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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达狼狈地进了宫,将诸葛瑾的话添油加醋了一番,禀报给北冥帝。
“启禀皇上,那天齐帝师嚣张得很,不但打了臣,还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口口声声否认自己不是杀害太子的凶手,说皇上冤枉了她……”
“放肆!”北冥帝一听,火气又上来了,他一国之君的威严,哪里是一个小小帝师能挑衅的?
“传朕的旨意,令应天府府尹立即带兵将诸葛瑾押入大牢,择日审问!”北冥帝怒道。
“皇上请三思!万万不可现在就将诸葛瑾押入大牢。”太傅李冠劝道。
北冥帝不解看着李冠,这羞辱诸葛瑾的主意还是他出的,现在怎么反而来劝他了?
“皇上,诸葛瑾刚来北冥,气势还盛得很,要将她关入大牢恐怕不容易,不如先煞一煞她的锐气,再来处置她。况且她身边还有个凤辰摄政王,那恐怕也是个大麻烦……”
李冠细细分析了一番,北冥帝也渐渐平息了怒火。
“那太傅就亲自去一趟,将诸葛瑾召进来。”北冥帝下令道。
“臣遵旨。”李冠领旨去了。
李冠当即出了宫,带着一队人马,往城门去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李冠来到城门外,没想到扑了个空,城门口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紫檀木马车的踪影。
难道诸葛瑾跑了?李冠不由奇怪,立即叫士兵去查探。
不一会儿,士兵回来禀报道:“回太傅,天齐帝师已经进了城,现在正在城里的满客楼吃饭呢。”
李冠一听,那还得了,诸葛瑾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私自进城,还优哉游哉地吃起饭来了,当即怒气冲冲地赶去满客楼。
满客楼二楼的包间里,诸葛瑾,宫无澜,颜如风和尉迟铠围了一桌,正用着午膳,扶松和清泉分别站在诸葛瑾和颜如风身后。
“尉迟将军推荐的这家酒楼,味道还挺不错。”诸葛瑾道。
尉迟铠脸色有点难看,方才诸葛瑾突然问他这黎阳城里哪家酒楼不错,他随口就回答了城里最大的酒楼满客楼,本以为诸葛瑾只是随便问问,哪里想到下一句就听她说:“正午了,我们正好进城里用午膳,劳烦尉迟将军带路。”
这可把尉迟铠吓得,诸葛瑾现在的身份是嫌犯,还是被他“押送”回来的,现在到了北冥京都,北冥帝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她呢,她竟然这么随意地就进了城,第一件事还是来吃饭?
谁能告诉他,天齐帝师这么任性,这样真的好么?
“满客楼是李太傅的产业,李家财力雄厚,请的都是最好的厨子,味道自然不错。”尉迟铠只得答道。
“原来是他。”诸葛瑾顿时了然,此次来北冥,暗音阁在北冥的分部早就将北冥重要官员的资料都传给她了,这李冠就排在第一位。
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子太傅,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诸葛瑾将筷子伸向一盘清蒸藕片,宫无澜见了,自然而然地说道:“莲藕性寒,你体寒,不宜吃那么多寒性食物。”
诸葛瑾看了他一眼,将筷子伸向别处。
宫无澜洁癖严重,除了诸葛瑾,还不习惯和别的人同桌吃饭,因此几乎没怎么吃,只小酌了几杯酒,用的还是从马车上带下来的杯子。
颜如风停下筷子,转头对诸葛瑾说道:“改日我给你配几副温补的中药,祛祛寒。”
“不用劳烦颜公子了,本王已经在给她调理身子了。”宫无澜放下酒杯,淡淡瞥了一眼颜如风。
颜如风神色不变,说道:“我可以专门为诸葛配一副适合她体质的补药,既能祛寒,又不至于伤了身体。”
诸葛瑾看了颜如风一眼,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
怎么被他们说得好像她有多大的疾病一样。
“这你就不知道了,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用的补药也不一样,要是不懂药理,随便用药,不但不能补身体,还会适得其反。”颜如风解释道,却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宫无澜。
“难道这天下间除了颜公子这一位名医,其他的大夫都成了不懂药理的了?”宫无澜嘴角微挑,勾出一抹嘲讽。
“事关身体,还是谨慎点比较好。”颜如风道。
“颜公子放心,瑾儿的身体,本王比谁都谨慎。”
诸葛瑾:“……”
被无视了的尉迟铠感觉气压有点不太对劲儿,目光在三人间流转了一圈儿,连忙低头默默扒饭。
几人正吃饭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李冠带着一队官兵,进自家酒楼,当然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掌柜的见东家来了,赶紧迎了上来,殷勤地问道:“太傅大人,今儿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
李冠开口就问道:“天齐帝师在哪里?”
