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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这样没有了规矩。这么晚来做什么?”他的反应出乎梨落的预料,梨落顿了顿,手中的笔轻轻放下,他冷然的样子她见得不多。
“我路过。路过。”她的心咯噔一下,她以为他会是如往日那样笑着叫她会开心自己来找他,她纵使皮厚也不会再待下去。
“回去歇息。这陆寿全怎也不知道通报。”他拿起笔继续批阅。梨落有些尴尬,他不看她,她精心的妆容仔细挑选的衣服。被无视了。梨落寻思着该是她这些日子对他冷淡的缘故。
“下次不会了。你也早点歇着。”梨落俯身道,转身退下这滋味不太好受。门被掩上,希泽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伏案。
天空又下起了下雨,细细的下着,小雅见自家主子表情不对,便知该是在皇上那里碰了壁,也不敢说什么,只一路陪着她回到了南湖小筑。
她对着镜子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将发间的装饰都一一取下,这算哪门子的喜欢呀?梨落想自己方才有些可笑,还连累了陆公公。三思而后行这句话是有它的道理的。她便是犯了这样的错误。
第二日再醒来时,依旧是个阴雨的天气,梨落无力爬起来,眼下是一圈青色,她失眠了,因为希泽失眠了。
小雅进来伺候一看便自家娘娘为何这般模样,估计是昨晚是一夜未眠。“娘娘你也别难过。皇上会来这儿的,许是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的缘故。”小雅在镜前替梨落梳妆。
“小雅你不懂,他是生气了。”他从前也忙,只是再忙她若去找他,他不管怎样也会同自己说道几句至少不会冷言对她,连看都不想看。
“斗胆说一句,娘娘前些日子对皇上可不也这样。皇上对娘娘的好奴婢们都看得清楚。”小雅拿过梨落手中挑的发簪插在她的发间。
梨落想着有些道理,她对他也这样,可他还是三番两次的找她,自己怎能一次被拒就放弃呢?不过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怕是觉得她有些过分,从前她不觉得过分还觉得越过分越好,这样他才能离开安心的去她姐姐那儿。可如今的情况有些不同。
“娘娘,你可别放弃了,皇上对你那样好,若这次真是生气了你待哄哄,不然就给了别人机会。”
梨落自然知道小雅口中的别人是谁,可那是不可能的,但小雅那丫头说的话不无道理。他生气了不哄的话,时间久了是会有问题的。
于是对着镜子又整理仔细的描画着美眼。又做了糕点提着食盒再去找他。这次她决定绝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回来,昨个儿是没有想到这么一点,如今想到了她怎么会放弃呢?难得他说喜欢自己,虽然不是当着她面说的,可对梨落来说也是很宝贝,她爱他自然希望他也能爱她,光对她好是不行的,有些人对你好可不一定是喜欢是爱。
她寻得他的时候,他同公子如玉在亭中喝茶,二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见她来了便停下了谈话。
“如玉也在呀!给你做了糕点。里头有桂花很香的。”梨落将食盒放下,从里头拿出几个瓷碟,碟子里头放着几样样式精美的糕点。
“看来今个儿我是沾了光了。”说完伸出了手那块糕点放到口中,还称赞说不错,可再看看希泽,只是慢悠悠的喝茶。
“希泽!你也尝尝。”她见他不动,便拿了块到面前。“我不爱桂花的味道。”梨落尴尬的放下。内心小小的自责一翻,自己怎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呢?
“那你喜欢什么?我重新给你做。”她扬着笑脸道,公子如玉拿了第二块糕点,偷看了二人一眼。好戏!
“不用!我不大爱吃这些。我同如玉还有些事要说。”这希泽是在赶自己走吗?一定是!“那行。我先走了,晚上给你煲汤。糕点你不爱吃的话,如玉就送你了。若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做。”
梨落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所以他赶她走,她便不在同昨晚那样难过,这如何哄他,一时间她并未想到更好的法子。
“呵呵!有些意思。”待梨落走后,公子如玉笑着说道,彼时又拿了块,味道还很是不错。甜而不腻一口下去还有淡淡的花香。手艺不是盖的,还真看不出她有这样的本事。
“不觉得她的变化有些奇怪吗?”希泽将公子如玉面前的糕点拿了过来放到了食盒中拿到自己面前,公子如玉摇头笑道:“对你冷淡也不好如今对你亲近也不好?”
“呵呵!她的性子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很难改变,她执念的以为自己夺走了属于莫黎的幸福,想要一切回到原来的位置。怎会在一夕间就发生了变化呢?”
“若与你说的那般确实有些道理,那你准备就这样对她了?”
希泽笑了笑手搭在杯沿不说话,公子如玉大约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拧着眉道:“那个元朗怎样了?可有古怪的地方?”
