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张家小寡妇

路人1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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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张家小寡妇

    “好酒,嗯,果然是好酒,”谢老爷子由衷地赞叹道,刘子源、林小豪闻听一愣,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林小豪方一捧着酒走进谢老的书房,谢老就迫不及待的接过酒坛,急急地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不过,相比他的女儿,他没有一口气便灌下了肚,而是细细的抿了一口,咂了咂嘴,品味良久,止不住啧啧声道。

    “谢老爷子要是喜欢,这一壶缸酒就全部送给老爷子了。”这可是他们带在身边的所有珍藏了,没有了这坛酒,以后的旅途只怕会少许多的乐趣,但能搭上谢家这条线,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真的吗?”谢老爷子贪婪地望着那一整坛酒,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刘子源。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就当晚生等人初来云来镇的见面礼物,还望谢老爷子不嫌弃的才好。”

    “哪里,哪里,不嫌,不嫌。这么好的东西,我老夫怎么会嫌。”突然又若有所思,“你们这一行是外地来的吧,打算去哪里去?你们要是走了,老夫这一坛子酒喝完了,哪里才有得卖呢,还望先生不吝见告。”

    “这些酒可都是刘哥教习我们自己酿的。”林小豪自豪地说。随着认识的深入,林小豪越来崇拜刘子源来,此时自然不会放过为刘子源宣传的好机会。

    “真的?想不到刘先生如此年轻,还有如此绝技?”谢老爷子满腹狐疑地望了眼刘子源,刘子源坚毅的点了点头。

    “哦,”谢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意端起酒杯,在房中踱来踱去,良久不发一言,刘子源不解地望着他。

    终于象是下了决心一般,谢老爷子强抑激动的奔到刘子源身前,有些紧张不安地问道:“请问刘先生,要是老夫出钱购买你的酒方,先生愿意多少钱出售此酿酒方子。”

    “哦?”刘子源不想一个酿酒方子在谢老爷子这里如此重视,心想或许是自己奇货可居的时候,不免露出些为难之色,“晚生这些酿酒的办法说来也简单,只是此法说来也是晚生如今谋生的手段,本不愿出售的,若谢老爷子想要方子,晚生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哦,是这样。”谢老爷子满脸的失望之色,可又不死心地说,“先生你开个价,你放心,老夫不过想学了酿些酒自己解馋,不会抢了先生你的生意的。”

    “老爷子,不是钱的的问题,”刘子源也面露为难之色。“其实这酿酒之法倒也简单,晚生是无所谓,可晚生的众多兄弟要靠此为生,所以…”

    又顿了顿,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老爷子想要方子,晚生献上即可,不要说只酿些酒自己饮用,到时候老爷子家的酒出了名,还不是有许多名流人士前来买取。其实晚生有个主意不知可否,以晚生如今手中的酒方,再辅以谢家在如大晋朝的声望,把这种酒推向全国各地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到时候自然是财源滚滚而来,你我如果二一添作五,把这件事当作件大事来做,到时候赚上一笔,谢老爷子名利双收,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也是个好办法,”谢老爷子捋了捋自己的长须,“以老夫如今的年纪,家中如今坐拥七八房姨太太,长沙郡附近上千亩良田,已然心满意足了,不敢再奢望更多的钱。”

    “也罢,就算为了一解老夫的馋劲,也可帮助了刘先生的众兄弟们,咱们就这么干。刘先生出技术,由我谢庄出钱出人,咱们各占五成,你看如何。”

    “谢老爷子快别这么说,您老现在不过五十上下吧,还有很好的前程可把握呢,怎么就可以安于现状呢?”

