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怀疑

长柳七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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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何静正瞪着蒋简傲生气,蒋简傲也在生气,人都带到了,容远让他在六扇门等了一天,到现在天黑了也没见着玉容一面。

    容远刚进前厅,蒋简傲就腾的一下起身嚷道:“容远,人我带来了,快带我去见玉容!她怎么样了?她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我就把你这六扇门砸个稀巴烂!”

    “嗯,那要看你赔不赔得起了。”容远煞有介事的说道。

    欧阳何静听了两人的对话才明白是玉容出事了,她不明不白的被蒋简傲抓过来,一天光顾着跟蒋简傲生气,辛礼也只是说让他们等着容远回来,欧阳何静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这会才反应过来,忙问道:“容世子,玉容怎么了?”

    “欧阳小姐这几天没去国子监么?”容远眸中深不可测,面上还是公子如玉的温润模样。

    欧阳何静皱眉:“前天早上有个宫人来义父家告知,说是夫子有恙,这几日不用上学。”

    严均正不禁皱眉,国子监一直是正常上课的,这传话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了:“欧阳小姐可还记得这个宫人的长相?”

    “眉毛旁似乎是有一颗朱砂痣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宫女…”

    严均正听着,文书记着,容远却是陷入了思索,他之前一直觉得这案子完全是皇太后的偏见导致了玉容的嫌疑,现在听了欧阳何静的话,却觉得是有人刻意陷害玉容了。

    支开欧阳何静便无人可证玉容和南门弯弯在一起的时候玉容究竟有没有投毒,而南门弯弯素来与玉容亲近,南门弯弯一出事,似乎是自然而然的这个嫌疑就落到玉容身上了。

    “容远,玉容在哪儿?”蒋简傲越发的不耐烦了,不等容远说话,严均正道:“夜色已深,探视时间已经过了,还请蒋小将军明日再来吧!”蒋简傲还想说什么,欧阳何静拽着他的衣袖就往门外走:“别在这儿添乱了!”

    “泼妇,松手!我怎么添乱了!”

    “你在这儿不是影响他们分析案情吗?算了,你这种没脑子的莽夫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欧阳何静气呼呼的一甩袖子便走了。

    蒋简傲思索了一会,也跟着走了。

    两人一走,室内便出奇的安静,一时只有窗外簌簌的风声。

    严均正跟容远对视一眼,道:“下官觉得这等陷害的手法十分幼稚,那宫女现在肯定已经是亡魂了。只是没有证据,下官也不知如何证明郡主的清白。”案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容远颔首:“严大人辛苦了,明天我一定会协助大人结案的。”他白色锦袍飘逸,坐在红木椅上,烛光下也是自有一番傲人风华。

    严均正也不再多言,无条件的就相信了容远,面前这人可是南楚第一公子,他说能便一定是能的。

    “下官回去整理卷宗。告辞。”

    “恐怕严大人的卷宗可以省了。回头皇上问起来,就说案子全程是我一手查办的,不可多言,”容远淡淡道:“严大人从未听过这件案子。”语气少了几分笑意。

    严均正在刑部呆了多年,哪儿还能不明白这案子牵涉到的人可能不简单,他为官半生刚正不阿,怎奈一身傲骨也总有折的时候,苦涩一笑后严均正道:“下官明白了,多谢容世子。”

    寿康宫的佛堂香烟袅袅,老嬷嬷来时,皇太后正潜心念着经,听到嬷嬷说是容远来了,她转着佛珠,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那孩子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嬷嬷低眉敛目恭敬道:“容世子什么都没说,只说要求见太后。”

    皇太后起身:“更衣,哀家是不是太宠着这孩子了?”

    老嬷嬷给皇太后顺着宫装,温声道:“容世子本就是个风华绝代的,太后喜欢也是常情。”

    皇太后低低的叹了口气:“这些年这孩子长的越是优秀,哀家就觉得亏欠他的越多。”老嬷嬷不再接话,也深知自己不该再继续接话。

    寿康宫的外厅有一盆君竹草,打理的极好,枝蔓修长逎劲,叶草毛茸茸的,顺着搭好的银线攀爬了一团,煞是好看。容远站在君竹前,白衣不染丝毫纤尘,颀长身姿似是修竹挺拔,锦袍一角绣着的竹叶随着他的抬手好像是风初动般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远儿有什么要紧事来找哀家?”皇太后一进来便看到了这么一幅景象,笑道。

    容远转身:“见过皇太后。容远夜来寿康宫叨扰太后,是为了景如郡主一事。”

    皇太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冷声道:“怎么,你也要为那丫头求情?一个皇帝还不够,连你这么个通透的也迷的不知所谓!”

    “容远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太后凭什么认为,是景如郡主给公主下的毒?或者说,景如郡主为什么要给公主下毒?”容远不卑不亢,却是一段话说出来周围的气氛都冷了。

    看皇太后不说话,容远心里冷笑了几声,他和严均正一直被案情牵着鼻子走,解除玉容的嫌疑和找出真正下毒的人,他们的关注点都放在了证据上,却忽略了发生案件的前提,动机!

    皇太后哑口无言,许久才道:“为什么要投毒,远儿该去问她,哀家怎会知道?”

    “太后既不知道她投毒的动机,又怎么会笃定是郡主投毒?”容远丝毫不让,继续道。“你对那丫头可是存了心思?”

    “与太后无关,”容远的声音越来越冷:“此案臣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相信太后也已经明白了,臣告退!”

    皇太后转着佛珠,脸上一丝怒容也没有,老嬷嬷上前给她捏着肩膀,寂静无话。

    “哀家这一生,都过的太辛苦了。”想起容远临走的前的话,皇太后眉毛一皱:“你去取哀家的萏香,带绿珠去曜华宫瞧瞧弯弯。”

    老嬷嬷闻言,面上也是惊疑,这萏香并不是一般点来闻的香,而是一味怪异的熏香,需研成粉末涂抹于鼻尖,若是昏迷者,则助于清醒半刻,而倘若是清醒,一般人可忍受不了那股怪异的味道。太后先前没有拿萏香给公主,这会容世子刚来说这么一番话,太后便要她带宫中医女去瞧瞧公主,看来太后也是疑心了。

    “太后可是疑心公主并没有中毒?”

    太后脸上浮现一丝冷色,生生的把佛珠给拽断了:“这么些年没人敢骗哀家了,哀家一直以为她是孩子的心思,如今竟闹出这样的事,你嘱咐绿珠定然要瞧的明白。”老嬷嬷应了声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