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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江韵被慕寒川抱在怀里,男人的怀抱温暖舒适。
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过手机一看,九点了。
这一觉睡得还真久,连上班时间都误了,怪只怪某人昨晚实在折腾了她太长时间。
她忙起身要穿衣服,那人却重新把她拉回怀里,“再让我抱会儿。”
他闭着眼睛,下巴搁在她肩窝上,浅浅的胡茬有些扎人蠹。
江韵想起昨晚的事,脸一红,躲了躲,“我上班迟到了,要扣工资的。”
那人却像没听到她说的,双手环在她身前,闲适地道,“你没有迟到。髹”
江韵几乎被他这语气逼得抓狂,不得不提醒他,“慕先生,现在时刻,上午九点整。”
她真怀疑这话是不是自己说的,已经迟到了,她还有闲心思跟他玩幽默。
慕寒川亲她的背,“我帮你请过假了。”
他帮她请的假?
“跟谁请的?”江韵问他。
“康达的凌总。”那人的回复简单粗暴。
她一个小小员工,什么时候竟然还能劳他大驾帮她请假了,江韵回过身面对着他,“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公司里的同事原本已经在说她是靠不正当关系上位的,这还没怎么着,慕寒川的电话都打到康达老总那儿了,岂不是坐实了她的罪名。
慕寒川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索性也坐起身,“昨晚宴会上的人,大概都知道了你是我妻子,就算我不说,你们那位凌总也很快就会一清二楚。”
看着慕寒川宽阔的肩膀,江韵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着寸缕,她脸红到了耳根,忙拉过被子裹住自己。
那人见她这样警惕,不禁笑了,眼睛落在她锁骨的吻痕上,“放心,我不是每天都想吃涩葡萄。”
他这话很明显,是在说昨夜她配合的不够好。
江韵被慕寒川盯着,她身上没有衣服,也不能从被窝里出去,她又尴尬又窝火。
昨夜他要了她,一开始她的确觉得疼痛难忍,他进去的时候太用力,她一时受不了才缩成一团。
后来,男人在她耳边安慰她,亲吻她,叫她放松,宽厚的身躯悬宕在她上方,隐忍地试着有所动作。
再后来,在那人缓缓推进时,疼痛不那么明显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头皮一瞬间酥麻到脚尖的感觉。
她从未经历过那种事,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喊出了声音。
那人却如获大赦,酣畅淋漓地给了她一场狂风暴雨。
她以为那就算完事了,谁知那人不过抱着她睡了一会儿,就又来了兴致,她困极了,身子也酸痛得厉害,除了任他摆弄,还能怎么办。
他说她是涩葡萄,那他是身经百战喽?
江韵红着脸反击,“再甜的葡萄吃多了也会酸倒牙。”
慕寒川已经起来了,他回头看着自己红着脸的小妻子,俯身在她唇上一吻,“你是最好的。”
她是最好,那谁是次好?谁是不好?
江韵垂着眸子,趁他去洗漱时赶紧找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酡红,锁骨上有清晰的吻痕。
那吻痕似乎是在告诉她,从昨夜起,她就被打上了慕寒川的烙印,再也摆脱不掉。
江韵在梳妆镜前呆坐了一会儿,等慕寒川回来了,她才走到他面前,想了几秒钟还是决定对他坦白,“我不想再去康达上班,四城医药联合招标会,我也不愿意再参与了,既然你已经帮我请了假,不如顺便帮我辞个职吧。”
让她与方岳针锋相对,她很难做到。已经分开了,做不了朋友也没必要做对手。
慕寒川身上穿着藏青色家居服,身上带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他高大的身躯立在江韵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探询,“为什么?”
