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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命令后,碧兰就出去执行了,而殿堂里却又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显然是某些嫔妃在谈论,只是将声音压的很低,同时也时不时的用目光打量着坐在高位之上故作严厉模样的皇后。
宁昭仪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恨的情绪,正好落在了悠闲的卫昭容身上,紧紧的捏住手中洁白的手帕,皱纹清晰可见。
卫昭容就仿佛是没有注意到一样,只是淡然的等待着事情的继续。她能够把这件事给戳出来,那就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
没有人会冒险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何况这还关系到她在宫中的名声和威严,甚至是地位,卫昭容不傻,不会去冒那样的险。
常子衿虽不懂卫昭容的做法和用意,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把握,不过后宫之中这样相互抓把柄的事多了去了,不想被别人踩倒,那就只有先踩倒别人。
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着,这一次,她可是局外人,只需要看,其余的,都不需要她去做。
而李宝林却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有一丝的强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样去笑。轻垂下眼眸,心里一紧,竟然也会将事情牵连到自己。
虽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不过看到卫昭容那样有把握的样子,李宝林还是有些心慌,和她没有关系,倒也是她手底下的人。脸色有一丝的黯淡,非得要和她过不去吗?
抬眸看向宁昭仪,现在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了,毕竟现在她们两个面临同一个处境。
李宝林认为,只要宁昭仪安然无恙,那自己也定同她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早已有不少人在等着幸灾乐祸的看笑话了。与她们而言,不管双方是谁倒台,终究都是少了竞争的对手。
整个殿堂上的气氛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等待的时间终究是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离开了的碧兰又出现在了殿堂之内,屈身行礼,不高不低的声音答道:“皇后娘娘,紫云和林公公已在门外候着。”
神情漠然,没有任何的悲喜。不愧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比一般的宫女都要沉稳。
“带上来。”威严的声音里夹杂着疲惫,既然这件事已被抬到了人前,那主持后宫之事的皇后就不得不彻查这件事,已堵悠悠之口,免得说她不能够秉公处理。
知道这件事是有人有心为之,那她必须要谨慎的处理,关乎于两个位份并不低的嫔妃,一旦出错,或许就连她也脱不了干系。
这之中的利害关系皇后很是清楚。
“是。”碧兰站起身来后,就依照命令再一次的走出了殿外,然后将林公公和紫云带了进来。
林公公和紫云并不知道此番叫他们两个前来所谓何事,但仍旧依照着吩咐行事,进了殿里,便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道:“参见皇后娘娘。”
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跪在中央的两个奴才的身上,一个服饰华贵,一个简单普通,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在一起的,更何况紫云在宫女里也算是傲气的,怎么可能看上没有一点位份的林公公,都很是不解。
“本宫听说近日来有些宫女和太监很是不检点,私下结成对食,扰乱宫规,这件事你们可曾听说话?”端起皇后应有的架子,收起疲惫的神情,端坐在正位上,眼眸扫过仍旧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此刻的林公公和紫云仍旧是云里不知所雾,不明白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和自己到底是有什么牵连,只能够一言不发的保持原状态,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听不到任何回答的声音,皇后有一丝的不悦,严声斥责道:“本宫问话你们为何不答?”
原本聂美人的事足够让她心烦,但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又出现这样的事,有脾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有一丝怯懦的林公公连忙出声道:“皇后娘娘饶命啊。”
这副模样让一些妃嫔很是不屑,都说太监是没根的东西,一句斥责竟也会让他吓成这副模样,果然是一点出息也没有。
一旁的紫云倒还是沉的住气,没有丝毫的慌乱,“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是何意,还请娘娘明示。”
到底是宁昭仪身边的婢女,还是和寻常的奴才不一样,难怪会得宁昭仪器重,也比身旁的林公公好太多,至少没有那么怯懦。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缓了一口气,声音仍旧不减严厉,“本宫听说你们两个私下有染,可有此事?”
