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初来乍到(23)恶人可用恶人来磨

九牛一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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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鲁成要来者去坐着说明来意,道,“你们也先起来,来,我们一起坐下,然后你们再把来意说说清楚。”

    “谢小官人。”女子道了声谢,然后就起身扶起老头,两人跟着鲁成来到桌前,不敢坐,等鲁成再次要求坐下后才只有老汉一人小心的坐下,女子站在老汉旁。

    鲁达早就气鼓鼓的坐于桌前,端起一杯酒,大口的喝了下去,然后放下酒杯,“说吧,你们到底有何事,且还会连累到俺?”

    女子开口说道,“提辖大人,小官人,还是奴家来说吧,奴家本是东京人,同父母来此地投奔亲戚,不想亲戚已搬去南京,后母亲又病故于客店,奴家子父两人就流落于此。此间有个财主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就使强谋硬保,要奴作妾。奴本以为是个归宿,谁想他写了个三千贯的虚钱实契文书,在要了奴家身子三个月后,他家大娘子就将奴赶打了出来,又着落客店主人追要那三千贯典身钱。父亲懦弱,他郑大官人又有财有势,怎能争执得过?可当初不曾得过一文,如今哪来钱还他?没计奈何,奴只好和父亲在酒楼赶座唱些小曲,每ri但得些钱,大半还他,留少些自家艰苦度ri。碰上酒客稀少,还要因违了钱限受他羞耻,这个苦楚,奴家无处可诉。这ri,奴家正垂泪时,店中伙计可怜,就指点奴家子父,说小官人会打官司,或许能指点一二,所以奴和父亲冒昧来相求。只是父亲心急,却开口就要小官人相救。而这三千贯欠债背负在身,奴家子父也不敢望谁能收留。所以此中误解,还请提辖大人恕罪。”

    鲁成还在思索女子所说的话,鲁达先开口了,“你们姓甚么?在哪个客店住?那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里住?”

    老头答道,“老汉姓金,排行第二,小女小字翠莲,如今老汉父子在东门里鲁家客店住下。那镇关西郑大官人便是状元桥下的郑屠户,绰号镇关西。”

    鲁达一听就怒道,“呸,俺说是哪个郑大官人,原来是那个杀猪的郑屠。这个腌臜货,却原来是这等的欺负人!你两个且在此等着,看洒家去打不死那厮!”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等等,哥。”鲁成却也站起一把拉住了鲁达。

    “弟你别拦着,他一个杀猪的还敢叫镇关西,还敢如此的欺男霸女,俺今ri非得要看看他郑屠的杀猪刀厉害还是俺拳头厉害。”鲁达嚷嚷着道。不过他内心还有一句,俺本想是来了个可生侄儿的,不想已先被这郑屠占了先,这口气不能不出。他却把自己的失望转移到了郑屠身上。也是,此种情况下再想那女子留下不就成了乘危要挟或施恩图报了吗?这事鲁达可干不出来。

    鲁成不松手,“哥等等,我有些事情还不清楚,而且你就是去打了他又有何用?”鲁成道。

    “有用没用打了再说,俺就是想去出口鸟气。”鲁达狠狠的道。

    “哥啊,你是个军官,你怎么现在也学街头混混,开口就是打打杀杀的?是不是因为那嫂……噢,我是说你再这样我就要帮你张罗个嫂子来管你了。”鲁成笑着脸道。

    不知从何时起,鲁达就被鲁成拿到了这个痛脚,鲁达一听,果然乖乖的回坐下来,“俺就是听不得此等欺负人的事,一听就冒火。”鲁达坐下后又说了一句。

    “呵呵,哥,这恶人自然是要惩罚,可这惩罚的手段可不仅仅是打打杀杀,简单的打打杀杀弄不好还会把自己也拖累进去,为个恶人,这可不值。”鲁成也坐下道。

    鲁达拿起酒壶倒了杯酒,然后又一口喝了,“那好,俺就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我不太明白,这典身钱是怎么回事,是彩礼钱还是卖身钱?合不合法?”鲁成问道。

    “典身钱大概也说是卖身钱吧,是合律的,这退了人是合该退还钱的,可他不是没实给钱吗?”鲁达说道。

    “哦,我明白了,不过这不是可以随便买卖人口吗?”鲁成有点疑惑。

    “那也要本人或父母同意,立了契、按了印才可。”鲁达又道。

    “哦,”鲁成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头对那父女说道,“这么说,只要郑屠有书面的契约在手,你们是很难赢得官司的。或者你们可以在这委身三个月上做做文章,扣掉点钱?”