    “唉,年轻人你是不知道,”谢老爷子想必是第一次喝如此浓度的酒,如今酒意已经上来,说话也少了些顾忌,“老夫虽然有七八房姨太之多,但却只生得小女一人,还是在外面生了带回来的,之后一直没有生养。想我谢锋已然五十有三,黄土已经淹到脖子顶上的人了,要那么多的钱财有什么用?就守着现在这种富足的日子倒也不错。”

    涉及到人家的**,刘子源倒也不好多说什么。历来名门大户皆有些不为名人所道的黑暗,但人家不主动说,刘子源就算隐隐感觉了些不对,也不好明说什么。

    “既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件事情主要仰仗谢老爷出力,当然您要占大头,以晚生看,您老六成,我们四成就够了,老爷子以为如何?”象这种从后世带来的技术,刘子源还不知道有多少,如今要打响在这个世界的头一炮,他乐得做这么一个顺水人情。

    “想不到刘先生如此年轻,倒是深明大义,懂得取舍,不贪婪索取之人,合作的事情先放到一边,你这个年轻的朋友,我谢锋是交定了,倒不知先生可会嫌弃。”

    “不敢当,老先生不嫌晚生,晚生莫敢不从,得老爷子如此看重,晚生惶恐不己,惟从命也,晚生不才,愿先干此杯,以明心迹。”

    “干。”此时的谢锋也显得豪气干云,倒是吓处旁边的人一惊乍的。

    刘子源就算这样在谢庄安住了下来。

    当然,生在这个时代,他不得不多长个心眼,他只将林小豪和仇武、薛勇带在身边,至于万国良等人,则由万国良带着暂住在客栈,一方面双方有个照应,另一方面,这云来镇作为山寨的中转站,想必有不少的事情让他们忙的了。

    刘子源画了几张草图,请谢锋找了个木匠先按他的草图将酿酒的器具去制造,因此这几天他显得特别的悠闲。

    虽然谢锋只是客气地说要他教导谢小娟,他并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这小妮子却缺了根筋似的粘住了自己,哪怕自己上个街,她也要跟在身边。

    难道她还在盯着自己的酒?可自己的酒全部给了她父亲,她似乎犯不上。再说自那次醉酒之后,她似乎也没有喝过酒了,那她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刘子源隐约有些感到,谢锋父女单处的时候,似乎在商议一些什么事情,可一看到他过来,就马上打住了。

    人家都会有自己的家务事,人家自己不说,刘子源也不想打听。

    闲暇之余,他也会背着双手在这云来镇走上几圈。

    其实云来说是个镇,总共也就两条街,最长不过两里多路,从街这头喊一声,街那头都听得到。

    不过因为这云来镇离着长沙郡尚有百余里的缘故,背后又是水泽山区,不断有从北方避战祸来此地的人在此歇脚,然后又不知飘向何方。

    刘子源此时真正的感到了自己的无助,这些可都算是自己的同胞,他们不奢求什么盛世,也不奢求什么大救星来临,他们只要求吃顿饱饭,穿暖一身,甚至于更低的是,他们只求在这个乱世苟活下去,可是,沉迷于太平盛世的群臣们,和贪婪的胡骑们会让他们如愿么?

    他只有无望的望着他们走过自己的身边,他能做得最多的,便是将小镇上某个包子铺的包子全部买了下来,然后让林小豪给他们每个人塞上几个,再快速的离开。

    至于说银钱,他是再也不敢施舍的。

    “唉,没有想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会让我遇上,以后小心了,不要好心做成了坏事了。”他不止一次这样的告诫林小豪。

    而谢小姐无一例外的跟在他的身后,奇怪的望着他做的这一切,有一天忍不住奇怪地问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奇怪,怎么连句谢谢都不领人家的,你这样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我?我能求什么?什么都不求,只要求个心安而己。谢小姐你没有过过那种苦日子,自然无法知道人家的艰难,可你是否知道,他们所受的这些苦,有一部分便是因我们现在尚称富足的生活所起的。其实,人从生下来都是平等的,我们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我们吃饱穿暖,他们却要受这种苦呢。”