江韵抬眸,与他对视,只是一瞬间,又错开目光,“公司人事复杂,我跟同事们相处不来。”
“中医院那些人也不好想与,你怎么坚持了一年多?”那人继续盯着她的眼睛反问。
江韵觉得自己此刻虽然穿好了衣服,却和被扒.光了也没什么区别,面前的男人眼神那么锐利,仿佛瞬间就能窥破他的真实想法。
她有些怕这样喜怒难测的慕寒川,低下头道,“可能是我这人念旧,不愿意主动适应新的环境,总之我还是觉得中医院的工作比较适合我。”
江韵刚说完这话就被男人捏住了下巴,男人眸色有些红,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脸抬起来。
他明明怒了,却还在浅笑着,挑起唇对她道,“你何止念旧这么简单。”
江韵看懂了他眼中的怒气,却没出言解释,这件事与方岳有关,无论怎么说都说不清楚。
慕寒川看她气息虚浮才放开了她,离开房间时冷声道,“目前的工作,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接着做完。你不准自己递辞呈,康达的人事部门不会同意,我也不会,违约金你赔不起。”
房门被关上,那人的身影消失,江韵长舒了一口气,跟他玩心眼,她确实不是对手。
吃早饭时江韵下来的稍晚了些,那人似乎吃过了,靠在沙发上在看书,阳光从外面闯进来,落在他翻动书页的手指间。
光影错落,那人被笼罩在阳光里,一半明媚一半阴暗,对比强烈却也十分赏心悦目。
江韵不禁多看了一会儿,那人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抬起头对她道,“美色可喂不饱人,吃饭去。”
呃……这样的心思都被他看透了。
江韵脸上一红,转身去餐厅了。
桌上的菜让她光看看就觉得饱了,不是很有胃口,江韵捧着一碗当归四红粥出来。
她穿着棉拖鞋,无声走到慕寒川身后,就静静站在那里,半晌也没吃一口。
“看着我干嘛?”那人头都没回就问她。
江韵吓了一跳,这人,浑身都是眼睛。
她忙问他,“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精力的模样。
江韵尴尬了一下,只能没话找话,“吃的什么?”
“披萨,牛奶,水果沙拉。”慕寒川拧眉看着她,“你对吃的很感兴趣?”
江韵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下来,捧着碗道,“其实……就我一个人,不用叫厨房做那么多菜,浪费。”
事实上,那些东西她根本不爱吃。
慕寒川放下手中的书册淡淡看着她,“你气血不足,身体太差,一天到晚手脚冰凉,这次经期只有三天,经量也少,痛经又痛的厉害,底子差就得多补补。”
那人说完又补充道,“不然以后怀孕了,对孩子不好。”
咳……孩子,江韵瞬间又想起昨夜的事,一张脸上满是羞赧之色,他想得未免也太远了些吧。
一大早上的,她不想跟慕寒川讨论她的月经正不正常、怀孩子健不健康这种话题,忙起身往餐厅躲。
不曾想那人就跟在她身后,站在餐厅门口眯眼看着她,“以后挑食的毛病要改改,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说。”
江韵抬眉对上那人的眼睛,觉得他眸中满满都是‘多吃多睡,养肥了好好修理你’的意思。
她身上一冷,猝不及防对他点了点头,原本不想吃的菜也夹了起来,极快的吃了两口。
慕寒川看她那模样,一笑转身走了,留她一人对桌上的菜皱眉。
早饭后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夏秋端来水果盘,她伸手拿了切好的水果就要吃,那人一抬眉,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手一松,水果掉回了原来位置。
慕寒川起身到厨房拿了个碗过来,接上半碗热气腾腾的水,把盘中水果放到热水中浸了浸,缓缓推到她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吃吧。”
江韵笑笑,接过碗来把他泡在里面的水果吃完了,她伸手要再拿盘子里的过来泡,那人冷冷嗯了一声,边看手中慕氏工作人员送来的文件边道,“冬天水凉的快,泡过一次就不能再用了,重新接热的来。”
好吧,江韵起身把半温的水倒进盥洗池里,又接了半碗热的,边泡水果边在心里想,这个人,果然是总裁做久了,还真是独断专行啊独断专行。
十点左右慕寒川说带江韵到园子里四处走走,男人一身简单的风衣,与她并排走着,这一天太阳很好,没有风,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那人对她道,“多晒晒太阳,能补钙。”
江韵侧身看着他,“我又不长身高了,晒也没用的。”
慕寒川笑,阳光下他笑容浅浅,带着成熟男人与别人宛然不用的味道,“你这样不长大就挺好的。”
