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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喆没来过南方,他也没有带什么行李,柴可静倒是带了一些换洗衣服,所以两人就拉了一个行李箱,电梯上的那一对男女明显的就是说旁人在针对自己两个的,柴可静却在临走时反驳了一句,冯喆就有了一种柴可静嘴巴其实也很叼的念头,她只是在自己面前很温柔恭顺的。
两人当然是要了两个房间,由于到了之后已经是下午了,休息一会出来吃了晚饭,就在海边漫步。
海浪声声,海风徐徐。
冯喆穿的很是普通,柴可静却换了白色的裙子,简单朴素的,冯喆觉得就好像毕业那晚她追上顶楼去找自己的装扮,许多往事悄然涌上心头,一时竟然有些迷醉……
这里和岭南风景迥异,从来没到过海边的冯喆感受着环境的不同,心里觉得柴可静自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沙滩上留下了他们清晰的脚印,海风吹过来,将柴可静的裙子和长发拂动的飘逸荏苒,颇有出尘而去的模样。
虽然一直默默无语,但是冯喆能瞧得出,柴可静的心情,非常的好。
不知不觉的,天色黑暗,月亮的光映照在【≦,海面上,沙滩上有着三三两两的人在游玩,冯喆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两人坐下,都看着远处的海景不说话。
柴可静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侧着脸看着冯喆,冯喆回首问:“怎么了?总看我,不说话?”
冯喆这纯粹是没话找话,但是柴可静还是不言语。仿佛要将沉默进行到底。冯喆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柔情。心里权衡了一下,手就举起来,想要揽住柴可静的腰的,可是又觉得突兀,最后手就绕到前面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两人直到今天为止,还只是偶尔的牵手,没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柴可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冯喆的动作,觉得他似乎在犹豫不决。也许是自己给自己正在打气,柴可静低下头,咬着嘴唇轻笑了起来,然后又抬起头,看到冯喆也在对着自己微笑,柴可静恍然,心里那种长久堆积起来的情感像是潮水一样的再也抑制不住的蔓延到了全身,头一歪,轻轻的靠在了冯喆的肩膀上。
冯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将手臂缓缓伸过去。挽住了柴可静的腰,他明显的能感到柴可静身上颤动了一下。但是又恢复了平静。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依偎了一会,互相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因为柴可静穿的单薄,冯喆很容易的觉得柴可静裙子里面的肌肤特别的细嫩,触手之下有着惊人的弹性,心里鬼使神差的就有些激动起来,沉默了一会,干咳一声说:“有一个女孩很喜欢一个男孩子,男孩子也喜欢这个女孩,可是男孩子很迟钝,女子给了他很多机会让他表白,他都不能把握住,有一天,两人坐在公园里,女孩说,我听说男孩子的手臂正好的就能挽住女孩子的腰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啊?男孩子看着女孩,嗫嗫了好大一会,说,可惜,今天没带尺子,不然,就能量一下你的腰和我的手臂长度是否合适。”
可是冯喆说完了,柴可静却没有反应,冯喆一看,柴可静依偎在自己肩膀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一样,只是眼睫毛在轻轻的颤动着。
海水哗哗的响着,风也暖暖的,这一块非常的静谧,冯喆揽着柴可静腰的手就略紧了紧,迟疑了一下,准备探过头去吻柴可静。