掌柜的连忙道:“在二楼雅间呢。”
方才尉迟将军带来了几位风姿卓绝的男子,据说有一位是修罗帝师,一位是玉面阎王,这可没把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排了最好的雅间招待了,这几人进来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
“快带路!”李冠一想到自己都还饿着肚子,诸葛瑾竟然就在他家酒楼吃起饭来了,立即恨不得将她抓起来。
“是是,太傅大人请跟小的来。”掌柜的连忙道。
雅间的们“嘭”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官兵们立即进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李冠紧随其后,大步跨进来,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颐指气使地问道:“哪个是天齐帝师?”
诸葛瑾将筷子放下,又掏出手帕慢悠悠擦了嘴,才缓缓答道:“正是在下!”
“就是你?”李冠将视线定在诸葛瑾身上,果然如传言中所说,气质非凡,可以这么好的一副皮囊,用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了。
她旁边那位身着墨袍的应该就是凤辰摄政王了,身上的气势凌厉,不怒自威,李冠毕竟也是权倾朝野的一个人物,对待诸葛瑾这个“嫌犯”可以不客气,但对凤辰摄政王,可就不敢无礼了。
当下也不得不打起了官腔,说道:“凤辰摄政王也来了我北冥,本太傅谨代表我北冥皇帝,诚挚欢迎摄政王。”
宫无澜头也未抬,说出的话却让人招架不住,“欢迎本王?本王今早到了城门外,北冥却派出了一群不知什么东西,推三阻四不让本王进城,这就是所谓的欢迎?”
三言两语堵得李冠说不出话来,只得干笑道:“摄政王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要拦的人是天齐帝师,摄政王若是要进城,我们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如此孤陋寡闻还敢在本王面前丢人现眼!”
李冠好声好气说话,却被骂了“是个什么东西”,心里顿时窝火,语气也冷了下来:“本人是太子太傅,官拜一品,摄政王说本太傅孤陋寡闻,何出此言?”
“诸葛瑾和本王不分彼此,拦了她就是拦了本王,这你都不知道,你若不是孤陋寡闻,就是眼瞎耳聋!”宫无澜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不急不缓,却一句比一句毒舌。
李冠顿时气结,他本来想装作不知道宫无澜和诸葛瑾的关系,这样抓起诸葛瑾来就不用牵扯到凤辰摄政王了,哪里想到宫无澜竟然挑明了开来讲,明显就是护上诸葛瑾了,这样的话,要抓诸葛瑾,还得过了摄政王这一关。
李冠当下还不敢跟凤辰撕破脸,当然也不敢跟宫无澜对着干,只对诸葛瑾说道:“我皇召天齐帝师进宫,天齐帝师快跟本太傅进宫吧。”
诸葛瑾不屑道:“我非北冥子民,本就不归北冥帝管,哪里有‘召’的说法?太傅大人也许是听错了,你们皇帝说的是‘请’吧?若是太傅大人不确定,可以再回去请示北冥帝!”
李冠又被噎住了,这天齐帝师看起来这般温雅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却跟凤辰摄政王一样让人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那本太傅代表我皇,‘请’帝师大人进宫一趟。”李冠压抑住心中的怒气道,只要将诸葛瑾弄进了皇宫,包她有去无回。
“既然是‘请’,那去不去可由我说了算,我千里迢迢从天齐赶来北冥,累得很,今日要先休息,等明日再去见北冥帝吧。”
诸葛瑾说得轻松,尉迟铠在旁却惊出了一声冷汗,这天齐帝师竟然如此嚣张,身处北冥京都敢不把北冥帝放在眼里!
李冠一再退让,此时听到诸葛瑾这样说也怒了,说道:“天齐帝师不要欺人太甚,你现在可是我皇从天齐皇帝手里要过来的嫌犯,天齐皇帝答应了任凭我皇处置,我皇一再地忍让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好歹!”
