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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派出所大概很忙,留在所里的只有五六个人。时间还早,前来办事的群众还不多。透过紧闭的玻璃门,只看到两三个人往里面张望。突然听到李满屯在里面大喊:“喂,喂,喂喂。”接着就是猛拍电话叉簧,然后就听他在大骂:“我cao!谁把电话给掐了?”
李满屯冲出房间指着那几个jing察,骂道:“你们谁把电话掐了?给我站出来!”一个jing察退得远远的说:“想通风报信?想得美呢,电话当然要掐!”
张秋生一把拉住要上前打人的李满屯,对那jing察说:“我们是未成年人,出了任何事都应当通知家长。这是法律规定!你们无权剥夺我们法定权力!”张秋生也很生气,这jing察也太不长屁眼了,这不是成心要将事情搞大吗?
别说,这jing察还就是不怕事情搞大,他站在其他同事背后大声说:“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犯罪照样枪毙!告诉你们,请谁来也没用,你们死定了。敢在派出所里闹事,我叫你们狂!”
张秋生突然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笑完擦擦眼睛说:“看来你是大大的法盲,一点法律不懂,你是怎么混进政法队伍的?就纯拍马屁?那你的马屁功不小啊,啊?哈哈哈哈——”
其他jing察不好意思跟着笑,但也都扭着头咧着嘴乐。李满屯就更是来劲,跟着起哄说:“纯拍马屁恐怕不行,那太水了,总得有点干货才行。我看呀,说不定是领导的大舅子。”
“no,no,no。”张秋生大摇其头,说:“不是,绝对不是领导的大舅子。舅子嘛,是很正常的,但凡有姐妹的都要做舅子。你看他那长相,看明白了吗?与一般人明显不同。知道了吧?哈哈哈哈——”
李满屯一脸的思索,一脸的追求真理,一脸的求知yu,自言自语:“难道,莫非,也许,可能,竟然,竟然是他的母亲与领导,那啥?”
“no,no,no,”张秋生再次大摇其头说:“绝对不会,他母亲在家好好的,一点事没有。为什么?唉,不是我说你,这么点事也看不出来?你看此人哈,塌鼻梁小眼睛,鲶鱼嘴,上嘴唇比下嘴唇宽。你看吧,这样的长相,他家的老夫人也大致差不多吧?嘿嘿,嘿嘿。你认为领导口味不同常人?再者说了,此人年纪怎么着也有四十郎当了吧,他家老夫人差不多已过花甲之年,领导会让她发挥余热?”
李满屯点头称是:“对,对,人民领导爱人民,再苦不能苦其老母。那么,此人的马屁术就大有讲究了。哎哟,怎就忘了这一招呢?难不成竟然是他,他,他的爱妻英勇献身?你还别说,这是大有可能的。他爱人出身官宦之家,深知入仕之道,不惜以身为其夫谋一正途?”
张秋生深以为然,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不一定出身官宦之家。说不定是小家板砖,邻家大嫂。领导见其积极主动,殷勤体贴,也就勉为其难,聊胜于无。”
这两个水货旁若无人热烈聊天,也不管有没有人搭理自顾自说的高兴。
派出所的其他jing察全然不顾同事情份,个个抿嘴偷笑。看来那人为人确实不怎么样,否则同事们不帮他也就罢了,哪有站一旁看笑话甚至觉得解气的?
张秋生与李满屯见此情形,更加胡说八道。只气的那人脸se铁青,连连跳脚小赤佬、小瘪三的骂不住口。
门口突然传来汽车的刹车声,明显是车开的很快而急刹车的声音。“吱——”的一声,很刺耳。jing察们飞快的向门外迎去,那个一直被骂的jing察边跑还边指着两人骂:“小赤佬,你们死期到了,让你们狂!”
张秋生与李满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秋生问:“你电话打通了吗,打给谁的?”李满屯说:“打是打通了,是打给我爷爷的。可惜话没说完就被掐断了。”张秋生再问:“五个w说了几个?”
李满屯沮丧地说:“只说了一句,我被关在哪个派出所。为了什么事还没说电话就断了。”
张秋生一拍大腿说:“好啊,掐得好,掐得妙,掐的瓜瓜叫。”李满屯不明白张秋生为什么这样说,问:“好什么哇?”
张秋生笑着说:“这你都不明白?你爷爷好歹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吧?好好的电话突然断了,他肯定会不停的回拨。拨不通,他就会觉得问题很严重,你受到了某种强制。这样你爷爷还不火急火燎的找人救你?”
