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乞求!皆无情?

月如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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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香,满门抄斩,我也是何家的人。他为什么不会让我死?”梨落苦笑,“皇上对你很好,不会那样对的。别多想了!”梨落又是一笑,滑出两行泪,“对我好,就不会要杀我的家人,对我好的话,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在哪个宫?”梨落道。

    莲香回答不上来,希泽新纳了两个妃子,眼下在蝶妃处,听蝶妃抚琴,这话她没有跟梨落讲,知她的心里难受,出了这样的事怎会有好的心情。

    “我在乎他在哪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在乎的不过我父亲兄长及整个将军府的性命。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梨落抓着莲香的手,她想不明白,“小姐!你去求求皇上。或许可免死罪。”莲香的话提醒了梨落。

    “莲香他现在在哪个宫,我去找他。“梨落想自己可以求希泽网开一面,“皇上在夕照宫。”梨落已经起身。蓝色的裙裾被风吹得飞扬,他不回寝宫,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她可以等但她父亲他们等不了。

    花团景簇,亭台楼阁处,希泽坐在那儿,女子低头抚琴偶尔抬头看希泽,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享受这动听的音乐,雨声琴声相和,加上女子婉转的歌声,是绝美的组合。

    梨落的到来打破了美好。“落儿,你有事儿?他轻皱眉头,琴声停下,“我能借一步说话吗?”他懒懒的样子懒懒的语气,梨落咬着唇,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她来的目的。

    “说吧!踏雪不是外人。”希泽道,梨落没有注意看在琴边的女子,听了希泽的话后扫了一眼,踏雪便是新封的蝶妃,“妾身还是先行退下的好。”踏雪起身后府身。“不用,朕还没有听你唱够呢?刚唱歌了喝口这露水煮的茶润润喉咙。”他拉过踏雪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求你网开一面,收回成命。饶了他们。”她感觉自己就这样被希泽给无视了,“落儿!改日再说可好?我还没有心情去处理此事,都交给二弟了。”她的发丝沾在脸颊上,裙裾衣袖沾着雨。

    “地牢里阴暗潮湿父亲兄长又受了伤我怕他们熬不住,求你!我不能没有他们。”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抽希泽,她的人命关天在他那里都是小事比不上他跟妃子们**。

    “但他们有没有你像一样觉得不能没有你呢?这雨下大了。莲香带她回去。”希泽接过踏雪倒的茶水,此刻踏雪一只手执着衣袖,一只手轻拧着绿玉色的茶杯,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梨落轻轻一笑。那眼神让梨落觉得很是嘲笑。

    “用我的命换他们行吗?我爹爹年纪大了,哥哥还没有孩子,我不能让何家断了香火。杀我吧!”梨落哭道,“梨落姑娘你的命不值钱,何镇远犯得罪不是你的命可以抵的。皇上对吗?“踏雪红唇上扬,希泽笑而不语。

    梨落不甘心,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的命不值钱换不来她全将军府的性命,“那既然如此,连我也一起杀了吧!黄泉路上有个照应,我今天不该来的,我何梨落就是一个傻子,是个笑话,明明什么也不是却还要求这些。”她起身莲香赶忙扶住。嘴边挂着抹笑下颚上的泪珠滴到了蓝色的衣领上湿了一块。

    “你死了他怎么办?”希泽的笑意轻敛。梨落转身过来,发白的嘴唇轻抿,看着定定看她的希泽。又转过身子,在莲香的搀扶下离开。

    “小姐!别难过了!再想想其他办法”莲香安慰她,她大笑到低低的抽泣,谁也不会来帮她,他父亲的事是祁渊亲自办的,是他亲手将人送到了牢房。所以连最有可能帮她的人都没有了可能。她求了希泽当着踏雪的面那么多宫女太监的面。他轻皱着眉头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很是遭人嫌弃。

    当时他答应她放过祁渊,是因为自己对她来说还有些价值,同时毕竟祁渊是他的亲弟弟,她在他身边牵制了祁渊,也没有让他这个有野心的弟弟失了性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如今她求他的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又危害到了他江山的人,所以他是不会答应的。她找到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一点,总是对他抱有一点幻想,幻想他能放过整个将军府。

    “莲香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梨落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小姐!地上凉,到床上坐着,奴婢不扰你还不成吗?”莲香道,“莲香你说人会不会有来生?”莲香大惊。梨落怎会说这样的话。心中难免会有些猜想。

    “小姐,你想什么呢?不要做傻事。”梨落苦笑,“不会做傻事。只想来生不要碰到他们,不要生在官宦家人。那样这些纠缠就与我无关了。”莲香蹲了下来,“小姐!你到床上去躺会儿吧!若是你倒下了谁来救他们,就算是救不了他日万一他们被处斩,总要有个人为他们收尸的人啊!”莲香知道这话有些残忍,不好听,可这道理却还是有的。

    “莲香,你说得对。我不能有事。”然后她告诉自己不能先倒下,自己若是倒下了谁来救她的父亲兄长还有个整个将军府,所有的希望梨落觉得都在自己这里。不能因为希泽一次没有同意自己就放弃。

    “信你送到了吗?”梨落道,“送到了陆公公手上,相信皇上很快就会过来。”莲香道,“那就好。那就好。”她坐不下来,梨落想自己若不找他,他是断不会来寝宫的,踏雪颇受恩宠,怎会有闲暇的时间管她的事,眼看着就要到她父亲他们问斩的时间了,她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急如焚。

