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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丢了历史记忆和历史感的人却又偏偏穿越到了历史中,他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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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境内,西北边陲,有一州城曰渭州,这是个军州也是大宋泾原路经略相公坐镇之地。
这ri,午时刚过,东城门处却有一军官在大声教训门卫兵丁。
“你们这些个杀才,给我jing神一点,把眼睛睁大了,要看清每一个进城之人。要知现在西夏虎视眈眈、城外盗匪横流,仔细别漏进什么细作或强贼,若是有个差错小心经略相公要你们好看!”
那军官二十一二年纪,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行武好手。只是头上顶了一个大饼脸,又圆又平,想打他脸都是很不凑手的样子。这位却是渭州经略府新任正牌军头王五,他闲来无事,却是到这儿来耍威风了。
一干兵卒赶紧直了直腰,睁了睁眼,紧盯着来路。尽管路上并无人过来,也尽管这位只是个小小的正牌军,但他总是经略府府内之人,也是经略相公身边之人,士卒们得罪不起。
王五侧着他的大饼脸,看看左,再看看右,见兵卒们都是敬服的样子就点了点头,一幅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背着手就想转身进城了。
这时,城外大路上,拐弯处树影后却隐隐约约传来一个歌声。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洲哇……
嘿呀咿儿呀嘿唉嘿咿儿呀……
奇怪又不难听的调子,再加奇怪又有点意思的唱词一下就引起了城门口众人的好奇。王五也不走了,他和门卒们一起抬眼远望路上来人。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闯九洲哇……”
随着歌声,一个人的身影就终于走出树影,清楚的出现在他们眼前。随着来人的慢慢走近,王五等人也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七尺身高,一头不及半寸的短发(短平头),两眼上都有眼罩却不像是看不见东西的样子(太阳镜),脸白无须,轮廓却是俊秀分明,大概二十来岁。上身穿黑se的类皮衣服,像是正中对襟却又看不到衣扣(皮茄克),下身是深se双腿紧身裤(牛仔裤),脚穿深se系带鞋(运动鞋),背上还有一包裹皮囊(双肩背包),整一个不伦不类、奇装异服的样子。
唱词是汉话,着装却是和哪族都对不上,只有那一头极短的发或许能和和尚对上号。
王五等人正思索间,来人却已到了跟前。只见他停下抬头看了看城门上头的字,再看看门洞后的街道,对王五等人却只是扫了一眼就抬脚开始往内走。
这时王五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训话,眼前之人或许是和尚,但这么奇怪的着装使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一下,所以他就开口喝道,“站住!”
站在城门口的两枪兵闻声也马上伸出长枪拦住了去路。
来人停住脚,转头看向王五,“有事?”
王五这才发现来人的眼罩是透一点光的,只是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
“你是何人?”王五喝问道。
“噢!那你们又是什么人?”来人却不答反问道。
王五一愣,又看看来人的眼罩,心想难道他真看不到什么?是谁来都应该知道自己是官兵啊!
“吾等是渭州军士,你看不清楚?”
“军士,部队的?”来人却疑惑的拍拍脑袋在那自言自语,“好像是有军队是这样子的,可我怎么觉得又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喂,你们是什么军队?”那人却是这么问道。
王五又一愣,什么军队?这也不知道?难道他是个番人、番和尚?
“你到渭州来干甚么?”王五又问道。
“玩。”那人回答的简单干脆。
“玩?”王五是再愣。
“当然啦,旅游,玩玩,要不你想我来干什么?怎么?不行吗?”那人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连连反问。
“嗯!”王五哑然,好像是没有禁止和尚走动游玩的道理。
“那你是从哪个寺来的?”王五又问。
“噢,我是从延安市来的。”
这下王五要摸脑袋了,他疑惑的问一旁兵卒,“有延安寺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大人,小人未去过延安府,却是不知有没有延安寺。”兵卒答道。王五再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却都是摇头说不知。
“喂,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延安寺?”王五只好回问来人。
来人却奇怪的样子说:“延安不是市吗?我怎么记得很早以前就叫延安市了。”
王五头大了,“得,那你把你的度牒拿出来给我看看。”
“度牒?什么度牒?”
“和尚不都有度牒吗?就是你的身份证明。”王五道。
“噢,身份证明啊,我说什么度牒,是证件吧?连这个也说不清。”
那人说完就抬手拉开上衣,然后就从里面掏出一东西来(军官证)递给王五。王五正奇怪的看着那个上衣拉链,无意识的接过来,然后才惊醒的翻看那东西。
这是一个军官证,姓名鲁成,某某部队特聘教官,衔中校,分明该是另一世界的东西。
王五翻看了几编,上面的字自然是简体宋字,当然部分也是没有简繁之分的,不过正在翻看的王五却实实在在其实是个文盲,斗大的字也识不了几个,他能看懂什么?
