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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营里应该已经有人背叛了大瀚,甘愿成为风霖国的内奸,而且看刚刚那阵势应该不止一个人,你最好尽快查出来,王爷此生最恨的便是这些投敌卖国的人,若是他来了我们还没有找到幕后之人,怕是你我也要遭殃。”
定州城内。
守城的众将领们争执不休,陈有年也颓废的坐在首座上。
“将军,如今大军的粮草不过百旦,最多再挣三日,朝廷的援军怎么还没有赶到?”校尉目光含火,青筋突起的说道。
提辖高湛也是一脸的气急败坏,“那个二太子该不会是准备任我们自生自灭吧?”
“依我看,倒不如舍了这城,后定而谋。”从事看着堂上众人脸上的阴郁小声的说道。
“我看是你有了后路吧!校头与从事向来不和,此刻的话中更是充满了阴阳怪气。
“你……”
陈有年冷哼一声,说道:“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斗嘴,看来京城是不准备管我们了,这次能不能挺过去应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既然如此,陈某人也不勉强你们,你们有后路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绝不阻拦你们。”
高湛愣了一声,冷声的笑道:“末将愿意留下来,若是守住了,也算是这定州城里的英雄了,若是守不住……也没有什么,打不了就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从刚刚开始便沉默着没有说话的众人纷纷点头高喊着:“誓死与定州共存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后世被称为“逆城之战”的反攻战在祁军将领的一声令下后,拉开了序幕——
战鼓擂鸣齐天,无数祁军仿佛不怕死的不断的搬着云梯朝着城楼爬去,而城中的定州兵则一个个的端着滚烫的热油从城上倒了下去,无数的祁国士兵被热油覆盖,因为身上的热度而反射性的松开了双手,从半空中坠落,落落的摔死在地上,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士兵们也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面目全非的在地上打着滚,不断的哀嚎声从城下传来,而云梯也因为热油的灌溉而变得油亮亮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落在地上,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股的肉香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再配上眼前鲜血成河的场面,令战场上不少刚刚入军营的新兵都忍不住的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陈将军,你们大限已至,又何必做困兽之斗。”城下传来几声嗤笑声,一身盔甲的少年在城下挥着马鞭,大声的喊道:“祁国的勇士们,定州败了,大瀚完了,祁国的勇士们给本王上。”
虽然看着地上的尸体让一些士兵心生怯意,但是听到盔甲少年的话后,祁国士兵的攻击再一次袭来,看着疯狂的敌军,浓烈的血腥味再次激情了定州士兵骨子里的狂狠。
从事看着城楼下浴血奋战的校头,说道:“老陈,看孙教头的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这样以手未定的死守在城中,只怕我们迟早是要被困死在城中。”
陈有年沉着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有法子?”
“也不算是我想的,前两日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封信,刚刚泼油的法子也是那人在信中提及的,所以我想试试信中的第二个法子。”
陈有年沉思了一下,问道:“什么法子?”
“将军稍安勿躁,来人,去将厨房里的那些麻袋拿来。”
“你……”一旁沉默许久的高湛听到从事的话立刻走前一步,“将军,万万不可,那可是我们接下来几日的粮草啊……”
一旁等待着领命的士兵,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大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满脸无措的站在一旁。
“按从事说的去做吧,看今日祁军的攻势,怕是不想再耗在定州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算存着粮草也是便宜了祁军,倒不如看看从事所言信中的法子是否有效。”
城门口,血溅泥飞,无数的人奔跑着,马匹不断的传出嘶喊声,人群间也不断的涌出哀嚎声,短兵相接间,两国的士兵早已杀红了眼,场面混乱得如同一锅搅拌不动的粘稠浆糊,分不清自己旁边站着是谁,每个人都只是机械似的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人砍去。
一个祁国士兵被砍去了半个脑袋,却仍旧死死的抓着孙教头的大腿,一副势要与其共归于尽的样子,孙教头一个不留神,左手便被来人砍了一道血口子,再加上刚刚那人死抱着他的大腿,此刻一个祁国士兵趁机从他的身后踹了一脚,孙教头没有闪过,堪堪的倒在地上,看着面前顷刻涌来的祁国士兵,孙教头心灰意冷的倒在了地上,仰望着天空,一群群大雁从视角里闪过。
他是要死了吗?
破风一声啸响,一道热血洒在了孙教头的脸上,“看什么看,还不快起来,是真的要老子给你收尸不成。”
望着突然出现的高湛,孙教头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与高湛背靠着背一遍杀着围上来的敌国士兵,一遍对着高湛问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高湛反手砍了一个围上来的祁兵后,才对着孙教头说道:“从事那个老头说法子,我在上面看你快被砍死了,所以下来看看这些祁兵到底有多骁勇善战,能把你困成这样。”
“啊……”突然从天上散落下一片的绿色豆子,或多或少的砸在了城下人群的脸上,因为早些时候还没干透的滚油,再加上现在散落满地的豆子,不论是祁军还是原本守在定州城的士兵都无法再前行,而战场上的马匹也不在听从主人们的吩咐前行,而是弯腰吃些地上的各种豆子,气得祁国的盔甲少年愤愤的对着城上的陈有年喊道:“本王倒是第一次知道号称大瀚神将的陈将军,竟是靠着这样的把戏每每获胜。”
“城下之人不必用话激我,这一战你输了。”
“哼……鸣旗收兵。”盔甲少年冷哼了一声,下马将自己正在吃豆的马匹一剑砍杀,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地走去。
尽管这一战定州险胜,但是损失也是严重的,光是死伤人数就达两万,而重伤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但在这样一场原本兵力就相差甚远的战役中,数字并不能说明一切,祁军在短短半月就连夺了大瀚的五座大城,一路势如破竹,可见领军少年的足智多谋,陈有年望着一身不甘的少年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此人不是大瀚的将领,不若疆土统一便是指日可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