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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欧阳容渊走了,洛珺儿抿了抿唇,她的唇略带干涩,差不多一整天都没有喝水了。这两日的事情搅得她心神不宁,不是忘记吃就是忘记喝,睡也睡的不安稳。算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为爱神伤”的感觉了。
不过21世纪早有歌词唱过“失恋是恋爱的必修课。”她现在不过是恶补这一课罢了嘛,没什么。
“珺儿。”见洛珺儿低着头出神,不禁又唤了一声,这才将洛珺儿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以前听到他的声音她便觉得天籁入耳,暗自得意自己捡到这么一个超级完美BF,可是现在她听到他的声音就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想要听,却是又不想继续沉溺其中。
她没有回应他,而是对着旁边呆呆愣愣地扫着地的陶陶道:“陶陶,你先去里间,我有话要和丞相说。”
君千尘又一次听到她对他这般生疏的称呼,心里抽痛的感觉更甚。
待陶陶乖乖地小跑着进了里间后,洛珺儿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情绪,把之前想要和他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便开了口。
“君千尘,我想……”她有些犹豫,她知道这一旦说出口代表什么,她知道心里有多不情愿,多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或许,他们之间只能是这样的结果,那又何必延长痛苦呢。
他望着她,原本若漫天星斗般透亮澄澈的眼睛中好像变得深邃,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收进他的眼中。
在他的注视下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完,“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是我误会你了,可是我觉得我对你不够信任,这也间接地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牢靠。或许,我们并不合适。”她不知道自己是多辛苦才把这番话给说完的,心里隐隐作痛,却是强忍着把话说完了。
他没有在中间插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把话说完。他向来如此,会尊重她,不会打断,就算是这样伤人的话也是如此。
四目相对,却是无言。洛珺儿是在等着他的回应,却是不知道君千尘幽深的眼神里藏着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过了良久,对面的君千尘才缓缓地开了口,语气依旧轻柔,“珺儿,我这一生,活了二十三载,从未近过女色。曾经,我每日心里只有国事,以为自己会在一个适合的年纪,随着父母之命娶一个他们喜欢的女子,就这样过一生。未曾想到,会遇到一个你,让我感受到生命中完全不同的意义。我没办法解释这样的感情从何而来,我只知道,我遇见你,就没有了离开的权利。”
他从未说过这样长的一段表白,柔情万丈,却是压抑住了最深处的感情,只轻轻浅浅地如小溪过径一般地说了出来。
洛珺儿的整颗心都因为这番话而感动,她不是感情淡泊的人,当然不会没有感觉。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对着她做着这样深情款款的告白,哪个女子又会不为他心动呢?
可是,她难道就要因为这一番话就改变原先的决定,把痛苦延长加深吗?不,她不会。
“君千尘,我不是公主。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至于这是为什么,我丝毫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不仅不是你们朝花国的,是我不属于这个时代。我早晚有一天会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真相全盘托出。她不想再隐瞒他,或许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真正了结。
君千尘有些迷惑了,他不懂得她话里具体的意思,但他看得懂她脸上的神情,这不像是一个说谎的人会有的神色。而且她一向不懂得掩藏自己的情绪,他一眼便可看出。
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在一时之间搞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但他始终会明白的,或许是等她从这个时代消失的时候。洛珺儿想着,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
“至少,我们,不会变成陌路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千尘才吐出了这句话,语气里几乎带着恳求。
她不忍心拒绝,虽然知道这并不合适分了手的人。但她实在不忍看着这样一个永远带着超然的自信的人,竟会用这样几乎卑微的语气和她说话。
“嗯,好。随时欢迎你来书肆坐坐。”她抑制住了心底的颤抖,轻声说道。
君千尘默然,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原本如同贮满宝石的眸子此时只盛着落寞。
“那么,我先走了。”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等到她点了点头作为了回应,才转身,踏出了房门。他便是这样了,永远温文有礼,就算是如此结局也不会像欧阳容渊一般甩袖便走。
洛珺儿目光所触及的,是他落寞萧条的背影,与从前的俊逸潇洒大相径庭。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了出去,转过了头,不再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