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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意味着麻烦。尤其这两天,他的麻烦已经够多够可怕了。
平凡生活,才是他黑崎一护的向往。
我本和平——多年以后一护把这句话在朽木家的宴会上说给大家听,被笑场长达五分钟之久。
总之现在,他是期望安宁过安宁日子的。
“黑崎同学?我可以进来了吗?”
一护迅速回病床上躺好盖被:“啊、啊!请进。”
梳理着两条亚麻色麻花辫的落音满面温柔笑意,手捧着一盒便当,从门外走进来。
“请坐。”
“一护,好些没?”落音来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在学校后操场看到一护你昏倒在地上,吓了一跳。”
“是你送我来的?谢谢,我感觉好些了。”
“那就好。一护你是不是贫血才会昏倒的?”
“不、啊……是、是的。我有低血糖……”一护敷衍带过。黑崎家虽然开医院,不过一护对医学太不有兴趣。
两人交谈一会,一护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当露琪亚强行拉出他的魂魄带他去公园沙虚顺便进行教育的时,他可怜的身体便面朝下一动不动躺在学校某处等人发现。幸好路过的是落音,她以为他只是昏迷,便将他带到医务室加以照顾。
一方面庆幸自己好运,一方面一护又对病床后的那道帘幕怒瞪一眼。
“给,你的午饭,我想你醒了会觉得饿。毕竟现在是中午了。”落音把一直捧在手中的便当交给了一护。
“谢谢。”一护愣住,经落音一提醒,他还真感觉有些饥肠辘辘。万万没想到有人不但好心把他(的身体)送进医务室,还体贴的为他送过来饭盒。
这样体贴的举动,只曾由母亲做出。
黄泉同学虽然也很古怪了点,但很体贴别人,比他身边这个死神要好太多了……一护心里有些感动。
“那么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落音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问道:“下午能去上课吗?”
“没问题,我现在全好了。”只要下午外面没有虚捣乱,一护在心里补充。
目送落音离开后,一护拉开帘幕,瞄也不瞄一眼的说:“出来吧,人走了。”
没人回答。仿佛他病床边并没人,只有凝重的呼吸在室内孤寂的回响。
一护这才奇怪的斜瞄一眼。
露琪亚呆呆的杵着,脸上的神情由于与其说是吃惊和阴沉,不如说是痛苦和震骇,满脸凝重得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其实就算现在亲眼所见,可露琪亚自己仍然有些不信。
隔着帘幕时,她苦笑不已的想:唉,我居然都出现幻觉了。听到有人叫‘黄泉’,还听到落音姐姐在回答。
然而从帘幕的细缝偷眼望去,浑身的血顿时凝固。
是做梦吗……
亚麻色的麻花辫、大圆眼镜片、略带羞涩的表情掩盖眼瞳深处的狡黠,以及温柔的熟悉的笑脸。
多次出现在梦中的……不曾改变,不曾模糊。
一如永不凋谢的栀子花。
滴咚……像是滴水的声音……
又像是心跳的声音……
我究竟……是在做梦吗?
“喂~~~?露琪亚?”一护伸手在她眼前晃动。
随后,一只冰凉的发抖的手指掐上他的手腕,紧接着少女的整个身体都压到了一护的肩膀上。
“露琪亚,你你你发什么疯?”
“一护,她是谁!”小露没注意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但一护却清楚看到她皱起双眉显示着内心有多么的不安。
“她?黄泉落音,我们班的同学啊,一个月前才转来的。”
“一个月前!那你认识她多久了?她在空座町住了多久你知道吗?是不是十年?”
“唔~~!”
“说话啊!”
“松手~~~,你快掐死我了~~~!”
“哦,抱歉。”小露这才发觉自己正把一护压到床头,双手死揪着他的衣领,使他陷入快窒息的边缘。
“让你失望了,我认识她也才一个月。之前根本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她。”一护大口喘气,天哪,他差点就真变死神了。
“没见过吗?”小露喃喃重复着他的话,身体不知不觉的后退靠着墙壁,无力的滑坐到地上。
“怎么了露琪亚?”一护又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什么。真的。”她捂着额头,手指梳起刘海,双眼由有迷惑而显得空洞黯淡。
这样的空洞黯淡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两秒,短得一护还没来得及询问。露琪亚便振作了精神,猛然抬起头,同时双眼闪起莫名的亮光。
去找她!小露‘唰’的来开门,冲了出去。
她的心怦怦跳动,促使双脚都不稳,追去的一路上跌跌撞撞,险些摔跟头。
这究竟是个梦,还是期盼已久才等来的真实?
“等等!等一下!”
“恩?”已走到了楼梯口,落音闻声回头,神情疑惑的望着激动得不成样的小露,问:“你是在叫我吗?”
“落、落音姐姐!”不止说话,连走路都有些踉跄,小露几乎是艰难的朝眼前的少女一步步靠近:“你是……黄泉落音?”
