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一生一世一双人

月如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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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个时辰。娘娘你该请我进去喝杯茶,方才可是为你把了脉的,怎么也待表示表示。”

    “行,我去准备茶具。”她停下脚步,看来天下果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号个脉啥话没有说,现在还向她讨茶喝,要知道这荷叶间的露水得来也不易。

    希泽微微一笑,看她进了屋里。自己同便同公子如玉坐在外面,夕阳已下,余光染红了大片的天空也映红了一片荷塘。晚归的鸟儿在霞光里飞过成几个黑点而后消失。

    不多时,梨落将准备好的茶具摆上,她也没有问希泽怎么在这儿也不惊讶。“娘娘不喝吗?”她将茶煮好便起身。

    “这个时辰我想我更想着去吃饭。”

    “落儿!手艺好。今晚有口福了。”希泽拎着杯子抿了口茶,梨落嘴巴动了动也未接话。她有时更恨自己,明明不适合恨一个人却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去时刻想着恨那个人。而自己常常还做不到那么的彻底,梨落想着自己适合走极端。如今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她。

    “她身体如何?”待梨落走后,希泽低声道。“毒潜伏在体内,血玲珑治标不治本。传闻挲灵果可解相思,此果长于七月的雪山上。百年才结一果,恰好是今年,当然挲灵果到底能不能解相思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七月的雪山?你说的是巴达山。”希泽的脸上的笑意散去,凝眉的样子很是邪魅。

    “对,七月才结果。一树开一花结一果。挲灵果一离开巴达山就会腐烂。需用血浸泡后入药。”公子如玉说到,对于挲灵果是否能真的解了相思,他也拿不太准。他的师父当年也只是一提并未多说。

    “算算日子挲灵果也快结果了。”听见脚步声二人便不再说话,梨落炒了几个小菜放在桌上。

    “要喝酒的话,我这没有。”她坐下碗筷已经摆好。“那意思是以茶代酒?”公子如玉道。希泽已经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你们自便。”她低头夹菜拔饭。桌子不大,她坐在他旁边,他身上的味道她太熟悉。因为她这句话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的声音。公子如玉哎了一声道:“宫中确实无趣,我去找酒喝。”

    “他走了你怎不走?”公子如玉的身影渐渐远去梨落喝了口汤道。“我同他又不一样。”希泽道。

    “哪里不一样?”

    “我是你夫君但这一点就足够了。”

    “哎!这里没有旁人连宫女我都打发走了不必如此,你父皇归天的事其实没有必要瞒着我。”她擦了擦嘴巴叹气的声音悠悠的。

    “呵呵!也不存在瞒不瞒。你也不关心这些不是吗?”他脸上的笑意敛去,眸子里的情绪梨落不敢看。

    “先皇的死我也有责任,六宫无妃不过随口一说,其实你不管怎样做,我还是想走的,即使搬到此处也想走。”晚风吹,青丝拂面正好挡住了此刻她眼里的深藏的情绪。

    “落儿!我怎会不知。”他嘴角的笑苦得有些化不开。“你这样我也不会觉得感动,死的是我的姐姐还有孩子,因为不是我感动了这样的事就会没有发生。”

    “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让你感动原谅我吗?落儿!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他声音就像的面色一样的平静。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呵呵!是我多想了。”原本她还在为公子如玉的话而有些内疚,觉得是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希泽为了补偿她让她原谅他而废后宫,才会同先皇发生争执。导致先皇气得吐血病情加重而后归天。

    既然不要她的原谅,他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他方才的话完全推翻了自己的之前的设想。

    “一生一世一双人,落儿还记得吗?你想要的。”梨落怔住看着他的眼睛忘记了眨。“算了!你说这些也无非是哄我。饭菜凉了我去热一下。”她的心一沉,端着盘子的手不由的颤抖。

    希泽知她此刻是在逃离,是在害怕。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唯独做不到给她自由放她出宫。

    屋外,只剩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不见希泽的身影,手中的托盘啪得一声都掉到了地上碎了。风吹着红色的灯笼晃动映在脸上的光也是忽明忽暗。

    “一生一世一双人。今生我要不了,要不了了。”梨落埋首在在自己的臂弯里,哭了起来。“姐姐!你告诉落儿该怎么办?”

    晚风吹着她的声音,在风里消散,希泽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个轻纱布袋。定定的站着,她哭的认真,声音渐渐可闻如除夕那晚他听到的是一样的。

    手中的布袋紧握,又放下,萤绿色的光点点的升起飘在夜空里像极了天空中的星辰,墨兰的夜,月光柔和。

    “落儿!”他眸色含着些痛苦,出口的叫她名字时又如往常。她恍然抬头,一时不知该如何,眸子里有泪还在往外流。

    “你没有走?”声音是极力克制的哭腔。“给你捉了萤火虫,你在干嘛?”希泽笔直站在那里,看她起身转过身,用袖子擦眼泪。

    “没干嘛,不小心打碎了盘中正觉得可惜呢?”脸上的泪是擦干了。可眼睛通红微肿,却没有办法在此刻掩饰。

    “不是说给我捉了萤火虫吗?在哪儿?”梨落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心底所担心他听到了什么,会不会知道自己哭了。