“太傅这么说,在下才想起来,故意派人关了城门,还要强行给在下戴上枷锁脚链,北冥帝给在下的‘面子’还真是大得很,在下是不是还要感谢北冥帝?”诸葛瑾挑眉反问道。
说出的话句句被反驳,毕竟也在朝堂上混了多年,李冠也不是像朱达那样有勇无谋的人,当然不会顺着诸葛瑾挖好的坑跳,当下沉声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随我进宫?”
诸葛瑾看了他那两撇八字形的小胡子一眼,不禁想起了东方瑶,不过东方瑶那两撇小胡子给人的感觉是搞笑,这李太傅的八字胡让人看来就觉得阴险猥琐了,真是什么人生什么面相。
“看太傅大人年还不过五十,怎的记性这么差?方才我不是说了吗?今日累了,明日再进宫。”诸葛瑾“善意”地提醒道。
“你!……”李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阴狠道:“本太傅奉了皇命来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你带进宫,你不要逼本太傅动用武力!”
扶松自从李冠进来后视线一直停在了李冠身上,愤恨的目光似乎恨不得饮他的血啖他的肉,此时听了他的话,更是直接亮出了大刀挡在诸葛瑾身前,仿佛随时准备上前去将李冠的脖子割下来!
李冠见了这么个身形如铁塔般的大汉突然挡在自己面前,面色冷硬,眼中的深仇大恨令他有些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四面围着的官兵也纷纷亮出了兵器。
双方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之际,只见诸葛瑾抬头环视了一眼雅间,幽幽问道:“据说这间酒楼是太傅大人的?”
“是又怎样?”李冠脱口答道,这间酒楼是他众多产业里最为骄傲的一处,也是赚钱最多的产业。
“在下看这酒楼生意红火,想必日进斗金……”诸葛瑾夸赞道,而后突然话锋一转:“不知道如果被拆了,太傅大人会不会心疼?”
颜如风微微笑道:“我猜太傅大人会心疼得很。”
李冠顿时怒道:“你什么意思?”
“太傅大人不是说要动武吗?要是真打起来,还不得将这酒楼给拆了?”诸葛瑾理所当然道。
“你……”李冠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已是气极,偏偏还不得不受诸葛瑾威胁,这酒楼可是他的心头肉,当然不舍得拆了它。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李冠在北冥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尉迟铠怕诸葛瑾在李冠面前吃了亏,便劝道:“帝师大人,你就跟李太傅进一趟宫吧。”
“尉迟将军一路护送在下来到北冥,在下很是感谢,现在尉迟将军已经完成任务了,可以回去复命了。”诸葛瑾说道。
尉迟铠当然听得出来,诸葛瑾这是让他不要插手,当下也不说话了。
气氛正僵持不下,宫无澜突然开口道:“来人!”
雅间外立即出现了十几个人,魂隐卫齐声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帝师大人要拆酒楼,就由你们负责好了。”宫无澜悠悠道,仿佛拆了这座酒楼就跟拆一个巴掌大的小玩意儿而已似的。
“是,属下保证拆得又快又干净!”魂隐卫齐声应道。
李冠立即慌了,虽然他也有暗卫,但要是真的和宫无澜的人在酒楼里打起来,也相当与把这酒楼给拆了,当下说道:“摄政王且慢!既然帝师大人要明日再进宫,那就明日好了。”
眼中划过愤恨,李冠何时受过这样的威胁,今日所受的屈辱,他一定要在诸葛瑾身上加倍地讨回来。
“明日一早,本太傅还会再来‘请’帝师大人进宫的!走!”李冠最后看了诸葛瑾一眼,带着怒火离开了。
官兵们也跟着他撤了出去。
李冠怒气冲冲,走路都脚下生风,一边走一边下令:“传令下去,今晚黎阳城内所有的客栈都不许接待天齐帝师,有违此令着一律诛杀!”
“是!”
