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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和悠闲的玄玉以及露西雅不同,身为禁卫队队长的她要做的事情很多。艾格瑞姆一连串的杀人事件的卷宗还堆得像小山那么高,这还不包括那些失踪的案件。虽然路易的直觉告诉她,这些案子和黄金秘社有关联,但始终没有证据。同样没有证据的还有她对斯基尔亲王的怀疑,不过单单只是怀疑已经足以让路易对亲王有所提防了。
另一边,让玄玉感觉到头疼的除了那位使用“撷灵之术”的对手之外,还有那些神秘的金币。虽然收回的三枚已无大碍,但终究无法判断还有多少这种害人的东西流落在外。虽然对于人类的性命,玄玉没有所谓的慈悲之心,这是他血妖的本分。但是露西雅不是,曾经身为人类的她无论如何不想再次看到有人被金币诅咒,不知道是露西雅这样的诉求影响了玄玉的心绪,还是他自己觉得有趣,总而言之,在路易离开新月庄园之后,他半开玩笑地宣布要开始调查金币一事了。
莫安不置可否,露西雅却欢欣雀跃地跟在玄玉身边。看着他们走出房间,莫安的眉头再次紧锁,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一旦没有说出来便再也找不到机会了。
艾格瑞姆的贫民区内,汤姆的妈妈刚刚完成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的方向走着。这一天她赚了足足一百个第索尔,所以比平时回家的时间晚了一些,不过她认为那是值得的,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汤姆置办一些过冬的衣服。想到这,她忘却了疲惫加快了脚步。
艾格瑞姆的初冬已经来临,暮色之下的贫民区更加萧瑟。曾经柔和的风已变得有些刺骨,汤姆妈妈拽了拽披在身上的那件破旧的披肩。虽然路上已经没有其他人影,但前方一个转弯就到家了,她并不觉得害怕。或者说,自从经历了妖变那件事之后,汤姆妈妈觉得世上已没有什么更为可怕的事了。
可是命运往往在最出人意料的地方等候,就在那个转角的位置,黑暗的角落里浮出一个如同幽冥一般的身影。一身的黑袍挡住了脸,只有一双纤纤玉手裸露在外面,艳丽而刺眼的红色指甲为这萧瑟之景平添了一分诡异的色彩。
当玄玉和露西雅再一次拜访汤姆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像上次一样站在汤姆家的门口,感觉却截然不同。没有黑雾以及浓重的妖气,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阳光。
露西雅伸了个懒腰,满眼竟是喜悦之色:“果然我们‘光之一族’还是喜欢太阳,新月庄园虽然好,但终究太过阴郁。”
“你这么说莫安会伤心的。”玄玉轻笑道,“不过喜欢太阳的血妖倒是不多见。”
“你也不用处处提醒我,”露西雅撅着嘴道,“况且比起血妖我更想成为光之一族的成员!”
“你这种人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也罢,我作为主人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玄玉叹了口气道。
“我才不是你的奴仆!”露西雅道:“不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像金币这种流动之物就算从她口中问得来历又能代表什么,说不定之前的人也是从哪里得到的呢,若是这样一个个查找下去溯其源头恐怕就没完没了了。”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断定从金币最初的源头到我手里不会有太多波折,就算期间有易主的可能性也不过一二。”玄玉道。
“你怎么敢这样确定?”
玄玉敲了敲露西雅的脑袋:“你这里面也被太阳晒化了吗?附有邪灵的金币一旦沾身很快就会被其夺去心智,妖变后的破坏力不是一个贫民区或者一栋伯爵府邸能够承受的。如果这三枚金币之前都有过其他宿体,那艾格瑞姆可就热闹了!”
“听上去还算有道理,不过这种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问明白?”露西雅道,“上次我和罗德在这里苦战之时你不是也在吗?”
“那个时候我若冲进去,”玄玉笑起来,“你们会不会对我剑拔弩张?”
露西雅点点头:“还真有这种可能!”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原因,”玄玉伸了一个懒腰,“那个时候我只对你有兴趣,其他一切都没有放在眼里。”
听了这话,露西雅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作为朋友我有义务提醒你,这样的话不要轻易对女孩子说,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麻烦?”
不知道玄玉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而为,总而言之,当他歪着头凑过来的时候,露西雅觉得面颊烫得厉害。
“不说了!”她急忙转移话题,“我们赶快办正事吧。”说着,她跑过去敲门,不一会,门便开了。
开门的是汤姆妈妈,与上次全完不同,没有任何诡异之气,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见到露西雅和她身后的玄玉,她似乎并不吃惊,只是平静道:“是救命恩人来了,请进吧。”
说着,她向后退一步,将露西雅和玄玉让进屋来。屋内的陈设和之前一般无二,却干净许多。只是现在依旧只有汤姆妈妈一人,显得有些清冷。
“怎么,汤姆又不在家?”露西雅问道。
“小孩子都很顽皮,不知道在哪里玩呢。”汤姆妈妈道,说完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玄玉,一不小心和他的目光交汇,好像触电一般直接将头转了过去,“你们来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没错,”露西雅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之前那枚受诅咒的金币,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汤姆妈妈眨了眨眼睛:“我已经说过了,是我洗衣服的时候从衣服的口袋中掉出来的,我一时贪心捡了回来才被邪灵付了身。”
“能不能说得具体点,比如在哪里洗的衣服,或者是哪家人的衣服。”露西雅追问道。
汤姆妈妈说话的时候虽然低着头,但她游离不定的目光还是被玄玉的眼尾捕捉到了,他转过身,环视四周。
汤姆妈妈虽然犹豫了一些,但终究还回答了露西雅的问题:“那个人不让我说,我们本应该保密的……但既然救命恩人问了,又关系到那么可怕的金币,我也只有说实话了……这衣服是从雷伊诺宫中送出来的!”
“雷伊诺宫?!”露西雅大为震惊,她转向玄玉,对方却平静一如往常,只是嘴角多了一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