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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传闻梨落不知这些人从哪里听来的,侧目又看了看希泽。“落儿!估计是有些误会在里头,此事未有多少稀奇可言,听听便算了,我跟如玉有些事儿要商量。”希泽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嘴巴,样子在公子如玉看来颇为宠溺。
“那好!我去外头看看我种的菜长得怎样了?”她又拿过希泽的帕子擦了擦满手的油。乐呵呵的点头,有些雀跃的蓝色身影出了屋子。
“你让她走是有话要说?”公子如玉又看向希泽。
“嗯!将军府确实没有过一个叫元朗的人,落儿的记忆怕是有些问题,还有那个跟落儿口中元朗长得一样的人,也很奇怪?”公子如玉行医这么久第一次听讲,一个人只出现在一个人的记忆里,其他人没有,她还觉得其他人一样也记得这么个人。
“既然那人来打听,相必是落儿将他当作过那个她记忆里头的元朗。那么那人落儿该是碰到过。”
“呵呵!那人我想我知道是谁,跟她有关,那晚落儿在竹林里头碰到的人怕就是她记忆里头的元朗。”
“既然发现了你准备如何?”
“不管!”希泽轻扬了嘴角,抿了口茶,“以不变应万变。是你的风格!只是关于落儿记忆里头怎会有那样一个人你好奇吗?”
“有些人是带着前世未完全消的记忆的。你信吗?”希泽说道,“你这话说的有些玄乎,不过我信,几年前我也碰到过件奇事儿,那夜的月光像是从天上泻了下来,周围弥漫着些雾气,月光里一个银发的蓝色衣袍的男子怀抱里抱着个女子,就那么的消失在了月光里。”公子如玉又将这桩怪事儿说了出来,还说绝对不是自己做梦。
“世间很多事儿都是奇怪的。此事对落儿没什么影响,反而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儿。”他轻轻一笑。将新的计划同公子如玉说了,又叫来无痕。
“希泽!我种的菜发芽了。”梨落回来的时候公子如玉已经走了,屋子里头又来了个人,是祈渊。
见祈渊在场,她原本想拉着希泽的手收了回去,“祈渊!你来啦!你们聊我去做饭。”梨落道。可这句话听在祈渊的耳中便像是家里来客人。
他看着她退出去的背影,闭着眼睛沉了口气,一言不发,“这荷塘里头的鱼挺多,落儿的鱼做的好。”希泽道。
“她什么做的都好,我怎会不知道。”很多事情都会牵扯来记忆,就拿着垂钓来说,当年她是他的王妃,没有跟他的记忆,只爱着自己,他们一同在在江船上垂钓,她做了一个鱼宴,自己却吃得少,因为怕被卡到。那时他觉得再等等,等他们和离了,他就娶她,可惜这一等他竟将她给弄丢了。
“娘娘,皇上跟王爷在荷塘边钓鱼呢!”小雅在旁摘菜,“哦!钓到了吗?”梨落问道。
“小喜子说钓到了。还很大很肥呢。”小雅比划道,“你去把鱼拿回来。”梨落吩咐道,小雅颠颠的跑了出去,不多时便拿了几条鱼回来。
荷塘边,两大美男在垂钓,“这地方是父皇当年建给静安皇后的,父皇的死你多少有些责任。”静安皇后也就是希泽的生母,当年的希泽的母后从前在王府时便住在这样的小筑里头,后来去世后,先皇想念静安皇后便命人建了,偶尔来小住几日。
“落儿喜欢这儿,就算是母后在世,也不会反对,他气得是我废了整个后宫。”祈渊看着荡着涟漪的水面,他问自己能做到这些吗?
“你废了后宫真的是因为跟落儿有关吗?”他又细想了一下道。
“后宫女人多了,事端就多了,当年我母后的死……”他的鱼竿动了动,他收了竿,他母后的死真的就那么简单吗?若那样简单他父皇后来做的这些是何缘故呢?