说完他垂下了眸,侧颜完美,但话里有话。
江韵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不想永远停留在二十三岁。”
那人猛然一回身,伸手就把她揽进了怀里,江韵没想到他会忽然抱她,鼻子直直撞进了他的胸膛。
她靠在他胸口听到慕寒川对自己说,“我已经三十二岁,时光脚步太快,再过几年,你青春正好,我却老了。”
几年,他们之间能有几年相守的光阴?江韵不知道,但慕寒川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心头莫名一软。
她慢慢伸出手试着拥抱他,双手绕过他的腰交叠在一起,这男人胸膛温暖,身体像一堵墙,似乎可以倚靠。
两人在园子里走了许久,从上次邓雷晒机票的晾晒棚经过时,江韵想了想决定问他,“你有一段时间去了巴黎?”
“是。”男人走在她前面,嗓音清淡,回眸一笑。
江韵几步跟上去,“待了多久?”
“差不多半个月吧,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慕寒川停下脚步,目光审视地看着她。
江韵低眉,“哦,没什么。”问他为什么去吗?问他是不是为了她,她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她没问,慕寒川却说了,他拉起她的手,在微雨湖畔的长堤上慢慢走着,边走边道,“其实那次去巴黎,并非为公事。”
“哦。”江韵回他的话。
慕寒川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淡淡笑了笑,双手捧着江韵的脸在她唇上一吻,“不聊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江韵对他点头,任由他牵着往回走。
两人走得不快,到主栋别墅外面时是正午,阳光晃眼,照在路两旁的大香树上,在路面落下斑驳的光点。
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一个身穿淡绿色皮裙的女子站在门口,她头发烫成大波浪垂在脑后,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
她肩上披着件毛茸茸的大披肩,但江韵看她那穿着打扮,还是觉得一冷。
那女子看到江韵时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上前挽住慕寒川的手,“她是谁?”
慕寒川回眸浅笑,“江韵。”
江韵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一脸问号地跟着两人进了客厅。
她在玄关处换拖鞋时那女子走过来自我介绍,“我是慕寒杉。”
没听说过,江韵起身,淡笑,对她点点头,“你好。”
女子睁大了眼睛,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地问,“喂,大名鼎鼎的慕寒杉你都不知道吗!”
江韵回眸,疑惑地问她,“慕寒杉是谁?”
女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跺跺脚往沙发上一靠,“看来你从来不关注娱乐新闻。”
慕寒川从后门过来,望了慕寒杉一眼,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有些不悦地道,“杉杉,不准闹,江韵是你嫂子。”
慕寒杉摆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呵呵,比我小一岁的嫂子吗!”
江韵一直静静在沙发上坐着,与慕寒杉不熟,她想不出要怎么跟她聊天,况且,日常交流也不是她强项。
她握着手机,闲来无事就搜索了一下慕寒杉的名字,结果下面跳出来五花八门的都是她的新闻。
娱乐圈二三线小明星,谈过的男朋友却多得如同天上的星星,没有一火车也有一卡车,私生活混乱无比。
江韵按灭手机显示屏,抬眉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她虽然性子有些乖张,甚至说跋扈也不为过,但并不像新闻上面说的那么不堪。
慕寒川是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作为他的妹妹,慕寒杉又能差到哪里去。
江韵抿唇,思考了一下问她,“杉杉,你喜欢唱歌还是演戏?”
慕寒杉笑笑,“看来你知道我,没想到我还挺有名气的。”她说完又蹙起眉头甩了甩头发,“唱歌演戏什么的,我都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进娱乐圈?”