    若是往常以她现在同希泽的关系是不会说刚刚那句话,她想着天有些黑月光如此的淡,他应该发现不了自己哭过。于是那句话是她转移话题的伎俩。

    “捉来有些困难只好作罢。”头顶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萤火虫飞过,荷塘上萤火虫光点点。

    “呵呵!茶也喝了,饭也吃了。回去吧!”她挤出些来。“七月的雪山落儿你想看吗?”希泽没有说回还是不回。

    “你在拿我寻开心吗?七月正值夏季,哪里的雪怎会有雪上。”梨落想着希泽肯定没有发现刚才的事,此刻还在逗她。七月的雪除非有冤情,否则哪得雪。

    “巴达山你听过吗?”梨落摇头,“那里常年积雪,七月的雪漫漫很好看,山下花开知了乱叫,山上雪不曾融化过。”梨落听完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明日我们去那儿,只想着去看看。我也只是听过,不曾看过。”希泽浅笑道。“我不想去。你我保持点距离好些。”

    “不去就不去吧!只是巴达山会经过你爹爹兄长葬的地方。”希泽转身素锦的衣袍被风吹起。

    “当真?”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这么长时间此事在她心里,只是寻不到机会去看看。每想到此处梨落都会落泪。不是她不想而是身不由己。

    “不会骗你。若骗你你还不跟我闹?”他的手拿下她紧抓住他衣袖的手握在手中。

    “好!我信你一回儿。”手迅速的抽回藏于袖中,梨落心里也明白他要是真骗她,她也没有办法。只是希泽说话的语气跟记忆中的一样透着宠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希泽自然的一笑点头,身影从南湖小居翩然而去。

    “怎回来了?白白负了我一片心意。”公子如玉拧着酒杯靠在观月楼栏杆上,衣袂飘飘。月正明亮悬于头顶。

    希泽笑了两声,坐于桌旁。自斟了杯酒,月倒映在鹅黄的美酒中,闪着柔和的光。

    “你今日同她说的那些没有必要。徒增她的烦恼。”

    “我倒没有觉得。你做这些不都是为了她吗?既是为她就该让她知道。”

    “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用。我想她好好的同从前一样就行,没有要她知道的必要。”他放手了两次可哪一回她是好好的,恨也好爱也罢,留在身边才能护她。

    “情字不是乱心吗?现在乱了。哈哈!”公子如玉喝着酒嘲笑道。

    “别在这猜我的心思。明日出发去巴达山。”希泽美酒沾唇浅尝。

    “我哪里是在猜,呵呵!不过这样要紧的时候你去巴达山?你要知道你那弟弟睿王爷可是步步紧逼上前。加上先皇刚归天没多久,此刻离开不妥。”公子如玉移开观月的目光,收起脸上的笑。

    “此事我自有安排,他会同前往。这次去巴达山落儿并不知何事,只当我去观雪上美景。”

    “等等!睿王爷同去?还有落儿怎会答应与你前往?”公子如玉不知道希泽为何要那样做。也不知希泽用的什么方法让梨落同意。

    “呵呵!他爱她断不会在此时做出什么来,等取得挲灵果回京在做打算。这次外出仅几人知晓,至于落儿为何会同意前往到时你自然会知道。”希泽一笑喝尽杯中酒。

    公子如玉摇头,梨落恨希泽,他白天里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让梨落知道,希泽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她不该总执着于过去的仇恨里。可惜了……

    次日,她收拾好一切,怀里揣着两样东西,一样是她兄长发配边疆时给的只剩一半的四叶草玉佩,一样是元朗交于保管的琉璃发簪。

    这两样东西是随身带着的,其实梨落没有来得及问清楚那玉佩哪来的,为何要给她,是何意?

    “想什么这样认真?”希泽在马车内透过书卷看她,她凝眉沉思。“在想这个。”她拿出玉佩摊开给希泽看。

    “怎就一半?”希泽拿过在手中。端详的仔细。三叶四叶草,一般来说都是三叶草,若可寻得三叶四叶草传闻可一生幸福。观其形状应该是四叶草分开的,否则不形状不可能如此对称。

    “兄长给我的。”梨落悠悠的叹了口气。玉佩重新被梨落拿在手中。

    “另一半在他那?你家传的?”希泽问道,难道她同他说了这些话。

    “不知道。若是家传以我爹爹从前对我的喜爱应该早就在我身上,或是我出嫁的时候也会给我,也断不会是一半。”

    希泽沉思道:“呵呵!若此说来也有些道理,你嫁我时就该给你。”

    “他那时可不是真心想我嫁你。”她脸不自觉一红,别过脸,掀开车帘。阳光照在她脸上,镀上层金色的光晕,侧脸时睫毛也忽闪可见。

    “你嫁两次娶你的都是我,不觉得其实我们才是很有缘的吗?”希泽的话似真似假,梨落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

    “呵呵!哪一次是我自愿的?所以怎能算缘。”她冷声说道,回头看希泽的眸色也冷了一分,从前他就是这样骗了她的姐姐,现在又用这一招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