    “没用,正常的一个女子一、二佰贯就可典身过来,他们这三千贯是郑屠处心积虑的结果,扣不了多少。”鲁达在一边闷闷的说道。

    “这样啊!那就难办了,这正面可打不赢官司了。”鲁成也皱眉说道。

    “小官人,您也没办法吗?”金老汉一听急了。

    “哦,金老伯你先别急,这正面不行,我们还可想想侧面的办法。”鲁成安慰老头说道。

    “侧面的?”鲁达好奇的问道。

    “是啊,就那个契约来打官司肯定是不行,但如果能证明这个契约本身就是非法的呢?而事实上这契约也确实是个骗局,所以我们只要想法来证明这是一个骗局,或他郑屠是个惯骗,那这契约就可被判定无效。”鲁成说道。

    “可郑屠有钱有势,我们很难去证明这是个骗局啊?而郑屠有家有业,官府也不会相信他是个惯骗。”女子说道。

    “嗯,难就难在这一点,且这郑屠既然能叫镇关西,那他黑的白的定是有一定关系,我们去空口白话,这法官是不会支持我们的。”鲁成也老实的说。

    “那怎么办啊?”金老汉抛着老泪自语道。

    鲁成还在思索,鲁达除了拔拳也想不出其它方法,金翠莲擦了擦泪,对鲁成、鲁达拜了拜,说,“谢谢提辖、谢谢小官人,既然小官人也说是难打官司,那奴也熄了这份心,奴子父还是继续去捱着吧,能捱多久就多久,只是苦了父亲。”说着,搀起老头,“父亲,我们走吧,别再为难提辖和小官人了。”

    “唉!”老头也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哎,你们等等,”鲁成开口道,“你们先别急,先听我说,你们的事难是难,但一时无法不等于就一点也没办法。俗话说毒可以毒攻毒,恶人也可用恶人来磨,所以你们也不要灰心丧气。这样,你们先回去调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和你们类似的受害人,再等我的消息。”鲁成又对鲁达说,“哥,你也去帮着察访一下,顺便保护一下他们父女,我呢再来好好想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对,对,你们听俺弟的,俺弟弟一时无法,但想想总能有个方法。再不济,俺兄弟俩也定能把你们送出渭州回乡去,到时候,他郑屠又能拿俺兄弟俩奈何?”鲁达也大声嚷嚷道。

    “啊!那老汉就先谢谢提辖和小官人了,老汉父子若果真能回乡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金老头赶紧拉着女儿拜谢道。

    金老父女拜谢去后,这鲁成和鲁达回座继续喝酒。

    鲁达见鲁达还在想办法,就说道,“弟,你若是想不出好办法也没关系,咱兄弟俩一个堵了郑屠,一个把他们父子送出了渭州不也方便?”

    “哥,你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样终究是留了个尾巴,他郑屠奈何不了我们,以后还会凭那契约找金老头父女的。”鲁达说道。

    “也是,除非是打杀了那郑屠。”鲁达点头道。

    “打杀他郑屠就没意思了。不过这郑屠骗了se还设计了一个三千贯的陷阱,他是不是是个很贪婪的人?”鲁成问道。

    鲁达点点头,“看是如此。”

    鲁成道,“若是如此,那就好办了。”

    “怎么,弟你有办法了?”鲁达赶紧问。

    “是的,郑屠若是个贪婪的人,那我就有办法也去治他一遭,我不但要为金老父女讨回公道,还要从他那弄点小钱补贴一下家用,呵呵。”鲁成最后笑着说。

    “你要弄点小钱补贴一下家用?”鲁达惊奇了。

    鲁成做愁眉苦脸状,“是啊,哥,李老头昨天说咱们这个月又开销了一千贯,虽说是这个月上门的人多了点,可咱们的薪水也实在太少,就那么几贯、十几贯的,而且你也不会做生意,我也不想去烦那个,这样不就要坐吃山空?所以我就想在这个郑屠身上取点,反正他来的也是不义之财。”鲁成说道。

    持家做生意鲁达确实不懂,但他听了一月开销千贯也有点咂舌,不过这都是这为人大方的弟弟花出去的,能花也能挣那都是弟弟的事,与他无关。“那你想到的的方法是?”

    “天机不可泄露。”

    “cao!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