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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娘急得要哭,转首看看四周,人影俱无,她想呼救都找不到人,只喃喃道:“花儿,这可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可惹不起啊!”
“娘,姐姐,我们回家快回家,呜呜……”夏大栓吓得脸上煞白,只敢躲在苏九娘怀里哇哇哭。
“栓叔,别……别怕,有大壮……”夏大壮走到苏九娘和夏大栓面前,张手像老母鸡般护小鸡般护着。
蜈蚣疤恶狠狠咬了咬牙,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头大黄牛,心里直盘算着自家正缺头大黄牛耕作,等会正好抢过来。
他手一挥,叫嚣道:“大伙的,还不帮四少把那小妹子和大壮拿下,好叫四少享受一回。”
“李二芒,老子跟……跟你拼啦!”夏大壮大喊一声,再控制不住的挥拳头迎了上去。
李二芒冷哼一声,从腰间抄出一柄斧头就要砍下。
说时迟那时快,夏花脚一踢,从地上踢飞一个小石子击中李二芒的手腕,李二芒吃痛。
“铛”的一声,斧头掉落正好砍在他脚上,顿时鲜血淋漓,李二芒痛哭一声,抱着脚滚到在地,只叫道:“四少,救,救命!”
秦越白了他一眼恨骂道:“狗日的李二芒,那傻子老子还没玩过,你敢动斧子砍,把他脸砍坏了,老子还玩个屁,死一边去!”
李二芒痛苦的哀嚎,其他人见秦越发了话,一个也不敢去扶李二芒。
秦越又转头盯着夏花,脸上的嬉笑之色已然隐退,只留下一股阴狠,再打量夏花时,却发现这已不是那个瘦不拉叽,整天只会哭的黄毛丫头,他想不到,这村里的夏花如今竟出落的这般美貌,他差点就忽视了。
他沉声一喝:“夏花,别给脸不要脸,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骂爷,快到爷身边来讨个好儿,爷就饶了你。”
夏花冷笑一声:“你个狗东西就他妈的是属黄瓜的。”
秦越阴沉的眼一抽:“什么?”
“哈哈……”夏大壮大笑一声,“你是傻子还是……是聋子,我娘说你属黄……黄瓜,就是欠……欠拍。”
秦越冷冷一勾唇,牙咬的咯咯作响,拳头一捏,沉声一喝:“夏花,夏大壮,别敬酒不吃罚惩酒。”回首看了一眼,手一挥道,“给我活捉了这两个送到爷的炕上去,捉一个五两银子。”
“上啊!”众人一哄,又有人叫道,“哎,把那头大黄牛留给我。”
秦越厉喝一声:“狗日的眼皮子浅的,弄头牛回家去*啊……”
苏九娘见群人一哄而上,吓得面色全无,心一紧就喘不过来气,夏大栓哭的呜哩哇啦,苏九娘更加恐惧,夏花叫道:“娘,带栓儿找个地方躲躲。”
“不,花儿,娘不能让你一个……”
“娘,你和栓儿在这儿我反受制,你听我的,快——”
“哞——”大黄牛见众人拥了上来,立刻狂躁不安,红着眼怒吼一声。
苏九娘抹着眼泪,抱着夏大栓往南要跑,想想不肯丢下夏花,又踌躇着要回头,夏花急得大喊一声:“娘,这牛可是个烈性,难不成想把栓儿踩了?”
苏九娘无法只得带着大栓先跑,夏花舒了一口气,夏大壮已和一个混子扭打在一处,夏花不等人群袭上,手一松,大黄牛撒欢似的狂奔起来,头始终低头,头顶尖角直往秦越顶去。
秦越一见,哪还有心思调戏夏花,吓得屁滚尿流就要跑,大黄牛发狂似的追着秦越,秦越大叫:“妈妈呀!你们这些龟儿子,快来救爷。”
那些人见秦越有难,再顾不上捉夏花和大壮,纷纷跑回去想牵住牛绳救秦越,个个都想表功,以为不过是头黄牛,谁先牵到谁就能先救秦越。
秦越是个手里散漫的,到时必可得不少好处。况且像这样的一头牛最少能值八两银子,这里的大多数混混都是乡下人,谁不想白抢头牛回家。
接着就是一片混乱,哭喊声,叫骂声,你争我夺声,还有那李二芒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在剧痛之时还不忘了大黄牛,见众人抢急红了眼喊道:“妈了个巴子,那头大黄牛是我的……我的……”
夏大壮望着一群人闹了个人仰马翻,又见秦越正捂着屁股叫娘,高兴的拍手大笑。
众人再不想这头大黄牛是个烈性子,根本驯服不了,有牵到那绳的被大黄牛一甩,人摔了个四脚朝天,更有倒霉的被牛角顶翻了天,跌在地上哀嚎连连。
秦越最惨,他一身红衣最吸引大黄牛,大黄牛只狂躁的盯着他追,“哞——”的一声,大黄牛的角正顶到他屁股,牛角一挑,“哧啦——”一声,秦越衣衫被撕,直接露出两片大白屁股出来,那屁股上还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镇上的人虽不敢跑到大街上瞧热闹,却躲在二楼上瞧热闹,见秦越那个小霸王竟光了屁股,纷纷轰笑一起,只起哄道:“哦,光腚啰,秦家狗剩光腚啰……”
“哈哈哈……”夏大壮笑的乐不可支,大笑道,“娘,你买的这头牛可……可真值……值了。”
夏花立在那里,青丝随风飘荡,一身粗布衣衫却掩不住她周身寒气,却一听,有人喊道:“夏姑娘,快叫回你的牛!”
夏花抬眸一看,却是秦岭下了马车急急跑来,夏花唤了一声:“大黄,回来!”
那大黄牛正追的兴起,见主人唤它,便停了步子返身跑到夏花身边,鼻孔里还不停的呼着气。
秦越早滚到在地,两手捂住全是血的屁股哭的满脸是泪,那泪水糊着他一脸泥土,脸上早已是沟壑重生,开了酱油铺子似的,红的紫的黑的灰的一起泼洒出来,见到秦岭,他脸色更是扭曲的难看,只恨不得找个洞钻了也不肯让秦岭见到他这副狼狈样子。
秦岭只看了秦越一眼,忙命丁三扶了秦越,秦越恨恨的回头看了秦岭一眼,啐了一口痰一瘸一拐的上了马车。
其他混混见头都走了,早吓得屁滚尿流一哄而散,生怕那头发狂的大黄牛再来行凶。
秦岭走到夏花身边,很是尴尬的问道:“夏姑娘,这是怎么了?”
夏花淡声道:“令弟为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调戏我也就罢了,还敢调戏大壮,我自然该给他一个教训。”
“夏姑娘,真对不起,我代舍弟给你赔个不是。”秦岭弓身就要施礼。
夏花忙道:“他做的事犯不着你为他赔不是。”
“可是他终究是我亲弟。”秦岭叹道。
“别可是了,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他是他,你是你。”顿一顿,又问道,“秦少爷,念弟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