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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胡皇后为首的光帝妃嫔们,盛装打扮,高坐在上,外边是一溜儿上百的秀女们。
初选和体检已过,能进来的,都是挑不出毛病或者后台硬的,虽然钱串串刚穿越到龙国朝,倒也有不少熟人。汪家三姐妹、方念之和杭秋樱。
她已经免了选秀,直接入了钦天监做女官,但是皇后下旨,让她也到现场。
不敢抗拒,只好按时到了,被安排坐在众妃嫔的下首,最末位,还赐了个位置。
钱串串坐着向下望去:从衣着打扮就能知道各人的心思,用心打扮了的是必然是想入宫的,像方念之这样专门故意穿了件陈旧的素色衣服,妆没化,头也没收拾利索;杭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穿得十分低调,眉目多有愁容,竟然头一次没有与钱串串为敌。
许是要考验这些秀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这一站竟然就是几个钟头,众人觉得腿都快断了的时候,胡皇后吃了一口茶,端着架子发话了:“汪家四位小姐可在?上前来吧,前日里事情繁琐,未曾好好看看,今儿让本宫好好瞧瞧,名动天下的汪氏四女。”
汪牡丹走出来娇羞地盈盈一拜:“禀皇后,汪家只有三女,我与两位妹妹。”
胡皇后一笑:“哦,是的,那宝慈姑娘并非汪泉亲生,现应该唤作钱宝慈了,已经免了选秀是吧?”
说着,目光往钱串串那里一瞟,自是如刀如剑,恨不得将她戳几个透明的窟窿。
钱宝慈?
这名字好像天生就该属于自己的,钱串串觉得莫名的亲切感,起身一拜谢恩:“谢皇后娘娘赐名。”
皇后眼波流转,那如刀如剑一样的目光戏剧化就变了,又像慈母一般,柔和起来,说到:“我与你母亲当年情同姐妹,你也算故人之女,安排完汪家三姐妹,再来给你许个好人家罢!”
说着冲钦天监监正汤贝琳说:“汤监正,你曾推测,东宫主位出自汪家三女,究竟是其中哪一个呢?”
汤贝琳说:“天象初显,并未见全局,现在推不出来。但可确定就在汪家四女中。”
胡皇后差异,扬眉:“天相所显,钱宝慈还属汪家之女?”
汤贝琳说:“是,海宁汪家四女,天相不会错。她虽非亲生,却是入了祠堂的,论理就算改姓,终身还是汪家出来的人。”
胡皇后低下头深吟片刻:“那你看不出这四女中,哪位是太子妃的人选吗”
汤贝琳说:“现在还看不出,臣有一法。”
胡皇后说:“讲!”
汤贝琳说:“排除法,将四女生辰与太子生辰相配,配得上的自然就是,相冲的自然就不是。”
这时,吴妃忍不住插了一句:“那要是两女,三女,或是四女都匹配呢?”
胡皇后望着她轻轻一笑:“那就四位都配与太子啊,一位正妃,三位侧妃,倒也成了一桩千古佳话。”
别的妃嫔都鼓掌叫好,认为胡皇后很机智,反正这东宫主位无论是汪家哪一个,都跑不到她儿子的手心。但是吴妃和孙妃不乐意了,她们俩都各看中了一个儿媳妇,今天想来讨人的。
汤贝琳现场算起来。
所有的人都羡慕嫉妒恨地望着汪家三女,站在汪海棠身边的杭秋樱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我倒觉得你姑姑才是太子妃的最好人选,听说太子残暴好色,目前已经有二十多个有名份的姬妾了,真是可怜哟!她一把年纪还要跟你们三个侄女争宠!”
汪海棠瞟了她一眼:要不要我报告有皇后,说你说的,她儿子残暴好色……
方念之在一边听见,忍不住笑了。
吓得杭秋樱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不一会儿,汤贝琳将算出来结果禀报皇后:“禀皇后娘娘,汪家四女中,只有汪牡丹与太子生辰八字相符合,其余三人均相冲相克,不宜婚配!”
胡皇后开心了,指着汪牡丹让她过来。
牡丹这回可是下了重本,让宁氏替她将压箱底儿的衣裳首饰都穿上了,又重金请了宫中的嬷嬷回府教礼仪,穿衣服,倒看起来十分出彩。
胡皇后点点头:“不错,是长女风范,太子也是长子,挺好。将本宫的九龙转凤钗赏与她,上报皇上定夺。”
汪牡丹心头狂喜,却紧遵宫里嬷嬷的教诲,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得意的笑出来,眼神却瞟向了钱串串和汪海棠。
可惜这二人根本不把太子妃位放在眼里,反而害怕轮到自己,现在听说不是自己,反而各自松了一口气,紧崩的脸终于有了笑容。在这二人心里有个默契,只不要不是嫁给太子,就好说。
民间关于胡皇后和太子的德性,早有传说,钱串串可没有想过嫁给这种人。
汪海棠心中有人,更是不乐意。
可是汪蔷薇不乐意了,姐妹三人中,她的容貌最出彩,也是最早入宫学习礼仪的,可是一句她的生辰与太子不符合,就将她涮掉了,她自然不乐意。
自小在家里,虽然她不是最小,却是最得母亲宠爱的,有什么好事都是第一个轮到她,才轮到大姐和小妹,没想到这次却不是她,她怎么善罢干休,可惜她的母亲不在,她也不敢造次,只好撅起小嘴,委屈的“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看自己大姐。
虽然只是轻轻的“哼”一声,但是很多人都听见了,胡皇后等人正在看这些人的神色,正好尽收眼底,微微点头一笑,心里有了主意,回头伸手按在旁边的孙妃手上:“孙妃,德王年纪也不小了,眼前儿只有周氏一个侍妾,也只有深儿一个儿子吧?太少了,也该选正妃了,我瞧这汪家二小姐蔷薇容貌娇艳出彩,恰如盛开的四月蔷薇,配了德王正好!”
孙妃心中一跳,气极却不敢明着顶撞。
心里苦不堪言。
连钱串串都感觉到了,这是胡皇后故意看出汪蔷薇德性不好,故意坑贺兰亦呢。
好的挑给自己儿子,不好的强压给别人的儿子,这买卖做得划算。汪蔷薇在重华宫里住了那么久,孙妃是深知她的脾气性的,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儿子娶这种女人的,于是赶紧和皇后说:“谢皇后好意,但是亦儿心中早有心上人,他的事他自己处理,我做长辈的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