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补偿

伴读书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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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奉大姐一头从山崖上摔落,连带着她手中的“展白”也一起栽了下来。

    “哎,之前是山下的那叫杨啸天的一群人,现在又是我,都成了摆设。”凸起的石头上,那棵被遗忘的“彼岸花”玄光一闪,赫然变成了展良垣的样子。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救我!”山下,站在蝶衣身边的展白怒吼道。

    “呃?”展良垣一愣,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身形疾动,从凸石上一跃而下,瞬间就到了依旧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的“展白”身边,顺手将其捞起后,便一个转折冲天而起,最终落到了蝶衣众人的面前。

    展白望着“展白”,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奶奶个腿的,这下损失大了。

    砰!!

    远处,供奉大姐头的身体摔在地上,砸出了个半人高的浅坑。

    心神失守,气急攻心,加之从数百丈高的地方跌落,虽然还不足以要了她的命,但也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展白几个跃起,就到了浅坑的旁边,蹲下身去,望着头发凌乱宛若疯子般的大姐头,嘴角不禁噙上了一抹微笑。

    “临终前还有什么遗言么?”展白温声问道。

    大姐头耷拉的脑袋缓缓的抬起,无神的眼眸盯了展白良久,“呵呵,老身悔不当初啊。”

    一声苦笑道尽了现在的心情,“如果从一开始,哪怕对你有一丝的关注,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高人嘛,总要有高人的气魄,像我这种小人物自然是入得了您的眼了。”展白不无嘲讽道。

    事实确实如此,万花苑跟剑狱山庄四十多年前就签订了战略同盟的关系,此事甚至还是在供奉堂推波助澜下完成的,可是当展白从隐儿那得知,整个供奉堂的供奉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见到过自己妖体分身的真正面目的时候,他几乎就已经能够预料到最后的结局了。

    供奉堂的地位,地三洲的落后,加之隐儿、蝶衣特意的引导,让这些老家伙最终抛弃了安身立命的谨慎。

    如此情况,这供奉堂安有不败的道理?

    “哈哈,老身虽然败了,不过蝶衣却也未必就能胜。引狼入室,自食其果。如此下去,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万花苑就该姓展了吧。”大姐头的一番话说的并不响亮,却足以让远处的蝶衣听到。

    这老东西,死到临头,都不忘记挑拨是非。

    展白额头微微一皱。

    虽然这话的挑拨之意甚为明显,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还是很容易在展白跟蝶衣之间产生隔阂的。

    “呵呵,谢谢您的提醒。作为回报,我也不妨给您再透露一点小秘密。事实上,刚才在你手中抓着的才是我的本体,至于这具身体……”展白指了指自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以行动解释了一切。

    咔嚓!!!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展白全身剑光闪烁,最终变成了一柄四尺长,剑身近乎透明的长剑。

    长剑当空,剑啸惊云。

    果然,这个劲爆的小秘密,让大姐头的眼球凸起,死死的瞪着那柄长剑。

    原来胜利是那么的近,却被自己弃之敝屣。

    噗!!

    又一口鲜血从嘴里狂喷而出。

    万念俱灰下,大姐头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长剑凌空斩下,然后视线天旋地转,被血光所充溢。

    斩落的头颅,眼睛依旧圆睁,就算是现在,还留下了一丝的鼻息,由此不难可见太古境强者生命之顽强。

    命格未破,到了太古之境,就算是沦落到如此境地,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依然能够做到灵魂出窍,然后找人夺舍重生。

    只可惜,现在的大姐头心神接连遭遇剧变,早已万念俱灰,即便活下来也将终身被展白所留下的梦魇所扰。

    既然生不如死,何不求个痛快呢。

    放弃了生的希望后,大姐头果断的自碎命格,魂归故里。

    在谨慎的确认了供奉大姐已死之后,那展白化作的长剑这才转身飞了回去。于此同时,那被展良垣搀扶着的“展白”,眼神中却是精光一闪,恢复了光彩。

    “收。”展白神思一动,那盘旋在半空中的长剑便化作流光飞来,短短的一段路,长剑却是越变越小,最后化作一根簪子,别在了展白的发髻之上。

    “大哥,你什么时候将剑分身从念念那拿回来的?竟然连我都给骗了。”展良垣神情显得有些不忿。

    “不是我拿的,是念念托人给我的。这孩子虽然还生我的气,不过倒也知道担心父亲。”展白很是欣慰的一笑,不过,也幸好有了剑分身,否则,今天这戏还真的不好演啊。

    “其实没有剑分身,咱们也未必会输。只要你能在拖延一点时间。等你的指化之术消散,我就能够变回本形,偷袭之下,未必就不能杀了那老太婆。”展良垣对于这一次成为彻头彻尾的看客,很是不满。

    “呵呵,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多准备一下总归没有坏处。”展白淡然的一笑,但很快愁容就爬了上来。

    这一次,虽然有惊无险,但他还是付出了颇大的代价。现在全身体内的筋脉断了不少,五脏六腑更是损伤严重。即便自己成就了青府,真元比之玄力能够更快的修复身体,可也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啊。

