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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伯死了。对罗德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时刻,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亚特伯说了那么多关于詹姆士?艾波克的话,是真也罢是假也好,罗德本都不打算相信。只是亚特伯虽然死了,但谜团尚未解开。罗德无法感受那种轻松,反倒是觉得眼前的路还很漫长,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亚特伯断气之后,他的脸迅速变得苍老,转眼间,身体还保持完好,脸却已皮开肉绽,化为一滩血水。这样的变化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特别是罗德,似乎这样的变化成为亚特伯的证词的佐证,难道当年真的是父亲背信弃义,泼了药水在他的脸上?
望着那一滩血水,玄玉若有所思。一阵沉默之后,还是露西雅最先回过神来:“他刚才和你说什么?”好奇永远是露西雅戒不掉的“毒”。不过这一次,就连玄玉也凑过来倾听,足见这话有多么吸引人。
可是罗德却没有任何兴奋地表现,反倒是一脸茫然:“他只是让我去查‘血蔷薇’。”
“什么东西?”露西雅道。
罗德遥遥头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父亲留给你的笔记上有记载过。”玄玉道。
“没错,除了怀表就是这谜样的血蔷薇了,我也只能看清这个词,其它记载一律不清晰了。”罗德沮丧道,“这些年一直在查,可是毫无线索,就连那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对啦,看不清了……”露西雅思考着,突然一拍巴掌,“你把笔记本给玄玉,让他想想办法,说不定能恢复呢!”
“喂,你别把我当万能钥匙!”玄玉反抗道,“我可不是有求必应的神仙!”
“当然不是,神仙比你慈悲多了!”露西雅打趣道,也只有这个时期,她能肆无忌惮地打趣玄玉,而玄玉则没有任何脾气和压迫感,笑眯眯的脸上如沐春风,一副邻家大哥的温柔面孔。
可是罗德却没有这番惬意,他紧皱眉头:“就算你是神仙恐怕也无能为力了。”他顿了顿,“那笔记……丢了……”
“丢了?”露西雅和玄玉异口同声。
罗德点点头,一副自责的表情:“小时候的事,明明收好的,却没有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莫安从书房探出头来冲着他们喊道:“愣什么呢,我们还有正事!”他们才终于回过神来。一直在书房观战的莫安虽然没有看清战斗的细节,但他已经在第一时间估算出他的损失了。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玄玉这个最大的破坏王,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介意什么。
就在莫安为估算新月庄园的损失时,勉强逃脱的艾利普也在计算自己与玄玉的能力。若以实力来判断,尚有五成的把握赢得了玄玉。可是一旦输了,自己会死得很难看,“难看”这个词是艾利普最痛恨且绝对无法接受的,因此即便是有五成的胜算,他依然不想冒这个险。在他的逻辑中,只有十成的把握才能出手,所以才选择逃走。不过玄玉对他的攻击确确实实伤到他的心脉,只是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玄玉竟一点伤都没有。
艾利普并没有看破这位他渴望已久的对手的真实身份,或许曾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无”这个词,或者人们所说的“血妖”,可是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想法,不管如何相似,艾利普都知道如果真的是血妖,那么攻击他的一定是摄血兽而不是本体。如果真到了本体出马的地步,那今天自己绝无可能活着回来。所以,艾利普判断玄玉绝对不可能是血妖,就这一点而言,他真的大错特错了。
如果是玄玉以前的状态,那么艾利普真的就难逃一死。可是世事难料,露西雅的加入让玄玉的状态极不稳定,在和艾利普对决之后,黑色的长发在一瞬间变短了,同时感到头昏眼花,饥饿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当玄玉,露西雅和罗德三人回到莫安的书房之后,他立刻吩咐用人准备丰盛的夜宵。此时,他正大快朵颐,一旁的露西雅也坚决地追随他的步伐,一番胡吃海喝。俩人的动作举止着实吓到了莫安和罗德,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怀表上去了。
“今天就能打开怀表的机关了吗?”罗德问道。
莫安望着窗外美好的满月,点点头:“确切地说,就是现在。”
说罢,他掏出怀表,摆放在桌上。然后走向玄玉,伸出一只手:“把它给我吧。”
玄玉极其不情愿地暂时放下刀叉,从怀中取出“水晶棱镜”递与莫安。
罗德有些吃惊:“这不是……”
话还未说完,莫安道:“没错,就是亚特伯的东西,也是我们开启机关的重要道具。”
“我不明白……”罗德道。
莫安望向玄玉,本指望他能来做个说明,不过在看到他完全吃货的状态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水晶棱镜其实是马卜尔家的东西,和怀表本就是放在一起保存的。想必是当年令尊和亚特伯得到了它们,之后令尊失踪,怀表几经易主最后又回到了我的手里,可是水晶棱镜就一直下落不明,通过你之前的回忆,我们判断这东西十有八九在亚特伯身上。这次刚好有个机会,让水晶棱镜可以物归原主。”
“所以说……”罗德眨眨眼,“你们对付亚特伯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这个东西?”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一样的,如果不拿回水晶棱镜,就无法找到地下宫殿的大门,那么令尊的失踪之谜还是无法解开。”没有听到亚特伯的供认,莫安无法察觉到罗德此时的心理变化。
不过从另一面来讲,莫安所言不虚,不管父亲当年做过什么,现在也只有宝藏这一条线索了。虽然有些抗拒,但罗德依然决定找到事实的真相!
“那就赶快打开机关,别磨磨蹭蹭的!”罗德大吼一声。
这让莫安感到有些意外,转眼看向两个吃货,完全没有任何眼神交流。莫安无奈地摇摇头,将水晶棱镜置于月光之下。蓦地,一道月光直射进来,从水晶棱镜中折射出去,在反射到怀表的宝石上。前方空白的墙壁上一下子出现了满墙纷繁复杂的字母,它们大大小小互相交错杂乱地分布在整张墙上,看不出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