慕寒杉抬眉瞥了她一眼,“你是报社的卧底吗?”
江韵一笑,“我用不着卧底,我想知道你的任何信息,你哥哥都不会瞒我。”
慕寒杉被噎了一句,脸色耷拉了下来,她眼睛转了一圈,笑看着江韵,“你叫我杉杉姐我就告诉你。”
“你几月生的?”江韵问她。
慕寒杉上下打量了江韵一遍,确定她没什么阴谋才道,“十月。”
“我九月,比你大,你叫我嫂子不冤枉。”江韵抿唇,仍旧笑看着她,“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慕寒杉往沙发上一靠,“像我这种人,不进娱乐圈进哪儿,慕氏总公司吗,别开国际玩笑了。”言语间颇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网上说你有很多男朋友?”江韵又问她。
慕寒杉边吃切开的橙子边回答,“人生得意须尽欢,男人只睡一个有什么意思,要多换换,这样才新鲜。”
她正说着,慕寒川从她身后来了,端着一大盘子新鲜的葡萄递给她,“吃你的,别把你嫂子带坑里。”
慕寒杉接过他递来的果盘,抱着上了楼,躺进大太阳下露天阳台上的沙发里,一边吃一边看天上浮云飘过。
她上楼时,江韵就看着她的背影,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等慕寒川在她身边坐下了,江韵才有所察觉,收回心思问身边的男人,“从来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妹妹。”
慕寒川低眉,“杉杉性子外放了些,从小不受约束,也怪我和爷爷惯着她,把她宠成今天这样子。”
江韵摇摇头,“我看寒杉并不像外面说得那样,她还小,需要有人引导、关心她,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
阳光温暖,照在两人并排而坐的沙发上,慕寒川看着身侧女子认真的样子,笑着道,“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关心我的家人吗?”
江韵,“……”
中午三个人一起在园子里用的午饭,刚吃完慕寒杉就拉着江韵要出去,慕寒川眉眼一横,“餐后不宜立刻走动,半小时之后再出去。”
慕寒杉眉头一皱,唇凑到江韵耳边小声说,“你看看我哥,每天几点吃饭几点健身几点去公司几点开会几点见客户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江韵笑了,慕寒杉说的虽然片面,但也有些道理,那人是慕氏总裁,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他能决定许多人命运的同时,也为这许多人的生计不得不严格要求自己。
慕寒川是克制的,是张弛有度的,任何事都不会做得过了,又不会不作为。
就像他知道她不想去康达是不愿与方岳成为对手,他心里一清二楚,虽生气却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
他不需要用金钱和权位来压倒谁,刚过而立之年已早早功成名就的慕寒川,本身已经具备压倒一切的力量,他不需要用任何方式来证明自己。
江韵正想着,慕寒杉拉着她在坐了下来,边摇头边道,“啧啧,我哥这样的*老男人,你竟然愿意嫁给他,真是挺不可思议的。”
“啊?”江韵干笑了两下,“江州愿意嫁给你哥的女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你不知道?”慕寒杉同学,你确定不是来坑哥的吗。
慕寒杉话锋一转,“不过跟你说句实在话,我们慕家尽出情种,你既然跟了他就放心好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背着你找别的女人。”
慕寒川端着两杯热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女人咬耳朵的场景,他看江韵脸上有些红,就横了慕寒杉一眼,“别对你嫂子乱说话。”
慕寒杉耸耸肩,从慕寒川手里接过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了。
她喝完了,慕寒川定定望着她,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把自己的脸摸了一遍,又从包里翻出小镜子照了照,“看着我干嘛?挺好的啊,妆没花啊。”
男人把江韵搂到怀里,对慕寒杉一笑,“你不缺妆,缺心眼儿。”
慕寒杉看了脸色微红的江韵一眼,顿时做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站起身咳嗽了两声,“呐,我下午还要去试个镜,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亲热了,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