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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亮显得安详而宁静,这气氛不由得让把守在艾格瑞姆大剧院门口的士兵昏昏欲睡,此时此刻,他们恐怕无法想象剧院里面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几百只怪手悄无声息地将露西雅,罗德和路易团团围住,困在二层的走廊中。它们逐渐短小包围圈,看来马上要发起攻击了。罗德和路易的刀剑早已出鞘,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怪手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准备随时将利刃劈向它们,在他们看来,一场恶战即将打响。
露西雅双眉紧皱,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无法断定这怪手形状的妖怪属于哪门哪派,但以她的直觉判断,这些怪手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最让露西雅在意的是这些妖怪掌心的那只眼睛,让本来已经怪异至极的外形更添一层诡异。
和露西雅一样,这些眼睛更加令路易不安,他时时刻刻想起那三名士兵的死状,路易判断与这怪手定有关系,但是他又和露西雅不同,他没有魔法,只能握紧剑柄,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就在所有人的弦都绷到最紧的时候,突然罗德向前一步,他刀光一闪,向一只怪手劈过去。罗德的速度一向快得令人目瞪口呆,再加上现在他使用双刀,速度更是惊人!连续两刀下去,几只断手被斩成了两半。占得先机的罗德本打算乘胜追击,再多斩几个,可是事态却发生了变化。
刚才还手背向上向前爬行的怪手,突然停了下来。五个指头像弹钢琴一般敲打着地面,几百只手一起发力,声音像擂鼓一般,震得人脑子嗡嗡作响。虽然声势浩大,但本就处在隔音极强的大剧院内,这样的声响完全无法传到外面,只有露西雅三人听得心烦意乱。
蓦地,声音骤停。所有的怪手以腕部为支点,手掌赫然立了起来,露出掌中那只怪眼。一时间,竟有几百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三人,不禁令他们头皮发麻,顿时觉得背后冷风嗖嗖。这个时候,那些怪手们又一起抖动起来,连带掌心的眼睛一齐晃动,一直紧盯着那些眼睛的罗德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仿佛眼前晃动着的不是怪手而是整个大剧院。他晃了晃头,想要摆脱这种不适,但却起到了反效果,强烈的眩晕感让他重心偏失,身体向斜后方倾斜下来。
感觉到来自罗德的压力,露西雅恍然大悟,她大喊一声:“不要盯着眼睛看!”但是显然为时已晚,双刀“嘡啷啷”两声掉到地上,罗德整个人倾倒了下来,身后的路易一把将他抱住,跪坐下来,再看罗德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就在罗德倒下的当儿,几百只怪手瞬间发起攻击,如洪水猛兽般向跪坐在地上的路易和他怀中的罗德猛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强风像一只条龙一般呼啸而过,翻转着在怪手间卷地而起,野蛮地将它们向后推去,一瞬间将它们的队伍搅得七零八落,一部分被吹到一层去了,另一部分被逼到墙壁之上,因无法承受风力而皮开肉绽,还有一些干脆握紧拳头,四处滚动。
强风在剧院内肆虐,当然除了妖怪,剧院内那些摆设陈列也不能幸免,“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桌椅也纷纷翻倒,一片狼藉。强风的中心处,赤色的头发如同疾风中的火蛇一般根根竖立,露西雅双脚分开,挡在路易和罗德面前,使他们免受自己“疾风咒”的侵蚀。
见到此情此景,路易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可是好景不长,风力突然减弱,随着露西雅眸子由红变绿,那条风龙彻底失去了它的踪迹。施法过后的露西雅瘫坐下来,她再一次感觉到无以附加的饥饿,她意识到,自己的能力马上就要用光了。
虽然“疾风咒”将怪手们吹散,也消灭了不少,但仍有二百来只躲过这一劫,又再次以三人为中心聚拢过来。不过,露西雅的努力为他们争取到一定的时间,罗德苏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状况地罗德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路易的腿上,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四处张望。
“本以为能用咱们的刀剑对付它们,以你我的能力还不在话下,可谁知他们还有这一手。”路易边扶罗德站起来边说。
“你们千万不要大意,”露西雅也站了起来,她环视四周,“我觉得它们的招数还没用完!”
路易点点头道:“要不是你刚才相救,恐怕此时我们都要被扒了皮。”
“现在我们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露西雅一面严肃,“而且我的灵力用得差不多了。”她转过头,见一只怪手已经爬到了附近,自语道,“究竟是什么妖怪?”
捡起地上的双刀,罗德将刀面相互擦了一下道:“只要这玩意可以被刀砍死,就不愁消灭不了。”他又转向路易,“不看那些狗屁眼睛也行,我闭上眼一样砍死它们!”
听了罗德的话,路易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笑意:“这倒是个办法,听声音来判断它们的行动轨迹,这种玩法倒也新鲜。”
罗德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举起双刀,随着一声“看我的”,他闭上眼睛,手腕用力将短刀甩出,短刀在空飞速旋转,将一只怪手一分为二后,直直地插入地板上。与此同时,罗德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翻身跳到怪手中间,挥刀一斩,砍掉了一只向他扑过来的怪手。紧接着,他右脚向卡在地板上的短刀刀柄上一踢,那短刀瞬时飞起,消灭了临近一只怪手后,恰好落在罗德的手中。
双刀在手,罗德更是如虎添翼,身体在灵巧的辗转腾挪之间躲闪怪手的攻击,左手刀起右手刀落,花样百出却不失章法,因刀锋旋转速度极快,令人目不暇接,被砍到的怪手如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掉落。
见到此情此景,路易早就按耐不住,也闭上眼睛,将长剑一挥,向怪手刺去。路易的速度并不比罗德差,只是他的长剑不适合近身搏斗,因此挥舞起来不如双刀伶俐,但他的剑锋飘忽不定,身体更为灵活,怪手甚至无法近身,他以破竹之势狂削妖怪,几招下来,战果斐然。
似乎察觉到形势不利,怪手们纷纷停下了乱无章法的攻击。它们再次将手掌中的怪眼亮了出来。从一开始,露西雅都感觉哪里透着古怪,却一致不得其法,到了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直以来,她将这些怪手视为个体,百思不得它的出处。从刚才开始,眼看它们虽各自行动,却在某一时刻整齐划一,行动一致到令人难以相信,到了这种程度可不能仅仅用“默契”一词来解释了。
当下,所有怪手的眼睛一齐亮了出来,只见那眸子越来越大,迅速扩充到整个眼眶,只见黑不见白,黑洞洞的怪眼越发诡异。蓦地,从黑洞中央喷射出一根银色的丝线,说是丝线,那速度与力度却让它更像是一根坚硬的银针,直冲罗德和路易的脑子刺过来。
“小心!”露西雅大喊一声,俩人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却见线针已到面前,一番躲闪挡避之后,勉强没有吃到亏。那丝线卸了力,掉落下来,所碰之处,皆化为绿色的脓水。
“不好!有毒!”路易大喊一声。二人不由得向后一步,眼角处撇过对方肩膀,看到各自衣服因刚才接触到银丝现在已开始破裂,而毒水正都顺着衣服的缝隙向内渗透。
路易终于知道那三名看守士兵是怎么死的了,虽然表面上案子破了,可是强敌在前,他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