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苍间有少年,仗剑解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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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此间叫苍间,为什么叫苍间,众说纷纭,有人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苍间为刍狗。目的是要人学会敬畏上苍,仰望上苍。也有人说,是因为有苍生的地方,都存在着承载着他们的空间,故而我们生存在世间就叫做苍间。然而,无论苍生们怎么争论,从他们懂事起,此间就叫做苍间,所以它就是苍间。

    苍间经过初始远古,洪荒太古,神魔近古三个阶段,混沌消亡,妖族败退,巫族伤灭,神魔陨落,人族登场。自此三皇五帝以开河,天下一统铸九鼎,故而当前之势正是人族大势。

    人族强盛是故自成一界,是为人界,与天地而其名史称三界时代。

    人界以分四洲,东方上洲,北方漠洲,西方域洲,南方蛮洲。四洲之中,又以东方上洲为天下第一大洲,百家争鸣,圣人在世,七雄并列与世,其中当以力图变法维新的秦国,兵锋最盛,所到之处无不让六国闻风丧胆。

    然而如此强大到打败了六国联军的秦国,却被一个相对弱小的赵国所阻挡了前进的步伐,不为何,只为一人,这人叫李牧。

    赵国的都城,邯郸城的一个赌场里。

    “大,大,大。”

    周围的赌徒疯狂的望着那个荷官的手中的骰盅,疯狂的叫喊着,眼神充满了血丝,那是独属于赌徒的疯狂。

    然后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中间那个白衣少年,相貌很是平凡,衣作上看上去,还算有点华丽,一副贵公子的形象,正一脸微笑的望着荷官,没有赌徒一样的痴迷,只是淡然的眼神中充满着些许自信,这是一种对结果预知的自信。

    “已经连续开了四十九把大了,而且对面的人都每次都把所有的钱压上,每一笔都翻了一倍,也就是说,连续翻了四十九次。”

    荷官头上不觉的冒起了虚汗,手上不觉发了发抖,他是荷官圈玩骰子里出了名的高手,而这次的他碰到了对手,这个对手就是眼前对他微笑的少年,看着大字上推挤如山的刀币或币票,他的双手不觉有点颤抖,这时他经过的最大的一场赌注,且这些赌注之前大都还是来自赌场,还是属于他这个庄家的。

    “快开啊!愣着干什么。”

    疯狂的赌徒叫喊着,在没有什么比赢钱更能让他们有刺激感了,这种刺激兴奋感让他们的双眼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盯着棋盅,浑然忘了这个地盘背后的老板是谁,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赢钱,为了这个,他们可以付出一切,家庭,工作,乃至他们的生命。

    荷官双手微颤,他发现双手以然不属于自己,他知道如果解开这个骰盅他的双手也将不在属于他,甚至与他的生命也将不在属于他,因为,桌上的钱足够买下他几条命了,就在这时,一只粗狂的手握在那个棋盅上。

    荷官望了那人一眼,顿时感觉如释重负,那人是个独眼,眼睛里有道疤,本名韩龙,人称独眼龙,也是这家赌场的老板,也是一家黑帮的老大,传闻他的帮派在邯郸的地下帮派也是排的上号的。

    “老板,对不起,我。”

    荷官望着韩龙,低下头,身体微颤。原因很简单,他怕,这么多年跟在韩龙的身边,早已将韩龙的喜怒无常的心态掌握了,韩龙有个习惯,喜欢人怕他。他知道这次输了这么多钱,肯定没什么好下场,这次不同往日,是真的怕了。

    韩龙看到,眼神中带着一丝厌恶,看着荷官,就像是看见一个废物一眼,不过看着荷官浑身颤抖的身体,他的嘴角不觉刮出一丝弧度,露出一种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

    “下去吧!”