“尚未发现,不过他确实有些才能,凌安一带的水患还有因为水患造成的瘟疫,他处理的很好,赢得不少朝中大臣的称赞。”
“如此他还真是个人才,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妨。”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他是个聪明人不会明着做出什么对北辰不利的事。他的棋也下的不错。”
“你还挺欣赏他。”公子如玉握着杯子道,“可惜了。”他淡淡的说道。可惜是敌非友,若他不借着梨落的记忆接近她而后入朝的话,或许事情会不一样。
南湖小筑这边,梨落在厨房忙活还真煲了汤做了几样小菜。晚膳时又去找他。这一次他没有拒绝让陆公公收了下来。
对梨落来说所是有了进步,第二日第三日一连几天都她都如此,可惜发展不顺利没有多下进步,他只是收了下来却未跟自己说什么话,每次都是那句搁那儿要不就是陆寿全收下来。
这对梨落来说有些令她难过,还好她有那句话在,所以即使难过但也没想过要放弃哄他到他消气了的念头。
末日晚上,月明星稀晚风阵阵,她推开他行知宫的门,猫着腰身入了屋内。
希泽单身撑着额头翻着书卷,听见些声响,略弯了下嘴角,修长的手指又翻开了一页。然后听见某人叫他。“希泽!在看书呀!”他抬眼,她在双手托腮的在自己面前。如星的眸子里带着春日的笑意。
他未理她收回目光,“这书好。看完借我看看。”她又搭话,其实她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
“你有些吵。”希泽道。“那我不吵,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她咧嘴笑道。“你若要看书的话,还是回去看的好,夜深了,可不会有人送你回去。”他未抬头。
“不要紧。我就在这儿看。”她心里想着,你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那你看吧!”希泽道。梨落顿时有些开心,他没有赶自己走。
“你去哪儿?”当梨落准备随手翻来本书时,希泽倒是起身了,月白的长袍松垮的系着,发未束,手里拿着本书卷往外头走。
“找个清静的地方。”他背对着她道,“希泽!”她啪的一声放下书卷,突然又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这书她放的声音有点大,会不会让他以为她是生气了。
于是又哄他道:“希泽!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你许久没有看过我跳了。”她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没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没什么兴趣,白日里才看宫里头的舞姬跳过。”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她抓着他的衣袖的手松了松低下了头。
“但她们肯定是没有我跳的好。你若不看我给别人去跳了。”
“那样挺好的。”梨落忽的抬头看他,他从前不管喜欢不喜欢她都不让她在外人面前跳的,今个儿怎这样说呢?
梨落盯着他眼睛看,当发现他眼底那一丝笑意时,便知事情有了些改变。“我说着玩的,怎么会跳给别人看呢?你忙了一天了也该累了,我给你揉揉肩。”她拉着希泽坐下。
这次希泽倒是配合,她一双软嫩的小手在他肩头揉捏,不时的捶一捶,希泽闭目,梨落觉得他没有拒绝还跟自己单独待了这么长时间。对她来说有些进步。
“希泽!”她觉得他要睡着了便轻声的唤他,许久未听到他的声音,她叹了口气果真是睡着了。她取来件衣服搭在身上。轻声的从他身边走过。
“去哪儿?”手被拉住,“回去睡觉。你没睡?她侧目道,“那回去好生歇着。”他松开她的手,他拉住她手的时候,她心里一阵惊喜觉得他一定会让自己留下。又跟自己设想不一样。内心深处的她这次的打击有些大,都这么晚了还让自己走,这次他气的时间有些长。
于是她提着灯笼往回走的时候不免骂了他几声。也不让人送送她,还真是有些狠心。
这夜她睡得不安稳,心里头还惦记今晚发生的事,“是我。别怕!”她睡得浅,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下意识的差点叫了出来。
“怎么啊?生气了?怀里的人僵直身体,用手推他,“没有。”梨落道,他身上檀木香是她最爱的,“方才什么感觉?”希泽道。
“什么意思?”突然来了这么句话她觉得没头没尾的不太好懂,“我让你离开的时候。说你什么感觉?”梨落这才恍然大悟。
“说不出来?呵呵!哎!本想着再继续的装一装看你到底会如何。可还是舍不得。”梨落抱着他往怀里蹭了蹭。
“你是故意的?希泽!你不来我也不生气,之前我也老这样对你来着。”
“呵呵!我怎会跟你计较这些,这几日天天来寻我到底何事?”他跟远远的跟了她一路直到回到南湖小筑,,她骂他的那些话他都听的清楚,没有生气却觉得好笑。
“真的没有事,只是……有点……想……你。”这么久没有说眼下说来没有从前顺口。
“真的?”他问道,她在她怀里点头,“可就有一点吗?”希泽追问,“希泽!我很想你,想得睡不着,想得心也痛,想得觉得日子怎么这样的长,想着你什么时候会来,想着你会不会想我。”他温柔的看她,她招架不住便都说出来。
“那是挺想我的。”他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全都漫开,“落儿!下次还会将我推开吗?”他又问她。