“你怀疑跟我母后有关?”祈渊道,“呵呵!这个你若想知道可问问她。”希泽收了竿,梨落从不远处过来。
“二位爷,吃饭啦!”她迎着风,发丝裙角飞舞同当年一样的情景,有一瞬彼此都觉得回到了过去。那时她也是这样唤他们的。
二人笑了笑,起身拿着鱼竿,竹篓里放着钓来的鱼,被身边的太监拿着。
梨落命人打来水给他们洗手,水里头放着些花瓣想着去去腥味儿。桌上摆着她做好的几道菜。
“祈渊爱吃的清蒸的,希泽爱吃糖醋的,我嘛沾点光喝点鱼汤。这汤很好的不比那些个参汤差,看这颜色就知道了。尝尝!”她记得他们爱吃的,又自我夸奖推荐了一翻。
祈渊看着她给自己做,眼里的冰冷被风一吹就散了,一餐饭下来,三人相处还算愉快,说到从前事的时候,梨落大笑,可那二人的心里却是各自的心思。
祈渊离开的时候,回头看见她在希泽身边冲她挥挥手,那一刻他的体会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该是他。
“希泽!”梨落抬头叫他,“嗯!”他轻嗯了声算是答应,“明日我想回趟将军府,谢谢你。”回忆如潮水般的袭来,她知道他的用心,为何到今天未将将军府赐给后来的人。不过是想让她想家的时候有个去处罢了,从前她没有想过,后来想了便知道了。
“来点实际的,我以为单单记得我爱吃的,不对!我爱吃的,是你自己想的,可却记得他的。”他拦腰抱她。
“额!我小的时候他就带着一起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而你不过是偶尔逗我几句,其余的时候都是不看我的。”梨落说的是实话,希泽低头看她道:“以后不会了。”那时的他确实如她说的那般,对她好宠她却不会像祈渊那样对她,祈渊的身边一直以来都是她,而他呢?并非那样,想来他此刻竟为这样不可能时光逆转的事而内疚。
“没事儿!反正你以后都要对我好就是了,我那么爱你,爱了那么久。”她喜欢说她爱他,从前藏得好一直埋在心里,现在她想说爱没事儿就跟他说。
他将她放到榻上,看她看得仔细,梨落一笑觉得希泽肯定是在想刚才说的话,她撑起自己的身体,贴上自己唇亲他。
他的唇凉凉的,她碰一下便离开,希泽抱着她的腰身,在她离开的时候吻了过来,细密的吻,吻到压到了她的身体是上。
“想做坏事儿了?”她喜欢将那样的事儿称为坏事儿。希泽含着她的唇瓣轻声道:“嗯!我们来做件坏事儿。”梨落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吻不规矩的解开她的衣服。被子滑落到了地上。
外头天色渐黑,刮着风,大概是要变天降温了,罗帐内,梨落的气息乱乱的,手指穿过希泽墨色发,低低的叫着又唤着他的名字。
她觉得他跟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在她要从崖山摔下的被接住,而且脑海里还会开出绚烂的花朵,还有烟花的天空出现。
他的气息扑到她的颈窝处,有些湿热又有些痒,他压着她,她觉得有些重,却不像推开,让他下来,因为这感觉很奇妙,是他真实的属于自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希泽带着暗哑的声音问道:“累吗?”手习惯性的帮她理着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发丝。“还好!”她只是觉得全身有些软,但谈不上累。
“落儿!若那日他带走你,你我是不是就会这样错过。”如今他想来有些后怕。这件事情上他是赌对了。
“或许,但我还是信一件事儿,姻缘这东西天注定的。注定我们会在一起。”
“呵呵!记住你说过的话。”希泽亲了亲她的额头,接着便是温柔的攻势。很多时候梨落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时间跟思绪去想他的话。
