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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厨领着小吃货告别了锦市,在路上,姚涵涵还是吃个没停,海苔薯片什么的三五块放在嘴里,咬得那叫一个嘎嘣脆。
从本质上,方越泽是不赞同她吃太多垃圾食品的,但她也乖啊,知道凡事都有个度,吃点就不吃了,不过又转手吃起水果来。
这次出远门自然没随身带,她要求方大厨下车去买。
方越泽就稍稍嫌弃了下自个儿老婆:“午饭没吃饱么?吃这么多还要吃,”
本来吧她不爱记仇,但他这么一提,姚涵涵就横眉竖眼的:“都怪你,谁让你不剥虾给我吃!你瞧瞧人家男盆友,当着亲妈的面就给女盆友剥呢!”
方大厨又不高兴了,眉毛一挑,语气丝毫不友善:“这么嫌弃我?”
他可不像她,生起气来是万分严厉的,领教过的姚涵涵顿时就蔫了,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是你先嫌弃我的。”
哦,他竟然给忘了呢,不过就这方越泽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威胁她说:“那也不许嫌弃我!只有我嫌弃你的份!”
凭什么呀……
姚涵涵也只有心里抱怨的份……
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默不吭声的,试图用拉低自己的存在来以示抗议。
她这样表示不满的情绪,方越泽自然是知道的,时不时的拿眼斜她,结果还就能沉住气。方越泽有点想笑,本来可以往高速公路上驾驶的他,车子一拐,拐了条小路。
车子渐行渐远,开到了一个集市,现在正是人头攒动的时刻,叽叽喳喳的声音隔着玻璃姚涵涵都能听到,不仅耳朵好使能听到,眼睛也毒得很,看见外面摆得水果摊时,也不管两人刚刚拌了嘴正闹别扭呢,指着窗外的小摊就兴高采烈起来:“大厨大厨,我想吃水果了!你下去给我买好不好?”
方越泽就知道她没一点能耐,见姚涵涵又缩脖子卖萌,他笑骂,“出息!”
然后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给她买去了。
算了,他想,他的老婆他不惯着谁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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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方大厨那一对儿,叶致远抽了空带乐品言去了趟民政局。
是的,叶总办事就是这么有效率。
可是乐品言这个小矫情不办,哭着闹着非要等到明天早上去:“哪……哪有人下午去的?谁不是大早上讨个好彩头啊,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叶致远思维可不想她这么复杂且女孩子气,一把抱起她就往车里扔,反正户口本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怕她后悔不成?
乐品言哪受得了叶总这么简单粗暴地对她啊?简直分分钟火爆脾气上来,对着叶致远又打又咬,他稍微用点力制服她,乐品言就伸出爪子毫不留情的抓他。
不到一分钟,叶致远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三条触目惊心的红印子。
这哪是结婚啊,这简直是逼婚的节奏好吗。
闹了一通,叶致远也被磨得没有了脾气,深深地陷在她的脖颈里低低的笑起来。
乐品言被他这么一笑,瞬间觉得毛骨悚然,抖了一抖。
“行,随你。”叶致远笑够了,起身,无谓道:“反正你迟早是我的,还在乎这一下午不成?”
于是两人决定要在大早上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
已经进入了寒冬腊月的季节,早上时,路边的草木都结了霜,前方白雾一片,人人说活都口吐哈气,穿着蓝黄色工作服的大婶们,已经拿大扫把开始扫马路了,刺啦刺啦扫把划过地面的声音,尤为入耳。
乐品言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非要挑在大早上去民政局,大概是觉得清晨是一天中最最有朝气的时刻了吧——她从内心希望她的爱情像每个醒来的清晨一样,朝气蓬勃,永不言弃。
她要结婚了,要与喜爱的男人为之一生。
这大概是每个女孩心中的梦想吧。
办结婚证的手续并不漫长,交钱、拍照、读结婚宣言,所有流程下来就花了几十块钱,换来了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盖章。
下午乐品言就把这事告诉了远在安城的父母,老两口是愣了好久好久才明白过来乐品言说的是什么。
“结……结婚了?”乐母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这等事。
乐品言都不敢听下去了,硬着头皮先给两位二老道了歉:“对不起爸妈,我事先应该给您说一声,让您有个心理准备的,事情太仓促了,您别生气。”
怎么能不生气,这么大事情也不跟家里人商量就自己做决定,虽然女婿他们觉得是靠谱的。
但事已至此,乐父也从不提倡已经坏了的菜再去骂谁炒的这种事,“证都办了,什么时候办婚事?”
“额……”乐品言知道父亲已经不怎么钻牛角尖了,也就告诉他:“这事还不考虑呢爸,我们先去接您过来,一块吃个饭给您和妈陪个不是。”
二老很快就接过来,酒店事先就定好了,叶致远见到他们也态度良好的先道歉,乐母当然给叶致远面子啦,说什么我们言言不懂事以后你就得操心了。
可是当叶致远出去打电话时,前脚刚走,乐母后脚就发脾气,食指大动,戳得自个儿闺女的脑袋就跟不要钱似的,一边戳一边骂。
乐品言低声下气的随乐母发脾气,乐父在旁边劝着,直到叶致远带着叶海娜进来,乐母才及时的收起来,狠狠剜了闺女儿一眼,威胁她不许表现出来!高兴点!
乐品言当然不敢怠慢,现在而言,母亲大人说什么是什么。
亲家见了面,有说有笑,叶海娜也没有什么架子,虽是名门望族,但也不歧视普通家庭,更不提倡非是门当户对。
“我很喜欢言言这丫头,”叶海娜告诉两位二老说:“这丫头聪明又漂亮,最主要的是我们俩有共同语言,很多事情能想到一块,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有个女儿是不是也是这样,可是一直没有那个机会。我想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言言嫁过来你们就放心,我一定把她看做我自己的女儿一样。”
叶海娜这么一说,乐品言那种强烈的愧疚感又来了,像是无底洞一样,吸噬着她的灵魂,她的思想,占据她的大脑。
像个恶心死人的章鱼一样,怎么摆都摆脱不掉。
她忽然烦躁起来,浮躁的心怎么压都压不下去,饭桌上大家的欢声笑语此刻却刺耳极了,她摇摇头,手不可控制一般抖了起来,她说了句‘我去下卫生间’就急步离开。
够了!她受够了!
即使张奇铭不威胁她,她自己都要被自己逼疯了,冷水一下一下浇灌着她的脸,毛孔穆然收紧的感觉让她心中一沉,爽意通过大脑转播,输送给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紧绷着的神经似乎一下子都松开来。
这样的释放让她轻松无比,是不是无论结局是什么,只要坦白也会让她这样好过呢?
她真的快被折磨死了。
回到包厢,各个神色无恙,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她坐回去,一切如旧,但她没有仔细看叶致远的表情,多有几分严肃,待她坐好后,那双眸子深幽不见底,就那样带着探究般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