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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时,她还在睡,脸色红润。光着身体贴着他,他伸手描画她的眉眼,她依旧没有醒,累到她了。希泽抚摸着她的发丝。悠悠的叹了口气,很多事变得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他愿意宠她,只是这宠跟当年一样吗?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女人。
人世间总有一些事是无法预料的,注定要发生的便都会发生。那怕只是一个擦肩都是注定的,不过是缘浅缘深罢了。
两个人都醒来时她面对希泽脸不自觉的会红,莲香进来端着褐色的汤药,站在一边。希泽看了看瓷碗半响点头,莲香会意上前,他端过瓷碗。
“我身体很好,看不是都胖了吗?能不喝吗?很苦!”梨落捏着鼻子。
“哪有胖,哪里胖了我比你清楚。”他一笑梨落便觉得自己要投降,她没有多长的气性,忘记了昨晚的气,还被他给吃了干净。然后这脸就更红了,但此刻又很听他的话捏着鼻子喝了药。
她喝完莲香接过碗,退了出去,希泽又吻了过来,吻得她有些发软。
“再吃颗蜜饯。这样还苦吗?”梨落白了他一眼,这算是哪门子的去苦方法,不过是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额!这个那个。时候不早了快去早朝。还有我现在其实还在生气。”
“呵呵!那就再气会儿。没事就待在这宫里懂吗?过些日子不是要带你出宫吗?到时再好好的玩。”他起身自己穿好衣服。临走在她额头一吻让她再睡会儿。
梨落的意志开始瓦解。只道完了,心里产生了愧疚对祁渊的。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有些难安,为什么会这样。她问自己可答案是未知。
几日里,希泽未回寝宫,莲香说是去别的宫,她哦了一声,心里感觉难过。却又没有人可以说。此刻她想清书,很想也想元朗。
这日晚膳后,她闷了久了想趁着夜色出来走走,大晚上的总不会有妃子出来闲逛。这感觉其实是不好的,觉得这日子变得长了起来。
风忽起,梨落打了寒颤,眼皮跳了一下。“莲香这天还真有些冷了。”没有人应声。她又叫了一声,再回头发现莲香倒在了地上。
“莲香莲香!”她忙叫道,吓了一声的汗,怕出现跟清书一样的情况。“落儿!小心。”一个黑衣蒙面人在梨落身后,手中的剑在月光下发着亮光。
梨落回过身来,希泽已经在她身后,“你是胳膊流血了。”她大骇,“无碍。”他护着她,同那个黑衣蒙面人打了起来,闻声来的侍卫数十人合力终将蒙面人制服。
“在寝宫等我”他吩咐她,梨落点头被人护着回到了寝宫里。不时的回头他受伤的胳膊。
“悦榕?”希泽皱眉,侍卫将蒙面人按倒,“是我!”女子冷声道,“放开她,都下去吧!”希泽道。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还是退了下去。
“为何?”希泽敛去脸上的笑意。用探究的眼光看她
“没有为何,你能这样的护她,说明是在意。”
“哦?悦榕姑娘这又与你何干?还是玄冥惦记着?”
“不管他的事,你方才护她紧张她不是假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是何人?”希泽拧眉。
“不重要,总之不会害她。”悦榕站了起来,目光淡淡的像月亮的光晕。
“那你方才是故意试探朕,看来是看准了时机,好胆量也不丢了性命。”
“呵呵!现在是该放心了吗?”她这话像是在问希泽又像是在问自己。
“是你!呵呵!藏的这么好。你应该知道落儿很伤心,你接近她的目的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很多时候人总会有身不由己。至于目的与你无关,我不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而且她好像是忘记了四年前的事还单单忘记了你。既然她都忘记了就不要让她记起,若不是伤得死了心她怎么会这样。“悦榕道。
“看来你是调查过的,那说说你知道多少?”希泽笑得清冷起来。
“就这些,四年前的事你们掩盖的太好。将军府,当年你的王府还有睿王府的人四年前都给换了,想查太难,对那个我也不关心。”
“罢了罢了,今晚的事朕不会追究,也不会告知玄冥,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
“那就此谢过了,你是如何认出是我的,这一点我很好奇。”悦榕没有预料到希泽会很轻易的将她认出。
“人无论面容怎么样变化,她的眼睛不会变。从前就觉得你不像看到的那样简单没想到是真的。”希泽转身而去,悦榕看着他的背影轻笑。夜闯皇宫是值得的,至少在他看到梨落有危险时会用身体护她,是他的本能反应是也是真实的。
“你痛不痛?”她来回在房中踱步,直到看见他的身影进了屋内一颗心才放心,然后奔向他。看着他流着血的胳膊落泪。
“没事儿了!不痛。”他低头看她盯着自己受伤胳膊抹泪,嘴角的居然还带着笑。太医早就在旁候着。见希泽回来忙下跪请安上前疗伤。
“太医你轻点儿,别弄痛他了。”梨落神情专注的看着太医剪开希泽的衣服,清洗伤口。
“呵呵!张太医落儿对你医术不放心。”他抿出点笑。
“姑娘伤势无碍大可放心,伤口不是很深。”张太医道。说完俯身告退。梨落差点说出了不深能这么血,在你身上来一刀试试。想想忍了,这个时候希泽是需要关心还安静的时候自己若是跟太医吵起来怕会扰了他,于是这句话给掐灭。
然后梨落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颗心都在希泽的安危上,看他受伤很难过。“你要喝水吗?”希泽靠在床头,她站在他身边问他。
“嗯!”他轻嗯了一声,她端来茶水送到他唇边看他喝下。
“担心我出事?”他悠悠的说她,四年前的事一一从他的脑中闪过。
“嗯。怕你有事,真的不痛了吗?”
