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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浅……”
面对心爱之人的反问,祁世子无言以对,轻唤着她的名字,充满着乖巧与讨好的意味。
叶薰浅背对着祁玥,撅着樱桃小嘴,“哼!”
“祁玥,你在冰火两重天里风流快活,又怎么会想到宝贝小时候饿得快生病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自家宝贝刚出生那会儿她母乳不足,宝贝饿哭的情景,她便忍不住心疼了起来,祁玥听罢顿时大囧,话说冰火两重天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怎么风流快活?
别说是在冰火两重天里,就是在美人如云的齐都,他也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她的事情好不好?
“薰浅,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受这么多苦,大不了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剥松子、碧根果和核桃吃还不行嘛……”
祁玥到底是祁玥,很快就明白了叶薰浅心里到底在别扭什么,她并不是故意要刺激他,而是想告诉她,那段时间她为了催乳给宝贝足够的营养,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干果,摄食自己不喜欢吃的黑芝麻和花生。她想要他补偿她!
“真的?”叶薰浅听到祁玥这么说,立刻眉开眼笑,变脸的速度快得让祁玥瞠目结舌。
祁玥见状拥她入怀,用力地点头,“嗯,以后都听你的话。”
叶薰浅笑容灿烂,靠在祁玥身上,心里像是抹了蜜糖一般,再美丽的情话的,都抵不过他一句听她的话!
两人在床榻之上相依相偎,直至门上传来叩门声,叶薰浅方才推了推祁玥,出声道:“谁呀?”
“回世子妃,是……”
琉璃感觉到叶薰浅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同于平日的清澈明亮,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偷偷一笑,随即道:“是皇后娘娘。”
叶薰浅听罢身躯猛然一震,小声道:“这个时候,姑姑不应该在长宁宫的厨房里下厨么?怎么有空来祁王府了?”
不等她脑子转过弯来,门外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响起了,“浅浅,你再不出来,本宫可就要进去了。”
叶薰浅:“……”
“姑姑,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来……”叶薰浅推开祁玥,准备起身,谁知还脚还没沾地,便被祁玥重新搂入怀里,她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温暖而有力的臂膀。
与此同时,祁玥深邃的眸光朝门的方向看去,唇角勾了勾,徐徐道:“姑姑,薰浅身体不适,还要请您在正厅里稍后片刻了。”
这个时候,皇后突然莅临祁王府,除了得到他的消息,不会有别的原因!
“身体不适?”
听到祁玥的声音,皇后心中更是喜悦,她已经整整五年不曾见过祁玥了,今日听说祁玥回府的消息,她无疑是兴奋的,所以顾不上别的,立刻出宫赶到祁王府,为的就是确认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直到现在,她悬在空中的一颗心,方才尘埃落定!
“小祁,姑姑理解你和浅浅久别重逢的激动心情,不过……姑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记得悠着点儿,万一浅浅三天下不来床,那会引人笑话的……”
皇后的声音充满着戏谑之意,让叶薰浅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反观祁玥,脸皮一如既往地厚,邪肆无比道:“没关系,祁王府有宝贝这个齐都第一天才在,区区三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叶薰浅生怕祁玥越说越离谱,朝着他恼怒一瞪,祁玥这才收敛许多,扶着心爱之人起身穿衣,收拾一番后,方才走出房间。
正厅之中,皇后端坐在椅子上,悠然品茗,写意至极,指尖的玳瑁时不时划过桌面,却没有因此掀起一丝划痕。
“娘娘,请您再稍后片刻,世子和世子妃……”琉璃一边伺候皇后品茗,一边脸色微囧,为祁玥和叶薰浅解释。
只是话还没说完,皇后便竖起了右手,将琉璃的话截断,她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用一种极为淡定的语气道:“不就是太久没见面,想好好交流交流一下感情嘛……”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房门打开并掩上的声音,皇后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一女轻轻相偎,款款而来。
男子身材颀长,轮廓恰到好处的完美,增一分显刚硬,减一分显阴柔,一袭银锦华服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气质清贵,沉淀王者的风华,而他怀里的女子,一颦一笑更显娇艳动人,褪去了往日的平淡,此时的她,不是冬日里皑皑飘零的白雪,而是春日里姹紫嫣红的娇花,明媚生姿。
这样的叶薰浅,给人以新生之感。
五年时光里,没有谁比皇后更清楚叶薰浅过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不是宝贝,她恐怕早已不顾一切随他而去……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气色比半个月前好多了!”