    谢小娟当然听不懂他的意思,他也不需要她理解他的想法。

    当又一个傍晚他们又来到了路口时,远远便听到有人在叫嚷:“快走,快走,前面来了个寡妇,还拖着个两岁大的孩子,别撞见了,沾上了一身晦气。”

    碰上了寡妇就会沾上晦气?这是什么习俗?刘子源不解地望着谢小娟。

    “这么年轻就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不是晦气是什么?”谢小娟没好气地说,“我劝你也躲远一些,别也让自己惹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刘子源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封建主义还是害死人啊。不过,他倒不会以为碰上寡妇会让自己怎么样,自己以前也算是上战场的人了,那么多次枪林弹雨中挺到现在,会信这个什么邪?咦,听说她还拖着个两岁多的孩子,那她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

    “小豪,给你五钱银子,你快去买点馒头来,哦,这样还不行,你再买上碗粥来,估计这个娘儿俩个走了不少的路,这会应该饿了。”刘子源不假思索地吩咐林小豪。

    林小豪很快将馒头和粥买了回来。

    寡妇估计是走得累了,足足歇了有一柱香之久,这才慢慢起身过来,这会刚好碰上林小豪端着粥过来。

    “大嫂,累了吧,先歇会,你大人挺挺没什么的,可别苦了孩子。”刘子源热情地招呼道。

    寡妇面露疑惑的神色,望了望林小豪手中的粥,又望了望怀中嘴唇干裂的孩子,母性的使然,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大嫂,小孩子估计是饿久了吧,来,给我抱抱吧。”寡妇迟疑了一下,小心的将孩子递了上来。

    刘子源接过孩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接过碗,将碗沿放在了孩子的嘴边。

    孩子估计是真饿坏了,嘴凑在碗里,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碗。

    “咳…咳…”,估计是喝得太急了,孩子不住的咳起来,刘子源只得放下了碗,伸出右手轻轻的拍着孩子的后背。孩子咳了一阵,又急切的找着碗,刘子源不得不又端起碗来,这回他小心了一些,只慢慢的让孩子吸入。

    孩子吃饱终于甜甜的进入了梦乡,谢小姐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看着这孩子睡着了,跺了跺脚,丢下一句:“真是个怪人,真看不懂你。”就急急地走了。

    刘子源只得苦笑一声,象谢小娟这种养尊处优的小姐,能陪着自己做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了,他又不是人家的什么人,自然没有权利要求她怎么做。

    “大嫂,这些你都拿着吧,”刘子源将手中的馒头递过去,“这兵荒马乱的,大嫂是怎么逃到这里来的啊。”

    “我的命苦啊,”寡妇沉默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嚎陶大哭起来,“原以为跟着个当兵的不要怕别人欺负了,谁不曾想,这死鬼才当了三年兵,孩子也才两岁多,他就战死了,如今尸骨都不知道扔在哪里了呢。

    原来是随军的?刘子源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番,看这女人略有些酱紫色的脸,高大槐梧的身材,不由心中一动:“大嫂大概是北方的胡人吧。”

    “不是,我不是。”寡妇立即紧张起来,飞快地夺过了自己的孩子。

    刘子源苦笑着摇了摇头。胡人和汉人又有什么分别呢,受益的永远只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们,身为草民的他们同样的受苦。若真的是天下太平,大家都丰衣足食,又有几个小百姓喜欢凭添杀戮呢。既然人家不想承认,他也没有必要去深仇。这年头,谁没有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呢。

    “大嫂这是要去哪里呢。”躇踌了一会,刘子源又小心的问道

    “唉,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张寡妇无奈的摇着头。

    “这样吧,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嫂,要不你先到前面的破庙暂时栖身,不要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度过这个难关的。”如今他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也不敢承诺什么,又唤过林小豪,“小豪,你再想办法给大嫂弄床被单什么的过来吧,虽然是夏天,可是晚上还是挺凉的,大人还好些,可不要冻坏了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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