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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叫来的那个参谋,开着吉普车把郭开庆,拉到了警备区所在城市最大的一家宾馆,进去后也没有和前台打招呼,直接领着郭开庆上了电梯,来到了一间宽大的客房内。.
郭开庆觉得纳闷,“同志,不是去军队招待所休息吗?你怎么把我带到了这里来了。”
“都一样,路上忘跟你说了,这家宾馆是一位香港老板和本市合资的,有几个房间是特地留给警备区的,你放心住好了,要是饿了可以通过电话在餐厅叫餐,一切花销不用你管。”
郭开庆也是头一回住这等的高档酒店,传说中的“席梦思”,他也是第一回领教,他没有再和那人攀谈,而是一头倒在了大床上,合上了双眼,呼呼大睡起来。
也许是郭开庆太累了,那人何时出去的,他都没有一点的感觉,他只知道他太困了,这一觉睡了多久,他也不知道,睡醒了,肚子饿了,他就从冰箱里找吃的,原因是他不会打酒店那个点餐电话,既然那人说了这是部队包下来的房间,他自然是有啥吃啥了。
吃好了后,郭开庆洗了个澡,又接着倒下睡了。他在睡梦中想到了山坡作战的情景,仿佛他在这场战斗中就是个旁观者,他也没有想到炮响之后他会和师长他们一起进行躲逃,前沿只留给老朱和老王两人负责了,他根本不配做所谓的“战斗英雄”,总之他在睡梦中梦见的全是山坡上的情景,半睡半醒之间,他也不知睡了几天。
郭开庆又在床上躺了好久,终于他把觉给补足了,也睡不着了,他起床洗濑了一番,准备前去警备区接受下一项任务,也想看一看张文治和老朱他们。
正想关门的时候,郭开庆忽然发现门上贴着一张纸,那纸上工整地书写着几句话。
“郭开庆同志,三天了,我来过好几回,每次来时都看到你在睡觉,首长向我交待说,这几天你就不要去警备区了,抽屉里有钱和地址,叫你好好地玩上几天,等首长从京城开会回来,他会叫人来找你的。”
看完了纸条,郭开庆打开了屋里桌子的抽屉,看到里面有一摞钱,一把门钥匙和一本存折,存折是郭开庆以前自已存的那本,是用来收粮票的,他的粮食任务完成后,就把这折子留在了运粮部队那里,存折里还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人的姓名,郭开庆把钱和纸条揣在了身上,存折则还放在抽屉里,锁好了门,走出了宾馆。
警备区的所在地,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国南方最发达的城市,这里由于改革开放最早,可谓是曰新月异。郭开庆首先去商场给自已买了一身新衣服,那可是里外三新,价格自然不菲,不过郭开庆现在想的是他也会花钱了。
逛街买东西,郭开庆真的不太喜欢,出了商场后,他按着纸条上写的地址,找到了闹市旁的一个小胡同,找来找去,郭开庆发现纸条的地址是一家“美容美发学校”。
郭开庆直行走了进去,门口的接待人员拦住了他。
“同志,你找谁?”
“我找朱军”,说着,郭开庆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那人。
那人拿着纸条,上下打量了郭开庆一番,反倒令郭开庆很不自然。
“你跟我走吧。”那人把郭开庆领到了学校里的一间办公室,牌子上写着“校长室”。
“朱校长,有人找你。”
听到叫声,办公室里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人穿得很是整齐,头发梳得更是油光无比。
“谁找我?”
