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舍回京便逢事

清浅温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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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路凝落交代上官佩茹静心等待后,遣了擎苍和挽心将她护送回家。之后一行人继续在客栈住着,却不见钟离珏和路凝落有什么大动作,只不过偶尔找不见致远的身影罢了。

    这日,秋日正暖,灿煌的日光越过窗沿洒照进来,为此时正在桌前对弈的两人镀上了一层好看的颜色。路凝落执黑先行,眼下落下一子,断了棋盘右角一片白棋的气,嘴角不禁弯起了有些得意的弧度。

    钟离珏倒是未有不安,气定神闲地看着路凝落一个一个地提子,随后轻轻落下一白子。路凝落见了,再仔细关顾了全局,原本执着黑子的素手缓缓放下,才叹道:“是阿落输了。”

    钟离珏浅浅一笑,眼眸中却带着担忧之色,开口道:“阿落似乎心有牵挂,顾此失彼不像是你平素会犯的错。”

    路凝落闻言微怔,思索几下,才抬眼看向钟离珏,轻声说:“阿珏,距我们离京已有半月了,十月初六是你几位皇兄成婚的日子,若再不启程,到时怕是要失了礼数了。”

    钟离珏眼色有些复杂,他向路凝落伸出手,待到她将手搭上,钟离珏合紧大手,说:“阿落,总有一日,我会带你执手山川,踏遍万里。在那之前,好好陪在我身边,可好?”

    “嗯,好。”路凝落声音清淡,却是透着满满的坚定与感动,只是被钟离珏握着手,却觉得全身都是暖意。

    钟离珏满足一笑,示意路凝落走到自己身边,看到面色有些疑惑但仍是走到身前的路凝落,钟离珏瞬时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个用力,让路凝落跌坐在他的腿上,另一手揽上纤腰,将佳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路凝落反应过来的时候,面色羞红,却也没有挣扎,只蚊声道:“阿珏这是做什么,让人看了还不笑话!”

    钟离珏满意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口是心非的样子,可爱得紧,朗声说:“这又何妨?我与自己喜欢的女子亲热温存,难道不应该?”

    这话一出,路凝落刚褪下红晕的面颊更是羞得通红,轻捶了下钟离珏的胸膛,忙说:“什么亲热温存,阿珏又在胡说!”

    钟离珏见状可是来了兴致,带着促狭的语气说道:“原来这样算不得亲热温存,那这样又如何?”语罢,钟离珏竟是凑上前去,将轻吻落在路凝落玉颈上,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呼在她的颈上,引得路凝落阵阵战栗,只觉身上酥麻无力。

    “阿珏……”路凝落红着脸,不由自主地将手环上钟离珏的肩,唤着他的声音都带着丝丝娇媚。

    原本只想逗一逗路凝落的钟离珏停下了动作,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何为作茧自缚,每每这般逗弄她,最终却让自己难以自持。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钟离珏直起身来,将路凝落按进自己怀里,带着压抑的声音响起:“阿落,我们成婚后,我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你!”

    怀里的路凝落回神,闻言竟是闷闷地点了点头,随即就将自己羞红的俏脸埋在钟离珏的怀里,不再说话。钟离珏见状轻叹了口气,心中只想,若不早日将路凝落娶回王府,不知自己还有几次可以有这般的理智了!

    房内的两人紧贴相拥,柔情蜜意,门外的擎苍和挽心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原本只想过来向主子禀报消息,却不想撞到了这样一幕,还是和别人一起,怎不尴尬?擎苍和挽心有默契地各自移开视线,只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进房去。只是这合适的时机,不知是何时……

    钟离珏一行人暂住的小镇离晟阳城算不上太远,之前走走停停花了半个多月时间,今次只一心往回走,挑了最近的路线,不消几日,一行人已是到了晟阳。钟离珏将路凝落送回丞相府,与路霖德寒暄客套几句,虽有不舍,但无奈天色将晚,也就带着致远回了王府。而路凝落自然是回到采棠苑,整顿休歇。