但王五不懂归不懂,可这个东西不是和尚的度牒却是知道的,他翻看只是在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做得还挺讲究,关键是上面还有一个非常jing致、栩栩如生的小人画。他一边在内心肯定这个人是个会说汉话的番人,一边在想这东西可能值不少钱。
因此他翻了会就合起来准备放自己怀里了。可还没放入,一个手就非常迅捷的把那东西拿了过去。王五抬头看时,那人却已把东西再次收回怀内,然后一拉,衣服又合上了。
“你这人话说不清楚,把证件说成什么度牒,还一点也不懂规矩想收我的证件,你是靠着关系内部提升的吧?”那人却在埋怨的说道。
先不说那人是怎么想的,但王五和那人的对话到现在为止一直是夹杂不清,所以王五已把那人归为番人,但有的话却也明白,比如现在说他的提升是靠关系。
王五就怒了。为何?原来这靠关系提升的说法现在成了他的逆鳞。
王五这正牌军虽小可也确实是属于提升,但这个小小的提升却还夹杂有那么一点点小故事。怎么说呢,就是他王五不是没本事,就他的能耐做个正牌军是绰绰有余,论武功他在所有的正牌军中还是在前的。只是他刚入伍不久,和一些老伍相比这资历上要差不少,所以一般讲这正牌军暂时还轮不到他,至少还要等立个功或历炼上一年半载的。
事情有巧是他有一十三岁的妹子同进了经略府中做下人丫头,不知是怎么搞的,经略相公在一天醉酒后就稀里糊涂的睡在了她床上,一个醉酒、一个是贪睡的小女孩,两人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才发现不对。当然,相公是西北赫赫有名的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的弟弟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是正派正经人物,借酒胡来的事可能xing很小,所以他说没发生什么就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小丫头是哭了几天。而小种相公却不想也不可能因此就纳了他的妹子,最后,过意不去的小种相公就把王五给抬进了军官行列,做了个小牌军军头。
所以王五是内心很憋屈的,论本事他是早晚都能成军官,可现在却好像是靠了妹子不明不白的清白才爬上来的,因此他就再也听不得关系一说。他现在就怒了!言语上的触怒,外加他已盯上了一些东西,比如那个小本本和那个一拉开、一拉又合的衣服。
“这是个番族激an细,把他抓起来。”王五向左右大声喊道。
三个朴刀手,两个长枪兵迅速围了上来,朴刀手拔出明晃晃的朴刀,长枪兵把枪头对正了那人。
那人却只看着王五,“呵呵,小子,你恼羞成怒啦,想玩玩?”
王五那个大饼脸被气得鼓了起来,只是更像个柿饼脸了,“上,捆了他,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说起来那人却是长得并不很粗壮,虽然也不像是弱不禁风的文人,但和王五比却是差了不少。因此几个小兵得令就跨上一步,刀枪蓄势,只等那人有反抗行为就要砍戳上去。可还没等他们喝令对方束手就擒,那人却已跃起,一个扫荡腿一圈就把三把刀掉地,两把长枪飞起。
“你自己上吧,看你像有点力气的样子,让我来掂量一下。”那人落地后就指着王五道。
再看那五位小兵,朴刀手却是右手酸麻再捡不起刀,长枪手已是虎口流血失了战斗能力。
王五脸se一凛,却是他也没看清那人的动作,且就这力量却是已不输于他,所以他并没胜算,但事已至此却也由不得他退缩。
王五拔出佩刀,一声大喝就直冲那人过去,一刀劈下,那人身腰一弯避了开来,王五却半途改削,拦腰横劈。这是王五的独门绝技,由劈改削自然而然,丝毫不见停顿和力量减弱,很多人都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眼见王五的刀就要砍上那人,却只见那热继续弯腰直把身子放下又躲过了横劈。此时只见王五一喜,手碗一动又变为下劈,这叫躲得过十五绝躲不过三十。王五的绝招其实是叫三连斩,端的是厉害,刀势从第一招开始方向改变,刀势却不会有丝毫的停顿和减力。在如此状态,下躲的人却是不易再躲也使不出力来格挡,所以王五喜了,他已预见了那人被一刀两断的情形。
王五的这一连串变化连击却是经千锤百炼,非常自然、非常快捷而有力,可还没等王五脸上笑容绽开,只觉手碗一酸,一把刀就飞了出去,再抬头时,那人却已笑盈盈的在空中翻了个身站了起来。王五都没搞清自己的手怎么被他踢上,自己的刀是怎么被踢飞的。
“嘿嘿,你也就有一点点蛮力。好啦,不玩了,我要进去了。”那人拍拍手道,那是他刚才双手撑地沾了泥土。
王五右手已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的大饼脸涨得通红。但他并不甘心,就高声喊了起来,“有激an细!”
一声高喊,却是惊动了城门内的兵丁。原来城门洞内侧还有更多的兵卒,这是放在那准备紧急关门或守门的兵,足有五十个。只见呼啦啦都冲将了出来,刀枪还有弓箭兵。
“杀,杀死他。”
已跳得离那人远远的王五在那大喊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