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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小姐,您就去吃一点吧。”一旁的几个丫头也都帮着劝说,作为容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的金巧道:“老太君现在已经不在了,整个家就靠您支撑了,您可不能有半分闪失。”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但好在忍住了。
“好吧,你们也轮流去吃点,明日应该会有前来吊唁的客人,要打起精神来招呼才是。”容无影也只得随凤凌楚起来,吩咐了几句,便到隔壁去吃东西。
饭后又直接回到灵堂,不管容无影怎么劝,凤凌楚也都不肯离开。容无影也只得随了他,任他在身边陪坐了一夜。
而这一夜容无影没有睡着,倒是凤凌楚靠着她的肩膀眯了后半夜。这一页,容无影心情复杂,有对容老太君突然被害的难过,也有对凤凌楚接下来身体的担忧。而身边人温度那么温柔的撩在耳边,缱绻的仿佛已经嵌在她的灵魂里,终究给这寒夜增了些许温暖。
她深知不论后果如何,她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哪怕是被他忘记,她也甘之如饴——只要他好好的!
直到天亮,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容无影才恍然从自己的思绪里起来:“要去上朝了吗?”
凤凌楚羽睫颤动,跟着睁开眼,轻应了一声:“嗯,差不多了。”
“能不去吗?”容无影担忧的道。“假如你半路晕倒,我又不在身边,我怕耽误事情。”
凤凌楚轻触了一下容无影的发,考虑到周围还有丫头,终究没有将手落在她的脸颊上,柔声道:“我不会离开太久的,等发了圣旨,就带圣旨一道回来!差不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而后我请假几天,陪你一道处理完丧事。”
“嗯!那你用了早膳再走!”容无影说道。
而她昨夜吩咐过,这个时辰早膳也上来了。
“一起吧,白日来宾客的话,我怕你没空,再说我……”后面的话凤凌楚没有继续,但容无影知道,他是怕她到时候给他传输内力,会体力不支。
容无影点头,看见旁边的容曜也醒了,便也招呼他一道。
容曜却说,他暂时守着,等会儿再去。这是看出俩人之间的依恋,所以很识趣的不打扰二人的独处。
容无影便也没有勉强,和凤凌楚一道用了早膳,就送他出了门。眼看着马车走远,却感觉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多么怕,这一别……他在路上出什么事情。
天亮的时候,便陆续有宾客上门悼唁。柳清瑶与慕容洁等几个姐妹,是第一批来的。
柳清瑶先是与宾客一道给容老太君上了香,再转身,一见容无影眼圈也跟着红了:“潋影,你要节哀,保重身体!”
因为一夜未睡,加上哭过,所以容无影的气色看起来不大好,不过却不损她的美丽,好像只是褪去了外面那层平时的坚强,多了几分柔弱,见得几个姐妹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诶,凌王殿下没有来吗?”慕容洁看了看周围,关切的问道。
“凌王殿下昨夜在这儿陪着大小姐守了一夜,今日一早就有事回朝了。”一旁的筱槿帮忙说道。
“凌王殿下对潋影姐姐倒是上心!”满天星与严珂跟着附和,也算放心几分。
“听说,谋害容老太君的凶手抓到了?是真的吗?”杜秋馨也问。
容无影点头:“抓到了,是个西越人。”
“这西越人真是太猖狂狠毒了,居然连个花甲老人都不放过!”慕容洁闻言气愤不已。
“那是不是要打仗了?”严珂有些惊惶的问。
“这事情还得经过朝议,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好了,先别提这事情了。”慕容洁说道,而后看向容无影,也是一脸的心疼。
而后大家都安静下来,除了安慰的话,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小姐!”这时筱蓝从外面进来,神色有些谨慎的看着容无影道,“二夫人带二房其他人来拜祭送老夫人了!不过,二小姐好像还疯着,一路上竟说胡话,是否要让她来上香呢?”
容无影神色平静:“既然来了,就让她们来送奶奶最后一程吧,又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
容无影吩咐下去,不多时,商氏便带着二房一众人来了。原来在门口的时候都已经换上孝服,所以进灵堂的时候都已经披上麻戴上孝。
商氏是一路呜咽着进来的,一进来就扑倒棺木前嚎啕出声:“母亲啊,儿媳不孝,儿媳来晚了啊。您可别怪儿媳呀,不是儿媳不想来给您守灵啊,儿媳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呜呜呜……”
一边哭还不时的看一眼容无影,神情十分忌惮。
而正在悼唁的宾客见得这架势,下意识就理解为:是容无影不让商氏过来吊唁的。
容无影还没有怎样,她身边的几个姐妹就都脸色十分不好看。可是,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容无影,上杆子去理论反而会落了个下陈。
容无影神色淡定,看着耍戏的商氏,表情似笑非笑。
几个月不见,商氏形容憔悴的更厉害,容萋艳也是眼睛下凹,苍白的跟鬼似得。一进来,容萋艳就眼神四处乱瞄,而后看见容无影,便狠狠盯住,仿佛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而相较于二人,后面跟着的几个妾侍以及庶出子女气色却是好太多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后面是正室,前面这俩个是受尽虐待的庶出偏房呢。
“母亲节哀啊,您这些日子一直在吃药,这身体才好一点,今日才下得床,可别又伤了身子。”这时,容萋语赶忙上前给二夫人递帕子。
而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原来是病的卧床不起啊!
商氏却是眼神狠戾,凶恶的瞪了眼容萋语。容萋语赶忙转过脸去,对一旁的仆人吩咐:“香呢?”
一旁的家仆赶紧递上香来,容萋语忙接过,就着烛台上的火焰点燃后,递给商氏。商氏不好在这事情上发作,只得接下了。容萋语便自作主张的给来的一行人一人分了一支,充分表现出了嫡出的风范来。
容无影注意到,这期间商氏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是已然习惯容萋语这种作为一般。不过,容萋语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害处,所以她也乐见其成。
“哎呀!”正在商氏上香的时候,却是一声惊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