皇后微笑着起身,来到祁玥和叶薰浅面前,先是和叶薰浅打招呼,然后才抬眸看向祁玥,她的小祁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但她知道,眼前的男子比五年前更加深不可测了。
“小祁,你终于回来了。”
皇后心里满是欣慰,看到他安然无恙,身上再无一丝羸弱之气,那生死诅咒想必是被破解了,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给死去的哥哥和嫂嫂一个交代了!
祁玥点了点头,给皇后一个大大的拥抱,“姑姑,这些年,让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
不知为何,皇后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曾想过无数种与他相见的情景,但真正见面时,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过了好一会儿,姑侄二人才松开彼此,缓缓落座。
琉璃为叶薰浅和祁玥上茶,两人坐在一块儿,和皇后正对着。
“不过……侄儿听说姑姑曾想给薰浅做媒,劝她改嫁……”
皇后、叶薰浅:“……”
两人俱是一头雾水,叶薰浅心想:这几日她和祁玥形影不离,祁玥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真是太反常了!
而皇后,更是心虚无比,半晌才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以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小祁,没有的事儿……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消息的,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叶薰浅心中一叹,祁王府的人,果真都是唱戏的,祁玥如是、皇后亦如是,就连她的宝贝也是……
满口谎言,还说得跟真的一样,简直就是齐都城中最奇葩的一家子!
“真的吗?”祁玥搂着叶薰浅的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影沉和银练或许还会伙同薰浅骗她,可龙魂不会……
皇后煞有介事地点头,她挥了挥衣袖,漫不经心道:“当然了,浅浅可是本宫的侄媳妇儿,本宫怎么会舍得她改嫁?”
叶薰浅再次华丽丽地囧了,话说当初在长宁宫时,姑姑可不是这么说的……
“咦?小祁、浅浅,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宝贝呢?”
皇后东张西望,看了半天都没看到祁宝贝那小小的身影,换作平时,祁宝贝肯定不会离叶薰浅太远的,今儿个没看到他,她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宝贝去惊鸿苑看凤舞九天了。”
祁玥捧着茶盏,润了润嗓子,解开皇后心中的疑惑。
皇后听罢恍然大悟,美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只听祁玥温声开口,“姑姑,你是一个人来祁王府,还是拖了一个尾巴过来?”
“当然是本宫一个人……”
皇后笑着回答,谁知话音未落,碎玉便急忙跑了进来,“世子、世子妃,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慢慢说!”五年来早已习惯了独当一面的叶薰浅立刻开口,她面色沉静,脸上没有半点慌乱,令碎玉看了也不由得定下心来。
“给皇后娘娘、世子、世子妃请安!”
碎玉理智回笼,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礼,立刻行礼,接着道:“是御驾,御驾亲临,现在大概已经到王府门口了!”
“动作还真是够快的!”
祁玥徐徐站起,将手中茶盏放下,目光穿越门扉,仿佛要王府中重重假山,直抵祁王府的大门口。
“怎么会?”
皇后怔然,有些不信,但碎玉信誓旦旦的模样着实不像是在撒谎,回想起自己得知小祁消息的过程,她灵光一闪,这才明白过来,面露歉意道:“小祁,是姑姑不好。”
“姑姑,这不关你的事,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祁玥握着叶薰浅手,与她对视一眼,脚步轻移,缓缓走到门外,循着记忆中的路径,往祁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皇后亦与之同行。
戌时三刻,天气渐渐变得凉爽了起来,众人漫步在花团锦簇的园子里,约莫走了半盏茶时间,才看到齐皇等人浩浩荡荡而来,皇妃、侍卫、太监、宫女环饲左右,给人以众星拱月之感。
两方人马最终还是在迂回曲折的长廊里相遇了,祁玥始终握着叶薰浅的手不松开,见到齐皇,他无声打量着对面的中年男子,五年未见,齐皇似乎比过去发福了些……
而他身边的叶怜香,倒是千娇百媚,贴在他身上,笑容灿烂无比。
“臣妾不知皇上驾临祁王府,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不论何时何地,皇后从来都不会丢下自己应有的礼节,给旁人攻击自己的机会,她微微一笑,屈膝行礼。
“皇后不必多礼。”
在天下人的眼中,大齐帝后,相敬如宾,皇后胸怀宽广,一无所出,却将所有皇子视如己出,的确当得起“贤后”二字。
不论事情的真相如何,齐皇都必须在外人面前把事情做足,以免伤了皇家颜面。
“祁玥、薰浅见过皇上,恭祝皇上圣安!”