“?”听到对方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落音眼眶一时扩大,她以极度不置信的口吻点头回答:“恩,我是。”
话音刚落地,眼前的景物顿时一暗。
“落音姐姐——!”
“哇!”
两人相隔十米之远,小露朝落音飞扑来的动作敏捷无比,使得落音催不及防。
落音正准备下楼梯,而小露刚好在她准备下楼的时候叫住了她,所以……
很不幸的,飞扑的人与接住的人拥抱着滚下了楼梯。
四周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惊呼一同回响在楼梯间里。
翻天覆地的眩晕过后是头疼背痛,落音吃力的睁开眼,扶正鼻梁上歪斜的眼镜,环视四周。她乱坐于二楼与三楼走道的地面上,撞到了墙壁的后背还在隐隐发痛,怀里还抱着一个黑发的女生。
落音一边用手整理裙边盖住泄露的春guang一边体会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好了,她们俩滚下的超过十五节的台阶,但看起来既没流血也没貌似无内伤,真的很幸运。
要知道从楼梯上摔下的死亡率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高。
感到胸口沉重犹如压着巨石,落音不由收回目光,对怀里的黑脑袋询问:“你还好吗?同学?”
“呜……”
“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落音微微摇着怀中人的双肩,可对方只一味把脸埋在她的胸口,不愿回答。
良久之后,小露才动了动,发酸干涩的喉咙喜极而泣:“我没事!落音姐姐,我很好!”
四十年的相处,你能对一个人有多深的了解?
正确答案是,或许比你想的还要深,或许比你想的还要浅。
露琪亚曾经被落音拥抱过,在她刚刚被朽木家收养时,饱受众人非议和排挤,就连恋次也不再与她要好,唯独落音曾落落大方的在人流汹涌的校门口,给过她一个拥抱。
那个拥抱至今还不曾遗忘。温暖的,有着阳光的味道。
回想起那时的感觉,露琪亚努力把头埋得更深点,因似乎感觉不够又下意识用脸颊摩擦着对方的衣襟,她在寻找,寻找昔日熟悉的阳光的味道。
落音的身体不瘦,拥抱不会觉得咯手。
她侧耳,聆听到心跳的声音。
果然,落音还活。
以活人的形态,在现世自由自在。
大哥,你知道吗?落音姐姐还活着,真的还活着——露琪亚吸吸鼻子,发出响亮的抽泣,整个身体都为之发抖。
“落音姐姐,我好高兴能再见到你。”
她叫她什么……姐姐?落音眨眨眼睛,发疼的脑袋尚无法反应过来。
谁能勇敢的站出来指证:她眼皮底下,这个趴在她怀里不住抽泣的女孩,不是漫画里的露女王。
“朽木同学,你真的没事吗?”一双洁白的手托住小露的下巴,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和缓慢的速度将她的头抬起,直到对上了手的主人的那双蓝瞳。
“不、不……我很好,我很好……”由于刚才的剧烈而危险的滚动,小露的头发凌乱的搭在了脸上,从发丛间可以看出眼睛几乎眯成了细缝,泪水却止不住的滴落,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淌下,像种难以言语的悲伤在扩散。
“你……”落音面无表情的停住了问话,她不能理解露琪亚为什么在见到她以后要哭?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小露慌张的从落音身上站起来,并伸手想拉起她。
“没关系。朽木同学,你好,我叫黄泉落音,和你同班。今早我迟到了,所以没有遇到你。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落音装作没看见伸至面前的手,自己扶墙站起了身,整理一下折起的裙角,再如此自我介绍,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充斥着客道。
空气中的喜悦被骤然抽走,一种可怕的疏远感忽染向小露袭来。
“落音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初次见面?我是露琪亚啊!”足足愣了五秒,露琪亚才发出疑问。
“我知道你是新转来的朽木露琪亚同学。”
“不、是我啊!”小露提高声音,并下意识想抓住落音的双肩靠近她,好让她看清自己。
十年,对尸魂界的魂魄不过弹指一瞬,难道十年不见,你就把我的容貌和名字都忘了吗?
