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烈焰幽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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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香道:“杨妈妈本是骂了金铃几句,但挨不住金铃一个劲儿地说,我们小姐以后肯定会把她赶到庄子上去的,杨妈妈渐渐地被说动了,就说,这文人雅士都爱逛个清楼,也算不得甚么大事,何况宗三公子只是个商人之后,逛逛清楼就更没甚么了,再说咱们的船要明儿早上才起锚,他就算在清楼过一夜,也没甚么的。”

    “在清楼过一夜?!这还叫算不得甚么?!”玉盘马上尖叫起来,“我去问问杨妈妈,若是她家男人到清楼过夜,叫不叫算不得甚么!”

    怜香生怕她一时冲动,正要去问杨妈妈,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拦住了她,道:“我看那杨妈妈也是被金铃撺掇的,你还是个没嫁的大姑娘呢,去问这些话像甚么样子。”

    玉盘啐了一口,道:“若是杨妈妈自己没存防着咱们小姐的心思,又岂会被金铃说动?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这话倒是一点儿没错,怜香不做声了,只是仍旧拉住玉盘的袖子,怕她真要冲出去找杨妈妈。

    容蓝雪见她们这样激动,却突然笑了起来。

    玉盘和怜香都是不解,齐齐望向她。玉盘以为她是怒极反笑,又要朝外冲,嚷嚷着要去找杨妈妈要个说法。怜香一面拦她,一面自责:“都怪我多嘴,也许杨妈妈只是说说罢了……”

    容蓝雪笑着道:“你们先别闹,想想我之前才跟你们说了甚么?”

    说了甚么?玉盘和怜香都是一愣。

    容蓝雪提醒她们道:“先前你们说要讨好杨妈妈,我是怎么说来着?”

    两人仔细回想,怜香先想了起来,道:“小姐说,不单是杨妈妈,宗家诸人,包括宗三公子,我们也是既要同他们搞好关系,又要防着他们些,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容蓝雪微微一笑:“既然我们要防着杨妈妈,那杨妈妈也防着我们,也没有甚么不对的。”

    “可是,可是……”小姐这是在为杨妈妈开脱吗?怜香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不知怎么说才好。

    玉盘的性子直些,当即叫了起来:“那她也不能由着宗三公子胡来!难道小姐就这样任她欺负?”

    “当然不能!”容蓝雪斩钉截铁地道,“她有权力怎么做,我却更有权力怎么应对。理解他人,不代表我赞同她的做法,相反,只要她动到我头上来,我就得还击,不能让人看作个软柿子,以后任谁都要来捏一捏了。”

    玉盘听得热血沸腾:“小姐,我还以为你不管这事儿了呢!既然你要还击,那就交给我好了,我先去找杨妈妈闹一场,若是她不肯把宗三公子叫回来,我就带人打上清楼去!”她一面叫着,一面挽起袖子,就要出去找那一户陪嫁的陪房,然后一起寻杨妈妈算账去。

    怜香一个没拦住,教她朝门口去了,然而玉盘的手刚碰到舱门,还没用力,那门就自己开了,倒吓了她一跳。

    “打上清楼?谁要去清楼?!”她口中的宗三公子一身玄白长衫,玉树临风地立在门口,俊美的脸上,却是一派狐疑。

    玉盘突然被吓,目瞪口呆地讲不出话来。宗云龙不耐烦地推开她,走了进来,上下打量容蓝雪:“谁要去清楼?”

    他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而且门外有他跟前的小厮,手捧几只长长的锦盒,待到他近前,空气中也没有传来脂粉的香味,总之,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去过清楼的样子。

    这下子,屋内的三人都心虚起来。怜香是罪魁祸首,玉盘是喊打喊杀声量最高的人,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垂下头,躲到了容蓝雪身后去。

    原来身为主人,还要担负起保护丫鬟的职责,容蓝雪再次哀叹一声命苦,挺了挺胸,站了出来,但却没回答宗云龙的话,转而关切地问道:“宗三公子回来了?一路上可辛苦?”说着,又扭头叫玉盘:“快给宗三公子上茶。”然后又叫怜香:“快把我给宗三公子做的鞋子拿出来。”

    玉盘和怜香忙不迭送地将功补过去了,然而宗云龙却丝毫没有被打断思路,锲而不舍地继续问:“谁要去清楼?你们刚才在议论甚么?”

