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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正在经历一次生死之变。
相较之下他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的经历看起来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其实,直如小儿游戏。
没有人知道王路正在经历的剧变。
只有不是人的人,才知道。
如今,就在王路的病房隔壁,有个不是人的人,意外地察觉了王路的变化。
她,就是冯臻臻。
冯臻臻等陈薇谢玲走后,坐在隔壁的房间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才想吃了王路,只是她一闪念之间的冲动。
陈薇谢玲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她的冒险之行,也再次唤回了她的理智。
我不吃人。我是人,我不是智尸。
冯臻臻怔怔坐在房间里,她并不想回家,刚才陈薇进门时说,钱正昂曾安排自己值夜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自己没有接到这个通知,但看起来可以顺理成章留在医院。留在王路身边了。
可是现在留在王路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冯臻臻正在发怔,突然从隔壁房间猛冲来一股强横无比的脑电波。
这脑电波是如此强大霸道,即使以冯臻臻这样觉醒程度极高的智尸,也如秋风之中的枝头枯叶,唆唆抖个不停。
好、好可怕的脑电波!
冯臻臻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脑海中的一丝清明,这比先知王璐的脑电波还强大,在它的面前,一种久违的智尸本能从她心底浮起,那就是臣服,彻底的臣服。
只是这股脑电波似乎还没有明确的自我意识,它如破茧而出,只顾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力量,欢庆自己的新生和自由。
也正是因此,冯臻臻还能勉强维系自己的理智不被彻底淹没。
冯臻臻是真的害怕了。没错,即使她是一只智尸,面对死亡时,也会恐惧,这在以前王路和王比安拿智尸做试验时。已经证明过。所谓的没有感觉,并不等同于没有理智,只要会独立思维的生物,面对真正的死亡时。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对冯臻臻来说,完全的臣服这只强大的突如其来的智尸,失去独立的意知,等同于死亡。
冯臻臻以绝望的勇气反抗着,她“摸索”着那股陌生的脑电波。想找出它的破绽,或者和它对话。
然而,那团脑电波非常狂暴,它集中了丧尸和智尸所有的负面情绪:贪婪、嗜血、狂暴、极度的饥渴,它只想毁灭一切,吞噬一切。
它甚至彻底颠覆了一般丧尸和智尸的潜规则,即同类不相殘,面对冯臻臻的脑电波,它也展开了凶猛的攻击。
事实上。这一攻击并不仅仅针对冯臻臻,在卫生院里,钱正昂丧尸老妈、手术室里的半截子丧尸以及一楼大厅里解剖室的丧尸们,在这吞没了一切的脑电波中,全都陷入了混沌状态。
只有冯臻臻。因为觉醒程度高,依然还在苦苦挣扎。
冯臻臻犹如一个在狂风暴雨的雨夜摸索的路人,企图在这邪恶的脑电波的冲击下寻找到一点光明--对方是只恐怖的智尸,但只要是智尸。那它就是有智慧的,有智慧就能沟通。自己一定要和它进行“接触”!
冯臻臻一次次的试探。都被对方拒绝了,不,那甚至称不上拒绝,因为它专注于破坏和毁灭,根本不在乎冯臻臻的脑电波的“接触”。
就在冯臻臻快陷入绝望,自身的脑电波也越来越不稳定时,她突然在那股强横的脑电波中,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似乎是,王路的气息!
王路启用异能时的特殊的气息。
冯臻臻多次亲历过王路启用异能,更不要说,两人曾经有过极亲密的超越**的接触,对他的脑电波特有的频率极为熟悉。没错,这正是王路。
冯臻臻万万没想到,这股可怕的脑电波本体居然是王路。
王路在异能状态时,脑电波和智尸是同频的,但如果细致辨别,依然有分别,比如说,王路没法主动操纵脑电波像智尸那样方便的互相沟通,更不能翻看对方的记忆,至于用脑电波攻击同类那样冯臻臻、先知王璐的本领,更是一无所知。
从这一点看,王路智尸化时,其实比陈琼都不如,陈琼好歹还能感应并反馈脑电波的影像和情绪。
冯臻臻的吃惊是无法形容的,王路的脑电波为什么变得这样强大,它已经不再是王路,而是一种全新的生命。
