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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叶草回到家中,屋里没有人,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菜。按平常吧,开饭的时间,林嫂应该在这里的,可今天没见到她。因为,四叶草忙乎了一个上午,此刻感到饥饿,她顾不上细想,就自己先吃了
她快吃完饭的时候,林嫂终于出现了,四叶草问,“你吃了么?要不在这儿吃?”
林嫂心不在焉地回答,“谢谢,不用了。”
“你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么?”四叶草问。
“唉,说了,你信么?恐怕没有一个人人相信的哦?辛辛苦苦培养了几十年。”
“什么呀?培养谁啊?”四叶草一时摸不着脑?
林嫂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小声地嘟噜着,“生了孩子,有什么用?难道过去走错了一步,就不能弥补?老了老了,却被一脚踢开?”
四叶草正在漱口呢,刚好听到这嘀咕声,她好生奇怪?林嫂,这是在生谁的气呢?也没听说,她对儿子,做错了啥啊?但听口气,她似乎是,冲着她自己的儿子呢?
林嫂的儿子,在外地念书,前一段放假的时侯,回来过。挺好的一大小伙子,个儿高,长的清秀,话不多,老是闷在屋里看书玩电脑的。林嫂喜欢的不得了!今天这宝贝儿子,在千里之外,怎么惹她不高兴了?
四叶草也就不多问什么了,她就走到林子里溜达一下,看见一只八哥正在笼子里啄着自个的羽毛,她回头拿了一些鸟食和水,然后,就把树梢上的的两只笼子拎了下来,她坐在竹林里一块石头上,漫不经心地给它们喂食喂水,还说话逗着它们玩儿。
门卫老李,特别喜欢鸟儿,家里喂养了好些鸟儿。这会儿是他当班,看见四叶草在那儿逗着鸟儿,他忍不住就从门卫室里出来,凑起了热闹,“我来看看咱们的黑哥哦,最近,它又学到了什么新词儿?”
四叶草抬眼,看了一下老李,笑着回答,“没有哦,近来,我好久没有听到它说啥了。”
老李说,“不会吧,就是刚才不久前,林嫂拿了个瓦罐子回来的时候,黑哥还冲着她说话呢,我听了,还觉得新鲜着呢!”
四叶草也没太大的反映,反正黑哥时不时,总要来个意外惊喜,好像又不是喜,应该是奇吧,对了,就是意外惊奇。
老李问,“东家,你不想知道,黑哥说了什么么?”
四叶草平静地说,“现在,无论它说啥,我都不会特别好奇了,真不知它,是怎么被生出来的?”
“东家,你这是啥意思呢?”
“你说,它的母亲是人,还是鸟,啊?”
“哈哈,东家,你这是说笑了,它是八哥,它妈嘛,当然也是八哥,不是总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道理是这样,可它怎么特爱说些,yin阳怪气的人话呢?人家八哥除了说吃了没?再见等等。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哪见过爱管人事的八哥呢?今天,它又说了什么?不会是晦气的吧?要老是这样,我是真的打算,把它给放飞了。咱们,伺候不起啊,是不是?”
“今天,这话嘛,倒不是什么晦气的,但,也不是啥讨巧的话。”
“那是什么,究竟?”
“望子成龙!”
“这话?唔,好像安然她爸也经常说过哦。不过,黑哥今天突然说起这个,有没有什么前后关联的?”
“有啊,林嫂进来的时候,就凑到黑哥面前,不知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我还以为,她是给黑哥它们喂食呢,走近一看,她手里拿着一个瓦罐,身子却直愣愣的站着,不像是喂食的样子呢。”
“难怪呢,刚才林嫂自个嘟噜着,儿子什么的?”四叶草心里一沉,林嫂在隔壁院子里,又见到啥,还说到儿子?看来,以后,还是少让林嫂到隔壁去了,怎么别人都看不到的,偏偏就她林嫂瞧见了?可是想到,自己不是也看到,什么野猫了?她,也没怨了言。
本来平静如水的生活,就在这几个月之间,换了个新貌?虽然有些刺激,却怪折磨人的,果真是,老占头在暗示么?
“老李,你觉得,林嫂至从上次生病住院回家后,还跟从前一样么?”
“不好说,要说么,总体上,也没太大变化。只是在刚出院那阵子,有点不爱搭理人。后来去了教堂之后,就比较好了。但是,老林前二天,还跟我唠嗑来着,说是林嫂现在老爱说梦话,说来说去,都是担心儿女的什么,要是将来儿子娶了媳妇,没准连觉也睡不稳了?”
“按理说,林嫂也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啊。再说,儿子还小了,眼下该cao心的是,毕业后找工作的事儿。老李你说,媳妇都没娶,还担心儿子不孝顺?她刚才在洗碗的时候吧,嘴里还在念唠,什么儿子一脚踢开了?她有做错啥么,对儿子?”
“不会吧,她儿子又不在眼前,疼都来不及,还闹啥别扭?老林和我挺好聊的,他告诉我说:他们和儿子关系,好好的啊!就是林嫂说梦话的时候,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说话嗓音粗粗的,老是儿子长儿子短的,像个老头?别不是啥附身了?”老李说完这话,又赶紧吐吐舌头,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啥了。
“你可别乱说啊,林嫂听了,会不高兴的,白天的时候,她还是挺好的啊!只是刚才从隔壁院子里出来,就老大不痛快了。”
老李说话也开始诡秘起来,“哦,这说来说去,还是那隔壁院子闹得?”
“老李,你是出生在这岛上的人,隔壁那房子有啥问题没有?”
“我只知道,那房子几十年都没有住人的,这冷不丁地来人住了,会不会打搅了什么?”
“你不会说,是有什么鬼怪吧?”
老李陪着笑脸,“东家,这话是不好这么说的,咱也没见着那里出过人命什么的。只是周围人们认为:为啥好好的房子长期没人住,总是怪怪的吧?再说,这一带,原先都是遍地岩石的山坡地,当年海盗啊什么的,在那里挖洞,藏些东西的,也都是可能的啊!年代久远了,谁知道,那些洞里,有没什么守护神之类的东西?那算不算妖怪什么的,也就不懂了,是不是?如今像我五十几岁,这把年纪的人们,也都是靠些听来听去的传说而已,自己又没亲眼见着什么,毕竟要眼见为实,是吧?”
四叶草一看,也问不出啥名堂了,就把话题转回到黑哥身上,“老李,你说,黑哥说这‘望子成龙’有啥特别的意思么?”
“这,我倒没看出来,这是咱们几千年的老传统了,历来都是如此,也谈不上什么好坏了!不过,我突然想,既然咱们黑哥特别聪明,会不会,它又知道了啥东西,可又说不出来,只好用一句老话,概括了?”
“老李,你这主意不错,看来,你对黑哥的xing情,是摸得很透彻了,呵呵!”
“你说,我成天守在大门口,除了看看,进进出出的游客之外,也就只有那几只鸟儿,给我说说话儿。它们那些心思吧,我成天琢磨着,总能略知一二了吧!”
“真有你的,老李!”
林子里,突然响起了沉重沧桑的声音,“望子成龙,望子成龙啊唉!”最后这声叹息,拖得很长,很长,十分凄凉!
四叶草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究竟为谁?她自己也不晓得了,随后,一切重归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