    说完,跟身后的一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荷官退下去,身后的几个手下自然的跟着。疯狂的赌徒眼神中望着那个骰盅,完全不管那个荷官是否换了,是死是活。只有白衣少年,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他知道,那个荷官命不久亦,但是他没有为他影响心情,而是平淡的望着对面的正望着他的韩龙。

    “我观阁下来,就一直压大,并且每把都压中了,连续赢了四十九把大,是不是太过于贪心,古语有云,人心不足蛇吞象。”

    韩龙剩下的一只单眼,微眯着,望着白衣少年,那个眼神像是一条蛇吐着红信,望着猎物,在警告猎物,如果在上前一步就将他吃掉。

    白衣少年听到眼神不变,似乎完全听懂韩龙寒声之中的警告似的,眼神淡淡的望着韩龙,望了一眼台上的赌注,开口道。

    “古语也有云,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也担心,但是周围的这么多的人和我一样,我的担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知道你开是不开,难道这么大的赌场输不起,输不起早点关门便是。”

    白衣少年平淡却锋芒毕露的话刺得韩龙耳朵生疼,他已然不记得,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了,哪怕是一般的权贵,对着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有像白衣少年这般咄咄逼人的语气,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有趣。

    “你小子,找死,你给谁说话呢?”

    韩龙的挥手制止了手下爪牙的叫嚣,大笑起来道。

    “来这就是客,赌场打开门做生意,怎么会有输不起的,只是,我担心朋友玩不起。”

    “有何玩不起?”

    白衣少年反问道,单手拨了下头发,神情中带着一丝轻视。

    “呵呵,既然朋友希望玩,不如我们在玩大点。”

    韩龙豪爽道,不过眼睛同时警惕的望了下白衣少年的身旁,这个少年看似很是奇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却能带着这么多的币票,必定不是寻常角色。看着身旁没有跟班,心里放松了些。想必是那家贵族公子偷偷的跑了出来。到时,收拾了,叫他家拿点钱赎人便是。

    “如何大法?”

    白衣少年发问道。

    “就赌这家赌场,如何?”

    韩龙说道,眼神中带着一股自信,这家赌场就算在邯郸的所有赌场中也算极大的赌场之一,他相信这个赌注一定能吸引他入局,谁知道。

    “这也叫大?”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对着韩龙反问道。

    韩龙明显错愕了片刻,然后回过神眼神中带着凝重的继续道。

    “那赌这个赌场加上一家地下钱庄呢?”

    听到这个周围的赌徒原本的喧闹全部停止了,所有人安静的看着白衣少年和韩龙的对话。

    “还是太小了。”

    白衣少年还是摇了摇头道。

    “呵呵,那不知道朋友有什么赌注敢说我的赌场和地下钱庄太小了。难道就凭桌上的那些币票,呵呵,这恐怕连我的赌场的寸土都难买下来吧!”

    听着自己的全部身家不过换来少年的眼中一丝轻蔑的神情,韩龙不觉嘲讽道,同时心里不觉多了一丝警惕。

    “这个怎么样?”

    少年从怀里拿出一块玉,放在赌桌上,那块玉白白的,很小一块,看上去很是晶莹剔透,周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清香。

    “灵玉。”

    韩龙望着这块玉,眼神中带着贪婪的目光,不止是他,其他的赌徒乃至韩龙的手下望着这块玉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恨不得马上把它占为己有。

    那可是修行者的东西,这种东西不是普通的黄白之物这种俗物可比,集市也没见到人买卖,对于一般人来说那个东西就想是一个传说的东西,然而这个传说的东西就放在自己的眼前,这时候人们望着白衣少年的眼神有点又不真实敢。赌徒都是疯狂的,但是不是傻子,能拿出灵玉的人,不是他们惹的起的。

    “古曰:人无罪,怀璧其罪。”

    韩龙望着少年,尽管强行的收起了贪婪的眼神,众人都知道,这个少年走不出去了。

    “值值值,的确就算是底下赌场都小了,不知道朋友要赌什么,只要我赌场里有,什么都可以赌。”

    韩龙豪爽不应该是豁出去的说道。

    “我要赌你的命。”

    白衣少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轻轻的声音,像是一声声雷鸣轰在赌场上,顿时将赌场轰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这一刹那,瞬间将赌场的赌徒全部震到了,不止是赌徒,连同韩龙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狰狞,盯着白衣少年。

    “不知道我是不是那得罪阁下。”

    白衣少年听到这充满寒意的声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没有,只是单纯的问你敢不敢赌。”

    韩龙听到怒极反笑,之后几分犹豫然后望了一眼桌上的灵玉,笑了下道。

    “赌,怎么不赌,不过我拿命赌,阁下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韩龙嘴角挂着一丝笑,这丝笑牵动着他左眼的伤疤,看上去笑容有点恐怖。

    “什么表示?”