李冠以为下了这个命令,就算不能让诸葛瑾露宿街头,也能让她跟丧家之犬似的投店无门。哪里想到诸葛瑾根本就没有去找客栈,而是直接跟着宫无澜来到了他在北冥的一处房产里。
那处房产在黎阳城东北方,也是一处精致的院落,位置隐秘,很难被发现。
院落空荡荡的,却每天都有人在打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就跟忠诚守信的阿拉丁灯神一样,随时听候宫无澜差遣。
诸葛瑾想到他在天齐也有一处精致的院落,不由猜想宫无澜也许在其他国家也有都一处这样的产业,这男人隐藏得有多深,诸葛瑾仿佛从来就没有真正弄清楚。
宫无澜以主人的姿态带着自己的女人住进了自己的院子里,自己当然是睡在主卧,却腹黑地将颜如风安排在了离诸葛瑾房间最远的客房。
而颜如风考虑到住在这里,即使离诸葛瑾远一些,但至少还能在同一屋檐下,要是他自己出去住客栈,这里又是宫无澜的地方,他要见诸葛瑾还不是难上加难,因此只得默默住下了。
夜晚,诸葛瑾刚脱了衣服准备就寝,房门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宫无澜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
“还没睡?”宫无澜笑道。
“你不也没睡吗?”诸葛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
宫无澜走到她面前,突然俯身咬了一口她的耳朵,恨恨道:“没良心的,你都不想我吗?”
诸葛瑾无语,不是天天见面吗?还想什么想?
“我说的是晚上!”宫无澜说完开始脱衣服,可怜兮兮地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诸葛瑾不说话,心中一阵触动,说实话这几天晚上没有他,她睡得也不是很好。
两人像往常一样躺在被窝里,宫无澜心满意足地揽着她的腰,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说道:“明日我陪你进宫吧。”
“你明日没有事吗?”诸葛瑾问道,这几天他都很忙。
宫无澜理所应当道:“有什么事比得上你重要?也不看看我巴巴地跟来北冥是为了谁。”
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连诸葛瑾也不能例外,听了他的话,诸葛瑾说不感动是假的。
“谢谢你!”诸葛瑾真诚地说道。
“切!这么没诚意!不接受!”某男人瞬间傲娇了。
“那要怎么才算有诚意?”看着这男人得寸进尺,诸葛瑾咬牙道。
“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接受你的谢谢!”某男人接着提出无耻要求,凑得更近了,墨眸里满是欠揍的笑意。
“你……”诸葛瑾发现从来都是别人在她面前哑口无言的份,但这个男人仿佛是上天派来克她的,一到了他面前,她的伶牙俐齿全都用不上了,说明这男人已经无耻到了连诸葛瑾都无法用语言去反驳的地步了!
“不亲就算了,早就知道你没诚意,还虚情假意地说谢我……”摄政王睡回原位,叹了口气,语气幽怨。
就在他猝不及防间,诸葛瑾迅速偏过头,在他俊脸上轻啄了一下。
“这样够了?”惊觉自己竟然真的被他激得亲上去了,诸葛瑾反应过来后耳根瞬间发热了,她总能轻易在这个男人面前砸了自己从容淡定的招牌。
仿佛瞬间被幸福击中,宫无澜呆呆地看着她,仿佛没回过神来,墨眸渐渐深邃,方才脸上柔软的触感虽然只有零点几秒,却足以令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睡觉了!”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又出现了,诸葛瑾拉过被子,以此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
“谁让你亲那里的?”宫无澜定定看着她,突然严肃地开口道。
诸葛瑾闻言诧异地看着他,正在想有哪里不对吗?某男人已经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唇。
“是这里!”得逞地笑着说出了三个字,宫无澜就再也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又是一记绵长的深吻,饱含了多日来没有同床共枕的思念,某男人化哀怨为力量,恨不得把诸葛瑾吻得窒息。
气喘吁吁地倒在诸葛瑾身上,宫无澜满足地笑了,伏在她耳边嘟囔道:“诸葛瑾,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爱到无法放手,恨不得将她揉入骨髓,和他融为一体。
诸葛瑾脸红了又红,这男人真不害臊,这么肉麻的话竟然随口就说出来了。
谁说凤辰摄政王不近女色的?这满嘴甜言蜜语信口拈来的男人真的不是花丛老手?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诸葛瑾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宫无澜有些不解,“什么从哪里学?”
“就是……就是那次在密室里,你那么熟练,分明是练过的……”诸葛瑾说出了这句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宫无澜这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那次在颜家剑冢的密室里,他吻她的事,不由轻笑道:“你觉得我会是从哪里学的?”
果然!诸葛瑾有那么一瞬间想将他踹下床去,狠狠地推开他,“你从哪里学的关我什么事?”
宫无澜:“……”
不是她先问的吗?
如果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那么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就为负,连聪明睿智的诸葛瑾也不例外。
“你不知道男人对某些事是无师自通的吗?”宫无澜笑道。
诸葛瑾白了他一眼,明显不信,什么无师自通,哪有那么好的事!
