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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清新的院子里,林嫂正在打扫四处的残枝败叶。今个奇怪,她觉得;榴梿没有跟往ri一样,尾随老林,沿着教堂四周打扫枯叶。它一直在院子里外打转着,看上去,榴梿似乎格外兴奋,从院子里急冲冲地窜出大门,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可是,过不了多久,又慌慌张张地钻回来,凑到林嫂的脚跟后,汪汪地叫了起来。
一开始啊,林嫂并不在意,以为,这狗儿正在自个儿逗着乐呢。但这样来去,好几个回合之后,林嫂就捉摸不定了,怎么回事,这是?
她扫完地,把一堆垃圾拢到袋子里,准备拿到外面,扔进垃圾桶里。就在这时,榴梿垂头丧气地又钻回来了,它看见林嫂要出去,就夹着尾巴赶紧跟随在后面,等到林嫂扔掉垃圾,掉头准备回身时,它就冲到了前方,大叫了几声,大概是要引起林嫂的注意,林嫂便看了它几眼,心里纳了闷;今个它到底是怎么啦?倒要看看它想干什么?林嫂心里思量着。
那狗儿一边继续往前跑着,一边不断地回头看着林嫂,林嫂一直站在那儿,就想看个究竟,原来,它跑到隔壁人家的大门口,然后就站立在人家门前,望着林嫂,又叫了好几声,似乎在召唤林嫂过去。林嫂想;时间还早,不到做午饭的时候,不妨就走上前瞧瞧去吧。她走到那儿,也就在那家的大门口停下了,放眼望进去。
榴梿一看林嫂在场,它的胆子立马就大了起来,它一下子就窜进那家院子里,东走走,西瞧瞧,然后又在一堆堆废弃的东西里,兴高采烈地用爪子在那里拨弄着,时不时还用鼻子嗅着四处的味道,忙得不易乐乎。
这里的房子只有一栋,暗红se的清水砖墙,二层半的小楼,白se的尖屋顶,体量很一般。不过,外廊旁边那片防护栏杆,那就非同寻常了。因为下面就是汪洋大海,滚滚而来的海涛,不断地拍打着陡峭的岩石,发出沉甸甸的轰鸣声,无疑,这里是全岛为数不多的最佳‘望海’别墅之一,这里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
林嫂看着前面的景象,不禁迈步走了过去,她依靠在防护栏上,细细扫视了防护栏几眼,防护栏与大门边的围墙呈斜交,大约有十多米长。防护栏杆是设在矮石墙上的,上下总共有一米多高吧。
站在它的旁边,眺望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汹涌海浪,俯瞰下去是险象环生的悬崖峭壁。可以看得见;岩石上爬满青苔海藻,还附着不少贝类壳体,寄养着无数微生物。有的岩体上,还能看得到鱼网般的裂缝,渗透着海水……,墙边一棵老树到处伸张着的枝丫,但只有一个枝杈显得枝繁叶茂,十分醒目。其余的枯枝垂挂在悬崖上方,随着风浪摇摇yu坠。
林嫂靠在防护栏上,不禁有些担心;有朝一ri,这些裂缝会扩展吗?那时,这防护栏又有什么用呢?很快地,她又暗自好笑了起来,这又不是自己主人的房子,瞎cao心什么呀?就是自己主人的,又与自己有多大的相干呢?要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寄人篱下干活的啊!
她心头有点儿愤愤不平;同样都是人,咋就天差地别?居然这么好位置的房子,没人居住?在这城里,连个属于自己的窝都没有,只怨命运不济啊!从生在乡下,到儿子这辈就会好一点吧,在城里念了书。可有的发愁了,毕业了,工作难找,媳妇难娶,唉,得到孙子这辈子,才能享点儿福吧,可到那时,恐怕自己也就差不多岁数了,你说,这辈子,活得多累人?