    白衣少年反问道。

    “我就赌阁下一只手吧!”

    韩龙声音带着一丝疯狂,他也不管白衣少年的背景,大不了赢了这次,杀了他,带着灵玉逃亡就是,在何况他有权倾朝野的丞相当靠山,谁人敢动他,有了灵玉说不定他就能踏入修行者的大门。想要这,望着灵玉的眼神带着一丝灼热。

    “有何不敢”

    少年平淡的语气,让周围赌徒顿时围了上来,俗语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何况是这么好玩的东西,所有人望着对峙的两人。

    一种无形的烟药味,弥漫于他们之间。

    韩龙猛然摇起了骰盅,这个动作表示,他对之前的荷官不放心,赌场内就听到当叮叮当当骰子撞击在骰盅的声音,赌徒们都紧张的望着骰盅。

    少年平淡的望着骰盅,只听到澎的一声,撞在赌桌上。他的眼皮也没有抬上去半刻,似乎依然成竹在胸,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还是大吗?”

    韩龙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甚至有点颤抖,他也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拿命去赌。

    少年淡淡的点了下头。

    韩龙听到,头上不觉冒起了一丝冷汗,汗水不自觉的侵透了他的背面。尽管多年的赌术已然确任他扔出的是一二三,小。但是少年平淡的眼神,让他不觉的发虚,他脚步往前移动了半分,踩了下桌子下黑色的一角,启动了赌桌里隐藏的开关。这是,只有赌场老板才知道机关,连一般的荷官都不知道。

    这才让他的心舒缓了些,对于必赢的局面,他已然仿佛看到对方惊愕的表情,失败的眼神,然后求他不要斩他手臂的可怜样。

    就在这样的想法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猛然开了盅,他望着对面赌徒们惊愕的表情,他知道他成功了,就在他就在准备叫手下收拾眼前的白衣少年时,可望着手下也同样惊愕的表情,他迟疑的看着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对他一笑,这个笑意中似乎带着一丝嘲笑的意思。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带着这种预感,他望着手下的骰子。

    “四五六大。”

    骰盅里静静躺着这刺眼的三个数字,这三个数字像是三把钢刀刺入他的双眼。

    “这证明他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不过毕竟是黑帮老大,他瞬间就恢复了冷静,然后果断的下达了他人生的最后一个命令。

    “清场。”

    听到这个,他的爪牙动了,将所有赌徒如鸟兽逐林般逐出了赌场。然后,将赌场的门紧紧关闭。

    “澎!”

    听到关门的声音,韩龙和白衣少年都同时笑了,韩龙笑是因为他可以动手了,而白衣少年的笑他不是很懂,不过也不用懂了。

    “你要毁赌约?”

    白衣少年对着韩龙道,话语中有点稚气。

    “错了,我今天没跟你赌过,何来的赌约。对吧!”

    “对,对,对,老大没赌过。”

    他的爪牙附和到。

    “何况从今天起。这个世间,便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了。”

    韩龙说完,他的爪牙们全部围住白衣少年,手中拿着一把把大刀,准备一拥而上,将白衣少年砍成一个一团肉酱。

    “既然,你不给,我便来拿,不过之前,我打算取点利息。”

    少年说完,手中握着那把剑,剑光一闪,一道恐怖快速的剑光,迅速的闪过了爪牙们的喉咙,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道血就从喉咙处,喷发了出来。

    少年淡漠的双眼望着韩龙,韩龙从眼前的这双眼睛中未带有一丝杀气或者说一丝的生气眼神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不觉退后了半步。哪怕是想他这种常在血水里摔跤的人也没见过这些简易而恐怖的手法。

    “修行者,你到底是谁?”

