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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像这种大家族的丑事,往往更能激起人们的猎奇心。布耶楚克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如今在京城里都传成什么样了,无论什么时候,人幸灾乐祸的八卦心理都是不会变的。
“青荷,你给本宫吩咐下去,让咱们宫的人这段时间老实下来,不许在外面议论这件事。要是有人敢在外面随意谈论被景仁宫或者承乾宫的人知道,或被别的宫的人听到抓住话柄,出了什么事情,别说本宫这个做主子的没有提醒他们。”布耶楚克惊讶过后,想到宫里的局势,随即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如果她们不听,就按照毓庆宫的规矩处置。”
宫外这件事都能传的那么快,宫里就更不用说了。别忘了隆科多和阿灵阿可分别是佟贵妃和钮祜禄贵妃的弟弟,闹出了这样的丑闻,尽管佟贵妃和钮祜禄贵妃心里非常恼火,但她们肯定还会为自家人出头。
更别说,佟贵妃和钮祜禄贵妃原来就是死对头,对对方恨得牙痒痒。这一次她们两个势必会交手,后宫估计要闹腾一阵子。对于布耶楚克来说,看看热闹可以,但她可不想把毓庆宫搅和进去,惹出什么麻烦。
青荷在宫里也有一年多了,自然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点了点头,认真回道:“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办,绝对不会让人在外面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话,让人听见给毓庆宫带来麻烦。”
不过,想了想后,布耶楚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沉思了一会,才抬头继续说道:“青荷,你回头再让人往家里捎个信,告诉本宫的阿玛和额捏,这段时间让府里的人低调些,能不外出就不外出,尽量少应酬一些。
尤其不要掺和进去阿灵阿和隆科多这件事里,如果有人找上门求助,也不要答应,最起码在皇上回京之前,一定要这样做。”
青荷愣了一下,还是再次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她便退下去赶紧办事去了。
佟府里,佟国维听到下人回报,气的脸都红了,声音颤抖地问道:“那个逆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反了天了!我佟家的脸面都被他给丢尽了!”想想隆科多做的那件破事,佟国维就想狠狠揍他一顿,这个逆子把佟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这让他如何出门见人。
隆科多是佟国维的嫡子,自幼聪敏,可以说佟国维对他是赋予厚望的,从小悉心教导,就是盼望他能早日成才,等将来自己去世后,他能够承当起家族的重任,兴旺佟氏一族。可佟国维没想到,他废尽心血教导的儿子竟然会色迷心窍闹出这么大的丑闻。
一想到这儿,佟国维就感到胸膛中憋满了气,一口也呼不出来,难受得浑身都在颤抖。跪在地上的下人看到佟国维双手发颤,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哆哆嗦嗦,恨不得马上从他眼前消失。可佟国维却没有放过他们。
过了一会,只见佟国维猛地睁开双眼,利剑般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下人,冷冷地问道:“你门这两个奴才给我说清楚,你们主子和阿灵阿那个小妾是怎么回事?他们俩是怎样搅和在一起的?你们整天跟着他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拦着?还帮他隐瞒这种丑事!如果给我说不清楚的话,我就把你们全部打死,扔在乱葬岗上喂狗。”
跪在地上的两个下人就是隆科多的贴身小厮,这次隆科多出事也是他们跑回佟府报信的。他们听到佟国维的一声声责问,哪敢再隐瞒什么,一边求饶一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隆科多和李四的认识纯粹是个巧合,前几个月,阿灵阿的夫人觉得空闲,便想带着府里的女眷去京郊的一所寺庙上香,瓜尔佳氏虽然厌恶李四,但是她可不想留机会让李四在府里和阿灵阿你侬我侬,干脆把她也带上了。偏巧那一日去上香的人不只阿灵阿的夫人瓜尔佳氏,还有佟国维的夫人赫舍里氏和陪着她的隆科多。
在瓜尔佳氏和赫舍里氏在前殿上香的时候,李四和隆科多便在后殿休息。虽然两人相距甚远,只能偷偷瞄着对方,连搭讪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他们俩人偏偏就看对眼了。
隆科多回来之后对李四念念不忘,寝食难安,想方设法买通了李四身边的人,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和李四勾搭在了一起。这次隆科多去阿灵阿府中赴宴,为的就是趁机去见见李四,可没想到这次幽会偏偏被阿灵阿撞上了。
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后,佟国维先让人把跪着的两个下人带走关起来等候处置,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冷静地把整个事情给撸了一遍。
佟国维虽然嫌弃隆科多做出这样的蠢事让他颜面尽失,但是出了事还得他这个做老子的来收拾,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别人给佟家下的套,而隆科多恰好倒霉地钻了进去。要知道在官场上混,类似的事情佟国维可没少见。
他把这件事反反复复地给琢磨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和疑点。这样一来,佟国维就是想找个借口说是仇家算计的理由都没有了,他拍桌大骂,隆科多这个逆子都快把他给气死了。
隆科多想要女人又不是没有,看中了直接抬进府里就行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都是妾,对大局也没有什么影响。可你偏偏和阿灵阿的小妾私通,你私通也就算了,可你却让阿灵阿撞上并痛打了他,这让事情变得特别棘手。
要知道通奸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元朝和明朝就对通奸做出了严厉的处罚,如《元史》一百零三卷《刑法志》中说:“诸和奸者杖八十七。”明朝更是在处罚“私通”上,沿袭了元朝的法律,除允许本夫捉奸外,并可在当场杀人无罪。清军入关后,沿袭了元明朝的律法,对于通奸罪的处罚也是如此。
因此,按照清朝的律法,阿灵阿当时就算把隆科多和李四给弄死了,也不为过。别说佟家了,就算是康熙也不能在这件事上说什么。可是,谁能想到阿灵阿不但没有收拾了隆科多,反过来还被隆科多给收拾了,整个人直接晕死过去了,到现在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如果钮祜禄家族一口咬定隆科多为了李四意图谋害阿灵阿的性命,隆科多就别想那么容易脱身了,要知道大清律法对于通奸和害命的处罚可是不一样的。更别提这件事传遍了整个京城,为了自己家族的脸面,钮祜禄家族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佟国维想要把隆科多从这事里捞出来的难度更就大了。
佟国维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隆科多从阿灵阿府里拎回来,可还没等他气消,他的夫人赫舍里氏就从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了。
赫舍里氏一脸焦虑,看到佟国维后,顾不得他面上的怒色,急切地问道:“老爷,你要想办法救救儿子,他现在还在阿灵阿府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听到隆科多被扣押在阿灵阿府里,又知道隆科多干的那些事后,赫舍里氏也被气得不行。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儿子,赶紧来找佟国维,求他想想办法把隆科多先带回家来。
佟国维听了这话后,心里更是烦躁,一怒之下,直接站起来对着赫舍里氏就呵斥道:“隆科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往日娇惯的!目光短浅,你以为钮祜禄家族会轻饶他,要是把他们逼急了把事情再闹大了,最后受罪的还是隆科多。”
冲着赫舍里氏发完一通火后,佟国维心里的怒火才消了下去。不过,看到赫舍里氏埋怨的样子,他心里的气又上来了,也懒得和赫舍里氏解释什么,直接起身推开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