“真的!”见她不信,宫无澜顿时急了,信誓旦旦道:“在密室里我也是第二次!”
“你第几次关我什么事?”诸葛瑾闭上了眼睛,一副“睡觉中请勿扰”的样子。
宫无澜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刚刚直接说没练过不就完了?非要卖个关子,现在好了,诸葛瑾怀疑他跟别的女人有染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诸葛瑾,你吃醋了!”宫无澜突然道。
“没有!”
“有!”
“我说了没有!”
“有!”
怎么感觉以上对话有点熟悉?
“再说就滚出去!”诸葛瑾瞪了他一眼。
宫无澜:“……”
默默闭了嘴,宫无澜再次揽过她腰,愉悦的笑意憋得他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以前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摄政王无师自通地悟出了一句至理名言。
“诸葛瑾,除了会接吻,我还会其他的,你要不要试试?”摄政王此刻的嘴脸活像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不要!”
“试一试嘛!免费服务,技术不好的话还可以倒贴几次,包你满意为止!”某男说着开始耍流氓地解开自己里衣的第一颗扣子,露出了莹白细腻又充满弹性的胸膛。
“你敢再动一下试试看!”诸葛瑾紧攥着被子,目不斜视一眼都没有看他,洁身自好得跟个柳下患似的,并且随时准备把某个无耻的男人踹出去。
摄政王贱兮兮地笑道:“有点热,还不准脱衣服吗?我说的免费服务是按摩,你以为是什么?”
诸葛瑾真的一抬脚就将某个欠揍的男人踹了下去,“地上比较凉快!”
宫无澜来不及防备,还真的滚下床去了,在落地的一瞬间,右掌一撑地面,又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弹跳了起来,一阵风似的钻进了被窝里。
将诸葛瑾的双手双脚都紧紧抱住,八爪鱼似的缠住她,宫无澜才放心的吐出了一口气,恨恨道:“家庭暴力不好,这个习惯得改!”
诸葛瑾翻了个白眼,“再废话就滚出去!”
好吧,摄政王不敢废话了,低头亲了她一口,拥着她乖乖睡觉了。
自是一夜好眠。
*
李冠昨晚下令城内所有的客栈都不许留宿诸葛瑾,第二天一早派人去查,诸葛瑾果然没有在任何一家客栈落脚,而他苦逼地发现,他派人找遍了整个黎阳城都没发现诸葛瑾的踪迹。
最关键的是,他昨天好不容易安抚了北冥帝的怒气,保证今早一定将诸葛瑾带进皇宫,现在人不见了,要他怎么跟北冥帝交代啊!
派出大量人马全城地毯式地搜查了一遍之后,最终传回的消息差点气得他吐血——诸葛瑾一早就主动进了宫,现在人已经在皇宫里了。
于是太傅大人又火急火燎地进宫了。
金銮殿内,北冥帝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终于见到了这半个月来让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人——天齐帝师。
两边站着文武百官,诸葛瑾和宫无澜并肩站在朝堂中央,一墨一白两道身影真是说不出的气质风华,令人移不开眼。
还有两人身上的气势,一狂放一内敛,却都同样地尊贵,仿佛掌握众生的主宰,修罗帝师和玉面阎王同时出现的地方,真是让人觉得连空气都稀薄了许多,不由自主地放缓呼吸。
气氛沉默寂静。
李太傅赶到金銮殿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想到昨天这两人一唱一和将自己逼得无话可说,心中不禁恨意涌起,快步走了进来。
“臣见过皇上。”李冠行了礼。
“太傅平身。”
北冥帝六十几岁的年纪,满脸褶皱,年轻时如鹰勾般的鼻子已经变得软塔塔的,再也显现不出当年的雄风,头发已经白了三分之二,显得有些老态龙钟,浑浊的双目也不复年轻时的炯炯有神。
北冥帝做了四十多年皇帝,执政期间北冥政局稳定,极少有动乱,北冥帝年轻时还曾御驾亲征,上过战场,也曾是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数十年光阴转瞬即过,见过年轻时候的北冥帝的人若是见了此刻老态龙钟的北冥帝,恐怕要叹一声英雄迟暮。
昏花的视线在诸葛瑾和宫无澜身上流转,北冥帝首先对宫无澜开口:“朕久闻凤辰摄政王大名,年轻有为,姿容绝世,今日终于得见,甚是荣幸!”
