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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跃你过来。-.79xs.-说”
闭了闭眼，素惜让齐跃回到她身边，武力威‘逼’对李源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若是惹恼了他……
对了，为什么会怕惹恼了他呢？
在皇宫里，他能掀起什么‘浪’来？
难道是怕他，气愤离去么……
‘揉’了‘揉’眉心，暗骂自己在‘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再睁眼时发现齐跃已经来到了身边，看着她的眼里是探究的关怀。
而李源依旧稳稳的跪在地上，就算没有齐跃在身后制约，他也没有反抗着起身。
“祁易山虽官居三品，但是此事太过于恶劣。尽管尘封了多年，但朕从未间断过寻求其线索，既然你有他关键之物，为何不肯告诉朕真相？”
素惜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她知道这样强行‘逼’迫李源绝对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李源未答，而是手伸向领口，从衣襟内拿出一样东西来，放在身前的暖‘玉’砖面上。
敢情这玩意他都随身携带……
“你总带着它干什么？是继续拿来威胁谁，还是嫁祸谁呢？”
残缺的‘玉’佩落在地砖上，和汉白暖‘玉’地砖‘交’相呼应，素惜看的忍不住眉梢一跳，冷讽起来。
李源笑的意味不明，“要说我也不清楚其中真相，你会信我吗？”
“但你从开始就知道它是何物对吧？”素惜追问道。
李源眨眨眼，一贯的痞笑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已经留下了淡淡的笑纹，他缓缓开口：“有些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探究真相？我只需要去做我想做的，不问过往。”
有些语塞，不去追究的确像是李源的风格，若这事情真的与他无关，那他在拿到这枚‘玉’佩的时候，很可能也不会去问其缘由。
难道到这里线索就要断了吗？
除非李源说出背后的指使者，才能进一步追查。但是素惜知道，他不可能透‘露’半分。
无奈的叹了口气，素惜又‘揉’了‘揉’眉心，觉得疲惫的厉害。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若不是飞絮的关系素惜也不会重提。
不过查到了这里似乎就便是终止了，她已经尽力了……
“娘子怎么认为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我才会说实话呢？”
忽的，李源幽幽的传来一句。
还在按‘揉’眉心的素惜心中微颤，甚至有些不敢睁眼和他对视。
的确，如果‘私’下问询李源，他不会不告诉真相。
只是……
会被他白吃很多豆腐好不好！
肯定又会弯弯绕绕半天不说个正经，亲亲抱抱肯定是少不了的。
实在难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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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左右而言他的打发走了李源，素惜捡起地上的残‘玉’后，沉静的站在‘门’侧，眺望着屋外长廊，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知道宫中究竟是谁和他串谋，绑去严刑拷打便是，几番下来，不信他不招。”
齐跃靠了过来，觉得素惜独自站在‘门’栏前，形单影只落寞的很，有想要将她紧紧搂紧怀里的冲动。
但终究是太越矩，手臂微微抬起，复又紧握双拳的放下在身侧。
素惜转过身，看着近在身前的齐跃，轻扬嘴角，“李源不同于其他人，看似不正经，内心却强大如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酷刑估计也无济于事。”
“嗯……”应了一声，齐跃冷峻的脸上表情有些微妙，似有些羞赧的撇开了眼。
“我只是看不惯他……那样唤点点。”
什么宝贝儿，娘子，夫人，小心肝的……
醋意满满，又有点羞涩，素惜觉得这样的齐跃可爱的要命。
揽过他的手臂，笑道：“你不觉得你的称呼才是独一无二的吗？”
点点……
齐跃脸上更觉燥热了，好在麦芽‘色’的肌肤，红起来倒看不太清。
“是的……”
此生能只伴你一人左右，便无有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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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岁……”
下人所居住以及一切打杂隶属的掖庭宫内，有一间皇室专用的酒窖。
挖有数十米深的地窖，常年‘阴’冷寒凉适于储存一些需要冷藏的酒类。
也不时会开窑酿造，为皇室之人专司酿酒。
在这酒窖司的院落里，几名下人惶恐的跪地请安。
“起来吧，上次吩咐你们酿造的沁‘露’酒还所剩多少？”
此时接近黄昏，橙红的余晖洒在素惜的身上，身着灿金便服长衫的她，美的不可方物。
披着夕阳，在这萧索冷清的院落内，犹如‘女’神降世。