    大事已定,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不过很快,轻松的气氛就再次紧张了起来。

    原因无他,弧月带着天邪宗的众人不知觉中脱离开来,甚至跟万花苑众人形成了对峙。

    “弧月,你这是什么意思?”蝶衣神情一冷道。

    “哼,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啊。原话奉还,蝶衣还有……书生,今天之事,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弧月说话间,其身后的天邪宗众人已经拔出了各自的兵刃。

    弧月不傻,从各方得到的信息,不难得知天邪宗这场无妄之灾根本就是面前两人挑起的。之前因为要面对强敌,才不得不跟他们联合,现在强敌已去,自然要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这事,确实是我们不对。你说要我们如何补偿吧?”面对故人,展白很直接的坦白道。

    弧月很了解自己,与其费尽心思的蒙混过关,不如坦白从宽。

    相信,弧月总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只怕你们不愿意给。”弧月冷声道。

    “说说看吧。”展白没有立即同意,弧月了解自己,而自己有何尝不了解她,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面对她的一切要求,最好不要答应的太快。

    “我要你。”弧月伸指指向展白,脸上的冰霜更是不知何时已经融化,微笑中尽显蚀骨的风情。

    “咳咳……”立时间,展白只觉得内伤发作,连咳带喘中,差点没有把老血喷出来,“这个,只怕……”

    “这个只怕是办不到的,你还是换个吧。”没等展白说完,身后已经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转头望去,不知何时,隐儿已经站在了展白的身后。

    只见隐儿说话间,很自然的走上前来,双手抱住展白的左臂,同时飞出一脚,将另外一边搀扶展白的展良垣踹飞。

    “你是?”看到隐儿,弧月妩媚的丹凤眼中顿时放射出一抹慑人的寒光。

    ……

    有些人天生似乎就是死对头,比如展白跟酆都,再比如隐儿跟……弧月。

    与前者不同的是,现在的弧月不论是在容貌、气度以及修为上比之隐儿还差了许多,但这丝毫不妨碍彼此间的仇视。

    “我叫隐儿,是师兄的妻子。”隐儿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样子像足了守卫领地的……母老虎。

    “原来你就是隐儿,我听说过你。今日才得第一次相见,没想到书生倒是好福气。”弧月不阴不阳道。

    对于隐儿的容貌、气度,自从弧月进入太玄境后,还是第一次产生嫉妒的情绪。

    以前,在弧月修为还没有上来时,蝶衣也曾经给过她这种感觉,不过现在,蝶衣对她却是再也生不出一丝的威胁了,当然这并非是说弧月的容貌有何等翻天覆地的变故,最主要的原因是心态。

    可偏偏眼前这个女人……

    “我家夫君已经名草有主了,所以,你还是换个条件吧。”隐儿显然不愿意跟弧月过多的打交道,直截了当道。

    “好啊,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如此,那我就换一个。今日我天邪宗数千弟子意外身死,你们总要负很大责任的。看在书生的面子上,我可以揭过这件事情。不过,我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现在的隐儿果然成熟了,她深知此时不是扯感情的时候。

    “说来听听。”隐儿学着刚才展白的口气说道。

    “帮我铲除怨鸦。”弧月咬着贝齿,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很抱歉,只怕我帮不了你。且不说,这段时间为了帮助蝶衣,费尽了心思。最主要的是,我马上要离开这儿了。”展白再一次拒绝道。

    “离开这?”弧月一愣,狐疑的望着展白。

    “鼎洲。”展白没有隐瞒,“而且,酆都也在那,你知道的,有酆都在的地方,总是会更加的有趣。”

    展白这番话并非随口而言,更未必是安了什么好心。

    虽然他对于天邪宗内的变故并非特别了解,不过,他总觉得天邪宗宗主的神秘死亡跟酆都脱不开关系。

    原因无他,酆都跟自己一样,看似随和的外表下所隐藏的都是一颗自由自在的心,既然如此,他绝对不甘于被人指手画脚、发号司令。

    而在原本的天邪宗内,恰恰就有这么一个人有权利制约酆都。

    换位思考下,如果是自己的话,想必也会想方设法的干掉那个宗主。

    再者说,就算宗主之死跟酆都没有关系,可作为天邪宗的邪天子,而且还是首座,在天邪宗最危急的时刻,不仅没有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反而独自逃到鼎洲,享受自由,这若是让天邪宗知道的话,呵呵……

    “剑狱山庄的基业难道你舍得放弃么?”仿佛没有听到酆都的下落一般,弧月很平静的问道。

    “当然舍不得,所以,我只准备带一部分人离开。”展白笑道。

    弧月表现的越是若无其事,恰恰表明她已经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好吧。咱们说回正事。既然我提的条件,你都不答应。那你想怎么样?”在展白平静的目光下,弧月略有些局促,不自觉中,再次退了一步。

    “不是我。其实这件事,你更应该跟蝶衣谈。我虽然策划了这一切,不过始终只是个帮手而已。而蝶衣便是我的雇主,所以……”展白很无耻的祸水东引,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后退一步中,将一旁的蝶衣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