见小露向自己走近一步,落音不动声色的后退三步,回避开她的举动。面对一脸诧异的对方,落音镇定的以手掩唇,话语像晌午的寒气那般在走廊中雾化:“朽木同学,难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见面?小露的心突然剧跳了一下。
“可,落音姐、你……不是第一次呀……我们是同学……是真央灵术……,我们还是同伴……十三番……那个什么……队长、海燕大人可证……”露琪亚努力想列举出往日的回忆,无奈舌头却像突然短了一截,愈发说不清。
凝重纷乱的语言,酸甜苦辣各种的情绪,统统纷乱的堵在胸口。哽得小露眼眶发红,无法言语。
“朽木同学,现在是中午,我先走了。”不容对方再多言语,落音起身沿着楼梯离开。
留下露琪亚一人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难道真是她做梦了?露琪亚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将自己从这个难堪的梦境中打醒。
黄泉落音,思念了十年的人物,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了。
但重逢的气氛是远远没预料到的冰寒和冷漠。
“我先走了。”她像是很不耐烦与她说话,丢下这样客道的一句话便一走了之。
她是落音姐姐吗?为什么落音姐姐会变得如此陌生呢?小露不觉握紧的双手,手背上露起根根青红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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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露天长廊,凉风习习。
“我、我叫朽木露琪亚。是新来的同学。之前实在对不起!”小露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似乎依然很糟糕,当她鼓起勇气靠近时,整张脸涨得通红无比。
“?”落音侧过头,瞧见黑发紫瞳的新同学局促不安的站在三米开外不安的搓着手,没有一点女王的威风。
打听到落音喜欢清净所以常常坐在某些特殊的非常人能达到的地方享用午饭之后,露琪亚便找到了新的接近借口。
此处是露天长廊,衔接两栋教学楼,高度不算太危险,仅仅比两层楼略高些,走在长廊上,远处碧绿色的是茂盛的梧桐与青松。视线开阔又避开强烈日光——值得称赞的设计。
落音喜欢坐到四十厘米宽的护栏杆上,双脚悬空,饭盒放到膝盖上,望着脚下和远处的景色,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清风,享受午间的美好时光。
“我可以坐这里吗?”
不等落音说话,露琪亚厚着脸皮翻身上栏杆,一屁股坐到她身边。
厚脸皮又怎么样?反正没人说朽木家的尊严里有不允许厚脸皮这一条。心里虽如此想,小露倒很紧张的瞄向落音,怕她再次露出白眼之色。
相比她的紧张窘迫,落音倒大大方方伸出胳膊,亲切的指指身边的空位说:“坐下来,你愿意和我一起吃午餐吗?”
“好的。”露琪亚嘴上这么说,目光却一味落在落音的脸上,瞄也不瞄自己的饭盒一眼。
“朽木同学,我脸上沾饭粒了吗?”
“啊,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不停呢?”落音侧过脸,抿唇微笑,疏密发丝划过透明的眼镜片闪过灰色阴影,影藏了湛蓝瞳孔里的情绪。
“对不起。”小露尴尬的收回眼,无意识挪动身体的瞬间差点打翻膝盖上的饭盒。
“小心。”落音眼疾手快,稳稳接住。
“对不起。”
“不用一再道歉,吃饭吧。菜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恩。”
阳台上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
一顿饭吃得艰难漫长。相对于露琪亚的食不知味,落音至少从外表看到时心无旁骛,认真品尝着瞳羽为她做的丰盛午餐。
至于她的内心想法……露琪亚无从得知。
露琪亚漫不经心的用叉子戳着碗里的小鱼干和西红柿,落音偷偷瞄了她一眼,一股柔色浮现镜片后的眼底,抿直的嘴角微微上翘。
“哈!黑崎小子离倒霉的日子也不远了。”
“为什么?”
“你没听说,最近那小子常常无故昏倒,嘿嘿,难道不是个机会吗?”
有人提到了一护?闻声望去,露琪亚看到楼下的情景。两栋教学楼间的小道中有三个黑影歪歪斜斜的或靠或站,正躲着抽烟聊天。
“啧!真有你,我早看那小子的头发不顺眼了。要真让我逮着教训他的机会。哼,有他好受的!”
“没错,不但要剃光他的头发,眉毛也不要留!”
“我要揍得他,见到我就要掉头逃跑不可!”
说完,三人同时大笑不止。
小露挑起一侧的眉毛:看来她的助手在学校很受不良学生的欢迎。
而另一侧的落音对此对话置若罔闻,细嚼慢咽的吃饱,再拿好饭盒跳下护栏,走到小露身边,理所当然的伸出手往下一倒。
“哇啊啊啊~~!”
“混蛋!谁啊,敢往我身上倒饭!”
“有种站出来!哪个臭小子不要命了!”被从天而降的鱼骨菜皮等残渣浇了一头一脸的几个学长登时仰头怒骂不止。
落音把小露的头按下去,自己探出了头来,笑得眉毛弯弯:“不好意思,是我一时失手。”
由于正逆着阳光,楼下的不良学长们看不清楚究竟如何大胆的一个女生。
“你……”某个人高马大的学者还未开骂,塑料外包装的便当盒就以直线棒球的快速度砸到他的脸上,正中鼻梁。
可怜的人仰面往后倒去。
“大哥!”另外两人慌张想要扶助他们的大哥。
“不好意思。我又失手了。”看到对方倒地,落音没有羞愧心对其他人招招手。说完,她双手一撑栏杆,翻下二层楼高的走廊。
虽然以她的身手,从十楼跳下都不会蹭破皮,不过落音不会放过近在眼前的免费充气垫。
“唔……啊~~~!”当落音踩到某可怜小弟的后背之后,对方只能带着这样含混的惨叫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