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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无影听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商霖的眼睛看了稍许:“你让我帮你救君澜?”
商霖讶异,没有想到容无影居然知道:“你……你怎么知道?”
“上次我在街上看见过你们!”容无影如实说,言下之意,我什么都看出来了。
商霖眸光一阵闪烁:“容大小姐说的没错!青楼教坊伶人无数,而她不过其中一个最卑贱的弱女子而已,入不得那些名门贵族的眼。还请你帮忙跟凌王说一句话,能否放她一条生路?”
虽然在他心底觉得那个女子一如最初般美好,但如今有求于人,他不得不将她说的低贱一点,才好让人不当回事,轻易放过去。
容无影听罢,微敛了神色,问道:“看得出你对她情深意重,想必也十分了解她的际遇。那么,应当清楚她为何从教坊司稍微有点尊严的伶人到如今的青楼姑娘吧。”
商霖闻言,不禁面露沉痛之色:“我知道,我都知道……她虽然有过不幸,但终究还有几分傲骨。所以,想要被纳进周家为妾从此以后平平静静过干净日子。谁知道,那周校尉的内人不是个好惹的,竟然这样算计迫害她。作为皇后娘家的侄媳妇,青楼里的人才会故意那样糟蹋她……”
说到这里,商霖沉痛的闭了闭眼,额头和握紧的手背都露出青筋来,可见此时内心的痛苦以及隐忍。
容无影见他这样子,不禁升出几分同情,可是对于他的话却是十分诧异:“这是君澜姑娘告诉你的事实?”
“她什么也没有说,是我自己料的!”商霖说道,但看容无影的眼底有疑惑,“容大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容无影叹道:“你自己料的?你就没有仔细调查过吗?”
“难不成还有其他隐情?”商霖更是讶异。
“我只能告诉你,这事情你不应该求我或者凌王,你应该去求钰世子!”容无影看着商霖道,并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
“誉王府?”商霖讶异,一时不明白这事情怎么牵扯上了誉王府?
“但我估计,就算你去求钰世子,也只是惹祸上身而已,可能还会令她的处境更不好过。”容无影补充道。
商霖一时沉默,脑中飞速运转,下意识就想到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那就是誉王妃在赫连府受辱,事后被说是害容无影不成,反着了自己药的道。而且,曾经还试图诬赖赫连府的人,想拖赫连府的人一起下水。
事后没有多久,誉王妃被送往庙里,这件事传到现在还偶尔有人提及,不知道誉王妃是死了没有。
而当时,除了誉王妃,听说没有罪责的赫连府也将赫连大小姐送去庙里静修。明面上说是为家门祈福,但啥子才会信和这事情没有关联。
再仔细想想,君澜被从教坊司送到青楼,也就是那几天的事情……莫非,她与这件事有关系。再想青楼里故意让君澜去接那些个腌臜的客人,没日没夜的各种虐待折腾。但是,又听说青楼在衣食起居上照顾的又很好,明显是不想让她就那么被折磨死了,要让她生不如死的架势。
商霖隐约想到什么,但是却是不敢往那方面想,不敢相信,她在那其中做了什么害人的事情,导致自己今天将自己逼入地狱,也连带着他不能独活人间。
而纵使那些,他也觉得她是被生活所逼的……而他心里那个岚儿,应该是做不出大奸大恶的事情的。否则的话,作为贵女都能被罚去寺庙,凤钰肯定会直接弄死她的。毕竟,事情牵扯的是堂堂王妃。
容无影见商霖不说话,但她可还有事要做,看了看天色,提醒道:“你现在最好的方式便是谁也不求,让君澜淡出视线,也许待一些贵人忘记了她,事情会好办很多。”
心底却在想,誉王妃这辈子怕都不可能再有脸出来见人了。而今时至年关,誉王与诸位藩王也都该回京了吧。
商霖闻言依旧愁眉不展,知道容无影说的不错。誉王妃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压下去,他现在去提醒无疑是揭疮疤,那结果对君澜有害无益。可是,让他就这样等着,看着岚儿一天天在人间炼狱挣扎吗?
见得商霖的样子容无影心底微微意动,对于君澜,她接触不多,不熟,只隐约看明白一点她的人品,所以同情不起来。但见商霖这样,突然就想起死去的容潋影。容潋影爱一个人,爱到名誉尊严都不要,宁可抛弃荣华富贵选择跟那个人私奔,却不得善终。
但凡那个戏子有一点良心,不做的那么绝,也许容潋影真就跟他走了。而无论戏子本身居心如何不良,他只要肯给容潋影一点真心,或许便不会有后来双双毙命的结局。
又想自己与凤凌楚,如果他当时不抛开那些顾虑回头找她,她应该也绝对不会去找他。
而眼前的人也不过是个求而不得的痴情男子,或许,君澜也真有那么多的不得已。这个世道对于女子本就公平,何况是那种处境的……
“我倒有个办法,你或许可以试一试。”终究,容无影动了恻隐之心。
商霖闻言眸露惊喜,忙看向容无影:“容大小姐有何指教?”
容无影道:“其实,你说服不了老鸨少为君澜姑娘揽客,为什么不换个角度看问题呢?直接收买那些客人试试呢……”
商霖听罢惊讶又惊喜,顿时灵光大开:“这倒是个好办法,我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容无影但笑不语:“只是,如果被发现了,你可别说是我出的主意。我与誉王府,终究有些隔阂。”
商霖忙回神,感激的看着容无影:“这个是自然,容大小姐放心好了,今日商霖有求于你,却不得所愿……但容大小姐有何需要,尽管开口,但凡我商霖能够做到的,有求必应。”
容无影笑道:“我记住你这话了,有需要帮忙的一定找你。”
商霖闻言,更是感激不已。他意思是现在给予回报,而容无影却是说以后,看样子根本不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