原定于第二日去将军府的计划泡汤了,一来是因为小雨了,二来是自己有些不适。于是她便再屋子里头拉着小雅做起了女红。做得是给孩子的东西,她想着自己的身体近日的调理也挺好的。没准昨晚的事儿会让孩子悄悄的来到自己的腹中。
想到此处梨落便觉得幸福,“娘娘!难道你有了?”小雅看着满脸笑意又绣着孩子肚兜的主子道。
“还没呢?但早晚都是会有的。不过我不会做孩子的鞋子。”她有些犯愁,“娘娘!肯定会马上有龙胎的,这些娘娘你都不用担心,宫里头会有人给准备的。娘娘!妮妃这段日子可不好过,昨个见她瘦了一大圈,活该!前阵子那神气的孩子看着就来气。”
小雅想到前阵子的事儿还愤愤不平,“也是可怜人,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我很也自私。”梨落摇了摇头,低头修着小老虎。
“这怎么能说自私呢?娘娘!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娘娘!明日回将军府沾娘娘的光,奴婢也能出宫一趟。”小雅想到明日能出宫心里头一阵欢喜,想着买些胭脂水粉。
“我带你去仙品居吃好吃的,仙品居你知道吧!”梨落笑道。“知道,京城很有名的,娘娘能跟到你这样的主子,奴婢就是为你死了也心甘情愿。”小雅说着自己鼻子一阵发酸,自小在家穷在亲生爹娘那里,也没像在如今的主子这里好。
若不是皇上将从前伺候过主子的人都换了,小雅想自己是没有这样的福分的。
“说什么傻话,我跟你挺投缘的,没把你当奴婢,从前我也有个贴身丫头,叫清书,人很好,嘴巴有些毒,处处护我,可惜因为当年的任性送了命,所以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儿。”梨落放下手中的刺绣,看着外头还在下着的雨。
“娘娘!奴婢没有读过什么书,当奴婢知道,人这一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这世界其实挺冷的,能遇到娘娘这样给人温暖的人不多,娘娘你很温暖。就算有一天奴婢为您死了,也不会有怨言。”小雅说到此处还摸了摸泪,看来是被自己感动了。
“傻丫头,不会的!以后咱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呢?明日你好好想想,想去哪儿玩?”梨落伸手过来替她擦了擦泪,她何德何能让人替卖命。她想要的不过是人与人之间能坦诚的真诚的对待彼此。不要有算计,男人间有算计,她可以理解,但女人要是那样她觉得便不像是个女人。简单一点有什么不好,该是你的便是的。
第二日,天空放晴,梨落带着她的心腹丫头回到了将军府,门上的封条还在,她想了想封着就封着吧!带着小雅从后面入了里头。
院子里长了好些个杂草,原来种的花草大部分已经被掩盖住了,原本还潺潺流动从假山上流下的水早就干枯。
那个曾经她住知了的大树还好好的在那里,枝叶繁茂,有些东西还好没有变,这里有她全部的记忆。
她推开她爹爹原来房间的门,里头的灰尘有些呛人,她咳了几声,用帕子捂住了嘴巴。书桌上灰尘厚厚的,烛台上结了好些蜘蛛网。
入眼的狼藉,让她有些难过,她脑海还能出现她第一次听说要嫁个希泽时,推开门找她爹爹的情形。仿佛他还撑着额头坐在那里。可惜早就是很久前的事儿了。
她翻开衣柜,找了件衣服出来,是她爹爹从前爱穿的那一件,她让小雅拿好,又在他的书桌里头翻了翻,看能不能找到当年他爱看的那本书,可惜没有找到。
又带着小雅去了她兄长的房间,找来件衣服,柜子里头出现的一双的绣虎头的鞋子还有些孩子的衣服。引起了她的主意那鞋子是孩子的。
可她兄长并未有孩子,从前她来过她兄长的房间却没有翻过他的东西,将军府被抄家后,该带的都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可疑的东西,这大概就是为何她还能在他兄长的柜子里找到这双鞋子的原因吧!
