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孽子弑父

舒本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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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绍洋与洪明杰两人没去找胡斌。一来胡斌胆小怕死。二来胡斌妈是个八婆,要是给胡斌妈知道他们来过,肯定要闹警察局去。

    肚子饿了,两人只有各自回家吃饭。大年三十的,小饭店都关门,大饭店他们不敢进去。

    洪明杰家就他爸妈两人吃年夜饭。饭桌上也只比平时多一条红烧鱼,一点没有过年的喜庆,相反倒是非常得凄苦酸楚。

    简单的一餐饭,很快就吃完。龚静将碗洗好,再给老洪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坐在丈夫身边陪他看电视。

    龚静原想将女儿接回家,这样过年也要热闹一点。但老洪坚决不同意,他说:“你知道那个孽畜在外面糟蹋了多少女人吗?他能糟蹋别人,难道别人不能糟蹋他家的女人?只有狠下一条心,只当没这个女儿,才能保住这孩子的清白。

    我俩上辈子造得孽,今生要还。我俩就当没生没养,人家孤寡老人不也过了?”龚静没吵闹,她家向来大事听丈夫,小事听老婆。

    但是,龚静还是想女儿。正与老洪商量着,初三去省城看女儿时,突然就听到钥匙开门声。明杰回来了!家里有钥匙的,就他在外面。

    洪明杰回来就要吃饭,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心了。老洪说:“吃饭可以。吃完饭,你就给我去警察局自首。”

    洪明杰含含糊糊地点头,先将饭吃了要紧。虎毒不食儿,老洪说是见了儿子就要将他杀了,哪里当真下得了手?但教育工作还是要做,老洪趁儿子吃饭,耐心地劝说。

    你在外面违法乱纪,给别人带来多少痛苦不说。仅仅是你妈,你妈为你遭过多大的罪,你知道吗?你辱人,别人也会辱你,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老洪没说自己受儿子影响,在单位已经无法混下去。男子汉,自己混不好而怨儿子。这个,他说不出口。再说了,他在单位混不好,也不能完全怪儿子。主要是所处的派系排挤他。而所处的派系排挤,是因为荒—淫好—色的管兆能看上龚静,而老洪没屈服。

    饭已吃完,洪明杰一边喝着汤一边啃鱼头,头都没抬地说:“谁欺负我妈?告诉我,有空我去杀了他!”

    老洪夫妻俩吓一跳。儿子的口气虽然平静,但可以感觉到,他绝对是说真的。一番苦口婆心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老洪懒得废话了,站起来直接说:“吃好了吧?那现在就去自首!我与你一道。”

    洪明杰睬都不睬老爸,照样啃他的鱼头。老洪气得发抖,说道:“你不去,是吧?我这就打电话!”

    洪明杰一步窜过去,将电话给砸了。老洪没大哥大,商委主任都配有大哥大,唯独他没有。如果一直都没配也无所谓,他是配了,后来却被收走,这就是侮辱人。

    老洪冲进厨房拿起菜刀,他真的要将这畜牲砍了。洪明杰赶紧向门口抢去,他要赶紧逃跑。老洪拦在门口,挥刀劈向抢过来的洪明杰。

    老洪也没真砍,毕竟是自己儿子,菜刀擦着洪明杰鼻尖落下去。洪明杰却掏出匕首指着老洪低沉地说:“你给老子让开,不然就给你开膛剖肚。”

    竟然在自己的老爸面前充老子,老洪气得全身发抖,再次举起菜刀。龚静一把抱住老洪,大叫着:“你不能砍,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

    儿子,你们的儿子?洪明杰却一匕首插进老爸的肚子。你们认他为儿子,他却不认你们是父母。

    匕首插进去,再拔出来,鲜血狂飙。老洪瘫倒在地,龚静吓得大叫:“快来人啊,救命啊——”

    洪明杰犹豫地看了一下爸妈,突然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他还没王绍洋那样邪性。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爸爸,与正扶着爸爸的妈妈,洪明杰似乎有一种天良发现。但终于是怕被警察抓,怕上法庭接受审判,最后还是咬牙夺门而出。

    邻居们早已被洪明杰家的吵闹惊动,楼上楼下的人纷纷开门要看个究竟。洪明杰举着带血的匕首,不说话,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逼视着邻居们。

    邻居们害怕了,纷纷洪明杰让路。洪明杰不慌不忙,异常沉稳地下楼。待洪明杰在眼前消失,群众们才挤到他家。一看,老洪已经不行了,龚静正悲怆地大声呼喊:“老洪,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不管——,老洪——”

    群众们纷纷打电话,110、120,这些就不多说了。再说洪明杰出了自家门,就直奔王绍洋家去。

    王绍洋正将他老爸绑在椅子上。另外一张椅子上还绑着一个女人,就是他老爸新结婚的老婆,也可以说是王绍洋的后妈吧。

    王午生也是两个人过年。他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凄苦,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两个人照样办了一大桌子菜,王午生与小老婆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

    王绍洋回来时,没看见老妈,再到厨房找也没见。王绍洋在桌子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指着那个陌生的女人问道:“这是你新找的老婆?那我妈呢?”

