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阵营

一剑封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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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火龙,蜿蜒在山岭间,时隐时现,时断时联,七折八拐,缓缓下山……

    下到山湾,陈叫山将火把一挥,蹲下来,将火把在一块巨石上拍打着,将其熄灭了,并回身喊,“兄弟们,火把熄了,摸黑前进……你们换着抬家伙,让乡亲们歇一歇……”

    走到四道湾的官道前,陈叫山看见一棵老树上,还贴着悬赏告示,凑近去看,告示已被人撕了一半,告示旁边的树皮上,却有人用小刀刻了“混天王”三个字,又在其上划了一把大叉……陈叫山将姚秉儒叫过来,“兄弟,你来看,民心所向啊!”姚秉儒点点头,“这老贼早就不得人心了……”

    经过姚秉儒家的老房时,一群夜鸟“扑棱棱”从瓦砾上飞了起来,姚秉儒看见废墟上,已经长出了新草,姚秉儒走过去,捡起一片残瓦,在手里掂了掂,用劲一甩,瓦片飞了出去,撞在前面的小山包上,碎飞一片渣……

    虚水河的水声渐渐大了起来,远远望过去,星星在河浪里跳跃着,浅湾处的小水潭里,星星则静止不动,泛起一片迷离星光,乍明乍暗,愈发衬出夜的黑……

    再近一些了,尽管河对岸一片乌黑,姚秉儒还是蹲下身子,对陈叫山说,“就从这里散开吧……再走,恐怕就太近了……”陈叫山皱着眉,看了看前方,点了点头……

    陈叫山和姚秉儒,开始进行人员划分——

    第一阵营,大头、二虎、顺娃、大个子、面瓜五人,正对吊桥,操控五辆火龙车,向吊桥后面的太极湾主城门开火!

    第二阵营,七庆,黑蛋二人,略略退后一些,分列第一阵营的两翼,操控两辆火龙车,主攻吊桥,不让太极湾的人,有放桥过河的机会。

    第三阵营,由大果带领六个泥瓦岭乡亲,为第一、二阵营的火龙车,负责搬运火龙丸,并伺机处理突发情况。

    第四阵营,罗明宽带领民团五位兄弟,放六艘水虬船,于吊桥下游五、六丈处,佯装拼船搭桥,佯渡虚水河。每艘水虬船上放两个草人。民团兄弟搭好浮桥后,一边以缆绳放船,一边趴在河岸上,以枪火攻击对岸,吸引太极湾的人,朝水虬船上开火……

    第五阵营,泥瓦岭乡亲分划出十个人,守在第一阵营和第四阵营之间的区域,手执弓箭,半蹲在地,朝吊桥和佯攻渡河登岸处之间,拼命射箭骚扰,迷惑对岸的人,使其顾此失彼,患得患失……

    第六阵营,由四位熟练操控火龙车的泥瓦岭乡亲,架四辆火龙车,两两配对,卡在第一阵营、第四阵营、第五阵营三个攻击点的连接过度区段,自由发射火龙丸,协助第一、第四阵营,主要掩护第五阵营。

    第七阵营,陈叫山带领饶家三兄弟、满仓,于第四阵营的下游处,散开五艘水虬船,强渡过河。岸上留三位执枪的民团兄弟,用枪火掩护……

    第八阵营,姚秉儒带领另外几位民团兄弟,散开五艘水虬船,在第七阵营的下游,强渡过河……

    第九阵营,三旺一个人操控一辆火龙车,架在第七、第八阵营之间,掩护两个阵营强渡过河,其余的几位泥瓦岭乡亲,负责控制水虬船的牵绳,并为三旺搬运火龙丸木箱……

    其具体战术是,只要第七、第八阵营没有放枪,其余阵营便都悄悄地各自为阵。倘若第七、第八阵营的枪声响起,其余阵营,便立即投入战斗;倘若第七、第八阵营,在没有放枪的情况下,已经渡过了河,到达了对岸,由陈叫山或姚秉儒,发射火箭为信号,其余阵营便开始火力全开,用以掩护攻城;倘若第七、第八阵营的人,到达了第四阵营的正对岸区域,第四阵营便由佯渡改为真渡……其后,所有阵营且战且渡,取湫队兄弟和民团兄弟,全部设法渡过河去,泥瓦岭的乡亲们,则不用渡过河去,在大果的指挥下,用火龙车连续攻击太极湾主城门,直到打完所有火龙丸……

    这些战略部署,其实早在山上的时候,众人已经很清楚了,但一直没有来河边,进行过实地的查看演习。因此,陈叫山又对所有人,结合实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遍,而后说,“大家记清楚没有?没有问题的,举手——”说着,陈叫山率先将右臂高高伸直,其余人,也都伸起了手臂,呼啦啦一大片,似一片手掌组合成的小树林……

    “好——现在各阵营进入自己位置……”陈叫山扛着一艘水虬船,朝上一送,“各自待命,等待信号——开始……”

    陈叫山扛着水虬船,领着饶家三兄弟,满仓,以及三位有枪的民团兄弟,一直朝下游走。其中一位民团兄弟,虽然肩上挎着枪,但总是担心什么似的,总是藏身在满仓的身侧。满仓扛着水虬船一步步朝前走,由于肚子上肉太多,腰便弯得不舒服,脑袋卡在水虬船里,偏着脑袋走,眼睛瞅不清脚底下,被一块鹅卵石一绊,一个趔趄,水虬船的尖尖,便扫到了那位民团兄弟的胳膊上,吓得那位民团兄弟跳了一下……

    陈叫山一看,便对那位兄弟说,“兄弟,你想啥呢?”那位民团兄弟不好意思了,揉揉眼睛,“没看清道……”陈叫山便说,“你走我这边来,没事儿……”鹏天便揶揄那位民团兄弟,“我说,你老躲满仓旁边干啥?是不是看他屁股上的肉扇子大,能挡子弹啊?”其余的两位民团兄弟全都笑了,那位走在陈叫山身侧的兄弟,更不好意思了,将头低着,加快了脚步……

    吊桥一处的河岸,是相对较窄的,但下游越来越宽了些,且河中多有大石头,横七竖八地摆列着……陈叫山将水虬船的牵绳盘好,一甩,绑缚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用力拉了拉,将水虬船朝前一蹬,水虬船便下了河,陈叫山朝上一跳,饶家三兄弟和满仓,也如法炮制,纷纷跳上了水虬船……

    牵绳一圈圈地散开,水虬船逐渐到了河中心,陈叫山见几块大石头一并排罗列,距离并不远,便斜身一扑,趴到了一块大石上,观察河对岸……鹏云的牵绳和满仓的牵绳,绞缠在了一起,陈叫山伸出脚,套进绳结里,一拨,两艘船散开,又悠悠地朝前滑着……

    对岸依旧静悄悄……

    陈叫山如一只灵猿,从这块石头,一下跃到那块石头上,脖子上的玉佛甩动着,冰凉凉的,一下下击打着喉结……

    突然,对岸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了一只大狼犬,“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起先那位胆怯的民团兄弟,听到狗叫声,后退了一步,拉开枪栓,朝着对岸,便是一枪……

    “呯——”