    情急之下,必有急智,容蓝雪冒出一身冷汗的同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恶狠狠地对望回去,道:“谁要去清楼?不就是宗三公子您么?”

    “谁说的?!”宗云龙几乎是本能反应,反问的话脱口而出。

    还好还好,他这反应和一般人一模一样,得以让容蓝雪顺利地接上下一句:“金铃说的!”

    “金铃说的?”宗云龙气愤之余,更添几分疑惑。看来金铃平日里在他面前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容蓝雪越讲越顺口,道:“今儿我让怜香去给你送鞋子,却没见着,她便向金铃打听你去去处,金铃那妮子说,三公子去城里逛清楼了。杨妈妈当时就骂她胡说,金铃却说是她亲耳听见三公子说的,而且三公子还说了,要在清楼过夜,明天早上才回来。”

    容蓝雪说着说着,眼圈泛红,拿帕子握住了脸:“我这还没拜堂呢,未来的相公尚在路上,就赖不住寂寞去逛清楼,这要传出去,我的脸面朝哪里放!”

    怜香此时也反应过来,走过来劝她:“小姐,你别太难过,金铃不是说了么,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是这样的,算不得甚么。”

    容蓝雪怔怔地:“你说杨妈妈骂了金铃,但金铃还是这样说的,可见得是真的了,早知道如此,我就挑个小家小户嫁了算了,何必嫁到这高门大户里来受委屈……”

    话还没完,就被怒气冲冲的宗云龙给打断了,宗云龙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震落了两只瓷杯,怒吼:“道听途说的事,也敢拿出来讲!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甚么叫挑个小家小户的嫁了算了,你的亲事,何时由得了你自己做主?还有,嫁到我家,就是受委屈?”

    容蓝雪拿帕子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眼泪汪汪地,真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可怜兮兮地道:“这都是金铃讲的,有名有姓,怎能算得是道听途说?至于我的亲事,你都可以自己做主来我家提亲,我就怎么不能自己挑选了?还有我受的委屈——我这不就是在受委屈?即将拜堂成亲的相公,跑去逛清楼,回来后还冲我大吼大叫的,这还不叫委屈?”

    她一项一项地对着答,条理清楚,有理有据,宗云龙却是气得不清,急道:“我都说了,我没去逛清楼!”

    容蓝雪一听,马上道:“那照你这么说,我就更委屈了。”

    “更委屈了?”宗云龙生气之余,更是不解。

    容蓝雪振振有词:“既然你说你没去逛清楼,那我便信了,那么这样一来,就说明是金铃在撒谎,我虽然还没正式进你家的门,但好歹也是你家未来的少奶奶,她一个乳母跟前的丫鬟而已,就敢信口雌黄地在我跟前扯谎,害得我担心受怕,为还没进你家门就丢脸面的事犯愁,你说我委屈不委屈?”

    照她这样说,的确是委屈,宗家的丫鬟都翻了天了,居然敢说谎话,给主子添堵!宗云龙说不出话来了。

    容蓝雪一看,心道这场面僵住,可不是她所愿,她要的不是胜过这场嘴仗,而是给予金铃和杨妈妈重重的还击,于是便装作斟茶,背过身去,冲怜香作了个“下台阶”的口型。

    怜香会意,连忙道:“小姐,您别委屈了,真正受委屈的,是宗三公子呢。”

    容蓝雪回过神来,装作一愣。宗云龙也怔住了。

    怜香接着道:“小姐,您想啊,金铃那小妮子,居然敢编排宗三公子,生生把他说成是个不顾未婚妻子的脸面,只顾自己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而宗三公子处处留心,洁身自好,却偏被金铃给坏了名声,你说他委屈不委屈?”