“不会了,希泽!”她从他怀里探出脑袋,被希泽敲了一下。互相喜欢,她没有推开他的理由了。“你推开我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愿不愿意?只会依照自己的想法来,狠心又傻的丫头。”
梨落心头一颤,是啊!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总以为怎样便是怎样。
她在他的唇上亲了亲道:“希泽!”这一声希泽包含了她对他抱歉包含了她对他爱。“落儿!你很美无论怎样都是美的。”她以为他没有在意到,可他却看得清楚全都在自己的脑子里。原来他看到了这几日的打扮,都是故意的而已。
他夸完她便贴上了自己的薄唇,梨落一笑,在他含着她唇瓣的那一刻,便松开了牙关。他没有阻碍的滑进了自己的舌头,她一步一步的跟着他的步调。被吻得哼出了声音,那声音点燃了彼此间长时间未触及的火苗。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依照他的吩咐,将他的衣服褪去,他俯身在她的身体上,低头看她,全身染成了粉红色,红唇轻启,微喘着,发丝散在了枕上,鸳鸯锦被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
罗帐内的梨落,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只任由身上的男人动作,久违的感觉袭来,很熟悉很温馨。“希泽!希……泽。”最后一个音因为方才的希泽的一个动作酥软的叫了出来。
“嗯!累了?”他放慢速度道,她摇头,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傻笑。“希泽!我错了,不该不在乎你的感受。”
“知道就好,若有下次可不轻易原谅你。”他低头继续吻她,手抚摸着她光洁的肌肤,她又瘦了,让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动作变得温柔如水,融化了梨落的心。
次日,醒来她闭着眼睛翻了身,一翻身便是他的怀抱,环着他的腰身继续睡。忽的又睁开了眼睛。”怎么了?”希泽的手揽着她,她定定了神,探着身子看了看外头,时候已经不早。“该去早朝了。”她松开他。“不急!今日不去了。”他又闭着眼睛重新揽过她。
“这样不好。起吧!”梨落道,“看来你还当不了祸水,没那样的潜质,倒也好。”希泽低笑睁开了眼睛。将被子往她身上搭了搭。肩头脖子上的痕迹,让他弯了弯嘴角。手不自觉的摩挲着。
“别闹了,先起再说。”她抓住他作怪的手,希泽手一带仔细的看她,“若每日醒来能这样多好。”语气中透着些别样的情绪。
“会的,会的。”她轻啄了他唇让他起来,他扬唇笑了笑披着衣服起身。待有人来伺候他洗漱穿戴后,梨落也跟着起了,才发觉他们之间的差距。她有些散了架。
临走时他嘱咐她多吃点估计是觉得她太瘦了,然后见宫女端着药进来,看着她喝完药才走。这药到底还要喝多久,每日都喝喝得她都变得习惯了这难味又苦的味道了。
这下算是拨开乌云重见天日了。梨落这心情怎一个好字了得。小雅发现自主子同皇上和好后,可再没有多少时间托腮想心思。大部分时间不是做女红就是琢磨吃的,也常同那个妮妃一起。
每每自家主子同那个妮妃一处时,那个妮妃人是她见过最好看也很温柔。她总觉得哪里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只能提醒主子多提防着点。可每次主子都是笑着说她多心了,就久而久之她也不再说。自己存了心。
黑暗的竹林里头,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彼此的是谁。“你这是玩的哪一出?”男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我误不了的事。算算日子也快了。”
“你同他们的感情问题,我不管,若是影响我的大事。定不饶你。”
“不饶我?呵呵!如今我可是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意思是说他你不要了?”
“当然要,但我要让他痛苦。”
“你当初想嫁给他,为了他违背了我的话,到头来得到这样的结果,确实令人心寒。”男子冷笑道。
“别说了,我不会罢手的,他是我的,我的身心都给了他,怎会允许别人夺去,你说会不会只要她死了他就爱我,眼下他只是被她给迷住了对不对?”女子问道,她不甘心也不常常不愿意相信,他会爱上那个丫头。她哪一点都比不上自己,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
“呵呵!那你试试便会知道答案。”男子又是一声冷笑,这样的问题他觉得很傻,那个梨落确实从外貌上来说比不上莫黎,可她有的东西她没有。
周围的尔虞我诈多了算计多了复杂了,便渴望简单,简单了就不累,而他们包括他在内都是,有几个是天生就喜欢过着算计人步步为营的生活的。所以梨落的简单善良在他们中是可贵的。
“挲灵果该换血供养了。”莫黎好生供养着,想来是这个果子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若没有它希泽怕是早就杀她,也可以说早就死在了那个冷面王爷的剑下。
“养的不错,这可是你护身符。”他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个带盖的瓷碗,里头的果子看不太清楚,空气中飘着些血腥味。
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手臂上流出滴到碗里头,男子看着那血液里浸泡的挲灵果扯出些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