不过,话说回来,东家对自己不薄,相对比较ziyou,而且在大门口那排空房间里,还有可供自家使用的二个房间,其中一间当作小厨房兼饭厅,顺便还可以堆些自己的杂物。老林在家吃饭的时候,老俩口就在那儿,随心所yu地烧煮着吃喝着,那是属于自家单独使用的小地儿,知足了吧!自己,一个外出打工的人!儿子大学毕业工作了,只怕有出息,也不会给自己老两口子这周转的地儿了!想到这层,她还是怀着一种知恩图报的感激之情。。。。。。
榴莲突然狂叫起来,声音非常凄厉,似乎遇上什么令它惊恐的东西?林嫂回身一看,榴莲正跑往外廊下面的地下室入口处,冲着那里吠叫不停,那声音让人听了就觉得烦躁不安。
榴莲的吠叫,似乎是要对什么入侵者起到一种威慑作用?难道地下室里面有什么令榴莲不安的东西,一只野猫?还是什么人类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林嫂立刻jing觉起来。
不过,林嫂深知榴莲的德行,它是属于那种,形体小、好动活泼而又jing觉xing高的狗儿,就是有个毛病,有时比较容易神经过敏。
林嫂走下外廊后,站在大树边,对榴莲下达命令了,“嘿,榴莲,安静,安静!”她的声音严厉而洪亮,说到“安静”时,语气很坚决清晰、毫不含糊。平ri里,这样叫喝它,榴莲很快就会停止吠叫的。
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了,完全失效,榴莲它,根本没有停止吠叫的意思。
它是太无聊了?自己给自个逗乐来着?过去,它感觉很无聊时,会不停地掘土,撕咬东西甚至不停地吠叫。它总是企图以这种方式,来告诉身边的主人们,它不过是想找点乐趣,来消遣漫长的ri子。
特别是有意思的是,它,很喜欢与小孩一起玩耍,当无法参与孩子们的游戏时,它会用极端过份的吠声,来表达它的不满。眼下,有点儿像是这种状态,但周围却没有其他的人影啊?这让林嫂纳闷得很,她不知道该怎么喝住榴莲的狂乱的吠叫?要不去叫四叶草过来?可这点儿小事,就上报,未免小题大作了嘛?
还好,很快地,榴莲的叫声,声调起来明显的变化,这下,它发出的是高兴欢乐的表示。通常,它最终被允许加入小孩们游戏时,就是发出这种喜悦的声调的,可是,它在对谁表示这些情感呢?
莫不是,地下室里面躲着,几个藏猫猫的小孩们?可小孩们,是不会悄无声息地憋这么久时间的呀?林嫂走近地下室出入口,准备去招呼榴莲出来。
她靠近地下室时,突然吃了一惊,原来,榴莲正在与一个老人在逗乐这,林嫂觉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人啊?怎么无声无息地就有一个人在里面呢?也许自己刚才光顾看风景了,没有注意到?大概就是这样了!
她叫唤着榴莲,“回家了,榴莲,天不早了,回家,吃饭!”果然奏效了,榴莲特别贪吃,只要说到吃,基本上还是管用的哦!
“怎么?这是你们家的狗?很可爱的!”老人家主动与林嫂打起了招呼。
林嫂一听,是自己家乡的口音,倍感亲切,“我们还是老乡哦,听口音,老哥。”这老哥,老妹的什么是家乡人相互间客气地称呼。
“是哦,是哦!我出来几十年了,口音也变不了。”老人家,脚边有一个牛皮小纸箱,里面装着几十张光碟。
“你是这栋小楼的主人哦?”林嫂一阵欢喜,看来是要打算住进来了?
老人吱唔了一下,“哦,现在我已经不是主人了。”
林嫂也没太在意,兴许是原来的旧房主什么?反正也跟自己无关,她本想走了,但转念一想,毕竟是老乡,不如多聊几句,“你老是来这?”
“哦,是来收拾一些旧东西,是我自己前些年录的一些家务活的片断,没什么用了,准备送人。”
“哦,原来是寄存在这里的?”林嫂还想,这老人恐怕也是住在附近了,所以也没人陪着。他自己的录制的家务活片断,还送人?有人会喜欢看么?林嫂实在想象不出来。有时,人老了,总爱干些令人费解的事,这老头恐怕也不例外了。
“你有孩子么?”老人家主动攀问起来。
“有一个儿子,俩个闺女已经嫁人了,儿子正在读大学。”林嫂说到儿子,不禁喜上眉梢。“您呢?几个小孩,都大了么?”
