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这会成为创举吗?

千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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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起来的一句话,让斯画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连甄却能完全明白。

    他晶润的眼眸闪着摸不清的神色,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陛下这是什么话,连甄如何能左右陛下心中所想,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能放下就放下吧。”

    连甄说的有点急像是赌气一样,完全没了什么主仆之分,失了恭敬的口吻,听起来甚至都有些不敬。

    素惜没有计较这些,放下手中的银筷抬眼睨着连甄。

    “连甄,你是否想朕哭给你看?”她美眸平淡无波,却冷意森然,她又重复了一遍和上一句意思差不多的话。

    连甄鼻子发酸,想到董桦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甄不敢。”

    幽叹一口气,素惜将椅子朝后挪了一点,侧过身来看着他,拧眉说道:“你可知当日董桦服下红丸以后吐血倒下,朕的心有多痛?”

    连甄怔怔的抬头仰望着坐在椅上的素惜,听她继续道:“你又可知当他与朕说不要再救他的时候,朕内心有多无力?”

    素惜声调有些悲戚,柳眉也轻皱在一起,一番话直接让连甄呆滞在了当场。

    一旁的斯画也是完全不知这是从何而起,吓得退了几步暂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躲在角落偷偷望着这边。

    没等连甄回答,素惜站起了身,站立在他面前,“你们都以为朕无心冷血是吗?一定要嚎啕大哭才是悲伤是吗?你可知真正的心痛……是无甚表情的……”

    不哭也不笑,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只留了具躯壳在那。

    素惜虽没有真的痛心到这个地步,但仍像是心被剜去了一小块似得,微微犯疼。

    苦笑的扯了扯嘴角,“朕心伤时也很想大哭一场,欢欣时也想捧腹大笑,可朕是女皇,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被无数人眈眈看着,出了一点差错都牵连甚广……”

    素惜顿时觉得疲惫不堪,种种责任压得她已经快要喘不过气,连甄还在为她没有表现出对董桦的死很悲恸而在那生气。

    这种不被人理解的感觉十分不好受,素惜迈步来到内厅的软榻上直接整个人软软靠在了上面。

    阖眼揉了揉额角,她累的无话可说,也不想再说。

    “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

    连甄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素惜,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可能唯一的亲人在这世上消陨了,让他颓然不已,好似所有努力都化为了泡影,言语上也就没有再约束。

    若是以前的女皇,肯定已经责难起来,说不定早就将他拖出去问斩了。

    而如今自己这般不敬,她却并没有勃然大怒。

    是旅途奔波她的确已经累极,还是董桦的死对她冲击还是很大,亦或者就像之前董桦所说。

    ‘你觉有没有可能,她已经不是她了?’

    那日私下约见,董桦意有所指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他当时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连甄现在无心在想。

    他内心只有一个冲动,将素惜拥在怀里,恳切的求她原谅。

    只因现在轻靠在软榻中的素惜,疲倦的小脸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心颤。

    忍不住的想要到她身边,将她搂紧怀中,用温情抚平她轻皱的眉心。

    “陛下,连甄方才是……”鬼迷心窍一个词卡在嘴边说不出,若是说了那这句话就实在太有歧义。

    咽了咽唾沫,想换个说法,却见素惜素手微抬,“罢了,朕不想再听,你和斯画都下去吧。”

    如此决绝堵得连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斜眼看了看满桌半凉的菜食,停顿了片刻才点头退了出去。

    “是,连甄告退。”

    说完对角落里的斯画使了使眼色,后者立刻会意,踮着脚尖跑到殿门前,远远的给素惜鞠了个躬,“陛下,斯画晚些再来收拾。”

    素惜眼也没抬,手有些无力的挥挥,斯画没有再耽搁,忙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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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刚阖上,斯画还没跟连甄走出两步,就听得连甄闷闷的开口:“董桦……死了。”

    永殷殿的仆从只在围在外殿,内堂只有连甄和斯画能进,所以内殿的长廊上十分安静,只有点燃在两旁的油灯。

    有灰尘飘絮到灯油里时,才会发出啪吱的轻微声响。

    几个字斯画听得真切,董桦的死几乎传遍了整个后宫,但毕竟没有风光大葬,没让全后宫的人参加悼念仪式。

    以至于一直在永殷殿内的斯画,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

    看着连甄的背影,跟在后面的斯画颤声道:“董桦公子他竟然……”