    房内,路凝落将伺候完自己沐浴更衣的萱儿打发回房休息去了。坐在床头,路凝落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湿发,心想待挽心回来,或许应该交代她一些事情。

    此次,钟离珏和路凝落并未让擎苍和挽心随行回来,交代他们将上官佩茹的事情安置妥当后,再尽快赶回晟阳。至于含碧和含翠,路凝落自然未将她们一道儿带回来,只备了些银子让她们傍身。萱儿其实也是理解路凝落的做法,只是看到路凝落特意将挽心留下处理上官佩茹的事,心里便觉不快,一路上也不似以往那般活泼闹腾了。

    路凝落也知道萱儿心里不痛快,但也未说什么,只当是让她发一阵脾气便罢。视线触及到妆台上的锦盒,路凝落起身过去,一手掀开盒盖,一条金质的嵌着紫晶坠子,又有许多累丝小花在旁点缀的项链在灯下泛着淡淡的光。

    路凝落见了眼神一黯,心想钟离瑾将这“金碧莲花”送来真是用心良苦。众所周知,金碧莲花是当年延惠皇后怀孕生辰之时,钟离政特意命司衣司为其打造。延惠皇后喜爱至极,难产之时,还吩咐贴身宫婢要将这金碧莲花留给自己的孩儿。所以,这金碧莲花的意义怎会是一般的答谢礼那么简单?思及此,路凝落轻叹了口气,心想还得寻个妥当的法子把这份礼还回去,否则,若“不经意”走露了风声,她的名声有损,穆靖荷又如何自处呢?

    心中确定了想法,路凝落遂走到书案前,执起笔写下几字,拿着纸条走到窗前,唤了声“寒清”,就将纸条递给不知从何处飞身而下的黑衣蒙面女子,吩咐她送到钟离珏手中。女子接令,恭敬地向路凝落行了礼,便闪身离开,融于夜色之中。

    路凝落并不在意暗处窥探的视线,轻合上窗就转身往床边走去,却有一声轻叹在房里荡开,微不可闻。

    第二日,路凝落向苏银钰请了安,又说了一会子话后,才携着萱儿回小院里去。抬头一瞥,望见暗沉的天空,知晓不久大雨将下,步子不禁加快了些。刚走进院子,就有小丫鬟连忙跑上前来,向路凝落禀报:“小姐,穆小姐来了。”

    路凝落心中一愣,面上仍是淡着神情说:“怎也不懂到夫人房里通报,好生不懂规矩!”

    小丫头听了一下就急了,刚要开口,路凝落却听到了穆靖荷带着些疲累的声音响起:“瑶华不要怪罪她,是靖荷不想打扰你们母女说话,才不让她去通报的。”

    路凝落闻言,便向萱儿使了使眼色。萱儿会意,领着一群小丫头退了下去,路凝落则走上前去,握住穆靖荷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屋里。

    “靖荷怎一大早就过来了?”坐到桌前,路凝落为穆靖荷倒了一杯热茶,开口问道。

    “其实昨日听闻你回京,我便想过来探一探你,又怕扰了你歇息,这才今日一早就赶过来了。”饮了一口清茶,穆靖荷顿觉心中暖了不少。

    路凝落仔细打量着对座的穆靖荷,容颜美丽,却似乎失了几分神采,眉眼间总透着若有若无的忧郁之色,先前那股神采飞扬和待嫁的欢喜好似消失无踪了一般。路凝落心中隐隐升起不安之感,莫不是那日钟离瑾的失态或是金碧莲花的事已被她知晓?