    你妈跑了,跟别的男人跑了。王绍洋没问他妈跟谁跑了又是跑哪儿去了,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说说看,你把我妈卖了多少钱?”

    凭王绍洋的精明,凭他对自己老爸的了解,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王午生无话可答,装做看电视。

    王午生与王绍洋虽然是父子关系,但父亲的这套在儿子面前显得太嫩了。想用不理睬来回避问题?

    王绍洋站起来,悠闲地在客厅走了一圈,实际上是将各门窗都加了屏蔽符。然后一把抓住老爸的衣领,再一拳将其打倒。那女人大叫,王绍洋睬都不睬她。

    王绍洋找来绳子将他老爸绑在椅子上后,那女人知道大事不好,这不是一般的父子打架,赶紧站起来想跑出去,已经迟了。王绍洋一把抓住她头发,再一拳将其打倒,然后也是绑在椅子上。

    将老爸及后妈都绑起来后,王绍洋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再夹了口菜。然后又对女人说:“你这手艺,跟我妈比差远了。王午生怎么就瞎了眼,将原配的老婆卖了却娶了你。”

    又喝了口酒吃了口菜,才悠悠地问道:“说吧,到底将我妈卖了多少钱,这些钱都藏在哪儿?”

    王午生爱财如命,咬紧钢牙宁死不屈。王绍洋学着二十一中学生的那一套,脱下鞋子拎在手上,慢悠悠地说:“学地下党,坚决不说,是吧?”抡起鞋子,辟里啪啦一阵抽。坐下来喝酒吃菜,然后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再坐下来喝酒吃菜,再然后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如此反复,王午生的脸被抽成烂茄子他也照抽不误。

    牙齿被打落两颗,王午生依然不说,王绍洋依然是抽耳光。那女人吓得连哭都忘了哭,直楞楞地看着这父子两人。

    洪明杰来了。一来就说他将老爸杀了,要王绍洋赶紧跑路,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这儿。

    王绍洋一点也没为洪明杰杀了老爸而震惊,甚至连一点惊奇都没有,连为什么要杀老爸都没问。仅仅对洪明杰催他快走说道:“不着急,警察没那么快。他们要请示要汇报要开会要分析案情,最后还要领导拍板。今天是大年三十,部分警察放假。没放假的警察要分散开来保安全,防火、防盗、抓赌、防聚众闹事,召集起来很费时间。”

    见洪明杰还是很着急,王绍洋又说:“这老头将我妈卖了。我的老妈,卖得的钱应当是我的。所以必须要问出钱藏在哪儿,否则就太亏了。你先喝酒,一会儿就完。”

    王绍洋又抽了老爸几鞋底板儿,然后指着后妈对焦躁不安的洪明杰说:“要不,你先玩玩这女人。泄泄火就不着急了。”

    杀人后,尤其是杀自己父亲后,心理压力很大。确实要有一个释放压力的途径,对于暴徒,女人就是最好的释放方式。

    洪明杰解开绑住女人的绳子。这女人立即就跑,一边大喊“救命啊——”一边奋力往门边跑。

    洪明杰一拳将女人打倒,再抓住她的头发将其拖到沙发上。女人挣扎,拼命地反抗,却哪是这种暴徒的对手?一拳就将女人打得栽倒在沙发上,再三把两把就将扒光。

    王午生对于洪明杰的暴行熟视无睹,他只坚持不松口。他知道,一旦说出钱藏在哪儿,王绍洋立即会杀了他。王绍洋已经不是儿子,甚至连畜牲都算不上,他是魔鬼!

    王绍洋掏出匕首,在老爸脸上比划着,意思是再不说就杀了他。王午生还是紧咬牙关,宁死不说。王绍洋将匕首插进了老爸的胸膛。大约一寸来深,鲜血顺着匕首流出来。王午生还是不说,他认为儿子不会真杀,在得到藏钱地方前不会真杀。

    王绍洋慢慢地将匕首插得再深一点,悠悠然然地说:“还有一下,就直刺心脏。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算是捐给银行吧。反正我被警方通缉,钱太多也带不动。”

    王午生招了,这个畜牲说得出做得到。存折藏在屋顶排气管道旁边的隔热层里,密码是他的生日。王午生因失血而嘴唇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王绍洋一点都不管老爸目前的状况,拔脚就往屋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