    韩龙微颤颤的往后退去,声音中带着恐慌,害怕,焦虑种种负面的声音。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是谁?”

    白衣少年不紧不慢的道。

    “你叫韩龙,从小混迹在地下江湖之中,十岁岁起,被黑帮老大谷峰看中,收为义子,十七岁,凭着够阴狠,敢于拼命,被谷峰选为二当家,你的那只眼睛就是那时在杀戮中废了的。三十六岁,谷峰死去,帮里打算叫谷峰的儿子谷启担任,谷启心在军而不在此,就把帮派还有谷家交给你,自己去参军入伍。从此他便成为继任谷峰之后,第二个帮主。”

    听到这个,韩龙身体想已然吸入饱水开始挤得棉花,冷汗不要命的往外冒,这股冷汗像是雨水一样将他的衣服打的透湿。

    “其实,这一些,对于我都没关系,但是你太贪了,你为了谷家的家产和谷启的女人,将谷家杀的一干二净,谷启受伤退伍归来,看见家已然易主,找你对质,没想到反被你乱棍打死。”

    白衣少年像是述说一个平静的事,说道这样激动的话题,声音中还是那么平淡。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气味涌入韩龙的鼻子里,压得他不能呼吸,白衣少年的话语像是一根软刺刺入他的耳膜,让他听不见声音。那白色的衣服像是一朵净白的莲花,刺痛着他的双眼。听觉,嗅觉,视觉三觉像是一把冷冰冰的刺,刺入他的心脏,将他恐惧全部刺掉了,取而来自的是一种愤怒,一种因为嫉妒而产生的愤怒。

    “你知道什么,凭什么谷启一生下什么都有了,这个帮派乃至于他的家产是我和兄弟们拿命拼来的,他什么这没做,就可以成为帮主获得所有家产,凭什么?”

    “他的女人是她的,但是他去当兵了,凭什么让别人为他活寡。鬼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既然,他不懂珍惜凭什么我不能珍惜。”

    少年在声音中听到了一种嫉妒,一种酸意。微微言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

    “所以你是杀了他,那个女人不从你,你也将她凌辱至死。”

    韩龙嘴角挂着一丝笑,唯一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病态的疯狂。

    “对,我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说完,韩龙望着握着手中的那把大刀,这把刀随他征战多年,陪他躲过了许多的刀光剑影,从无数血海中爬了起来,这把刀让他忘了之前少年的剑,唤起了他心中的热血,当初拼杀的热血,望着少年就冲了过去。

    一步向前,大刀向少年的头上挥去,少年脚步一移,轻易的躲过了攻击。少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对了说道。

    “而这些都不是我去你命的原因,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取你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在帮赵拓做事,帮他洗黑钱,所以你该死。

    韩龙听到再次多了一丝恐惧,再次猛然将大刀挥向少年的头部,而就在大刀离少年头部不到半尺的地方,少年出剑了,一道剑光出现在少年的手中,韩龙望着向他驶来的那道剑光,脸上挂起一丝解脱的笑。

    剑光过,人命去。

    韩龙似乎听到谷启熟悉的声音叫他。

    “龙哥,你躲在那里,不要让二胖找到,等会我们就赢了。”

    “龙哥,恭喜你成为二帮主了。”

    “龙哥,我不在家,我家里和帮门就交给你了。”

    “丞相,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谷启一家人。”

    “可以,放过他你得死。”

    “龙哥,韩龙,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事吗?”

    “龙哥,龙哥,龙哥。”

    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像是一朵肮脏的花倒在泥泞的水泥里,可悲,可怜,可叹。他未曾闭上的眼望着天空,可偏偏房檐上的天花板挡住了他的视线,就此结束了他的一生,他记得天是蓝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之后又变成了灰色,他突然很怀恋那片蓝色的天空,这是他,死去唯一的想法,只是想看一眼天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