    “靖荷看起来有些憔悴,可是筹备婚事太过操劳了?”装作随意提及的样子,路凝落开口试探道。

    穆靖荷闻言淡淡一笑,启齿道:“婚事有王府和娘亲操持,何须我操劳什么,只是近日没休息好罢了。”

    看到穆靖荷的反应,路凝落几乎可以确定,她这般反常,定是与钟离瑾有关,否则穆靖荷怎会表现得对她与钟离瑾的婚事毫不关心?晓得穆靖荷并不愿谈及这话题,路凝落转而说:“若是如此,靖荷可取些百合来熬粥煎汤服用,也有宁心安神之效。”

    “多谢瑶华。”闻见路凝落的关心之语,穆靖荷感激说道。

    路凝落抿嘴一笑,轻拍了拍穆靖荷的玉手,示意她放宽心来,又见对方似乎欲言又止,路凝落才道:“靖荷有话,尽可对瑶华直言。”

    穆靖荷思虑几下,才似下了决心一般,开口缓缓说道:“瑶华,你可知道,我可以忍受王爷有姬妾,但倘若在他心中我与其他姬妾无异,这泥淖我也是不愿淌的。否则,嫁去王府,我左右也不过是个每日盼着丈夫宠爱的怨妇罢了!”

    讲到此处,穆靖荷有些气愤难耐,漂亮的眸子里浮起了水雾。路凝落听了,心里猜想穆靖荷怕是不知在何处得知了钟离瑾心有所系,这才如此。拿出丝绢小心地为穆靖荷拭去泪水,路凝落用带着点心疼的语气劝道:“这是怎么了?怎好好地讲出这话来!你是睿王爷的妻,他怎会待你如普通姬妾一般?”

    穆靖荷极力忍住,不让眼泪再次落下,带着些哭腔,说:“那日我看到了……王爷贴身带着的香袋里,装着一个女子的小像。而且,我只是想要帮他将香袋捡起来,他却向我发了好大的火。瑶华,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般温文尔雅的王爷动怒,他眼神里的那种情感,我怎么会不懂!”

    闻言,路凝落只觉说不出话来,那个小像是谁的,路凝落心知肚明,要她以欺骗去安慰这个付诸真心的女子,她实在做不到。于是,路凝落只起身上前,环抱住穆靖荷,希望她可以在自己怀里好好发泄一番。

    被温暖包裹的穆靖荷,也是忍不住眼中的泪,不再顾及,伏在路凝落的肩头哀恸哭泣,清泪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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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浅小备注:1、一个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这个棋子的“气”。 棋子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同色棋子存在,则它们便相互连接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它们的气也应一并计算。 棋子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异色棋子存在,这口气就不复存在。如所有的气均为对方所占据,便呈无气状态。无气状态的棋子不能在棋盘上存在,就要提子。

    把无气之子提出盘外的手段叫“提子”,提子有二种:下子后,对方棋子无气,应立即提取;下子后,双方棋子都呈无气状态,应立即提取对方无气之子。

    2、累丝,是有记录可查的最早的珠宝制造技术工艺之一。首饰或小器物用细金丝编制的,叫做“累丝”,也称“累金”,古代金工传统工艺之一。将金拉成金丝,然后将其编成辫股或各种网状组织,再焊接在器物上,谓之累丝。内蒙古自治区杭锦旗所出精美绝伦的金锁链就是以多股细如毫发的金丝编累而成,不仅代表了战国时期的工艺水平,亦是匈奴金属编丝工艺的杰作。

    3、百合,系因其鳞茎由许多白色鳞片层环抱而成,状如莲花,因而取 “百年好合”之意命名。对于人体,百合不仅具有良好的营养滋补之功,而且还对秋季气候干燥而引起的多种季节性疾病有一定的防治作用。中医上讲鲜百合具有养心安神,润肺止咳的功效,对病后虚弱的人非常有益。食用或药用对人体都很有好处,主治养阴润肺,清心安神;主阴虚久嗽,痰中带血;热病后期,余热未清,或情志不遂所致的虚烦惊悸、失眠多梦、精神恍惚;痈肿等。

    4、阑干,“阑干”最早指一种竹子木头或者其他东西编织的一种遮挡物;后来就引申为纵横交错的样子,如岑参著名的诗句“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即用阑干来形容坚冰纵横交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