话题终于回到了所有人都关心的事情上了,等着看这一场好戏,也算是一种乐子吧。
卫昭容轻佻眉头的看着不动声色的宁昭仪,算是一种挑衅,这一次,谁求谁赢还不一定呢。
“回皇后娘娘话,不知是谁在诬陷奴婢,还请皇后娘娘明察,为奴婢做主。”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慌张,跪在那里,话语落下后,朝皇后磕了一个头。
皇后看着紫云点了点了,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林公公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林公公的身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紧张的不知道该怎样答话,却也是硬着头皮说道:“绝对没有此事,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只是语气没有紫云那样的坚定,甚至有一丝的颤抖。
两个人不同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
常子衿默默的观察着,心里算是明白了几分,但也不说破,她才不会去做那个出头鸟而被别人给盯住,虽然盯着她的人并不少。
端起手边的茶悠悠的泯了一口,继续观看事情的发展。无意间的眸转,扑捉到了卫昭容眼底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得意的神色。
“卫昭容,这件事你怎么看?”目光放在卫昭容身上的时候,皇后这样开口问着,既然是她挑起的事,就别想轻易的脱了干系。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卫昭容站起了身来,看了一眼宁昭仪,然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了皇后身上,“娘娘,臣妾以为,这样的询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还想玩什么花样?”宁昭仪也站起了身,瞥了卫昭容一眼,冷冷的说道,有一丝的疏离。
在她看来,卫昭容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才会这样的没事找事。
卫昭容只是淡淡的一笑,“昭仪怎么就知道臣妾没有证据呢?只是这证据可急不得,再说了,不找怎么证据在哪,它又怎么可能会自己出现。”
轻轻挥动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盈盈的微动,带着一阵别样的清香,看似只是一个无意之中的东西。
“证据要怎么找?你可别想玩什么花样。”波澜不惊的模样,宁昭仪才不相信有什么证据,认为这不过是空穴来风的一件事,是卫昭容自取灭亡而已。
皇后也不言,就任由她们两个争辩。
“刚才小宫女已经说了,能够证明林公公和紫云有染的物件就是那个荷包。皇后娘娘为何不搜查一番,看看那个物件是否确实存在。”这些话已不是对宁昭仪说的了,而是对皇后说的。
这可是一次打击宁昭仪的机会,卫昭容可是绝对不会错过的。空穴来风的事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定是下了好一番功夫才会如此。
卫昭容都这样开口了,皇后觉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寻思了片刻,“来人,搜身。”有人提供了办法,那试试也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便有太监走了进来,将跪在地上的林公公拉了出去,没有丝毫的迟疑,一系列动作很是流利。
或许是只有常子衿注意到,林公公的身子有些颤抖,眨了眨眼睛,瞬间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汇报情况,“回禀娘娘,搜身完毕。”
“可曾搜到什么?”皇后有些着急的询问道,但也注重着皇后应有的礼仪和端庄。
这也是众人所关心的重点,尤其是卫昭容和宁昭仪。
卫昭容就等待着搜查出那所谓的证据荷包,而宁昭仪则等待着的是空无一物。
将手里的东西摊开,举起了起来,“搜到一荷包,还请娘娘过目。”
听到荷包两个字的时候,众嫔妃都坐不住了,对这件事也更加的有了兴趣,空穴来风的事有了证据,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卫昭容的笑容更加的甜美了,而宁昭仪则微微皱起了眉头,倒也仍旧没有任何冲动和波澜。
“呈上来。”皇后看了卫昭容和宁昭仪各自一眼,然后目光都在那个即将呈到自己面前的那个所谓证据的荷包。
碧兰走到了太监面前,拿过他手里的荷包,然后回到了皇后的身旁,递到了皇后面前,微俯下身子,“请皇后娘娘过目。”
这个时候,林公公也回到了殿堂里,重新跪在了地上,此刻的他,心里已然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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