祁玥和叶薰浅同样礼数周到,接着往左侧退开几步,让出前方的道路。
齐皇身着明黄色龙袍,广袖之下,一双手紧紧握着,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一般,停留在祁玥那张俊逸的脸上,叶怜香右手挽着齐皇的胳膊,左手在他心口上轻拂而过。
今日的叶怜香盛装打扮,身着一袭粉色琉璃裙,腰间的琉璃珠子散发着明亮的色泽,尽显华贵,只是,在叶薰浅和皇后这样不折不扣的大美人面前,她到底还是稍逊一筹。
久久不见齐皇开口,叶怜香红唇贴在齐皇耳旁,小声一唤:“皇上……”
齐皇这才回过神来,将眼里的一丝复杂掩去,看着祁玥缓缓道:“五年来,朕曾听过许多有关祁世子的消息,但最后,皆被证实乃空穴来风,今日听闻祁世子回京的消息,朕原本不信,但还是过来走一遭,没想到竟是真的,真是可喜可贺呀!”
“谢皇上关心。”
祁玥微微一笑,纵使知道齐皇恨不得他死在冰火两重天,此时此刻,他依旧保持自己应有的冷静与从容。
叶怜香注视着祁玥和叶薰浅交握的双手,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五年过去了,凭什么她叶薰浅就能肆无忌惮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叶薰浅毁了她所有的幸福,让宫少主对她弃如敝履,此仇不报,她叶怜香誓不为人!
“可不是嘛!这下宝贝不会整天闹着要爹爹了!”
皇后无视叶怜香那一脸狐媚样儿,或者应该说,她对齐皇后宫里大部分庸脂俗粉都不感兴趣!
祁玥唇角便始终噙着一抹疏远的淡笑,静静聆听皇后和齐皇寒暄,并不发表什么看法。
“祁世子回府,浅丫头的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
齐皇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待祁玥和叶薰浅更像是对待小辈一般,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叶怜香恨恨地盯着叶薰浅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恨不得将其划成丑八怪。
叶怜香不是不经人事的女子,怎会不明白叶薰浅如斯变化是因为什么?
女人一旦有了男人的疼惜怜爱,便会焕发出最明媚的光彩,如今的叶薰浅便是这般,面颊红润,仿若天边的云霞那般耀眼夺目,令人移不开目光。
从叶怜香的角度,恰好能瞧见叶薰浅锁骨上的一抹淡淡的痕迹,若非叶薰浅肤色白皙,那如同粉色羽毛般的痕迹也是极难看出的,叶怜香眼里戾气更甚,她和齐皇在一起时,几乎每一晚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要好久才能淡化消除,可叶薰浅宛若天鹅般美丽的颈部却只是留下了这样一抹花瓣大小的淡印,足见祁玥对她有多温柔多疼爱,舍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拜叶薰浅所赐,她沦为帝王发泄的工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是如何屈辱地度过,而叶薰浅,却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在后宫夹缝求生,拼尽全力方才拥有一席之地,但叶薰浅却轻而易举拥有整个祁王府,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祁玥没想到当年一去,再见面竟已过了五年之久,这些年,委屈薰浅独自一人撑起祁王府与贤王府,祁玥欠她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祁玥搂着叶薰浅纤纤楚腰,不顾她的羞赧,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浅的吻,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宠爱。
在场的侍女们见了,都纷纷低下头,可眼角却忍不住上扬偷看,足见祁世子颜值之高!
