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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顿住了脚步,有些精瘦的身躯好似微微一震。
此刻太阳几乎要到地平线之下了,屋内昏暗的厉害,素惜都只能看到男人的大概轮廓。
她轻柔道:“来时许久了,小哥能否带我去下茅厕?”
一个女皇说要去茅厕还真是难为她了,想来在宫中女皇是不会去茅房的,而是有专门的便器。
存放便器的地方叫做净房,便器都是纯金打造,还都是干干净净的。
想方便了会有人专门给提过来,别的宫人会拿着厕纸和熏香在一旁候着。
虽然之后永殷殿只有连甄一人,不过这手续和待遇还是差不多的。
男人身形顿了一会,似乎在迟疑什么,并未回答,而是转身走到竹床之下,蹲下从床底拖出个铜壶来。
看这个形状和模样,就算现在黑灯瞎火,素惜也不难分辨出这是个夜壶。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素惜其实只不过是想打着这个名义出去看看地形,也以便她之后逃跑什么的。
可是这夜壶都准备好了,她哪里还找得到借口出去。
“唔……这油灯我也没火折子,你看怎么办?”素惜决定不再纠结这个破壶,又转了话题。
男人踌躇一会,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了个小折子,拨开头来,里面的磷遇热自动燃起,顺势点亮了油灯。
他做完这些,没再耽搁一下,拿起托盘又要离开,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似得。
好容易来个人,素惜如何会让他轻易就走掉,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轻道:“你应知我是谁,在这里终生你能得到多少?饥一顿饱一顿,随时受到官府的威胁……”
她从背后拉着男人的胳膊,感觉到他的手臂精瘦却暗含了力量,见他站立着并没有回答,咬牙又说:“其实这之前朝中已经派下官兵来准备围剿这里,你若肯愿意与我并肩为伍,必然能避过此劫,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你如此大好年纪,在此处不是荒废了?”
素惜说的很轻,使得她本就娇媚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蛊惑,若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想必都难以拒绝。
男人并没有答复,还是僵硬的站在那里,整张脸都隐没在烛火能映照之外的阴影中。
若不是她之前所说的话他都能听懂,素惜真要以为他是个聋哑人了,不然怎么会毫无反应。
素惜对颜行到底是敌是友心里没有底,他会不会来围剿这个山寨也不知道,这么说也不过是唬人的,所以很是不安,想赶快得到回应。
“你……”还想再劝说什么,却发现男人的肩膀有些颤抖,手中握着的胳膊也在细微的颤栗。
素惜好奇的欺近一点,处于阴影中的轮廓柔和,似乎有些眼熟……
手扶上他的肩膀,用力将男人转过身,他的身高比素惜要高上一些,而他并没有反抗,所以很简单就把她转了过来。
“是你……”见到男人的容貌,素惜美眸止不住瞪大,愕然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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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的俊脸,在昏暗的环境中仍像是白玉般透亮,兽毛毡帽压得很低,却压不住桃仁似得眸子,压不住其中闪烁的泪光。
他脸垂的很低,不敢和素惜对视,嫣红的薄唇在微微颤抖着,好不可怜。
“飞……不……祁倚,你还好吗?”素惜声音也无法再平静,这站在面前的人不正是在脑中描绘不知多少次的飞絮吗?
不在了宫中,她如今更不是这里的女皇,她不想再叫这个自己赐予他的名字。
第一次听到她叫祁倚,这个尘封许久只有祁连偶尔会唤起的名字,心中更是有情绪纷杂不已。
眼眶一热,眼泪再是没有忍住,扑簌簌顺着脸颊落下。
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忙抬手拭去他盈出的泪珠,怎知越擦越多。
“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素惜柔声道。
是浓浓的安慰和关切,纵使她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还在害怕自己受了委屈,如此的关怀飞絮如何能不懂。
抬手将素惜紧紧的搂在了怀中,肩膀不住的颤动,“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道歉为何素惜猜也能猜到,无非就是擅自离开宫中,来到了这个地方,她被绑架的事情和他也脱不开干系。
素惜缓缓的轻拍飞絮的后背,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轻声问:“谁让你这么做的呢?”
温柔的循循善诱,素惜这种时候如果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未免太被动了。
飞絮把素惜抱得更紧了一些,脸埋在她的颈侧,轻嗅她身上特有的幽淡的冷香。
“我不能说,其实我也并不知晓其中关键……但我一定会保护你,一定……”
他说服来给素惜送饭的人,换他来送。不过就是想看看素惜好不好,有没有收到祁连的虐待。
原本他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素惜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逃不开干系,心中愧疚非常。
无奈还是没法逃过她的眼睛,他没有立刻离开也是因为他太想她了……
他说着退开了一点,灼灼的看向素惜,眸中虽闪着泪光,却无比坚定。
想到宫里那对自己一直都抱着怯生生神色的飞絮,如今能嚷着要保护自己。
心中像是被软软的撞了一下,眼角也酸涩的厉害。想到祁连那句,若不是飞絮,肯定早就手刃你了……
“这其中有诸多的隐情,今日我想都告诉你。”素惜拉着飞絮在竹凳上坐了下来。
祁易山的死虽然过去了太久,但是如果慢慢解释,想必她乖巧的飞絮还是会愿意相信的。
她也不想背着这个误会过一辈子,让他和自己隔阂越来越大。
虽然事实的可能很难以让人接受……
飞絮点点头,“好,要快些,我是背着祁连偷偷过来的。”
当日离宫之前,他去找素惜不过也是想问清楚这个事情的始末,此时肯定更愿意洗耳倾听。
“你可还记得那年你父亲无故失踪?”素惜和飞絮并肩而坐,她的手始终俯在他的手背上。
感受到这句话一出,飞絮身体显而易见的僵硬。
“其实,那时候我立刻派人去四处搜寻他的下落,然而就在这五华山附近……”素惜看他越听脸色越是绷紧,想缓和一下,从前襟初掏出手帕来,想将他眼角的泪痕拭去。
怎知掏出手帕的时候,也不小心带出一样东西来,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飞絮顺着看过去,见到那物时,眼睛不由瞪得溜圆,眸中满是惊愕。
一时间好似心脏都被人揪紧了似得,狠狠深吸口气,才缓过这好似要窒息猝死的感觉。
素惜看见东西掉了,就弯身去捡,错过了飞絮这一系列的神情。
“你……你……”
刚准备直起身的素惜听到飞絮惊诧不已的声音,一个字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来。
有些不解的抬起头,飞絮从凳上惊坐而起,指着素惜一脸不可置信。
一激动下,泪水更是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
“没想到真的是你……”飞絮原本温润轻和的声音此刻激动的早已变了音,他一步步的后退着,脑袋不住的轻摇,好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这是,素惜顿时明白过来是手中的玉佩。
她也没时间去管为什么,脑中瞬间想通了一些事情,嘴上忙道:“你听我说,这玉佩并不是我的……”
纵使再好说话,再温顺的飞絮,这次也好似踩了尾巴的猫,厉声打断了素惜的话,“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个玉佩是我家中的传家之物,每次都会传于继承了家业的长子,因得不小心摔碎了,爹爹就准备等我和祁连成年以后给我们……”
这和李源当时所说的什么定情信物简直是大相径庭,此玉佩居然是祁家的家传宝物,现在却在她手上。
那她怎么还能和祁易山的死脱得了干系,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素惜急着想要开口解释,飞絮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我不想要再见到你……”说完愤然摔门离去,当然也没有忘记将门反锁上,留的素惜一人呆愣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