“娘娘这鞋子绣得精致,是奴婢老家那一带的刺绣手法。”小雅道。“你老家是哪里的?”梨落问道,她隐隐的觉得,难道自己的兄长在外头有了孩子,若真是那样,他们家后继算是有人了。她捂住小雅的手有些激动。
“奴婢老家在苏城,离京城有些远。”
“苏城?”梨落在脑海思索,她兄长跟苏城是否有些来往,可想了半天竟想不起来。“娘娘!你别急慢慢的想。越急越想不起来。”
“对对对!这事儿急不来。”她手里头紧紧的拿着那鞋子衣服。
“娘娘!这里怎会有妮妃娘娘的画像?”小雅陪着梨落进了一朱红小门的院子,看到墙上挂着的画像时吓了一跳。
“是我已故的姐姐,很漂亮,比我好看得多。”她抚摸着上面的画像,落款是宋希泽,当年他为她画这幅画的时候,她正掏了个鸟窝,鸟窝里头还几个鸟蛋。
至今她想起那画面还觉得美,一时间失了神将鸟窝被掉到了地上。还被希泽嘲笑不像个女孩子。
“娘娘!你姐姐跟妮妃娘娘还真是像啊,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这间屋子是干干净净的。”梨落将手从画像上拿开,发现手上竟没有半点灰尘。
再瞧瞧屋子里其他的地方,也都跟从前莫黎住的时候一样没有变化,方才她专心想那孩子衣服的事儿没有注意。
小雅打个寒颤怯怯的说道:“怕不是闹鬼了吧?”说话双手在双臂上搓了搓,“应该不会。”梨落断言不过是为了让小雅不要害怕,可自己的心里也有些发毛。
“娘娘!走吧!怪吓人的。”刚一说完,门嘎吱一响吓得主仆二人抱到了一起。匆匆的跑到了门外,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方才不过是被风吹得而已。
梨落带着找到的东西出来将军府,大街上来来玩玩的人,多些人气,那股莫名的寒冷才渐渐的消散。
到了午膳时间,梨落便如宫里头说的那般,带小雅去了仙品居,饭间的喧闹声让二人从方才的惊吓走出。
梨落点了仙品居的几道招牌菜,发现掌柜的换了人,后来听说去年生场病,不便再操劳,便将店交给了儿子,自己带着老伴游山玩水去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吃着,桌边突然的坐下个人。梨落咬着肘子的嘴巴上沾了些汁。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前段日子石头剪子布输给了自己的元朗。
“落儿!注意些。擦擦!”梨落不好意思的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一下对着小雅说了句:“我府上从前的管事,但跟我家人一样。你不用觉得奇怪。还有也别喜欢他。”
小雅喝的汤差点给喷了出,想来自己不过是惊讶来个人还自家主子这样说话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一眼而已。她这样一说自己该脸红了。
“奴婢还是避一避的好。”小雅觉得此刻自己坐着有些不妥,既然是从前府上的管事还是像家人一样的管事,她想二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于是端正碟子夹了好些菜,又盛了碗汤到了雅间外头。
“你是娘娘都是这样跟下人们相处的?”元朗说道,“额!元朗你这话说得,那若按你这样说你不也该跟我同桌呀!”这话梨落有些不爱听。
“呵呵!逗你的。别生气!近来在宫里头如何?”元朗轻笑道,看着她又给盛了碗汤。“挺好的。本来不好,不过现在都好了。”
“这话怎么说?是因为他娶了个跟你姐姐一样的女人?”
“嗯!不过现在已经好了,风雨又过去了,你怎么样?从除夕前那晚后就没见你。”
“哦!还好!别说我的事儿,说说你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
“没了,我的事情已经都好了,我比较关心你跟哪位姑娘?”
“哪位姑娘?哦!挺好!不用担心。落儿!你真的觉得你现在就好了吗?你要知道男人不会永远只喜欢一个人,况且那人还跟你姐姐长得一样,我有些担心。”
梨落放下手中的瓷碗,定定的看着元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若要她说,她也说不太好,她想了想说话方式。还有元朗是从不过问她的事儿的。难道一段日子不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