“对哇,”李满屯也一拍大腿,说:“掐电话的那人,看来还真是傻-逼。无形中等于帮——”李满屯话没说完,突然冲进来三个jing察,平举着手枪对准他们两人。张秋生身子一闪,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三个举枪的jing察手上空了,旁边条桌上多了三支手枪。
张秋生看着桌子上的枪,心中气恼,望着那三个还在做she击状的人说:“子弹已经上膛,你们就不怕走火伤人?你们——”话没说完,张秋生身子又是一闪。
原来来的是五个人,三个人冲在前面,两个人跟在后面。后面两个见前面三人手中的枪被夺,便停步不前。躲在别人后面,悄悄的将枪拔出来。
张秋生又是将枪往桌子上一扔,冲那五个人说:“我是为防止事态的扩大,才将枪放这儿。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你们真的打算不了解情况就开枪?你们就不怕伤及无辜?”
一个脸上有一条淡淡血痕的人,貌似是五人之首,看看桌子上的枪,想过去抢来。但想想面前这少年动作太快,似是学过武,只怕抢不到手。见张秋生如此说话,便回答说:“伤及无辜?你们无辜了吗?告诉你袭jing之人可以当场击毙。”
袭jing罪名扣下来,张秋生就不乐意了:“袭jing?你看见我袭jing了?你连看都没看见,一来就要开枪,是不是草菅人命?是不是把群众的生死太不当回事了?”
那人态度非常强硬的说:“我们接到有人袭jing的报告,就按袭jing案件处理。”张秋生说:“好吧,你接到报告。但是报告只是一面之词,现在请你听听我的报告。
我们今天早上在街心公园闲坐,遇上张所长。张所长认为可能是逃课的学生,怕我们碰上坏人入了坏伴。好心好意的带我们来派出所,想要我们家长或老师领我们回去,并且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劝我们学好。说老实话,我们很感动。我们是老老实实的跟张所长来派出所的,这点你们可以找张所长求证。
可惜的是,张所长刚到派出所还没进门,就被叫到分局去了。他走的急,只招呼小李同志问明我们的学校住址后就送我们回去。又是可惜,小李同志没问上三句话,也被叫去分局。然后我们就莫明其妙的被关进牢房。
关进牢房便罢了,待张所长回来说明情况自然就可以走了。可是你们的牢房是什么狗屁做的?必定是采买之人贪污吃了回扣。那是什么烂床,拍一下床沿就弯,碰一下立柱整张床就倒!这还是铁床。如果是木床,也这样贪污吃回扣,那还不自然起火?”
张秋生又指着那个掐断电话之人说:“这人非说是我们弄坏了床。铁家伙能轻易弄坏,那还是好铁吗?你倒是去弄一下给我看看?这人进门二话不说就打人,可惜身体素质不行,气虚肾亏,人没打着自己却跌了一跤。”
掐电话之人大叫:“放屁,放屁,全是放屁。”脸上有血痕的人对他说:“老古,别听他们的。我相信你。”原来这人姓古,老古对这人说:“金队,那留置室里还有另外三个人,你可以去问他们。”
金队虽然说了相信他,但老古还是不放心,这个派出所的东西一般都是他采购,早就被同事们非议。所以一定要分局的人去问另外三个人,以证明铁床的质量是好的,是这两个人故意打坏。
张秋生对老古说:“我们两个可都是三好学生,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大好少年。你故意要金队去问那些吃霸王餐的混混,还有卖-yin-piao-娼的老流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做贼心虚?哈哈,我一猜就知道那些东西是你买的,否则不会这么火急毛燥。也不会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人,想以高压的方式以隐瞒自己贪污吃回扣的事实。另外,撺使金队开枪,好死无对证。哈哈哈哈,好计谋啊,好计谋。”
张秋生非把一个贪污的罪名给老古戴上,以此浑水摸鱼拖延时间,金队如何看不出来?金队已经猜到,这两个人肯定是家中有点小背景。拖延时间的目的,就是要等家里来人捞他们。捞也不打紧,抓这样的少年原本就是让他们家长来捞,一般背景的不仅可以有点收入,还可以卖卖人情。有大背景的更好,这年头熟人比钱更重要。掏枪只是吓吓他们而已,只是这几个手下太差劲,干么子弹要上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