仆从们起身也是垂头弓着身子，根本不敢与之对视，恭敬的回话。
“回禀陛下，给吐蕃王子基狼送了有一缸之多，剩下的也是不足半缸了。”
眉梢微挑，基狼来这里也不过半月时间，就能喝了一缸多？
也不怕酒‘精’中毒？
虽然放话下去让他随意取用，现在看来似乎有点低估他的酒量了。
“嗯，剩下的给朕取一壶来。”
酒窖内院都是各种酒器和酒‘精’发酵的味道，闻得她是眉头直皱，还是先带着齐跃一起退了出去。
在不远处掖庭宫内的一间小庭院里落座了下来，这里有简洁的石桌和石凳。
毕竟是‘女’皇到来，仆人们专住的掖庭宫内也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无不放下手里的活计，靠拢了过来。
但也不敢靠的太近，只将这院落围了个里外三层，等候着‘女’皇的吩咐。
虽然在一个宫墙内，可毕竟他们下人大多各司其职，能靠近永殷殿的鲜少，以至于有些打杂粗活的仆从，一辈子都还没见过‘女’皇真容。
素惜传来这世界也有半年有余，从五月初夏到如今的十一月冷秋。
她全然不同于武离殷的作风已经扭转了后宫之中大多数人对‘女’皇的印象。
现在下人们皆是一副挤破头也想冲上前，让‘女’皇看到并收纳进永殷殿。
要知道如今的斯画过得那是有滋有润，大家都有目共睹。
齐跃细心的为素惜将石凳擦拭了好几遍，确认无尘埃以后，才轻抚着她坐下，自己则老老实实的站在身侧。
院落不大，虽然简陋但还算得上整洁，从院墙上的镂空石窗后面，和院‘门’口的木‘门’旁，都能看到不实有人向内张望着。
虽然下人们这样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肯定，说明相比武离殷，如今的素惜更亲民了许多。
可这样被看着，总感觉像是动物园里被人参观的动物。
轻咳一声：“后宫院落大大小小几百间，楼台亭宇期数不计，按理说应是杂事繁多。齐跃你看这掖庭宫内是否人手太过于充足了，以至于他们都围聚于此？”
像是和齐跃之间再普通不过的闲谈，不过声音足以让外面的人都听清。
仆从们缩了缩脖子，还是乖乖都回去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很快，谨遵着‘女’皇的旨意，有人端着一壶沁‘露’酒小跑了过来。
齐跃伸手去接，打开长颈壶的壶盖，他要做的首先是确认酒水里无人掺毒。
刚一掀开，全然不同于过往闻到的黄酒的辛辣之味，虽有醒人的酒‘精’味往鼻子里窜。
但更多的是沁心的甘甜，淡淡的桃‘花’蜜香味萦绕着醇厚的酒香。
仅仅闻一下，都要醉人了。
“这……好香……”齐跃怔怔的惊叹，就他这个完全不沾酒‘精’的人，都觉得很香。
说着将酒壶放在了石桌上，他看着素惜的俊眸里，流转起了若有似无的钦佩。
他一直跟着素惜，自然是知道这酒从最开始的发酵方法到后面的蒸馏器具的制作。
虽然不是由她亲自动手，但都是她一步步督促跟进的。
能得到这个结果，肯定是因为她过人的睿智，忠实的齐跃如此想着。
“真的吗？拿来朕尝尝。”素惜手肘搁在石桌上，细白的素手撑着下巴。
不同于朝堂外人前的那副冷‘艳’孤傲，毅然是小‘女’生的俏皮模样。
让一旁专司酒窖酿酒此时在这守候的下人，眼睛都要看直了。
既然‘女’皇要一壶酒，很快也有其他仆从送来了酒杯。
齐跃落座在素惜对面，倾壶倒了两杯，酒液澄清透明，在碧绿的翡翠酒杯中轻轻摇曳。
看着素惜伸手就要去拿杯，齐跃忙道：“点点慢点，我先试试。”
毕竟是新酿，齐跃也害怕其中有不好的成分，决定先喝一口。
有了上次在素惜寝宫中初尝酒酿的先例，齐跃对酒还是有些抗拒的。
那味道真是不想回想……
微微拧眉，扬脖一饮而尽。
不出意料的辛辣味道更盛之前，从舌尖到喉咙，一路灼烧往下。
辣的齐跃居然都裂开千年冰山脸，不住的咧嘴。
但是很快，灼烧感散去，带来的是桃蜜的沁香和淡淡的回甜，萦绕在口腔里，经久不散。
又辛辣又回甜，这种感觉很奇妙，居然有一种，想要再喝一口的冲动……
酒‘精’催化的黯红爬上齐跃的俊脸，素惜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反应。
见他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素惜笑问：“好喝吗？”
“唔……很特别……”齐跃皱眉思索了半天，只能给出这个答复。
不好喝，真的一点都不好喝，口感辣乎乎的，可是给周身带来的暖意和冲上头顶的微晕，让人有些难以自持。
“呵呵……”勾‘唇’一笑，素惜拿过另一杯，置于鼻尖轻闻。
相比现代的那些茅台各种大曲来说，这酒的味道实在算不上醇厚，最多是个清香。
再浅尝一口，苦辣的味道也让素惜拧起了柳眉。
心中暗讽酒‘精’总归是酒‘精’，这种东西不知为何那么引人沉沦。
虽然她不爱，但总归是自己头一次以现代知识酿造出来的技术相对纯熟的蒸馏酒。
不知道这东西的研发，对现在的朝政和人脉有没有什么帮助。
她只知道基狼爱这个好像爱的要命……
“传令下去，连续开工酿造此酒。酿造之器和酿造之法从今日起，只准酿酒司内部知晓，若是外传出去，你们几个……格杀勿论。”
素惜冷眸对上一旁候着的仆从，狠厉之语吓得他是‘腿’肚子一个哆嗦，噗通跪在了地上。
“……是……是……”
“但凡酿造一坛，便都有固定奖赏。”
“谢陛下隆恩……”
缩了缩脖子，仆从垂眼看着膝盖跪着的地砖，心里暗道。
敢情这是要他们拿命去酿酒领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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