“唔,算是两个吧,都老大不小了。”
“还在读大学么?”林嫂猜想。
“一个早已工作多年了,另一个才回来,还没找到合适工作呢?”
林嫂平常总呆在院子里,不太出来与周围人们打交道,今天遇上挺合适的说话对象,也就多说了几句。
谁知,榴莲又在大门边狂叫了起来,林嫂只好说,“我去瞧瞧这狗儿,又着什么魔了,等下再聊。”
林嫂转身时,瞥了一眼老头的面容,脸上布着不少老人斑,长相倒是不错。老头冲着她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林嫂,又被榴莲的狂叫声给拉住了,她匆忙跑过去一看,咦?昔ri荒无人迹的院子,今ri却有几个像似干活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而且,已经有人打开了小楼大厅,在里面搬着东西,她随口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我们是打工的,来这里是要装修房子呀,先把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清除掉!”他们中有人回答着,有的人已开始动手把屋里的杂物,扔到院子里了。
林嫂想,东家吩咐过自己,如果隔壁这家有人来,就告诉她。林嫂想;既然东家这么关注这家邻居,不妨打听一些情况,也好如实汇报,因此她又多问了几句,“那么,今天,房主会来吗?”
几个打工的人回答,“我们不知道呢?要不,你问一下后面那个,站在门口,正在指挥大家搬运东西的年轻人,林嫂上前打了个招呼,“请问,你是这里干活的领头的么?”
“对啊,怎么呢?”那个工头模样的人问。
“我是隔壁院子里的,你们主人回来么?”
“哦,最近不会来吧,他们把钥匙交给我了,你有啥事么?”
“没有,这屋好几年都空闲着,现在主人是啥样的?”林嫂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哦,年轻人,听说是什么继承遗产得来的,真他妈的真是命好啊!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摊到这么好的父母!咳,我们干活的命,咋这么苦啊?就因为投胎投错了!”年轻的工头半开玩笑地说着。
“哦,我刚才看见一个老头,说不定就是他们的父亲吧?”
“大姐,你别吓唬我哦?哪来的一老头,还是他们的父亲?”年轻的工头脸se有些变了,刷白了一半。
“唉,我也就随便顺口说说吧,不见得就是!”林嫂奇怪了,至于嘛,这么害怕,怕啥?
“你说的老头在哪儿?我们怎么看不见啊?”
“站在这门口,当然看不到,要拐个弯,在那外廊的下面,就是那个地下室里面呢。”林嫂用手指着靠海那面的外廊。
那个工头倒是认真了,“不是吧?昨天,我们走的时候,地下室是锁的啊?我们的工具还在里面呢?不会丢了吧,咱们吃饭的家伙呢。”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往那个方向走去,林嫂好奇了,也就跟在了后边。
年轻人走近一看,“咦,门是被打开了,我的进去瞧瞧。”
“咳,丢不了吧?”林嫂站在大树下,没有跟下去。
不一会儿,年轻人就上来了,他笑呵呵地说,“还好,工具都在呢,不然又要花钱去买了。”
林嫂看到只有他一人上来,“哎,里面有个老头么?”
“大姐,你真会开玩笑,里面哪有什么人?”
“不会吧?我刚才明明看见的,我们家的小狗硬往里面钻呢,我看见有个老头哩。”林嫂吓出一身冷汗。
“来来,你下来,我陪你转一转,这么小的地下室,又藏不了人,一眼就看穿了。”
林嫂将信将疑慢慢地跟在年轻人的后面,果真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堆装修使用的工具。墙角下有一个纸皮小盒子,这就是刚才老头拿在手里的啊,不过,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林嫂拔腿就往回跑,一阵跑到大门口,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难道自己刚才见到鬼了?
她的脸se吓得乌黑铁青的。这下,她压根本就不敢再说话了,她远远看见榴莲在巷子里得意奔跑着,满嘴里还叼着个什么?她赶紧跟上去了,头也不回榴莲它一边走,一边还到处嗅着鼻子,不知到底它叼了什么啥东西?
后边,那个年轻的工头直叫唤,“大姐,你别跑啊,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等他追到大门口,林嫂已经走了好远好远的了,年轻人嘴里一直埋怨着,“这个大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