可是柴可静倏然的就睁开了眼,两人四目相对,冯喆先是被唬了一跳,有了一些尴尬,他觉得柴可静的眼睛像是狐狸的眼睛、又像是兔子的眼睛,又像是麋鹿的眼睛,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内容既有羞怯,又有恍惚,还有期待,甚至还有诱惑,十分的丰富。
冯喆正在细看、欣赏、分析,但柴可静眼睛慢慢闭了起来,冯喆能感受到她的身体越发有些紧绷,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在逐渐的用力,仿佛不这样支撑着,她就要完全倒在自己怀里,而且都能听到她急促呼吸的声音了,于是不再迟疑,情生意动,对着柴可静的唇轻轻吻了过去……
……
元旦过后就是春节,这个春节,冯喆一半的时间是在省里和柴可静一起渡过的,另一半是在半间房镇和一些人喝酒聊天打屁中过去的。
年难过年难过但是年年要过,事难做事难做事事要做。春节完了后,半间房镇要举行人大会议和政协会议,这其实就是每年的轮回、老调重弹,没有什么新意,今年人大会议的一项工作是选举一名新的副镇长,因为原来县委统战bu下派挂职的副书记杨庆煌回县里了,镇上的一名副镇长就增补了副书记的名额,这样镇里就有了一个副镇长的空缺,所以,今年的人代会就要选举一名副镇长出来。
党wei、政fu换届,县级以上五年一次,乡镇和村里是三年一次。
乡镇换届的模式跟县里基本差不多,也要开党代会、人代会,要按党章办,要按宪法办,条条框框的,不过基层村里就相对简化,村支部换届是召开全体党员会,选出支部委员,再从其中产生支部书记,支部书记对委员再进行分工,村委会换届就很复杂,已经定出候选人的,选票要过村民的半数才能算当选。而让村民海选是允许自报竞选,谁看谁顺眼觉得谁能行就选谁,众口难调,不是指定的话,选举就很难保证一次成功,有人就拉票,像是外国竞选演讲一样的给大家做工作,村民对这些被选举对象也是意见不一,有的是认真对待,有的纯粹就是在逛庙会玩,工作很是不好做。
今年半间房镇副镇长的候选人之一有镇上的镇长助理陈一新。还有两个差额名单。一个叫秦志晖。另一个叫周中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秦志晖和周中锋其实就是给陈一新当配角当差额的,而且这两个人也很有意思,一开始就逢人就说自己的阅历浅,不足以当候选人,请大家千万不要选自己,大家不要赶鸭子上架,于是有代表就在底下骂这两个人真是“瞎指挥”和“中风”了,两人合起来是五百。分开各自就是二百五。
镇里的代表都来自基层,和县以上的代表整体素质上有差别,这些代表说话办事相对有些随意,开会的时候秩序也不会太遵守。
县里今年是让让宣传bu长刘奇才来半间房坐镇的。
梅山县一般选一个副镇长县委组织部门来一个副职就行了,可是这回却来了一个县委常委,而且谁都知道陈一新是县长陈飞青的侄子,刘奇才是怎么当上县委常委的,半间房镇的代表们都心知肚明,秦志晖和周中锋又在一开始选举时就宣称自己两个不合格,打了退堂鼓。有人就在会场议论,这半间房镇的人大会根本就不需要开了。结果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大家都选个diao毛啊,开一次会这得花多少钱,还不如分给大家拿回去花,还落得实惠,各位代表还念着镇上的好。
再说,反正每次都是上面定的人,那么啰嗦麻烦干嘛,非得走形式主义,干脆直接下个文,红印章一戳,简单异常,大家省事,还开什么会啊,反正不选出上面定的人是不让走的。
不管代表们怎么议论,会议总是要往下进行的,可是偏偏就出现了异常情况,在选举副镇长的时候,有几个代表团提出了新的副镇长人选名额,其中就包括后店子村所在的代表团和南莫村支书高志邦所在的团,而他们提出这新的副镇长人选,就是现在半间房镇建设发展中心三个副主任之一的冯喆。
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们有一种逆反心理,唯恐天下不乱,冯喆的名字被提出后,代表们纷纷响应,结果情势就有些失控了,眼看着冯喆这匹黑马就要将陈一新给挤掉了。
情况出现了这样的变化,刘奇才脑中几乎就是立即的闪现出了一个词语:报复!
这是有组织有预谋赤luo裸的报复!
