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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池农开车开得很慢,缓缓行驶的过程中,我还是在呆呆的出神。--
邵薇有可能就在附近,却躲着不见我,这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已经被我暂时搁置脑后,我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辆大卡车是怎么回事。
“镉。”
成哥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没有吭声。
“镉,你到底怎么了?”池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刚才你是怎么预感到有危险的?”
刚才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一直在蹦,但是我就是抓不住那个念头,因此我愣愣地出神,对池农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池农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镉,你没事儿吧?”
“嗯?哦,我没事。你刚才说什么?”我晃过神来问道。
池农与成哥面面相觑,然后又问了一遍道:“刚才你叫我刹车,是看见那个大卡车了吗?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没注意到?”
池农的话让我猛地抓住了脑海里闪现的那个念头,我豁然开朗,大声道:“不对!”
“啊?什么不对?”成哥诧异道。
我沉声道:“那辆车是要撞死我们的!”
池农和成哥的嘴巴一下子都张得老大,池农难以置信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强压着浑身腾起的冷意,道:“那辆车无声无息,车身上下没有一个车灯是亮着的,在拐道口处,也没有鸣笛。而且,它经过拐道口的时候,速度快的惊人,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刹住车,后果不堪设想!在它擦着我们的车头过去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那个车没有车牌号。你们想,在这个时候,这条路上,以这种方式开这种黑车,难道是偶然事故吗?”
池农和成哥一下子都不说话了,池农沉默片刻,猛地拧开电打火,发动起车子,调转车头,轰开油门,飞驰着往回而去。
我和成哥都没有做声,因为我们知道,池农是要去追那辆后十二轮的大卡车。
路上,成哥低声问道:“镉,刚才你到底是怎么发现那辆车的?”
我说:“我看见农哥的脸色有些异样,车子里也有怪音,像是有人在哭一样,这感觉很不好,再加上不远处就是个拐道口,我心里各种不舒服,还有,一个猫头鹰突然飞了过来,叫声十分凄厉,成哥你也听见了吧?所以,我就让农哥先刹车汀了。”
第六感觉,也即耳、目、口、鼻、身、心六法中的心念一法,在麻衣道中占着至关重要的地位,不得不让人警惕。
成哥嘿然道:“这可真是飞来横祸,谁他妈的要对咱们下手?”
我沉吟道:“知道我们的行程,掐点如此之准,又不想我们活着,这样的人虽然不好想,但也不会太难想。”
成哥目光陡然一沉,恨声道:“郑家!”
池农道:“可这是为什么呢?郑家为什么要杀我们?”
成哥道:“十有八九是郑景山那混蛋干的!这货肯定一直以为郑景麓是咱们害死的,所以就要雇黑车撞死我们!”
池农眯着眼睛,道:“要真是这样,那郑景山这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他以为郑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以我的关系网,想要毁掉他们家,不是什么难事!”
我叹了口气,道:“不管是不是他,他总算是命不久矣了。将死之人,其鸣也哀啊。”
听见这话,池农和成哥都沉默起来。
我们追了一路,都没有再发现那辆车的踪影,池农道:“看来还是咱们反应慢了,车是追不上了。这个暗亏,就算白吃了,咱们打道回府吧。”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悻悻而归。
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蓉蓉的。
我愣了一下,接通了电话,蓉蓉问道:“你到家了吗?”
我迟疑了片刻,道:“路上出了点小事儿,耽误了,现在正往回赶。”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蓉蓉的语气一下子急了起来。
听见她这种反应,我的心里暖暖的,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路太黑,开车开得太快,走错道了。”
郑蓉蓉语气缓和下来,道:“哦,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一点啊。”
我道:“嗯,放心。高队长他们走了?”
“走了。”郑蓉蓉道:“他问了我爸爸一件事,然后就走了。”
我顿了一下,精神有些紧张道:“是那个有关古代青衣女子的事情吗?”
蓉蓉“嗯”了一声,道:“但是,我爸爸只说给高队长一个人听了,我们都不能旁听。刚才,高队长走了以后,我问爸爸,他也不肯告诉我,只是说那是郑家的一个内部传说,是个有关钧瓷窑变的故事。”
“钧瓷窑变?”我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成哥忽然轻声道:“这个我听说过。”
我心中一动,眼睛大亮,对郑蓉蓉道:“好了,你快去睡吧,累了这么久了,这样下去,身体会跨的。”
郑蓉蓉忧愁道:“就算是去睡,也睡不着。你说我二哥真的会……会吗?”
我斟酌道:“嗯……这种事情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如果是吉人,那自有天相,你不用过分担心。”
郑蓉蓉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说完这句话,郑蓉蓉又道:“陈铮,你有时间的话,能找我吗?”
“干嘛?”我愣了一下。
郑蓉蓉说:“没什么,就是心里挺没着落的,想找个人陪着,或许能安心一点。”
我恍然地“哦”了一声,道:“可以啊,那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嗯。”郑蓉蓉的话有了些生机,她说:“找我的时候,要以本来的样子,别装什么大师了。”
“好。”我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镉,我发现你还是挺有女人缘的,那个杨柳就不用说了,现在这个郑蓉蓉对你,也不一般。”池农在前面笑道:“哥哥有经验传授给你,女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男人往往最容易趁虚而入。”
成哥讥笑道:“一个大光棍,总是冒充情感高手,自以为很懂女人,其实是个蠢蛋。还有经验传授,兽医哥哥,你的经验是光棍的经验吧?”
“大傻成!”池农怒道:“闭上你的鸟嘴!”
“老子偏偏不闭上。”成哥道:“镉,刚才你喊的邵薇、潇潇、邵如薇又是什么女人?怎么你身边的女人这么多?”
“对啊。”池农道:“镉,你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下车就冲下去喊起来了?我们又不八卦,只是担心你。”
“你们又不八卦?”我苦笑一声,道:“其实,不是三个女人,就是一个女人。邵薇就是邵如薇,潇潇,是个鸟,就是那个猫头鹰。”
“邵如薇……”池农沉吟片刻道:“这个名字跟昔年五大队的首领邵如昕只有一字之差!镉,她到底是谁?”
“她就是邵如昕的妹妹。”我道:“洛阳邵家的人,跟着邵如昕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邵如昕还活着?”池农惊诧道:“她已经多年没有消息了。”
“她不但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她的本事,当世已经没有多少人能比得上。”我道:“潇潇是邵薇的伙伴,曾经帮助过我和德叔。也就是在我遇到你们之前。”
“镉,这些事情,还从来都没有听你讲过啊。”成哥道:“说来听听吧。”
“好。”我道:“到家了之后,我讲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