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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爷,咱们那么多年交情,出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怎能不来?”商老爷说道,转而又对周围道:“诸位相信也多是认识我商某人的,能否听商某人一句话?”
“商兄,你这可是要为孙家出头?”一旁的苗老爷这时开口,语气却有些意味不明。
“是呀,你可是要为商家赔钱?”有人当即起哄。
“他娘的谁打的爷?”宁靖这时回过神来,恶狠狠的叫喊道,便引得所有人注意。
众人这一看,不禁一吓,只因宁靖原本白俊的脸赫然肿起了半边高,挤的他左眼都眯成了缝隙,可见刚才挨的一下不轻。
商老爷不禁看了眼凤凌楚,凤凌楚这时冷眼扫了周围一圈开口:“你们这些人凭什么在这里围堵,要求孙家赔钱?”根本就无视宁靖的存在!
众人只觉被他眸光所触,便有种被鬼魅洞悉内心的惶恐,忍不住纷纷避开眼。
“凭,凭他们家林场被烧了,交不出木材来呗!”苗老爷大着胆子,抖着手里的契约道,但总觉得对凤凌楚有种发自心底的惧意。
却见凤凌楚唇瓣一勾,跟着手一抬,苗老爷的契约便到了她他手里。
“诶,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苗老爷大惊失色。而一旁的宁靖直了眼,突然指着凤凌楚大喊:“好啊,肯定是你——”
凤凌楚这次都没有动,疏落突然往前一闪身,直接点了宁靖的哑穴,将他提起往宁家小厮的方向一丢:“闭嘴、靠边!”
宁家一众小厮被撞了个人仰马翻,顿时被凤凌楚随身的侍卫包围。小厮们惊吓不已,别说动手,就是面对面看一眼对方,都被这些侍卫身上的煞气镇住,哪里还敢动弹?只得装摸做样的将被点穴的宁靖护在中间!
“这是你与孙家的契约,没弄错吧?”凤凌楚望着苗老爷问道。
苗老爷讶异:“这不是你刚才自我手上抢走的吗,你这人真奇怪,你想干嘛呢?可是想当众撕毁我的契约?我可告诉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呢,你撕了我可有证人告你的啊!”
凤凌楚冷冷一笑,垂眼看了眼契约:“你确定就好——这契约上说,孙家与苗家签了十车花梨木,交货日期是五月初十,逾期未履行者需赔付损失方三倍货款作为条件,可有错?”
“没错,对对!”苗老爷忙应答,仿佛怕凤凌楚耍花样一样。
“呵!”凤凌楚闻言却是笑了,便把契约还给苗老爷,转对孙老爷道:“恭喜孙老爷,倒是因祸得福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不明所以。
容无影跟着道:“孙老爷,你不妨将这些人都接待进去,按照合约日子分好先后,先把未到期却想与你违约的商户的违约金收到手。那样,不就有资金周转了吗?”
凤凌楚应道,并指着那个苗老爷道:“先就这个姓苗的吧,十车花梨木,得好几万两银子吧。这一笔收了,这里应该能有一半小本生意的人家债务有着落了。”
“什,什么?”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一阵惊疑不定。
孙家闻言,却是个个亮了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苗老爷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你你,这、这是什么道理?他孙家的林场都被烧了,哪里还有木头给我们,我们提前要回损失哪里有错?”
“别说孙家的林场是被烧了一部分,不是全部。而你怎么知道,到了五月初十孙家没有木头交给你?”凤凌楚问道,“当然,空口白牙,未来的事情咱们谁也不知道。不过,眼前你未到期却要毁约,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事情就是闹到官府你也得赔银子。”
“这这……”苗老爷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那你也不能说,时候孙老拿得出木头啊!要是不能,你给赔银子吗?你能保证他不跑吗?”人群里却有人不依的问。
凤凌楚冷眼扫向那人,那人赶紧往人群里一缩,凤凌楚不禁讥诮道:“爷不保证,也不确定。爷只是提醒你们,章知府就要来了,你们等会儿且问问他,孙家有没有理由告你们,这告的又合不合理!”
凤凌楚说完,周围的人一阵议论纷纷,多是着慌诉苦,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对,要违约的只管来,咱们去府衙说道去。”孙老爷这时反应过来,仿佛找到了依仗,底气立即就足了,义愤填膺的指着众人道:“孙家还没有垮,树还是有的,只是要连夜砍了,再装好货,却不会少你们的。如果有不信任的,咱们现在就去打官司,走!”
说着便主动迈下阶梯,孙家一众人也忙跟着,一个个昂首阔步,却是一扫萎靡。
而原来气势汹汹的要债人却纷纷向后退步,一个往一个身后藏,不愿意做出头鸟的样子。就是苗老爷也额头出汗,眼神发虚。可是,孙老爷这时偏偏指向他:“苗老爷,刚才你喊的嗓门最大。这些人当中,与我们孙家最交好的,也是你们苗家。这次的生意中,也是苗家与我孙家的交易最大。所以,这事儿就先从咱们这儿说道,后面的也就好判了。”
孙老爷说着就要上前拉苗老爷去府衙说理去,苗老爷一把推开孙老爷的手,下意识后退一步。因得身子富态,孙老爷高瘦,差点就被推跌倒,好在身后人扶了一把。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苗老爷这欠债不还,还想打人不成?”凤凌楚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苗老爷感觉后背都湿了,下意识去看宁靖,却见宁靖的处境不比他好。如今口不能言,也只是大瞪着眼睛,涂有眼珠子直转。
“别看了,苗老爷,时间不等人,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大家伙刚才还嚷嚷着家里揭不开锅了是吗?”凤凌楚又说。
而周围的人这时有小部分人神情古怪,不禁左右看看,下意识往人群后挪。有的却也开始附议,甚至想到——甭管我们手里的契约有没有到期,如今人家就想先和苗老爷打。如果苗老爷真赔钱给了孙家,他们立即见风使舵的走人,就算孙家往后交不出木头,那也有钱赔他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