    容蓝雪仔细想了一会儿,看着宗云龙,认真地道:“如此说来,果然是宗三公子更为委屈,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甚么。”

    宗云龙的脸上,早已是阴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对金铃的作为咬牙切齿了,只是觉得容蓝雪才来,自己乳母跟前的丫鬟就在她面前犯了大错,实在是丢脸,所以故意隐忍不提而已,但此刻怜香却偏把此事重点点了出来,他就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可是骄傲如他,向来只有他说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说他的,当初在临江县,他是怎么说容府的小姐们的?没有规矩,还不如海沿子上的姑娘们,可现而今,正是他这个规矩甚大,家教甚严的人跟前,出了这样大的岔子,这岂不是自打嘴巴么?

    这怜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反正他私下里是会好好教训金铃那丫头一顿的。宗云龙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冷冰冰地道:“我家下人犯错,自有一套严惩措施,不劳你们操心。”

    怜香愣住了。她明明是在帮宗云龙说话,却怎么吃了脸色?她有点捉摸不准,赶紧看向容蓝雪,向她求助。

    容蓝雪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宗云龙这是太要面子,太过骄傲了,所以即便是给他下的台阶,他也不能接受,大家面对他的错误,他身边下人的错误,唯一对的选择就是,装作不知道,以顾全他的脸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容蓝雪就想刺他两句,但一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依仗他的地方还有很多,他们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不能还未战斗就先窝里斗起来,于是便把那些想法压了下去,转头去斥责怜香:“宗三公子怎么做,还消你来指手画脚?再多话,一顿板子打了赶出去。”

    她这里责骂怜香做做样子,那边的玉盘却是听了老实话,心里一想,这会儿她们正在船上,若是赶出去,岂不就是直接扔下船去?她这样一想,马上惊出一声冷汗,带着哭腔求容蓝雪:“怜香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小姐莫要把她扔下船去呀!” 宗云龙的脸上,早已是阴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对金铃的作为咬牙切齿了,只是觉得容蓝雪才来,自己乳母跟前的丫鬟就在她面前犯了大错,实在是丢脸,所以故意隐忍不提而已,但此刻怜香却偏把此事重点点了出来,他就不得不做出反应了。

    可是骄傲如他,向来只有他说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说他的,当初在临江县,他是怎么说容府的小姐们的?没有规矩,还不如海沿子上的姑娘们,可现而今,正是他这个规矩甚大,家教甚严的人跟前,出了这样大的岔子,这岂不是自打嘴巴么?

    这怜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反正他私下里是会好好教训金铃那丫头一顿的。宗云龙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冷冰冰地道:“我家下人犯错,自有一套严惩措施,不劳你们操心。”

    怜香愣住了。她明明是在帮宗云龙说话,却怎么吃了脸色?她有点捉摸不准,赶紧看向容蓝雪,向她求助。

    容蓝雪也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宗云龙这是太要面子,太过骄傲了,所以即便是给他下的台阶,他也不能接受,大家面对他的错误,他身边下人的错误,唯一对的选择就是,装作不知道,以顾全他的脸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容蓝雪就想刺他两句,但一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依仗他的地方还有很多,他们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不能还未战斗就先窝里斗起来,于是便把那些想法压了下去,转头去斥责怜香:“宗三公子怎么做,还消你来指手画脚?再多话,一顿板子打了赶出去。”

    她这里责骂怜香做做样子,那边的玉盘却是听了老实话,心里一想,这会儿她们正在船上,若是赶出去,岂不就是直接扔下船去?她这样一想,马上惊出一声冷汗,带着哭腔求容蓝雪:“怜香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小姐莫要把她扔下船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