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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上一切如常的伯爵府,内里竟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事。后花园的角落中,路易从女仆的口中打探格蕾丝的消息,女仆的话令她大吃一惊。
“什么!!!格蕾丝疯了!”路易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女仆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天小姐出去玩,回来就不对劲了,后来病得越来越严重。伯爵不愿小姐的窘态被外人所知,便将她锁了起来。之后来了两位医生,整天在小姐房间里给她治病,但是一直未见起色。一天早上我去服侍小姐,才发现她和麦蒂姐全都离开了。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求求你,把钥匙还给我吧。”
“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路易厉声道,“房间里的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尸体?”这么一问,女仆竟然呆滞了,“什么尸体?”稍顿了片刻,她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恐惧爬上面颊,“那……那竟然是一具尸体吗?我……我不知道呀!伯爵只说是人偶,要是知道的话我怎么可能在那面前吃得下饭!”说着,女仆已经哭得难以自持,半跪了下来。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路易叹了口气,将钥匙交还给她:“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
明白路易的意思,女仆的头点得如同鸡叨米,然后紧紧握住钥匙,逃也似的跑开了。只留下路易一个人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恍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格蕾丝的情形,那时确实已经不对劲了,只恨当初只想着露西雅假扮公主一事,对格蕾丝的变化并未多留意,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事到如今,只能找麦蒂打探情况,但若要撬开麦蒂的嘴,怕是很有难度。
夜幕降临,一处民宅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麦蒂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向四周张望,整条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连月亮都躲进云层之中。麦蒂一手挎着包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没过多久,她便来到伯爵府。虽然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不知为何,伯爵府的大门竟然开了,她幽幽地走了进去。
进入伯爵府内,麦蒂更是熟门熟道,未做一点耽搁,她径直进入大屋。没有上楼,也没有去厨房或者女仆的房间,她转向另一侧,通过狭长的走廊走向伯爵的书房。本应上锁的书房的大门竟然一推就开,她一闪身,消失在书房门前。
从出门便尾随在她身后的路易追到这里也犯起嘀咕,自己等了好几天终于抓到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可是麦蒂进入书房后,怎样跟踪才能不被她发现呢。一边思考着,路易走上前,趴在门上听,有一种沉闷的金属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便再无声息。
路易眼珠一转,下定决心,推门走了进去。书房中没有灯,但是刚刚从云层深处露出来的月光将书房内照亮,陈列一如既往般整洁雅致。路易小心翼翼环视一圈后,确认除了自己没有别人。麦蒂呢?麦蒂去哪儿了?路易心想着,刚才明明看她进来,怎么一转眼就无踪无迹了呢。
突然,她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大胆猜测着。迅速检查整个房间,然后在一排通天的书架前停下了脚步。在这里,她能够感觉到一丝微风,她拔下一根头发,放在书架与墙壁链接的地方。头发微微飘动,虽然很细微,但还是没有逃过路易的眼睛。
果然有暗道!
路易发疯地寻找开启暗道的机关消息,差不多将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转动书桌上的雕像之后,书架如一扇大门一般向外开启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路易略作思考后,走了进去。书架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四周一片漆黑,分不清上下左右,路易只好摸索着前进,索性这通道并不算宽阔,伸出手便能触到棚顶,左右的距离也勉强能通过一人,这样向前走着,还好没有一个叉路口,不用担心迷路,只是这通道确实长得有些过分,以路易的脚力竟走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看到远处的亮光,路易知道目的地到了。那是一道转门,她先是静静倾听,确认门外的情况,然后推开了转门。好在一切如她判断的一样,这里没有人。密道之外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只有一扇门。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外面是座别致地庭院。粗略看下来,这座庭院拥有三间房子,中间有个圆形的水潭,房屋各不相连。其中一间便是路易所在的地方。正对着这边的房间半开着门,七八个男仆进进出出,仔细观察他们制服上的家徽正是伊诺普斯伯爵家的。路易稍稍欠身,以免被对方发现。剩下的那一间正对着大门,看上去是三间里面最大的,虽然也关着门,但亮着灯,看来里面有人。
路易躲在房间中等候机会,不久之后,那些进出的男仆结束了工作,院落中悄无一人,路易看准时机迈腿走出房间,直奔那亮灯的房子而去。虽然大门紧闭,但一侧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隙,路易眯着眼睛向内窥视,那里有一张桌子,麦蒂坐在桌子的对面,此时她虽然正对着路易但并未发现她的行踪。而麦蒂的对面并排坐着两个人,因为是背影路易无法辨识,但这两人皆穿着粉红色的蕾丝连衣裙,一瞬间让路易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姐的病倒底怎么样了?”麦蒂道。
“按照我们的方法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按照我们的方法治疗。”
听了这话,路易开始犹豫了。如果说格蕾丝得了疯病,那么伯爵的所作所为倒也说得通,如果自己偏要掺一脚搅进这件事里去,是不是反而不妥当呢。可是转念又想起格蕾丝房间的那具尸体,面色沉重的路易陷入深深的纠结,如果这案子和伯爵有关,身为禁卫队队长理应秉公执法;即便无关,也要想尽办法证明其清白!
路易思索的同时,屋内的对话还再继续。
“虽然当初确实是你们让小姐安静下来的,”麦蒂焦虑道,“可是到现在为止,小姐看上去没有一点起色。”
“不要质疑我们。”
“我们会治好她。”
麦蒂依旧忧心忡忡:“伯爵大人完全按照你们说的去做了,如果小姐还是治不好,他会很生气。”
这句带有威胁性的话似乎引起了这两位医生的不满,她们齐齐地站起来,走到麦蒂身边,面无表情,异口同声道:“不相信我们可是不行的。”
虽然话里没有多少语气,但路易看到麦蒂打了一个寒颤。同时自己也不禁哆嗦了一下,因为两位医生的行动让路易终于看清她们的脸,也应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双子妖偶!
虽然皇家大剧院那次路易没有见到双子妖偶,但从之后露西雅和玄玉的描述中也不难判断出她们的身份。粉红色的连衣裙,一模一样的脸,如此重复的说话方式整个艾格瑞姆怕是找不到第二对了!
她们怎么会掺进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是不是说黄金秘社也和这件事有关?一瞬间,庞大的信息量从路易脑中流过。种种迹象表明,如果双子妖偶在,自己绝不可能是她们的对手,一旦被发现恐怕难以脱身!
这么想着,路易决定返回新月庄园搬救兵,转身之间,余光瞥到房间一个角落,那里一个人影闪过,难道房间里有第四个人存在?刚想确认,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她闭上眼睛,没过多会又恢复了原状,再看屋内,却只有麦蒂和双子妖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