他的吻,很轻很淡,不似他们单独在一起时那般浓烈,充满着圣洁的气息,令人心中生不起一丝轻慢与亵渎之意。
“没想到,祁世子和浅丫头分隔五年,感情依旧这么好,让朕都有些羡慕了。”
齐皇朗声一笑,在祁玥的陪同下继续前行,不管怎么说,圣驾当前,祁王府没有任何理由将其拒之门外,否则无异于为皇室提供问罪祁王府把柄!
“皇上说笑了,皇上坐拥后宫佳丽三千,那才是真正叫人羡慕的!”
祁玥和齐皇寒暄,却也不忘照顾叶薰浅,如此贴心的举动,让跟随齐皇而来的宫女们眼冒爱心泡泡。
二十二岁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在场女子的心,也就只有偎在他怀里的叶薰浅无动于衷。
“年轻真好啊……”
齐皇不由得心生感慨,他看到如今的祁玥,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意气风发的祁王,然而,祁玥比他父王祁诩更深不可测,尸横遍野的炼狱要不了他的命,如今连大陆第一险地月族禁地冰火两重天也对他无可奈何……
想到这,齐皇长叹一声,他已近天命之年,宛如迟暮的夕阳,但身边的男子,却如同清晨的朝阳,充满无限生机。
祁玥能活到如今,生死诅咒定是已经破了,日后他行事必定比以前更加干脆果断,不似从前那般投鼠忌器,这样的结果,着实不是齐皇喜闻乐见的。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事实,从长计议。
“皇上,既然祁世子也说,皇上坐拥后宫三千佳丽,惹人羡慕,香儿倒是有个提议。”
叶怜香跟在齐皇身边,无微不至地服侍他,五年前元毓作为元媛的陪嫁,远嫁漠北,云淑妃伤心欲绝,平日里疏于保养,这才给了叶怜香可趁之机。
和云淑妃那半老徐娘相比,叶怜香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妙龄少女的青涩娇嫩,齐皇迷恋着和云淑妃年轻时有三分相似的叶怜香也在情理之中,五年里,多少后宫佳丽言老色衰,而叶怜香,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美艳了起来,如今更是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宠妃。
“香儿但说无妨。”齐皇手指轻轻挑起叶怜香的下巴,笑着说道。
叶怜香妧媚天成,不怀好意地扫了叶薰浅一眼,接着攀附在齐皇身上,声音酥柔得不像话,“在大齐,男子享齐人之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祁世子,身边只有姐姐一人,未免服侍不周……”
“香儿听闻,太师府的杜小姐,对祁世子一往情深,非君不嫁,五年前得知祁世子只身一人踏入险地,伤心欲绝,此后更是谢绝了多少上门提亲的人,太师大人只有杜小姐这么一个孙女儿,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让她得到幸福……”
叶怜香顿了顿,而后继续道:“当年贤王府分家,姐妹们和姨娘们如今皆各自为家,而香儿,承蒙皇上厚爱,得以伴君身侧,姐姐独自一人嫁入祁王府,五年来更是孤独,连个说体己话的姐妹都没有,所以,香儿觉得,杜小姐出身名门,秀外慧中,若是嫁与祁世子,也不失为齐都一段佳话!”
听到叶怜香如斯提议,齐皇心中豁然开朗,对叶怜香更是赞许有加。
“杜丫头就是那么死心眼儿,认准了谁,便很难再改变主意,这几年来太师亦是头疼无比……”
齐皇的眼神时不时向祁玥和叶薰浅扫去,似是在观察他们脸上的细微表情。
“不知姐姐意下如何?”叶怜香见祁玥和叶薰浅皆沉默以待,早就沉不住气了,急切地问。
叶薰浅挑了挑眉,心中冷笑,叶怜香还真是恨毒了她,祁玥回王府还没一天,就急不可耐地想要给她添堵!
“香妃娘娘问薰浅做甚?在祁王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祁玥,就算要问也该问他的想法!”
叶薰浅撅着最,悄悄地拧着祁玥的胳膊,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她现在很不高兴!
空气中醋意渐浓,皇后敛下睫羽,偷偷一笑,祁玥竭力保持淡然的神色,无声安抚爱妻,温柔得不像话,只是下一秒,他冷冽的眸光直逼叶怜香,语气不善道:“香妃娘娘莫非不知,本世子对除了薰浅之外的女子不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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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啊…你又再次刷新下限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