“校长你看这个。”那人把纸条交到了朱校长的手中。
朱校长把纸条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好几遍,突然间转变成了笑容,“哦,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表弟,好多年不见了,我都认不出来了,没你的事了,表弟进来吧,进来说话。”
郭开庆也觉得好笑,自已怎么成了人家的表弟了,他联想到了电影中的特务接头,但还是保持克制,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朱校长给郭开庆倒了一杯水,“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先喝点水,我以前也是个当兵的,现在转业了,才开了这家美发学校,你别看我这里不大,可是中外合资的哪,我的老师都是从香港那边请来的,我的合伙人是个香港大老板。”
郭开庆也知道,这个城市离香港这么近,当然那边的有钱人会来这里投资了,加之他们按照政策不能独资,只能干合资企业,象当过兵的军人,在地方上还有些人脉,自然会是他们合作的对象了。
朱校长又和郭开庆寒暄了一番,最后提议去他的教室参观一下,郭开庆也想看看美发学校是什么样的,以前在a城经常去理发店,可培训学校在他的脑海当中,还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样。
逛了几个教室,最后朱校长把郭开庆领进了一个不足几平米的小房间里,只见这屋里有几个年轻的女学员正在聊天,朱校长开了口,“你们老师呢,替我叫来一个。”
学员倒很听话,马上有人跑去找老师了,不一会儿,一个油头粉面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因为此人化了妆,郭开庆也看不出他到没到三十岁。
“王老师,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弟,去,叫个漂亮的女学员,给我老弟来个干洗。”
那老师笑呵呵地找来了好几个年青漂亮的女学员,只见她们个个花枝招展的,根本和美发师联系不到一起去。
郭开庆对女人向来警觉,他可不想拈上这个,起身想走,但是让朱校长死死地按在椅子上了。郭开庆起初以为朱校长在和自已开玩笑,想看看他的力道,但是任凭他怎么用力,还是觉得朱校长的手力大无穷,他也只好任其摆布了。
“我表弟有些不适应,这样吧,我也洗,表弟,这么多学员,你挑一个吧?”
郭开庆见朱校长也坐在了他的身边,也就没有了顾及,找了一个皮肤白细的女学员,指了指,“就是她吧。”
“那好,我要这个,其他的人都出去吧。”
郭开庆头一回干洗了一把头发,那女学员的手法显得很生疏,一定是才学不久,可是郭开庆以前没有体验过干洗头发,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起初不自然,但久了他也觉得头脑轻松了许多,看来城里的人真会享受呀,慢慢的,郭开庆合起了又眼。
过了十几分钟,郭开庆好象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朱校长,我还有点事,我要走了。”
“行,那冲完了再走吧,帮我兄弟洗洗。”
郭开庆洗完头后走出了学校,他直接去了警备区,然而大门口的战士拦住了他,不让他进去。
“我找你们张参谋,张文治参谋。”
“你等会,我往里头打个电话。”门卫的战士用手摇电话通知了里面。
隔了几分钟,从办公楼里走来了一个年轻军官,“不好意思,张文治调走了。”
“调走了,前两天我们还在一起呢,那我找保卫部的朱干事和王干事。”
“同志,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这里是军职单位,只有保卫处,没有保卫部,你说的是不是大军区机关的呀,况且我们这里保卫处的干事中,压根就没有个姓朱的干事。”
郭开庆蒙了,自已明明多次来到这里,怎么他认识的人都不在了呢,“王干事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你想想有没有?”
“那更没有了,我们这里的保卫处,只有处长是四十多岁的,其他的同志们中,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的,象你说的那年纪的同志还真的没有。”
郭开庆没有敢提及首长,因为他知道,首长来到这里是秘密的,他还懂得什么叫《保密守则》。没办法,他也只好离开了警备区。
在回宾馆的路上,郭开庆想起了郑师长,“对,他和张营长都受了伤,他们一定还在野战医院。”想到此,郭开庆坐上了公交汽车,去往了野战医院。
可是就当郭开庆在住院部的咨询室说明想找郑师长时,得到的答复是郑师长提前出了院,去参加作战会议去了,张营长是和他一道走的。郭开庆只怪自已太贪睡了,显然是自已误了大事,于是悻悻地回到了宾馆的房间。
次曰清晨,郭开庆向服务员借了纸和笔,写下了一封信,放在了房间的抽屉里。信是这么写的,“同志你好,我也不知道您姓什么,对你的称呼有些不礼貌,请你原谅,我有点事要去办,请您转告首长,我去的还是当时接受任务的那座县城,让首长放心,我办完事后即刻返回。此致,敬礼,郭开庆,年月曰。”之后郭开庆拿走了抽屉里的存折,上了一辆开往县城的大客车出发了。
大客车走的还是那条老路,郭开庆的心情波澜起伏,这次重回县城,虽然没有首长的指示,可是他想确定一下,他的想法是不是正确,他期盼着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