为什么代表们提出新的副镇长人选竟然是冯喆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这还用想?用脚趾头都能知道有人在后面捣鬼做工作。
一年前陈飞青将裘樟清挤走了做了梅山xian县长,如今,冯喆要走陈飞青的老路,将陈飞青的侄子也挤掉,和陈一新一决高下,目的是用来报复陈飞青。
刘奇才几乎拍案而起,指示立即中断大会的举行,约谈那几个代表团的人员,指示下达后,刘奇才思前想后的,让人通知冯喆来见自己。
镇上有些代表就是爱热闹的,平时都没事要闹点事,见选举中出了这样的波折就有些不赚钱赚吆喝的意味,大会现场就有些混乱,有人就问为什么中断选举,有人说这他ma的表明了是不要代表们实行自己代表的权力。
半间房镇镇委书记刘依然和几个党委委员、人大正副主任逐一到代表团去做工作,刘依然约谈的人是后店子村村长胡自立。
胡自立是去年年冬刚刚被选举成后店子村村长的,三十来多岁,看起来非常憨厚。
胡自立对刘依然说,手长在代表们的胳膊上,嘴长在代表们的脸上,红口白牙,心之至手所到,代表们想选谁,自己哪能有能力去左右?况且按照选举法的规定,代表们依法提名了,冯喆就必须要作为候选人参加选举投票,否则就是违法的。
刘依然对胡自立说:“自立,你要以大局为重。”
胡自立很认真的说:“必须的!我当然是以大局为重的,刘书记,我只能管住我,别人我干涉不了,毕竟选票是人家手里掌握的,一人一条心,我总不能抢。”
刘依然面色铁青:“自立,人要向前看!”
胡自立越发严肃了,从兜里摸出一盒中hua烟,走过去递给了刘依然一颗,给他点着,然后自己冒了一只,吸了一口说:“刘书记,人就是要往前看,人更得讲情感,我这人就讲究一个知恩图报,你对我的恩德,我今生难忘,你的话,我坚决执行,绝不打折扣。”
刘依然对胡自立有什么恩情?出了刘依然的办公室,胡自立找了个地方就给胡红伟打了电话:“红伟,差点我就顶不住了。”
胡红伟在那边说:“球!他们能做初一,我们就能干十五!去年陈某人跳票都没事,咱们一个破农民能有个鸡ba毛事情!我要不是缓刑,这次也真不想让你为难,不过你放心,你的好,我记着哩!就按咱们说的那样做。回来请你喝酒!”
刘奋斗会谈的代表之一是高志邦,他和高志邦很熟悉,经常在一起喝酒,见了面就说:“老高,你胡参合个球!”
高志邦阴沉着脸说:“刘镇,我参合啥了?人心向背,我能管得住?不过就咱俩,说心里话,法不传六耳,我就是瞧有些人不顺眼,就说这次,杨庆煌走了,怎么也轮到你做副书记了吧?可是怎么着?你不还是你?”
“你少来!以事论事,我的事和这次选举有屁牵连。”
“怎么没有,你说说到底有没有牵连?凭什么啊!”
刘奋斗沉默了一下,摇头说:“你驴qiu货当人家都是傻子?你堂妹嫁给了胡红伟,胡红伟和冯喆什么关系?这里面的阴谋气息我在屋里睡觉都能闻得到!你从小没爹妈,你二叔和二娘将你带大的,胡红伟就是你亲妹夫!你皮痒,不想再干下去了?”
“diao毛!我再干下去还有劲吗?哪个行当他们都要分一杯羹都要插一脚,我这支书算个鸟?我还不如不干了去做别的,省得做人家的眼中钉,迟早不被拿下?我早点解脱当我的老农民。”
高志邦和胡自立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说话中都带了一个词眼“老农民”,但这是刘奋斗所不能知道的。
“你说啥呢?投名状?”刘奋斗想来想去,看着高志邦阴沉着脸的样子,伸手要摸烟,但是手到半路又拐向了高志邦,高志邦从兜里掏出烟盒递过去,刘奋斗抽出一根却将整合烟塞进自己的兜里,眯着眼,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古怪:“这qiu事闹得,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出?我还真是走眼了,咬人的狗不叫啊,感情他这一年来在半间房就是在筹备呢?靠!一鸣惊人呐!疯子,真他ma的疯子!可你别说,胆肥,还真你ma的是个人才!”
刘奇才要见冯喆,冯喆就来了。(未完待续。)
ps: 先预祝朋友们节日快乐,这会是二零一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凌晨两点零四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