走到浴室去放水。三个破面则在第一时间躲到了沙发后面。死神和虚的不和,促使他们不得不提心吊胆。
落音趴在床上单手托腮,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页,耳朵却竖着聆听浴室里的动静。
从朽木白哉出现在她面前起,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已彻底牵引着她的精神,她无法忽略。
而此刻,他就在与她相隔一道墙的浴室里,薄薄的墙壁阻隔不了多少声响。
听着水珠划过肌肤落地的声音,她可以想象玻璃门后的热气朦胧吗?
男人的身材很棒,标准的宽肩窄腰,强健厚实的胸膛和倒三角的小腹,长年习武的手臂被锻炼得结实有力,总体的肤色虽偏白但不会给人羸弱的感观,倒增添一份文雅,当水珠沿着长而有力的双腿滑下……
停,给我停!你怎么像个****似的胡思乱想——落音感到脸阵阵发热。
快速喝了一大口冷茶已求降温时,浴室的门发出‘吱’的声音。朽木白哉从浴室出来了。
过几秒后,他打开了她卧室的门,吓得床上的人儿一跳。
“你不可……怎么穿着这样?”落音脱口而出的责备转成疑问,进而哽住。她忽然想起白哉并没有可供换洗的衣服。估计他身上的浴袍也是瞳羽前几天新买的那件,至于他的衣服,早放进洗衣机里滚动清洗了。
“我没衣服。”男人用毛巾擦着头发,举动看起来笨手笨脚。
明明砍虚的时候,动作不知道多流畅,怎么现在倒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模样?哦,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是大少爷,穿衣的事自有下人侍候,不会也理所当然。落音坐起身,认真的打量着男人的外表。
****的黑发贴在脸部两侧,突显下巴微尖的轮廓,白色的浴袍系得并不紧,双肩处裸露出锁骨的醒目痕迹,往下是肤色光洁的胸肌……配合男人的忧郁眼神……一切美景仿佛还荡漾在朦胧的水汽里。
该死的性感——落音在心里暗骂着拿起毛巾,走过去帮他擦头发。
“坐到这边来。”站着保持抬手的举动实在很累,落音将他拉到床边沿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落音伸手为他擦头发,身体自然向他贴近,白哉就更自然的环住了她的腰。
落音抖了一下,没阻止。
白哉安静的端详着眼前的人儿。
得到由隐秘机动队所带来的口信,他没多耽误一刻,提着千本樱匆匆来到现世。
来的那一刻,不料看到黑色的大虚张牙舞爪,且距离她不到数十米。
喜悦化作了惊惧,千本樱瞬间将大虚碎尸万段,也不足以平息胸中过快的心跳。
对上了那双海波动荡的蓝眼睛后,自己究竟是费了多大忍耐力才没有当场揽她入怀?
而如今只有刚才在雨中那个短暂的拥抱接触,怎么能满足他饥饿空虚的心?
她瘦了,抱住她的时候可以明显感到两侧的肋骨,腰肢更细,脆弱似不堪一折,这十年没好好吃过饭吗?肤色更白,是缺少运动还是贫血?
这十年,原来不只我过得不好。
白哉收回探寻的目光,重新审视落音的脸孔。
瓜子型的脸蛋、明亮泛着水光的眼睛、笑起来总是灿烂中带点疏远的神情、细瘦纤长的胳膊……一点一点和记忆的身影拼合。
亚麻色的发辫和大圆眼镜片,像极了她刚入学那会儿的青涩模样。尤记入学典礼,她就是用文静土气的外貌骗了整整一校的同学。
外貌的变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实质。
‘兄长大人,落音姐姐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不但会吓到她,搞不好她会疏远你……我就是这样……落音姐姐似乎总不太愿意和我靠近……’露琪亚当时是那样低着头,沮丧不已的说完,见自己貌似没变化,她又鼓起勇气说:‘我虽然并不知道落音姐姐如何而失忆?但我认为她目前的生活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和平状态中……我的意思是……最好还不要对落音姐姐说起过去的事。她未必会相信我们。’
露琪亚说得对。落音外表随和安逸,其实内心总对人疏远隔离,尤其是对陌生人更是心存警惕,如果冒然说她曾经在尸魂界生活过的事,她非但不会相信,而且会对他们有所怀疑。
所以,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说了她不会信……
遥望着淡蓝色的倩影,他只能采取保守的距离去追寻。
心却,犹如刀割。
失忆……这算是什么?
他等了十年,忍了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结果么?这算什么命运的安排?
如今明明近在咫尺,却如相隔海角天涯,这算什么?
四十六室果然对她做了什么吗?还是别的什么人伤害了她。
放在腰间的大手,陡然收紧。
落音脸红,想假装忽略,而专注为他擦干头发。
下一秒,却又被男人抱进怀里。
黑发如丝,根根缕缕飘着不同于洗发精的清香,落音不动声色的嗅着,捕捉着这种无色无形的清雅香味,心里又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依稀曾在梦里闻过。
她情不自禁的放松了心情,但安逸的感觉并未维持太久。
和之前紧张不同,这回的接触很不舒服,因为胸腹受挤压而不能自由呼吸。
确实不能呼吸了。
环抱她的手臂像铁箍,在沉重的收紧。
白哉用力抱紧了她,像要她嵌入怀。十指将睡衣纠结成一团,抓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