仅仅是因为曾经与王路通过脑电波有过鱼水之欢,冯臻臻才“认”出了它。
一个人在生命的旅途中,会改变很多,乡音、面容、口味、嗜好,甚至是喜欢的女人的类型。
但是有一样东西很难改变,那就是**的模式。比如说,敏感点在那儿,何时会**,什么样的节奏更愉悦,喜欢触摸爱人的那些部位等等。
孙悟空变成的牛魔王能骗过多年夫妻的铁扇公主的眼睛,但如果上了床,绝对露馅。
冯臻臻正是和王路有一次欢好,才辨别出了那脑电波的异样。
确认了脑电波的本体,冯臻臻终于松了口气,尽管她受到的攻击依然凶猛,但熟悉的敌人总比陌生的对手要好。
冯臻臻沉下心,细细感应着对方,对付智尸她有着丰富的经验--脑电波的攻击看似犀利,但同样有着弱点,智尸在用脑电波干涉同类时,它自身的脑海也是开放的。这和电脑相通,当一台电脑通过网络攻击远方的另一台电脑时,受攻击的电脑也同样可以顺藤摸瓜给予还击。
只不过高等级智尸在干涉低等级智尸时,双方的差距让低等级智尸根本无力还击。
冯臻臻本身就很强大,自到崖山后,她的进化可谓突飞猛进,如今已经能对自己的脑电波收放自如,和陈琼擦肩而过时,陈琼绝对不会感应到分毫。
这足以使冯臻臻在全力抵抗王路的进攻时,悄悄触探着他脑海的深层次。
已经化身为魔的王路就像一个挥舞着ak47的孩子,把子弹打得满天飞,浪费着强大的武器却不知道精确控制。他根本没注意冯臻臻的回击。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冯臻臻的终于潜入了王路脑海的深层,各种记忆和情绪扑面而来:小时候和邻居小孩子抢奶吃,抱着个茶杯拖着拖鞋乘人家妈妈喂奶时,在旁边接着另一个奶头滴下的奶;上幼儿园时。受一个阿姨喜欢。每次午睡时,阿姨休息时就会就和王路钻一个被窝,王路喜欢她身上香喷喷的味道;二年级10月时,参加了少先队。却因为没默写好生字被老师没收了红领;为了捡一个人家扔在河里的破皮球,掉到了脏河沟里,却骗爸爸妈妈自己是被坏孩子推下去的……王路的一生,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冯臻臻脑海中闪过。
这一瞬间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当王路的脑电波意识到冯臻臻的偷袭时,它粗暴地将冯臻臻的脑电波驱赶了出来。
然而,冯臻臻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
那是深深藏在王路记忆皮层中的一段记忆,一段似真似幻确切地说从来没有在现实中发生过的记忆。
冯臻臻叹了口气,她放弃了自己的抵抗。
就如一个女人,将自己全身袒露,**裸地呈现在侵略者面前。
冯臻臻张开了双臂,喃喃道:“来吧。”
王路的脑电波猛冲过来,扑进了她的怀抱……
次日。卫生院门口。
陈薇和谢玲拎着饭盒匆匆前来给王路送饭。
两人刚出电梯,就瞪大了眼--只见王路披着衣服,裤子搭在肩上,正光着两条大腿在走廊里偷偷摸摸前进着。
谢玲大叫一声:“哥!你搞什么鬼!”
王路抬头一见是陈薇和谢玲,也不怕丢脸。一迭声道:“快,快帮我把裤子穿上,这脚上全是绷带我实在是不方便自己穿。”
谢玲又好气又好笑,上前扶住王路转身就向病房走去:“你就给我好好在卫生院呆着吧。穿什么裤子啊。”
王路杀猪一样叫着:“快给我穿裤子,我要回家!”
陈薇摇了摇头:“你就别闹了。在卫生院清清静静休息着有什么不好?你这脚上的伤连鞋子都穿不了,出什么门啊。”
王路伤势没有全好,哪里禁得住谢玲用蛮力,硬生生半是架半是扶又被重新推进了病房,谢玲把王路推倒在床上,拍了拍手道:“老实呆着,要不,你就是溜回家,我和姐也把你抬回来。”
王路苦着脸哼哼道:“我回家听你们的话,天天睡觉也不行吗?”
陈薇和谢玲异口同声道:“不行!”
陈薇一边打开饭盒,给王路布菜,一边道:“真不知道你闹什么,卫生院就你一个病人,钱正昂、冯臻臻还有茅丽三人照顾你一个,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王路不知为什么,脸突然一红,期期艾艾道:“我不是不满意,只是想回家!”
陈薇眼睬也不睬王路无病呻吟,舀了一调羹粥递到他嘴边:“吃吧,王比安昨晚到田里捉了些田鸡来,剥了肉和着粥熬的。”
王路看根本没人睬他,只得拉着脸将早饭吃了,也不洗脸,一转身,钻到了被窝里,蒙头装睡起来。
陈薇和谢玲都是看惯王路耍脾气的,也不理他,自收拾了餐具,去找钱正昂问王路的伤情。
王路其实并不是和陈薇谢玲耍脾气,实在是他觉得丢人--昨儿晚上,他又做了一场难以启齿的春梦,而与他共欢的,依然还是冯臻臻!
更匪夷所思的是,自己居然是强--那个了她,禽兽啊,太禽兽了!
