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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皇后匆忙间差点摔倒,好在碧玉扶了她一把。赫连皇后已然顾不上歪掉的发簪,提着衣摆白着脸冲出大殿。皇太后可能是年纪大了,等反应过来,赫连皇后已经不见人影,而后也赶忙跟了出去。
一大群人匆忙到了御花园的水池边,凤炜已经被救了上来。可是人已经冻的意识不清醒,正被太监的衣袍包裹住僵直的直颤。
“炜儿!”赫连皇后当即红了眼眶,冲过去一把将凤炜抱住。“我的炜儿,你不要吓皇祖母啊,炜儿啊!”
“御医呢?”
“御医来了没有?”
一团混乱间,御医随赫连皇后之后赶来,宫婢们也取来了毯子为凤炜裹的更严实。
“皇长孙只是呛了水,冻晕了,赶紧将人送回屋里烤烤!”御医赶忙道。
赫连皇后不假人手,自己就要抱着凤炜起身,眼圈也红了,可见真是吓坏了。
“柳大小姐,也请你回大殿来解释一下吧。”碧玉随后冷漠的对柳清瑶道。
“不是我推他的,是他自己没有站稳……”柳清瑶惊讶道。
赫连皇后听见这话,猛然回头看了柳清瑶一眼,这时皇太后也才姗姗追来,也是可向柳清瑶,下意识就觉得这事情与柳清瑶有关。
赫连皇后只看了柳清瑶一眼,见她衣衫干燥,皇太后也来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抱着凤炜往皇太后的寝宫而去。
“你跟哀家来!”皇太后也是冷着眼看柳清瑶,而后不论她什么表情,又对身边人吩咐:“立即宣召凌王进宫,就说皇长孙落水,让他亲自来看看。”
柳清瑶唇瓣微动,一时间气的不行,又十分忐忑。
景泰宫里,气氛很凝重,就连太妃也被惊动过来看皇长孙。皇太后人在外殿,冷眼瞪着站在阶梯下面的柳清瑶,开口道:“究竟怎么回事?皇长孙为何会落水?不是让你陪他一起摘花的吗,你一身武艺就是看出这样的结果?”
柳清瑶听得这话顿时觉得无辜又莫名其妙又委屈,说是陪凤炜去摘花不假,可是她什么时候兼职了看护一责?就算她武功高强,那也不是为凤炜服务的呀!她又不是他的臣子和奴才!说的好像就算她没有推凤炜,也逃不开责任一般!
难道没有人看见她的脸还伤着吗?不仅没有人给她医治,还让她冒着寒下寒水里救人,是想毁了她的脸吗?
“臣女、臣女不知道啊,刚才好好的皇长孙就掉下池塘了,奴婢当即就叫人了!”柳清瑶忙说,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机灵。
皇太后看着柳清瑶,听得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叫人了”?她作为发现者,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救人吗?不知道天寒地冻,小孩子脆弱的很,多冻一分就多一分伤害吗?
皇太后转而看向一旁的宫婢:“你们这些狗奴才,皇长孙是如何落的水,你们也不知道吗?”
一旁的宫婢们听了立即惊的跪了一地,却都是支支吾吾的。
“桂嬷嬷,你说!”皇太后望向桂嬷嬷疾言厉色的道。
桂嬷嬷看了眼柳清瑶,犹豫一下才道:“方才老奴也在摘花,回头的时候,就看见皇长孙与清瑶小姐在撕扯,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皇长孙就落入了水里。”
皇太后闻言震惊又怀疑的看向柳清瑶:“你不说你不知道他怎么掉进水里的吗?你说,是不是你居心不良,故意推的他?”
柳清瑶红肿的脸闻言都褪色了,连忙跪下道:“臣女不敢,臣女怎么可能推皇长孙下手呢?方才是皇长孙看中臣女蒙脸防寒的帕子,非得抢了去包花,奴婢还没有说什么,他就跳起了摘了去。也就是落地的时候,脚下一滑落进了水里。”
“皇长孙落地的时候,身后离池塘分明还有一段距离,皇长孙是往后莫名踉跄了好几步才掉进水里的……”桂嬷嬷跟着嘀咕。
“奴婢也看见了,皇长孙当时好像被人从正面推了……可是奴婢也没有看见清瑶小姐动手。”一个宫婢跟着附和。
“……”柳清瑶张着嘴,突然体会到明明知道被含沙射影的诬赖,却找不出漏洞去反驳的心情。
桂嬷嬷和这婢女说的都不错,可是她真没有推凤炜啊!
但是皇太后又会怎么样?
再看皇太后的神色,果然是变了!
皇太后眼神阴鹜的盯着柳清瑶的眼,语气十分严厉:“皇长孙是正面对着你往后退,然后掉进水池里的,你否认吗?”
“是这样的,可是……”柳清瑶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可是这是他自己没有站稳啊!”
“混账,自己没有站稳,你就不能伸手拉一下他吗?”皇太后顿时怒急,狠狠一挥手,所在凤榻的矮几顿时被拂落滚下了阶梯,堪堪停在柳清瑶面前。
柳清瑶吓得不轻,眼前这时就浮现凤炜后退时对自己露出的那个鬼脸,张了张嘴想解释,而后惊觉,自己分明是被算计了。恐怕她无论怎么解释,也比不过此时昏迷不醒的凤炜一句啼哭了。
见柳清瑶不说话,皇太后更是怒不可遏:“本宫真是看错你了,没有想到,你的心肠尽是如此歹毒。连这点宽容心都没有,哀家怎能让你进我皇家门,指望你以后照拂稚儿?”
“太后娘娘,臣女没有啊,臣女什么也没有做过!”柳清瑶震惊不已,听皇太后这意思是不想让凤凌楚娶自己了?
皇太后闻言冷笑:“是,你是什么也没有做,你只不过是想见死不救!”
“没有,臣女真没有那么想啊,臣女当时还以为皇长孙是在跟臣女开玩笑呢。没有想过,他会失足。”柳清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知道,想要嫁给凤凌楚皇,太后是她必须把握住的机会。而一旦失了皇太后的心,她的梦就会彻底破碎。
皇太后气的已经不想再听柳清瑶这没有营养的解释,累急的往榻上一坐,朝下一挥手:“来人呐,哀家老了,不中用了,处理不了这等事务。将柳清瑶送回军机处去,交还凌王处置!”
“太后娘娘!”柳清瑶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太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才脱离虎口,怎么又要被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