    当晚希泽没有出现,她便又写了封信,到后来每日三封。他还是没有出现。“落儿!”她坐在秋千上,不知名的花瓣,从树上落下,她没有抬头,秋千晃荡着,“去哪儿?怎么瘦成了这样?”祁渊抓住她的手。

    “王爷,请放开。瘦又如何胖又如何,跟你没有关系。”梨落背对着祁渊,“怎么没有关系,你瘦了我会心疼,你不知道吗?”祁渊薄唇轻启,“心疼?若心疼就不会这样对我。”梨落道。

    “他犯的罪太大,危害江山危害百姓。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懂。”祁渊抓着她手腕的动作变成了握。“呵呵!我不想听这些。不是要满门抄斩吗?我也是何家人,算我一个。”梨落侧目道。

    “胡说,你同他早就断了父女关系,不再是何家的人。不管如何即便你还是何镇远的女儿,我也会救你。”梨落笑得无力。

    “你还爱我吗?你告诉我。”梨落道,“怎会不爱。”祁渊的双眸透着柔情,伸手揽她入怀。

    “祁渊,你让希泽免了我父亲兄长的罪,把他们发配边疆,让我知道他们活着就行,然后我们再离开,到奉行山上也好,去其他地方也行。好不好?”她转而求他,“不行!没有那样的可能。”祁渊的手抚过她的发丝。

    “不是说爱我吗?为何说不行,饶过他们离开这里就那么难吗?我知你舍不得这江山,可它已经是希泽的了,你还想怎么样?”梨落道,“我爱你并不影响我要着江山,我同他从出生就注定是一辈子的敌人,我不能输给他,你不会懂。你父亲根本一直都在利用你。”祁渊剑眉拧到了一起。

    “你不帮我就算了,别侮辱我父亲,我是他的女儿他利用我什么了?”她推开他。手摸着眼泪,眼睛通红微肿,“你怎么就那么傻,那么轻易的就信了别人。从前他想将你嫁给我,觉得这未来的皇帝会在我跟他之间,我对你有意他早已经看出,没有想到他会娶你,但这事对何镇远来说都一样。你跟他一和离就被赶出了家门再后来断了关系。”祁渊的话让梨落捂住了耳朵。

    “我不听不听,我爹不会的,从小最宠我,是我自己不争气丢了他的脸。放开我,我自己想办法。我最傻的是喜欢你,最傻的是最信你。知道吗?”她说完话便转身。祁渊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用力的扳开他的手,“落儿!”祁渊的手中空空,她走的决然他叫她的名字时,她头也不回。

    今日在宫里见她,原本只想远远的看一眼,可不知怎么的他就走近了,看着她一个坐在秋千上,花瓣落到了她的头发上肩上,她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神幽怨迷茫。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坚定夺回江山的决心才能夺回她保护她,所以此刻他的心不能软。对她也不能。

    “小姐!你去哪儿了?急死奴婢了。”莲香过来抱住梨落,“没去哪儿。就在后花园荡了会儿秋千,秋天到了,好些树叶也开始变黄了。”她咳了几声,被莲香扶着坐下。

    “这天渐凉,小姐可待注意些。”莲香倒上热茶,“没事儿,我身体结实。”梨落道,“谁说的都瘦了好多。”莲香道,“瘦点好啊!赵飞燕瘦得能在鼓上起舞,多美!有一天或许我也能。”莲香心疼,“瘦了哪里好了?要好好补补才行。现在好看是好看,可奴婢还是喜欢从前小姐在王府时的样子。”

    “从前是什么样子,我觉得都快忘记了。”梨落撑着额头。绿色的茶盏里飘着几片花瓣,“小姐从前活泼开朗热情,是骨子里透的那种,跟其他的美人不一样,总爱笑,笑得时候最好看,小姐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那时侧王妃在世还说过羡慕你。”莲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自觉的笑着。

    “莲香,我想睡儿。”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时的自己什么都觉得美好,美好的以为会这样简单的跟着希泽过一辈子,是他给了她想要这样生活的念头断了对祁渊的喜欢,是他又重新给了她跟祁渊在一起的自由,是他又将这一切收回。

    “小姐!我扶你。这信还送吗?”莲香看着桌上的信道,“不送了。烧了吧!”她躺下,翻身对着床内。罗帐放下,低低的抽泣声被自己呀着,只咬着被角流泪。

    屋内安静,梨花香清甜的香气低沉着,珠帘晃动,罗帐掀起,床边一沉。檀木香又淡淡的飘来。他的手掌贴着她消瘦的脸。

    “既然睡着了,我是还是先走的好。”希泽起身,“别走!”她拉住他的手。“不睡了?”梨落摇头,“写那么多信给我,是何意?”她的信中未再提免她父亲罪责的事,只说些什么花开花落之类的闲事。

    “没什么,你为何不回来?”梨落道,“那你是想我回来?”希泽挑眉,“嗯,你若不回来,我搬到此处跟在落樱轩有何区别。”她靠到希泽怀里,他眉眼舒展,“哦?这话听来倒有些受宠若惊。”他自然的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搂紧。

    “怎会受宠若惊?你是皇上这话不对,你能来受宠若惊的是我才对。”梨落道,“呵呵!”他笑了两声,梨落心里有些颤抖。“起来用膳。”希泽补充道。她抱在怀里没有多少重量,

    她听话的起身披了件衣服,吃完饭,希泽未离开,在书桌旁看书,隔着屏风,袅袅的水气飘起,浴盆里放着些花瓣,哗啦啦的水声轻响。

    希泽移开书卷,仕女图的屏风上映着个曼妙的身影,汲水的修长手指滑过手臂,再到脖子,屋内很安静。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心头一紧。披着衣服,身上的水也忘记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