“我总以为我死了你才是最开心的。”他看着嘴角的笑似有非无。
“胡说,我不要你死。”梨落不明白希泽为何要这样说,下意识的用手阻止他。希泽拿开她的手,握住手中看着她不说话。
“是我害你受伤了,你是皇上受伤了关系到江山社稷。”她的心又一次的被冲开到裂缝,他将她护在怀里,为她当了那一刀,梨落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救了。
“这么说来下次该不管你。”她顺势靠在他胸膛上,他愣住好半天才伸手来抚到她的背上。
“额!救还是要救的,只是不能再伤着了,那样我会……”她脸一红,咬了咬嘴唇,将余下的话放到了心里。
他看着她面上的变化,她心软见不得人受伤,那么她方才表现出现来在希泽看来不过是内疚了。但她的动作却又很亲密。
“会怎么样?”他还是问了。
“那个会觉得自己有些没有用。”他心跳得有力,可她的很乱很快。那句话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会说出。她嫁过他一次,那时他对她好,她也想过他会不会是喜欢她,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到最后才知道跟喜欢不沾边,是待祁渊好好照顾她。
“落儿!”
“嗯!有事你说我都做。你今日救了我,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记着的。”她说话时觉得自己江湖气十足。
“别说话,离我近些。”她听话的靠近他,他的眼神专注透着心疼,手抚在她的发丝。他的俊颜在她的面前,她咽了咽口水,低头就看见他的唇,眼睛不知看往哪儿看。
“要我亲你吗?”他的声音蛊惑着她,磁性的温柔的深情的在自己头顶。梨落觉得惊讶啊了一声,怀疑自己听错,“要我亲你吗?要还是不要?”他又问了一边,她确认这个声音千真万确的没有听错,随即抬起眸子看他,然后跌进了他的桃花碧波里。来不及细想就轻嗯了声。他嘴角上扬,大大的手掌固着她的脑袋,含住她的唇瓣。
她有些不知所措却很顺从,他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好像是吻不够,衣裳尽褪,他索取她配合。
他低低的在耳畔叫她的名字,好听的像是魔音,让她心化成了柔软的云朵,终于她累得软软的趴在了他的怀里睡着了。希泽抚摸在她睡熟的脸,“永远的就这样,不要记起。永远的!”
梨落醒羞得不知该如何面对,躺在身边的希泽,这样的事怎么又发生了,自己怎么就点头答应让他亲了呢?昨晚不是月圆,还有明明不就是亲吗?怎么还做了那样的事。关键是自己却还有些喜欢。
二日后,梨落正在小厨房给希泽煲汤,揭开炉盖尝了口,这汤她煲了很长时间一直耐心的守着。莲香从外进来,脸色不太好。步子由从外进来时的快变成了进了厨房时的慢,极慢。
“莲香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
“小姐!没有,有个消息刚听人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瞧把你吓的。”
“老将军一行人在路上被人劫杀了。”哐当一声,梨落手中的炉盖掉到了地上碎了。
“别说笑了,怎么会。不会的!”她的手抖着翻搅着炉中锅里的汤。
“肯定是假的。”莲香道。
“是假的,假的。”她告诉自己肯定是不会的。
接下来等待希泽的时间变得漫长起来,明明他往日里这个时辰也没有回来,可今日却格外的漫长。
“落儿!有个消息我说你听着。”终于希泽来了,可她却没有了问的勇气。
“我不想听,喝汤煲了很长时间,你尝尝。很好喝!”她低着头给他盛汤。
“你知道了?”
“什么也不知道。你别说!”
“好!”他喝了口汤。她这样的神情他一进来就猜是知道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爹爹兄长都已经这样了,谁会劫杀他们。”她哭了出来,她好不容易求来的让他们活着。
“大约是仇家吧!那些人杀了很多人,武功也很高强,护送队都没了。”希泽揽着她到怀里,她的泪湿了他胸前的大片的衣服。
“爹爹大哥。落儿不要一个人。”她揪着他的衣服,哭得很凶,除了哭她做不了任何事。
“不会让你一个人,你这样让他们怎么放心呢?尸体路途遥远无法运回,就当地葬了,还是大将军的称号。”
“我要去那儿,带我去。”梨落想不管怎样她作为女儿妹妹,当去上柱香烧些纸钱。
“好!过些日子,最近边疆一带比较乱。等平静些就带你去。嗯?”她在他的怀里低低的抽泣。
“嗯!先是清书再是我爹爹兄长。他们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她越想越觉得难过,觉得自己的心没有了依靠,不管她的爹爹怎样对她,他宠了她十八年不假,如明珠般的护着,梨落还是坚信她爹爹生气是因为和离丢了颜面的事。
“人死不能复生。”他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她哭了一整晚。希泽就这么抱了她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