老子可是好人,大大的好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这一次做梦,与上次有所不同,王路记忆得并不太清晰,他所记起的梦的片段,只是自己非常狂暴,以前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在梦中的他心里,统统都想做上一遍。在梦中,他是那样强大无比。强大得可以为所欲为。
只是,在自己周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供自己玩弄和毁灭的东西,那些意识是如此弱小,只是稍受波及。就进入了混沌状态。
无趣。太无趣了。
就在这时,一团如水一样的温柔环抱住了自己,暴虐的意识一头扎了进去……
等王路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时,却看到身下是一张长发披散泪眼朦胧的脸。一具雪白的娇躯上累累是饱受凌辱的痕迹。全是又咬又掐又拧的变态伤痕,她的脸上、下体甚至身后处处更是残留着自己留下的脏东西。
即使在梦中,王路也吓得一个激灵--死了!死了!老子居然成了强女干犯!
王路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撩起了凌乱地盖着脸的长发--冯臻臻!紧紧闭着眼睛陷入半昏迷中的居然是冯臻臻!
王路大叫一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我把冯臻臻强奸了!
王路坐在床头。重重喘着气,好不容易平息下心情,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冷静,冷静,没事的,那只是个梦。
可问题是,那个梦实在逼真。王路甚至能回忆得起自己用牙齿恶狠狠咬着冯臻臻的乳--的那一幕,甚至唇齿间依然残留着那一份特殊的快感。
疯了!疯了!老子一定是疯了!
天爷,老子明明和冯臻臻话都没说过几句。可为什么老是做到和她有关的春梦?
而且,梦的内容又是如此荒诞,根本与自己平日的为人情性大异。
邪门,大大的邪门。
王路一想到今天在卫生院又要和冯臻臻见面,立刻决定。回家去,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家,家里有陈薇还有谢玲,老子左搂右抱来个三p无遮大会。可不比在这里发狗屁春梦强。
王路立刻起身着衣,可没想到在准备穿裤子里。却发现自己胯下的裤裆里一片湿凉--居然梦遗了。
病床里自然无内裤可换,王路想套上长裤掩盖,可脚上的纱布包得象印度阿三的缠头布一样,根本伸不进裤管里,王路又急又恼,干脆把裤子往肩上一甩,穿着内裤就跑出了病房。
可没成想,还没出走廊,迎面就和陈薇谢玲撞上了,又被逼着回到了病房内。
王路自然不甘心,正躺在床上想着再找怎样的借口说服陈薇谢玲让自己回家去。同一时间,陈薇和谢玲正经过走廊向钱正昂办公室走去,经过隔壁的房间时,谢玲眼尖,看到房门半开的,便向陈薇道:“冯臻臻肯定就在这间病房,也真辛苦她了,昨晚累成这样还要值班。”
陈薇道:“我早想到了该谢谢人家,这不,我特意多带了一份早饭,就是给冯臻臻带的。”
谢玲笑道:“我想呢,哥一向早饭吃得不多,你怎么带了好几盒饭菜来。”她伸手道:“给我吧,我带给冯臻臻。”
陈薇道:“一起去吧,我也当面谢谢人家。”
两人推门而入,谢玲一眼看到冯臻臻和衣躺在床上,笑道:“懒虫,起床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冯臻臻似乎还没睡醒,只是在床上低低嗯了一声,却并没起身。
谢玲几步走到窗边,哗一声拉开窗帘:“太阳都照上屁股啦!”
陈薇道:“谢玲,冯臻臻昨晚值班累了,你就别吵她了,我们把饭菜放床头柜就走吧。”
她把饭盒放下,扭头对冯臻臻道:“这饭盒冷了的话,拿微波炉里转一下吧……”话音未落,她突然惊叫一声:“冯臻臻,你怎么了?!”
这时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房间内光线大亮,谢玲一眼看到,床上的冯臻臻满脸是泪,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直如核桃大。
陈薇和谢玲手足无措,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总算陈薇见识多点,她忙低声吩咐谢玲:“快,去打盆热水来,给冯臻臻洗把脸。”自己坐到床边,轻轻握住了冯臻臻的手:“可是出了什么事?是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钱正昂医生?”
冯臻臻张了张嘴,喑哑地喃喃道:“别,不要叫人。”
陈薇向谢玲打个眼色,谢玲点点头,匆匆出了门。
陈薇也不多话,坐在冯臻臻身边,轻轻抚着她的手,时不时轻摁虎口,她还悄悄摸了摸冯臻臻脉搏--脉搏倒还正常。
不一会儿,谢玲匆匆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陈薇扶起冯臻臻,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接过热气腾腾的毛巾,亲自动手给她擦着脸。
热毛巾擦到领口时,陈薇手突然一抖,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谢玲察觉到了,她俯身一瞅,顿时张开了口合不上--冯臻臻细腻的脖子上,是一块块吻痕,对方用力极为粗暴,有的吻痕上甚至留着牙印。
谢玲心急口快,平时又与冯臻臻交好,顿时脱口而出:“冯臻臻,你、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冯臻臻忙伸手去掩领口,嘴里挣扎着道:“没,我没事,那是、那是蚊子咬的。”
啪,谢玲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不会说这也是蚊子咬的吧。”
却原来,冯臻臻抬起手时,衣袖滑了下去,露出了前臂,那上面,满是乌紫的青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