连声音也染上了岁月的沧桑,北冥帝说的不过是客气话,凤辰摄政王年不过二十一,再怎么独揽大权,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介小辈,想他当年在政坛上呼风唤雨的时候,宫无澜的爹都还在喝奶哩。
宫无澜眉头一挑,低沉的声音带着狂傲不羁,“北冥皇帝客气了。”
北冥帝视线转到诸葛瑾身上,语气就没那么友善了,眼中恨意涌现,说道:“朕昨日派李太傅去召天齐帝师进宫,天齐帝师为何推三阻四?是不将朕放在眼里吗?”
诸葛瑾淡淡道:“我昨日累了,因此推迟到今日才进宫,这可是经过太傅大人同意了的,万万没想到这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的行为,太傅大人怎的不提醒在下?”
诸葛瑾看向李太傅,一开口就将李太傅拖下了水。
李太傅恨得牙痒痒,但当着文武百官和北冥帝的面,又不好意思将昨天被诸葛瑾用满客楼威胁一事说出来,只得打碎了门牙往肚里咽,说道:“启禀皇上,天齐帝师昨天提出要休息一晚,臣昨日已经请示过皇上了。”
想到昨天为了应付这老皇帝,还承受了他的一番怒火,李太傅心中更恨了。
北冥帝似乎才想起来这回事似的,点点头,又厉声说道:“虽然如此,但你杀害我北冥太子,到了北冥境内还如此嚣张,不但拒绝戴上枷锁脚链,还打了右将军,这等狂妄作恶之人,朕若不将你伏法诛杀,如何对得起我北冥百姓?”
“皇上一口咬定我杀害北冥太子?可否拿出证据来证明?如果不能,就不要一口一个凶手,若是查明真相后显示我不是凶手,皇上这番不经大脑的话岂不是要让你的子民耻笑?”
“你当街殴打我北冥太子,还废了太子的龙根,太子不是你杀的,还会是谁?”李太傅站出来道。
“打了北冥太子的人就一定杀害太子的凶手,太傅大人是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如果真是这样,换做是太傅大人,太傅大人会这么愚蠢地在打了北冥太子后又去杀了北冥太子,从而间接告诉天下人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吗?”
诸葛瑾语气不急不缓,却是掷地有声。
“不管怎样,你打了我国太子,就是藐视我国国威,按照北冥律法,罪当处死!”李太傅义正言辞道。
“据我所知,按照北冥的律法,重大的案件都要经过应天府的审理,才能定罪量刑,难道应天府是太傅大人家开的不成?三言两语就要处死在下了?”
“你……”李太傅被诸葛瑾堵得说不出话来,便转身对北冥帝说道:“臣恳请皇上降旨,就让应天府来审理天齐帝师杀害太子一事,将天齐帝师定罪,还我北冥太子一个公道!”
诸葛瑾真是天真,这都到了北冥境内,由谁来审理又有什么区别,要给她定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北冥帝听了两人的争执,也认为李太傅说得有道理,便说道:“那就听太傅的,此事就交给应天府来审理,这下天齐帝师可没话说了吧?”
“若是应天府审理过后仍是认为在下有罪,在下无话可说。”诸葛瑾朗声道。
李太傅听了暗喜,“既然天齐帝师如此说了,那到时应天府判决下来,天齐帝师不得违抗!”
说着看了宫无澜一眼,这样的话,凤辰摄政王可就不好插手了。
“只要判决公平公正,在下自然不会违抗。”诸葛瑾道。
“谢俊安何在?”北冥帝问道。
“臣在。”应天府尹谢俊安从百官中站出来。
“朕就命你审理此事,三日之内务必给朕审清楚了,否则朕砍你的头!”
“臣遵旨!”谢俊安连忙应道,冷汗都出来了,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啊,这事儿怎么就落到他头上来了。
“既然如此,本王就做个见证,若是最后事实证明你们北冥国冤枉了天齐帝师,你们要如何赔罪?”宫无澜突然开口道。
“这……”北冥帝迟疑,显然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哼!难道你们认为本王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随便乱安一个罪名就将人千里迢迢召来北冥,若是无罪,就想不了了之?这是把本王当猴耍?”
低沉的声音响彻金銮殿,冷酷慑人的气势让人忍不住退后三步,百官都不敢出生,连北冥帝也被问住了。
“那摄政王想要如何?”北冥帝问道。
“若是天齐帝师无罪,本王要求北冥国发出道歉公告,在全天下范围内向天齐帝师道歉,并赔偿天齐帝师的名誉损失!”
