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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不禁就有些意动,想起今天贺连临的那些话,简直是比响亮的巴掌打在她脸上还让她觉得屈辱。
但宁夫人还是呵斥道:“你以为真进了宫,妃子就是那么好当的吗?要不是赫连家武有赫连昀掌管禁军,得皇上器重,文有贺连临交集文臣,就算是皇后娘娘,也是孤掌难鸣。”
“娘你这就说错了!”宁靖不赞同道:“你觉着没有皇后娘娘的面子,皇上能够相信赫连家,把赫连家的人放在关键位置上?为的还不是唯一的皇长孙吗!而如果咱们家有人得了宠,再给进补各种奇药,相信得子不成问题。等皇上有了自己亲儿子,那么是儿子重要还是孙子重要呢?”
宁夫人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但却依旧道:“你说的简单,以为儿子是那么好生,嫔妃是那么好当的吗?搞不好也会祸连九族的!”
“哎呦,娘诶,你想的那么严重做什么!我们这是给皇上送******,可不是谋逆犯上啊!”
“你不要命了是不?还敢胡说!现在就给我回你的院子去,你妹妹昏迷着我先没有精神跟你计较,等你爹回来再好好收拾你!”宁夫人当即喝止宁靖再说下去。
“怎么……”宁靖还想争辩。
“还不快去,是要我现在就罚你是吗?”宁夫人呵斥!
宁靖一听这话哪里敢有意义,不禁想,也许过几天娘气消了也就好了呢,于是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宁夫人转而又看着昏迷的女儿,真是万般心疼的发抽,她膝下两子一女,和俩个儿子比起来更是疼这个幺女,想着她为自己出头的事情,虽然莽撞,但心意却是让她窝心。从小到大,她自己也不会和女儿说一句重话,更别说动她一根头发了,而那个凌夫人居然这么狠毒,对个小姑娘下这么重的手,可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禁就想起外面那群假惺惺的庶出来,一个个乖顺的样子,实际上怕都是自扫门前雪的自私心态吧!
以为安安生生的待着,不犯错,锦衣玉食供着。等以后年纪到了,拿着不菲的嫁妆出嫁,再有宁家这个南陵首富的娘家做靠山,她们后半辈子就不愁了是吧?
哼,天下岂有这么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宁夫人为女儿掖好被角,便转身出门:“照顾好大小姐,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本夫人。”
“是!”两边低眉顺眼的丫鬟赶紧应下。
宁夫人转而出了房门,一推开门,就见得丈夫的一众姬妾,一眼扫去,倒是一个没有敢少。
“夫人,不知大小姐如今可好?”期间一个年级比较长的赵姨娘赶忙殷切的道。
宁夫人朝赵姨娘看了一眼:“你觉得能好吗?”
赵姨娘一噎,没有敢接话。
随后的一个年级看起来三十不到的美艳妇人忙上前一步道:“夫人,妾身知道,大小姐什么也不缺。所以,特意串了一串佛珠来,为大小姐求个吉利!”说话间,双手平举,一支檀木手镯便托在她如玉的掌心。
宁夫人看了眼眼前的万姨娘,微勾唇瓣:“万妹妹有心了,如今却是差个吉利!”说着拿过那手镯。
只看了一眼,宁夫人不禁捏着那檀木间的一个湖泊色的佛讶异:“这是?”
万姨娘忙说:“这不就是上次老爷赏赐的,大小姐一直说喜欢,这次我便串在佛珠里,希望她看见能开心,因此快点好起来。”
宁夫人听得只觉刺心,手里的坠子是一只被树脂包裹的白玉观音,据说经历了几百年才成琥珀,极其难得。
宁老爷宁珠每次出门,回来必然都会给家里的姬妾儿女一人一样礼物。而每次最好的东西必然是留给她这个正室的,唯独就只有一次。将这个佛琥珀给了万姨娘,原因是那会儿家里宁老夫人生病,万姨娘主动去佛堂素斋祈福,宁老爷便赏赐给了她。
为得正室的体面和大度,宁夫人不但不能因这唯一的一次说不好,还得连连称赞应该的!毕竟,万姨娘是几个姬妾里,唯一一个给宁老爷生了俩个女儿的女人。其余的,便皆是女儿了。
还是她的女儿贴心,知道她心底所想,所以每次去万姨娘那都会含沙射影敲打一番。结果万姨娘都不为所动,说是福气欠的人才需要神灵保佑。便是在奉承她这个正室命好,她为妾的自甘命不好。好了,如今万姨娘识趣了,却是女儿受伤的时候。宁夫人不禁觉得这十分讽刺,这可是在说她女儿命开始不好了?
宁夫人不禁冷笑:“真是有劳万姨娘上心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随手递给身边的丫鬟拿着,仿佛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小玩意一样。
万姨娘笑容得体,便往旁边退了一点。
宁夫人眸光轻扫了一眼眼前几个庶出的小姐,开口道:“兮儿、可儿、穆儿你们也都不小了,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这事情却是要赶上日程了。”
万姨娘本王还挂着的笑容一僵,忙道:“夫人兮儿今年才十五,可儿要到年底才及笄,是不是太早了,要不等老爷回来商量商量。”
宁夫人闻言眸光一冷:“万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身为当家主母,儿女们的婚事却是不由本夫人做主了吗?”
“姐姐,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嫁娶乃是喜事,老爷终究是要知道的,何况大小姐如今卧病在床,提这个不妥吧!”万姨娘赶紧道,却是心底暗恨。的确,刚刚自己有点暗讽的意思,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更狠,居然拿她的女儿要挟!如果这事情不让老爷知道,谁知道宁夫人会怎么祸害她女儿,给随便嫁个破落户人家?
“呵,有什么不妥的?”宁夫人不以为然的道,“不过看你这口气,却是执意要拿老爷来压我,以为老爷宠你,我又不能将你怎样是吧?”
“妾身不敢,也绝没有那个意思!”万姨娘赶紧争辩,眼圈顿时就红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