    斯画是知道董桦和连甄关系的,在此之前董桦也是一直在永殷殿中,见的他身体每况愈下。

    斯画也是十分着急,可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治疗,只道与旁人无忧。

    董桦突然消失在永殷殿,看着连甄日愈沉郁的脸,斯画能猜测到一点,但有不敢断下定论。

    而如今女皇回归,方才连甄居然直接出言顶撞,这会又说董桦死了,太多的信息量在他的小脑袋里几乎要满溢出来。

    所幸不去再想,斯画拉过连甄的肩膀,稚嫩清秀的俊脸满是严肃,郑重其事道:“凡人生老病死皆是命中注定,转瞬即逝……就如你所说生者犹可追,过去便让他过去可好……”

    连甄被斯画拉过肩膀,被迫与他直视,光线不算很好,微红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

    不足十六岁已是出落的精致无暇,再过几年不知会长成如何颠倒倾城的容貌。

    若是自己当初有这副皮相,如今还会是这般的境地吗?董桦的位置,会不会已经被他所取代了?

    摇了摇头,甩开奇怪的设想,连甄勾唇笑笑,“斯画,你有时还真像个大人。”

    说着连甄的笑意更浓,最后几乎是放肆的仰头大笑起来,只不过声音都闷在胸腔里,许是怕吵着了素惜。

    斯画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让他笑成这样,不过既然他一改愁眉也跟着一起开心了起来,两人边走边笑。

    连甄虽是笑颜,心却空荡荡的,这次伤了素惜,是否从前的种种都会化作泡影,再也难以挽回?

    与她不一直是虚与委蛇,为了爬到今天而逢场作戏吗?

    为何见到她方才清愁的眉宇,心会拧成一团般的生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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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的素惜沉静了一会,起身鞋也懒得穿,踱步到桌边,看着一桌的山珍海味无心留恋。

    手臂撑在桌沿,前倾着径直去取桌中心的酒壶。随后拿起一个琉璃杯,倒了满杯,仰头灌下。

    又辛又苦,吞入喉咙的时候十分刺嗓,真是一点都不好喝。

    素惜穿越来以后并没有喝过酒,除了董桦上次的蛇酒除外,不过那是药酒味道自然特别些,不做与考虑。

    疑上心头,素惜空了个白碗出来,将长颈酒瓶的酒液都倒了出来。

    酒水装了半碗,汁液晃荡在碗中,并不是清澈透明的,微微有点泛黄,在烛火下更是明显。

    凑近闻了闻,味道有些清冽酒精味也不是很够,又用指尖沾了一些纳入口中,估摸着度数不过十来度而已。

    给女皇所用的酒必然是整个皇城中都要数一数二的,为何却只是这个成色?

    以前小时候在芜湖,农家自己酿的酒都比这个味道要好上许多,为何会如此呢?

    思维都停在了这件事上,之前被搅乱的心绪也平稳了下来,一心投入到研究酒水中。

    回想起历史老师以前课上所说,素惜才忽然明白过来。

    原来在唐朝时期普遍的都是黄酒,那种以谷物为原谅发酵再加以过滤,味道类似现在的米酒。

    过滤方式并不先进,所以酒液较为浑浊。

    能进宫供女皇饮用的肯定是最上等,浑浊倒是不见,不过味道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酒精浓度也很低,大概只有十来度的样子。

    而如今现代这种清澈透明的属于蒸馏酒,唐时据说有类似蒸馏酒的烧酒存在。

    不过这时的烧酒因在制作时没有掌握要领,蒸煮过程中酒精会快速挥发,最后得到的酒液浓度液不高,所以并没有被普遍开来。

    素惜将碗轻放在桌上,抿了抿唇,脑中有了个设想。

    如果她能把现代的那种蒸馏酒技术尽可能的在古代施展,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

    身为女皇研发了几乎是可以革新历史的酒品,应该会回转不少以前武离殷所留下的荒诞形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