“摄政王不觉得这要求太过分了吗?”北冥帝怒道,他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屈尊给一个小小帝师道歉。
“若是北冥帝不想答应也行,到时本王的魂隐卫必会严阵以待,北冥帝就等着北冥皇宫被夷为平地吧!”
“你!……”北冥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凤辰摄政王竟然如此狂妄,竟敢当众威胁他!
“二者择其一,北冥帝可要好好考虑!”宫无澜继续道,“若是北冥帝不相信本王的魂隐卫能将北冥皇宫夷为平地,不妨试一试!”
北冥帝被气得脸色铁青,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若不是他的身体还算硬朗,早就被气晕过去了。
但凤辰摄政王手中的魂隐卫可不是吃素的,那一支除了宫无澜自己,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队伍,可是天下五国都忌惮的存在。
“那就按摄政王所说,若是事实证明北冥冤枉了天齐帝师,朕会亲自发布道歉公告,向天齐帝师道歉!”北冥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想不到他活了一把年纪,当了一辈子皇帝,到最后竟然被一个晚辈威胁了!
摄政王这才满意了,转头看诸葛瑾,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诸葛瑾摇摇头。
“那本王就不打扰北冥皇帝上早朝了,告辞!”宫无澜说道,和诸葛瑾一起走出了金銮殿。
北冥帝看着那两道旁若无人的背影,浑浊的老眼中忽然精光闪现。
走出了金銮殿,宫无澜自然而然地执起诸葛瑾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漫步走在宫道上,就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闲适。
宽大的墨袍潇洒不羁,纤尘不染的白衣气质尊贵,暗处中时刻保护着两人的魂隐卫不禁暗暗赞叹,这天下间能配得上他们家主子的,恐怕只有帝师大人了。
“你对北冥帝了解有多少?”诸葛瑾问道。
“北冥帝?”宫无澜想了一会儿,说道:“能稳坐北冥江山四十多年的人,会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昏庸无能,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威胁吗?”
诸葛瑾也觉得北冥帝不简单,“所以你刚才是在试探他?”
“一是为了试探他,二也是为了给你讨回公道。”宫无澜转头笑道,捏紧了诸葛瑾的手,细腻的小手柔若无骨,刚好与他的大掌相契合,无比和谐。
两人一路相携着出了北冥皇宫,上了马车,又回到了宫无澜的院落里。
*
云寒一身白衣,怀中抱着破痕剑穿过热闹的大街,冰冷的气息和面瘫般的木然表情令周围的人都不自觉远离他三步之外。
仿佛察觉到什么,云寒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脚步一拐,走进了一条深巷里。
巷口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身影,正是一直跟着云寒的分坛主季康。
季康一路跟着云寒进了巷子里,发现前面的人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又往前走了几步,随即想起什么般,立马警觉地转身欲退出去,却发现云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
“季坛主一直跟着在下,有什么事吗?”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让季康不禁打了个寒颤。
“二长老派我来协助云堂主。”季康强自镇定道。
云寒眼中出现嘲讽,协助?是监视吧?
转身欲走,季康却在身后叫住了他,“云堂主,二长老的意思是尽快从诸葛瑾手中拿到龙魂令,然后立马杀了诸葛瑾,云堂主为何连连拖了好几日都没动手?”
云寒一路跟着诸葛瑾,季康也一路跟着云寒,在路上的时候明明有好几次动手的机会,云寒却都没有出手。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云寒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季康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屑,不过是挂着堂主的名头,手中半点实权也没有,在他面前横什么横?
二长老已经明确下令了,只要云寒一有异心,立马诛杀!
哼,最好不要给本坛主逮到你小子叛教,不然本坛主一定亲自结果了你!
季康心中咒骂一句,短小精悍的身影仍是追上去了。
季康走后,深巷里又落下了一个人影,是个穿着黄衣的女子,正是从天齐分坛里偷跑出来,又追着云寒到了北冥的雷倾儿。
“诸葛瑾?”雷倾儿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
听了刚才季坛主和云大哥的对话,爹爹似乎是派云大哥出来找龙魂令?是不是只要云大哥拿到了那个叫诸葛瑾的人身上的龙魂令,爹爹就会同意把她嫁给云大哥了?
想到这里,雷倾儿眼中一亮,兴高采烈地消失在深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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